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娇妻:高冷世子,来种田-第2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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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啸目光冷冷地,手伸进了怀里。
雪花的心提了起来,甚至停住了呼吸。
是,那个东西很重要,可是,若是无关紧要的东西,怎么能和她相提并论?她想看看,韩啸是不是真的为了她,能舍弃那个东西?
若能,那么元鹰所说的,都是假的,若不能……
若不能,就当她真的眼瞎了吧。
“啸儿,不可!”定国侯摇了摇头,对着韩啸低声道:“元鹰即便得到羊皮卷,也必定不会放人,到那时,我们反而更加被动,李姑娘甚至会有性命之忧。而且,现在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羊皮卷的事儿已经瞒不住了,皇上将来肯定会过问,若是今天把羊皮卷给了元鹰,到时恐怕会龙颜大怒。”
对于雪花可能认识羊皮卷上的字这一点,定国侯和韩啸心知肚明,有所怀疑,不过没有点破,因为兹事体大,不如装做不知。
韩啸的手顿住了。
“啸儿,我知道你很看重李家姑娘,但是,今天无论如何不能因她放了元鹰。”定国侯眼中露出了一丝疲惫,“北齐已降,大燕没有了外忧,我们父子功高,靖王身份尊贵,侯府和王府之间又有亲戚关系,君心难测呀。”
定国侯的声音里,饱含了沧桑之气。
韩啸的心中一冷,闭了闭眼。
定国侯对韩啸的说的话,声音很小,别人并没有听到,只以为是这父子二人在商议,毕竟,这里官职最高的是定国侯,一切都要听定国侯的。
“商量好了吗?”元鹰看着韩啸和定国侯,大声问道。
韩啸的手从怀里,抽了回来。
元鹰看着韩啸空空的手,眼中闪过一丝狠戾,“韩啸,看来你是不想你的女人活命了?”
说罢,寒光一闪,雪花的脖子上多了一道血痕。
雪花已经感觉不到疼痛,当韩啸的手抽出来的时候,雪花的已经不想再去感觉什么了。
因为,那感觉,太疼,疼得她五脏六腑都搅在了一起。
“住手!”席莫寒大喝一声,随即转头对韩啸道:“把东西给他!”
“呵呵,还是庆国公爷明智。”元鹰嘴角勾了起来,“三姑娘,我看你以后不若舍了韩啸,跟着国公爷吧?”
“席大哥,不必了,东西给了元鹰,他也不会放了我的。”雪花平静地道。
雪花其实明白,羊皮卷的事已经不是一人之事了,而是一国之事了。
她知道韩啸的为难和顾虑,但知道是一回事,伤心又是一回事。
女人有时候真的傻,总想验证自己在男人心里的地位,可往往都是伤心收场。
“小丫头,我不会让你有事儿的。”席莫寒看着雪花,坚定地道:“你是我的义妹,我绝不会弃你不顾。”
“好个情深意痴,想不到国公爷也是个多情的种子!”元鹰邪邪地笑着道。
“元鹰,休得胡言,我和小丫头乃是异性兄妹。”席莫寒厉声道。
“异性兄妹?”元鹰不屑地挑了一下嘴角,“好,国公爷愿意掩耳盗铃,自欺欺人,本王也无话可说,只要国公爷让韩啸把羊皮卷给本王,本王自当把你的义妹还给你。”
席莫寒看向韩啸,“韩啸……”
“莫寒,羊皮卷即便给了元鹰,他也不会放了三姑娘的,我听梨花说过,当初在王府别院时,他也答应了三姑娘放了梨花,结果抓到三姑娘后,他并没有依言而行。”秦修在一旁连忙打断了席莫寒的话。
席莫寒眉头一皱,看向元鹰,冷冷地道:“元鹰,羊皮卷给了你,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放了小丫头?”
“你只能相信我,因为你没有选择!”元鹰脸上狂妄之色尽现。
“错,我有选择。”席莫寒盯着元鹰,“用我换小丫头。”
“你?哈哈……”元鹰仰天大笑,“国公爷,你虽然身份尊贵,可未必有这个李家三姑娘重要?”
