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娇妻:高冷世子,来种田-第3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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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明白,就是她死了,她孙子都不会如此的,结果那个乡下丫头死,看孙子的意思,恨不得跟了去呀。
不可否认,老夫人心里是醋意满怀的。
她辛辛苦苦养大的孙子,结果被一个乡下丫头迷成了这个样子,老夫人现在其实不只是心疼孙子,她更是生气,简直是又气又心疼,是心疼肝也疼。
“娘,您可要顾着自己的身子呀。”韩瑚搀着老夫人,边劝边给老夫人顺气。
定国公一瞪眼,“孽子,难道你忘了你自己是国公府的世子了吗?!难道你忘了你是大燕朝的二品将军了吗?!”
夏氏看了看躺在床上的雪花,心如刀绞,眼泪断了线般的下落,捂着心口大声道:“世子,我知道你对雪花的情意,可是雪花是我的女儿,我求你放过她,让她赶快入土为安,免得不能遁入轮回!”
夏氏一句不能遁入轮回,金花姐妹一起捂着嘴,哭着看向韩啸,满脸的祈求之色。
韩啸的目光从屋子里的每一个人身上掠过,然后回头落到了雪花的身上。
慢慢的,移到了那张仍然精致的容颜上。
看着那张了无生气的小脸,韩啸的眼角沁出了一滴泪,哑声道:“雪雪,你记住,我恨你!”
说完,高大的身躯晃了晃,“噗!”地喷出一口紫色的血液,眼睛一闭,向后倒去。
屋子里登时大乱。
老夫人一见韩啸吐血,而且吐得还是紫色的,心中一疼,眼前一黑,也向后倒了下去。
“娘!您怎么了?”韩瑚吓得大叫。
定国公刚伸手接住儿子,就见他娘也昏了过去,立刻把儿子交给老道,又去看老夫人。
老道从怀里掏出一粒药丸放进了韩啸的嘴里,低声道:“小子,你既然恨丫头,不如就忘了她吧。”
烟霞和笼月看到这个情形,顾不得其他,冲上前去,抬起雪花就往外跑。
李达扶着夏氏,梨花扶着金花,荷花扶着银花,也跟着一起往外小步跑。
“孩子娘,你慢点。”李达焦急的道。
他既是心疼女儿,又担心有了身子的媳妇,而且,金花和银花也都是有了身子的人,李达的心简直是提到嗓子眼了。
看看媳妇,看看另外两个女儿,又看看被抬着往灵堂跑的雪花,李达的心从嗓子眼往下落,然后又往上飘,起起伏伏,还心疼得不得了。
靖王妃此时也失去了沉稳的样子,看了看外甥,心疼的眼泪直落,但还是指挥着丫头婆子们让路,别耽误了入殓的时辰,跟着烟霞和笼月往灵堂跑。
靖王爷肥胖高大的身躯,也有一丝慌乱,大声的吆喝着“让开,让开!”,扶着靖王妃一起往灵堂跑。
正在灵堂里招呼前来吊唁的各府内眷的二夫人王氏,见到如此慌乱的场面,一下子愣住了。
不仅王氏愣住了,前来吊唁的宾客都愣住了。
有死人入殓不是穿寿衣,而是穿嫁衣的吗?
而且,这怎么是几个丫头直接抬着跑过来的?
这个也太不、太不庄重了吧?
何况,还把大红的褥子、锦被,直接就放到了棺椁里。
“小心!小心!别碰到夫人的头!”烟霞边说,边小心的抱着雪花的上半身,把雪花往棺材里放。
笼月则是抱着雪花的下半身,梨花和荷花也跑上前去,一左一右的护着,夏氏和金花、银花也围着,母女几人有放胳膊的,有放腿的,也不用别人了,自己人就把雪花直接稳稳的放到了棺材里。
“快!封棺!封棺!”靖王爷大声嚷着,指挥几个王府的护卫,直接把金丝楠木的棺材盖扣了上去。
众宾客目瞪口呆,连做样子,表示哀痛都忘了,一个个瞪大了眼睛,拔长了脖子,看着这番忙乱的情形。
这、这是给死人入殓吗?
这怎么像是抢着救命呢?
“这个、这个入殓是有时辰的,误了时辰会不好的。”二夫人迅速的反应过来,对着众位夫人讪讪的解释道。
“噢,是呀,是呀,这个入殓都是有时辰的,只是想不到世子夫人年纪轻轻的,就去了,唉!”
