田园娇妻:高冷世子,来种田-第4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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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出去这么长时间,一回来当然是先去了松鹤堂。
虽然,雪花并不想去。
她心里只惦记叮叮的事儿。
松鹤堂里笼罩着一种压抑的气氛,撩开门口暗紫色绣双鹤的门帘,里面伴随着一股热气,随之而来的就是淡淡的药味。
雪花想起,她和韩啸刚刚去往南夷时,老夫人可是中风,还躺在床上呢。
看来,老夫人到现在还是离不了汤药呀。
不过,当雪花看到坐在暖炕上,精神饱满的老夫人时,脑袋中立刻冒出了一句话——
顾叔,你的医术要不要这么高?
中风不是很难医治的吗?
怎么看老夫人的样子,连点后遗症都没有?
只不过是瘦了一些。
可是,有句俗话说:有钱难买老来瘦。
那么,老夫人瘦了,是不是说明,老夫人的身体,愈发的好了?
老夫人看到进来的孙子,一脸的激动,老眼中泛出了泪花。
韩啸一撩衣袍,对着老夫人跪了下去。
“孙儿见过祖母。”
韩啸说完,对着老夫人恭恭敬敬的磕了个头。
雪花一见,也只得对着老夫人跪了下去。
她家男人都跪了,她能站着福个身吗?
好在屋子里有识趣的丫头,在雪花面前放了个锦垫。
雪花跪在锦垫上,脆声说道:“孙媳拜见祖母。”
“好!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老夫人看着韩啸,激动的道。
说完,就去拉韩啸的手。
老夫人敏锐的感觉到,孙儿身上那种冰冷的气息,没有了。
她自小养大的孙子,又回来了。
这一点,简直让老夫人涕泪交加。
以前没有经历过孙子身上那种疏远冷淡的感觉,她还不觉得这么样,因为韩啸自小就冷冰冰的。
但是,自从经历了韩啸身上那从内里发出的那种寒气,老夫人才对比了出来,现在的孙子,才是她的孙子呀。
老夫人拉着孙子的手,欣慰而又激动。
至于雪花,被她完全的忽视了。
不过,雪花一见韩啸站起来,自己也主动站了起来。
“孙儿不孝,惹祖母惦记了。”韩啸被老夫人拉着手,语带愧疚的说道。
雪花听了韩啸的话,再感觉到韩啸对老夫人的敬重,心里是五味杂陈。
老夫人能感觉到她孙子又回来了,雪花当然更能明白。
以前,韩啸因为绝情丹的缘故,对老夫人那是冷得够可以的。
老夫人当着他的面中风,口歪眼斜,他都神色不变。
现在倒好,一回来就先给老夫人磕了个头,并且自行请罪。
要不说,凡事都有利有弊呢。
以前看到韩啸对老夫人的样子,雪花是暗自高兴,可是,那时候,韩啸对她也没好到哪里去。
现在倒好,对她好了,对老夫人也变回去了。
老夫人拉着韩啸左看右看,越看越满意。
再一想起韩啸去南夷前的情形,老夫人当然满意了。
那时候别说拉着韩啸的手了,她都不敢和孙子大声说话。
这时,里面的暖阁里,传来了咳嗽声。
老夫人一听那声音,脸上的激动立刻消失,变成了伤心。
“啸儿,进去拜见你姑妈。”
老夫人的声音里,满是疲惫,而神情,也露出了苍老疲态,不复原本的精神。
雪花的目光,不动声色的掠过老夫人,心下划过一丝了然。
看来,那次的中风,总归是在老夫人的身上,留下了印记。