席莫寒看着元鹰,面色沉静地伸手入怀,掏出了一卷明晃晃的东西。
“三军将士接旨!”
席莫寒清冷的声音一落,“呼啦啦”山谷中跪下了一片。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今特封庆国公席莫寒为三军总监军,军中若有异动,一切事物均由庆国公定夺,钦此!”
席莫寒的刚宣读完圣旨,元鹰就幸灾乐祸地道:“定国侯,看来大燕的皇帝对你不过尔尔呀,你为他卖命,他竟然派了自己的大舅子来监视你,可叹呀可叹!”
在场的人虽然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没有人说出来,现在被元鹰大张旗鼓的一说,一些将领的脸上都露出了不服气的神色,看向席莫寒的眼中,都暗含了敌意。
这些年来,定国侯于他们这些将领而言,已经不是普通的上司那么简单了,都是肝胆相照之人了。
皇上不信任定国侯,就等于是不信任他们。
对于他们来说,与其说是忠君,不如说是忠于定国侯。
其实,这也正是同晋帝所担心的。
席莫寒宣读完圣旨,没有去看定国侯等人的脸色,转身对元鹰道:“元鹰,本国公的这个身份,够资格换回小丫头了吧?”
“哈哈,好,国公爷果真是个重情重义的汉子,元某佩服!”元鹰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拿着羊皮卷走过来,只要你过来,本王立刻放了三姑娘。”
“好,本国公就信你一次!”
席莫寒说完,对着韩啸伸出了手。
“韩先锋,我以三军总监军的身份命令你,拿来!”
“席大哥,不要!”
雪花突然大叫了一声,眼泪亦滚滚而下。
她本不想流泪的,可她止不住,身体的疼比不过心里的疼,也比不过心里的感动。
席莫寒若是真的众目睽睽之下,用如此决绝的手段把羊皮卷给了元鹰,那么这一切的罪责就都由他一个人来承担了。
那样,不仅会毁了他的前途,还会害了他的性命。
“小丫头,席大哥曾经舍弃过你一次,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舍你一次,即便是搭上席大哥的性命!”
席莫寒看着雪花,声音中有撼天动地的气势,更有着醇厚无人能言的感情。
韩啸的周身,蓦然刮起了狂风。
他就女人,竟要别人来救?
韩啸的手缓缓地伸进了怀中……
“咔嚓、咔嚓……”细碎而又细密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随即大地有些晃动。
“嗷呜——”元鹰肩头的白狐忽然大叫着跳了起来。
“不好!是雪崩!”不知谁大叫了一声,同时所有的战马都开始躁动不安。
“啪嗒!啪嗒!……”树上的雪开始纷纷下落。
山顶的雪,一瞬间如云层翻滚般向下涌来。
“大将军,快走!”秦修和另外几名副将立刻开始护着定国侯后退。
这时,树林里的雪地里突然窜出了许多彪形大汉,飞奔到元鹰面前,“王爷,雪神发怒了,我们快走!”
雪花只觉得脖子上蓦然一紧,身子便腾空而起。
“放了小丫头!”席莫寒大喊一声,打马就想向雪花追来。
“大人,不可!”张彪猛地拽住了席莫寒的缰绳。
“张彪,松手!”席莫寒怒声喝道,仍然向雪花的放向挥动马鞭。
“大人,得罪了!”张彪说完,猛地把席莫掳到了他的马上,打马向谷外冲去。
雪花在半空中望着席莫寒在马上挣扎惊怒的面容,脸上绽出了一丝绝美的笑。
席大哥,这份情我记下了。
此生能与你兄妹相称,我死而无憾了。
“小丫头!”席莫寒对着雪花绝望地大叫了一声。
雪花那凄美的笑容,永远定格在了他的心中,搅动着他的心,彻夜难眠。
元鹰并没有向下跑,而是带着雪花向斜里的另一处雪峰冲去,想用那一座雪峰挡住奔腾而来的雪崩。
不过,他判断失误了,另一座雪峰也开始向下滚落层层白雪。
只是一瞬间,雪峰连绵一片,如同万马奔腾,挟着吞噬一切的气势狂卷而来。
“王爷,来不及了,丢了这个女人吧!”元鹰的一名下属急声说道。
带着雪花只会影响他们的速度。
元鹰扫了一眼滚滚而下的白雪云层,咬牙道:“三姑娘,你若恨,就恨韩啸吧!”