“就是呀,红颜薄命呀。”
“唉,真是让人心疼……”
一时间,前来吊唁的众位夫人们,终于想起了她们是来干什么的了,连忙拿出帕子,开始抹眼睛,表达哀痛之情。
每个人表面上的样子做的很足,但是心里却都在嘀咕,这位风靡京城的郡主,竟然穿着红色的嫁衣入殓,这真是奇闻了。
而且,虽然国公府对郡主的死因闭口不提,李家也仿佛没有追究,但是每个人都知道,这里面绝对有问题。
年纪轻轻,会突然暴毙吗?
很显然,不是!
不过,这件事,只要娘家不追究,皇上不过问,别人能掺和吗?
当然是,不能!
尽管,每个人都快纳闷死了。
烟霞和笼月看到盖好的棺盖,腿一软,坐到了地上,两个丫头对视一眼,然后跪起身,对着棺材,放声大哭。
这个,哭丧是必须的。
夫人没有子嗣,当然就要由她们这贴身丫头来哭了。
夏氏看着巨大的棺材,想到棺材里的女儿,眼泪也是滚滚而下,呜呜痛哭。
金花姐妹嘴一张,也一起跟着哭。
李达看着厚重的棺材盖,重重的落下,把女儿封在了里面,也不仅落下泪来。
靖王妃不着痕迹的松了一口气,随即想到外甥,想到义女,眼圈也红了,眼泪潸然而下。
灵堂里终于恢复了该有的样子,该哭的哭,该行礼的行礼,该哀悼的哀悼。
且不说灵堂里经过了一番鸡飞狗跳,终于恢复了该有的秩序,雪花的寝房里,“呼啦啦”的,慌乱的人跑出去了一半,剩下一半也是乱成一团。
有忙活老夫人的,有忙活韩啸的。
定国公想把老夫人扶到床边的床榻上,可是韩瑚突然想起,雪花是死在那上面的,连忙阻止了定国公。
“哥哥,还是把娘先扶去东次间吧。”韩瑚急忙说道。
韩瑚总觉得,在这间屋子里,有些心惊肉跳的。
毕竟,雪花年纪轻轻,不是正常的死亡,而且,还穿着一身红嫁衣。
这个,据说穿红色嫁衣死的女人,多数都是心中有怨气,会变成厉鬼的。
老夫人和雪花一直不对付,韩瑚是知道的,所以,她担心,雪花会缠上老夫人。
定国公虽然不明白韩瑚所想,但是想想,这间屋子,毕竟死了人,老夫人年纪又大了,还是该避讳些的,于是,也没有反驳韩瑚的话。
韩瑚看着定国公把老夫人抱了出去,也跟出去了一群松鹤堂的丫头婆子,虽然担心她娘,但是她也担心唯一的侄子,连忙走到床边,向床上看去。
老道已经把韩啸平放到了床上躺好。
韩瑚看着韩啸面如金纸的样子,忍不住掉下了泪来,担心的问道:“道长,啸儿他……”
“夫人放心,世子无有大碍,只是伤心过度罢了。”
老道话虽如此说,脸上的神情却是带着不解和凝重。
韩瑚听了老道的话,略微松了一口气,然后对昨天出新晋为通房的几个丫头说道:“好好的伺候世子爷。”
说完,对着自己送给韩啸的秋水和秋月两个丫头,暗暗使了个眼色。
秋水和秋月连忙点头,她们知道,夫人这是要让她们把握好机会。
现在世子爷正是伤心和身体有恙的时候,正是她们好好表现的时候。
轻云和雨雾一直守在屋子里,两人没有忽略韩瑚的眼色,见状,轻云默默的向后退去,雨雾则是走向了床边。
至于春花和春桃,春花眼珠转了转,恭恭敬敬的在一边站着,春桃则是走过气给韩啸掖被角。
老道看到韩啸床前,蓦然围上来几个漂亮丫头,没说什么,只是叹了一口气,快步走了出去。
徒弟生孩子不知道情形如何了,现在棺材里又躺进去一个。
唉,他老人家呀,就是个操心的命。
**
御书房里,胡升小声的向同晋帝回禀着定国公府里那鸡飞狗跳的一幕幕。
同晋帝眼帘微敛,但当听到靖王爷大声催促赶快封棺时,眼睛蓦然睁开,露出了锐利的光芒。
“这么说,当时的情形是混乱中掺杂着急切?”同晋帝的声音中,有一丝迫切。
“是,皇上,据说是为了赶时间,怕误了看好的时辰,所以,根本就没有按照郡主或是世子夫人的殡葬仪式举行,最后简直是寥寥草草的入殓,然后就……”
胡升都没好意思说下去,因为然后就又寥寥草草的把人埋了。
同晋帝听了,眉梢一挑,眼里露出了一道精光。
他就说嘛,那样一个聪慧的女人,怎么会如此轻易的选择离世?