韩啸和雪花先对一旁的二夫人王氏行过礼,这才跨进暖阁。
走进暖阁,雪花立刻明白,她刚才闻到的药味是从哪里来的了。
因为暖阁中,药味扑鼻。
韩瑚一脸病态的躺在床榻上,头上搭着白色的巾帕。
守在床边的沈落雁见韩啸和雪花进来,立刻站起身对二人施礼。
沈落雁穿着一身素淡的衣裙,脸上不施朱粉,身形清减了许多,但仍掩不住绝世之姿。
不仅如此,更增添了一种柔弱之美。
“娘,表哥和表嫂来看您了。”沈落雁俯下身,低声对床榻上的韩瑚说道。
韩瑚听到女儿的话,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韩啸和雪花连忙上前行礼。
韩瑚见到两人,眼泪立刻滚滚而下。
“啸儿,雪丫头。”
韩瑚语带呜咽,挣扎着就要坐起身。
雪花连忙上前一步,“姑母快躺好,莫要起来。”
雪花说着,和沈落雁一起,又扶韩瑚躺了下去。
此时,看到韩瑚的样子,雪花的心里一阵酸楚。
想当初,韩瑚从江南刚回国公府时,是何等的意气风发,虽然有了些年纪,仍然风韵犹存,光彩照人。
可是现在,皮肤蜡黄,眼窝深陷,样子憔悴的让人不忍直视。
说起来,韩瑚除了给雪花的屋里送过两个丫头,其余的时候,对雪花一直不错,一直是主动示好的。
甚至因为韩瑚的暗中劝说,老夫人对雪花的态度,也有所改变。
所以,现在雪花看到韩瑚母女如此,不禁心下恻然。
“啸儿,雪丫头,你们姑丈的事儿,你们都听说了吧?”韩瑚边落泪,边说。
沈落雁忙用帕子,边给韩瑚擦泪,边自己低声抽泣。
韩啸蹙眉道:“姑母,侄儿在去南夷的路上,曾经差人劝说过姑丈,可是姑丈一意孤行,以至于落到了如此的下场,实在是……”
雪花没等韩啸说完,就连忙用胳膊撞了他一下,阻住了韩啸下面的话。
很明显,韩啸下面肯定是要说沈从文咎由自取的。
这种话,他们夫妻背地里说就行了,哪能当着韩瑚和沈落雁的面说?
要说起来,她家男人还真是不会说话。
这一刻,雪花忽然觉得,韩啸平时惜字如金,也是有好处的,否则,不知道会多得罪多少人。
不过,韩啸的话虽然被雪花打断了,韩瑚也知道侄子下面要说什么。
于是,声音悲切的道:“啸儿,姑母知道,他是咎由自取,被猪油蒙了心!落到如此下场,实在是应该!可是……”
韩瑚说到这儿,眼泪成串的往下掉,“可是,他却连累了自家女儿,呜呜……”
韩瑚一提沈落雁,真的是放声大哭了起来。
暖阁里韩瑚一大哭,屋子里的老夫人当然听到了。
二夫人王氏一见,连忙挥手把屋子里伺候的丫头婆子,都打发了出去。
老夫人直挺挺的坐在炕上,听着屋子里女儿的哭声,心如刀绞。
须臾,眼里露出了一抹深思。
雪花看到韩瑚母女哭成一团,也忍不住掏出帕子,抹了抹眼睛。
“姑母莫要太过于伤心,还是自己的身子要紧。”雪花连忙坐在床边,低声安慰韩瑚。
韩瑚抓住雪花的手,流着泪道:“雪丫头,姑母知道你是个好的,也是个有本事的,你姑丈的事儿,你和啸儿,要多费心呀。”
韩瑚话一说完,雪花立刻愣住了。
她这是什么意思?
沈从文已经被判了刑罚,她和韩啸还要费什么心?
等着替沈从文收尸吗?
还是……
雪花的眸光一闪。
不过,没等雪花说话,韩啸先开口道:“姑母放心,姑丈将来的身后事儿,侄儿会打理好的,不会让他暴尸荒野。”
韩瑚听了侄子的话,哭声一滞。
若不是情形不对,雪花差点笑了。
她家爷真是……
暗自摇了摇头,让她说什么好?
韩瑚抹了抹眼泪,没理会韩啸的话茬,拉着雪花继续说道:“雪丫头,你姑丈虽然罪该万死,但是他身上背着罪名,一死百了,可是你表妹的前程,就生生的没了,所以,你一定要帮帮你表妹呀。”
好吧,韩瑚这次不说要帮沈从文了,开始说帮女儿了。
至此,雪花明白了韩瑚的真正意思。
这次不用韩啸开口,雪花就知道怎么回答了。
“姑母放心,您只管在国公府安心住着,将来雪花一定给表妹找个好人家。”雪花装作听不懂韩瑚话里的意思,痛快的说道。
夫妻两人的回答,简直是如出一辄。
韩瑚再次一滞。
“娘,表哥和表嫂刚刚回来,一路跋涉,一定累了,您还是让表哥和表嫂先回去歇息吧?”沈落雁低声说道。
韩瑚听了女儿的话,刚要再说些什么,沈落雁对着她轻轻摇了摇头。
**
出了松鹤堂,雪花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低声道:“爷,祖母好像不高兴了。”
诚然,他们从韩瑚住的暖阁中出来时,老夫人已经沉了脸色。
韩啸听了雪花的话,脸色不变,沉声道:“祖母年纪大了,你多担待她一些。”
卧槽!不得不说,雪花最不爱听的,就是这句话。
“爷,祖母若是硬要让我想办法救姑丈,你觉得我该担待她,顺着她吗?”雪花语气有些尖锐的道。
韩啸一皱眉,大手揽住了雪花的腰,“爷不是那个意思,你别乱想。”
“那你是什么意思?”雪花嘟着嘴,不依不饶的道。
韩啸停住脚步,看向雪花,深邃的眸子,如同夜空中的繁星,撒落到雪花的眼睛里。
“爷知道祖母对你有些成见,可是顾叔说了,祖母的身子虽然看似好了,但是经不起事情了,否则……”
韩啸说到这儿,顿了一下,眼里流露出一丝悲伤,转而继续道:“这次姑丈的事儿,祖母撑到现在这个样子,已经不易了,所以,你若是不喜欢,就仍象以前似的,除了初一、十五去给祖母请安,其余时间就呆在玉香苑里做些喜欢的事儿,或是去姨母、岳母家走走都行。”
雪花对于韩啸的这个说法,倒是还能接受。
其实,她也知道,老夫人再如何对待她,她以后也应该采取躲的姿态比较好,不能象以前似的了。
韩啸刚才的话虽然没有明说,雪花也明白,老夫人若是再一受刺激,没准就会立刻中风,那时候,恐怕顾贤医术再高,也没有办法了。
而老夫人若是因为被她气得中了风,那时候可就赖上她了。
所以,雪花决定,以后要尽量避其锋芒。
这和在现代,两家打架,一家站出来了一个病病怏怏的老人,另一家大都会偃旗息鼓,是一个道理。
没办法,谁让那老人家一不小心她就能躺地上,一命呜呼?
这个道理,雪花很明白。
话说,上次老夫人中风,没有人说是被她导演的那出装神弄鬼的戏码给吓的,雪花就已经很庆幸了。
而且,能不去松鹤堂,她更高兴。
“那么姑丈的事儿……”雪花看着韩啸,迟疑的道。
韩啸知道雪花明白了他的意思,揽着雪花继续往前走。
“姑丈的事儿,你万不可插手!”
“哦,我知道了。”雪花乖乖应声。
她本来也没打算插手,好不好?
沈从文是她什么人?在雪花看来,纯属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一个大贪官罢了。
再说了,沈从文的案子,是同晋帝下旨查办的,是席莫寒经的手,她有什么本事插手?
**
两人回到玉香苑,雪花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吃了些东西,然后拉着韩啸,直奔叮叮的住处而去。
叮叮住的地方,不大,但是很精致。
雪花一踏进院子,就闻到了一股中药味。
好吧,她刚在松鹤堂就闻了半天这种味,现在又到这儿来闻了。
香草和碧荷听到小丫头的禀报,连忙快步走出来,给韩啸和雪花打帘子。
走进屋子里,药味更浓了。
不过,当雪花踏进叮叮的卧房里后,反而没有药味了。
“哥哥!嫂子!”叮叮一见韩啸和雪花,立刻就从床上跳了下来。
雪花一瞪眼,“躺回去!”
叮叮一撇嘴,“这里又没有外人,装什么装?”
雪花走过去,把叮叮按到床上,点着她的额头,重重的道:“什么装不装的,别忘了,你是真的生病了!”
“我……”叮叮刚要反驳,雪花一个眼神横过去,叮叮立刻住了嘴。
“你知不知道,你这不是普通的装病,一个不好,就是欺君之罪!”雪花恨铁不成钢的道。
“嫂子,我不明白,不是早就说好了我参加选秀只是走个过场吗?怎么忽然之间又让我装病,不参加了?”叮叮疑惑的问道。
雪花听了叮叮的话,看了韩啸一眼。
她不知道,这事儿的厉害关系,能不能跟叮叮说?
叮叮一直养在深闺,并没有经历过什么事儿,和她说实话,怕会吓到她。
不和她说实话,这事干系重大,一不小心,走漏了风声,那也不是闹着玩儿的。
韩啸眉心微拢,沉声道:“这件事儿是哥哥没有安排好,所以,你不要参加了。”
韩啸的声音冷冷的,完全是发布命令的语气。
“哦。”叮叮答应了一声,但是仍然满脸疑问。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