哼!他倒要看看,这个小女人,将来打算怎么办?
“来人!”
同晋帝话音一落,御书房中立刻多了一个黑衣人。
“去定国公府……”
黑衣人接旨后立刻消失不见。
胡升听完同晋帝的吩咐,擦了擦额头的汗。
这位青河郡主,胆子真是太大了。
这简直是欺君之罪呀!
不,这个罪名,还要看皇上会不会定?
对此,胡升是不抱希望的。
不过,无论如何,皇上今天可以多吃点饭了。
对于他来说,只要皇上心情舒畅,他就心情舒畅。
胡升小心的觑着同晋帝的神色,见同晋帝眉宇舒展了,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提起了心。
这个,皇上不会又动了某些心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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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啸醒来时,已是三天后了,而雪花,早就已经下葬了。
不过,韩啸没有再提雪花一个字。
对于他刚刚丧妻,失去了一个媳妇,也没有表示出什么情绪。
当然,对于同晋帝赐婚他与古雅择日成婚,也没有表现出什么抵触,仿佛完全忘了他对雪花的感情。
见到韩啸如此,老夫人和韩瑚以及定国公,终于放下了心。
所以,当烟霞和笼月说要去给雪花守陵的时候,没有人阻拦,两个丫头很容易的就离开了国公府。
京城中的人,对于雪花的突然暴毙本来就议论纷纷,结果雪花死了没几天,皇上就给韩啸另外赐了一门亲,而且还是南夷灵女,嗅觉灵敏的人,立刻就闻到了其中不同寻常的味道。
有的人扼腕叹息,暗暗摇头,感叹世态炎凉,君心难测,有的人暗自高兴,眉头舒展,京城终于少了一个抢风头的人。
至于消息传到青河县后,整个青河县是哭声一片,郡主祠前更是人山人海,都是前去哀悼的青河百姓。
雪花的大爷爷李财,更是号召小河村的李家族人,在郡主祠前做起了法事,摆好了道长,要给雪花诵经七七四十九天。
其实,暂且不说雪花带领青河百姓种植枣树,脱贫致富,就是皇上把青河赐给雪花做封地后,雪花立刻减了青河百姓的三成赋税,这个举动就让整个青河的百姓感恩戴德,痛哭流涕,跪到郡主祠前纷纷叩拜了。
可以说,在青河,雪花的威望比同晋帝都高。
这也就雪花是个女子,青河也不过是个小小的县,所以雪花即便威望高,也没引来同晋帝的猜忌,若是个正宗的王爷,在封地上有如此高的威望,同晋帝就要考量考量了。
不过,对于大燕的其他普通百姓来说,和南夷不用打仗了,南夷兵马已经从夷州城外撤兵,回了他们的十万大山里去了,百姓们还是很高兴的。
毕竟,打仗最后无论胜负,死的都是普通当兵的,苦的也是普通百姓。
定国公府从接到圣旨后,立刻撤下了门楣上的白帆,开始挂上了红绸,紧锣密鼓的为府里的世子爷准备新婚。
只等南夷的使者一到京城,两国缔结了盟约,就给韩啸娶新媳妇。
这等的大消息,当然是立刻就如火如荼的在整个大燕传开了,当然,也就很快的传到了江南的某个小镇。
古香古色的小楼内,一个黄衣女子猛地一拍桌子,大声道:“气死我了!
女子说完,疼的呲了呲牙,吸了吸气,甩了甩在桌子上拍疼的小手,瞪圆了眼睛,继续道:“丫的!姐这尸骨未寒,他就要娶新媳妇了!”
旁边坐着的一个白衣男子,看到女子这个样子,不着痕迹的松了一口气。
这个丫头,终于有了一丝活力了,不再是那副伤心欲绝,万念俱灰的样子了。
女子也不用男子答话,虽然把自己的手拍得疼死了,还是不解气,站起身开始围着屋子转圈,边转边大声道:“席大哥,你说说,有古雅这么不要脸的女人吗?人家不要她,她就死皮赖脸的非要嫁给人家!丫的,我家男人再好,那也是有主的好不好?你算是哪根葱?!”
女子愤愤的小脸上,满是怒气,清秀的眉毛高高挑起,如同宝石般光华流转的眸子里,更是闪耀着一簇簇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