说完,猛地把雪花向上抛去。
犹如一朵艳丽的花迎着纷纷滚落的白雪,在半空中徐徐盛开,雪花张开双臂,看向了前方。
前方,韩啸正迎风向她奔来。
来不及了,一切都来不及了,已经有大片的雪块滚落到了她的身上。
“韩啸,人生若能重来,我唯愿不曾与你相遇……”
声音随着云雪传送了出去,身影亦随着狂风融入了白雪之中。
“不要!”凄厉的嘶吼声响彻云霄,引发了更为猛烈的雪崩。
霎时,天地间仿佛唯有洁白的云层在翻涌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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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您歇一歇,吃点东西吧?”一平提着一个食盒走了过来。
韩啸仿若未闻,仍挥动着手里的铁锹,挖掘着地上的白雪。
“爷,奴才求求您,停一下吧!”
一平快哭了,说着,就去抢韩啸手里的铁锹。
“放手!”韩啸怒声道,猛地夺过铁锹,然后——
“咳咳……”伴随着一阵剧烈的咳嗽,韩啸的身子晃了晃。
“爷,奴才求您了!”
一平说着,“噗通!”一声跪在了韩啸的面前。
二平、三平、四平一见,也都放下手里的铁锹,跪到了韩啸的面前。
烟霞和笼月漠然地看了韩啸一眼,低下头,继续挖地上的白雪。
没有了姑娘,她们才知道,原来在她们心中,姑娘才是她们真正的主子,才是她们真正的依靠。
姑娘既然不要爷了,她们也不会再认这个主子了。
两个丫头想着,手上不停。
她们不仅挖,还要小心翼翼地挖,万一姑娘正在下面,被她们一铁锹弄疼了,她们会心疼的。
“让开!”韩啸冷冷的对跪在他前面的几个随从喝道。
“爷,已经三天了,三姑娘肯定早就……”
“住口!”
一平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韩啸怒声打断了。
“雪雪不会死的,不会……”
韩啸喃喃地说完,猛地挥动手上的铁锹,开始挖地上的积雪。
定国侯站在不远处,看着唯一的独子状若疯癫的样子,征战了一辈子的大将军,竟然虎目含泪,差点哭出来。
短短几天的功夫,他的儿子已经成了什么样子了?
原本英挺的身材,如今弯曲着,仿佛再也直不起来;原本俊朗如玉的脸庞,如今消瘦苍白,褶皱遍布;原本如峰的眉头,现在深深皱起,在额间形成了几道深深的印痕,而那乌黑的头发,更是有了丝丝缕缕的白。
他的儿子,才十几岁呀,还不足二十,竟然头发花白,下巴更是胡子拉碴,一身灰色的粗布麻衣,更是衬托的那个曾经卓尔不群的人,像是忽然变成了一个几十岁的老人一般。
“侯爷,您劝劝世子爷吧。”顾贤看了看定国侯,又看了看手里端着的药碗,说道。
顾贤也是眼中含了泪,他把希望都寄托在了定国侯身上,希望定国侯能劝韩啸最起码把药喝了。
自从雪崩后,韩啸虽然被一平等人拼命救了出来,仍然被雪砸伤了,但韩啸拒绝吃药医治,只是不停地挖雪。
起初是很多将士跟着一起挖,可是挖了三天,依然没有挖到人。
在厚达几十米的连绵白雪下挖一个人,是何等的不可能。
最后,定国侯把兵将们都撤了回去,于是,这片雪地上,只剩下了韩啸和烟霞等几个人。
“咳咳……”
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定国侯大步走了过去,一把将韩啸手里的铁锹夺了过去。
“给我!”韩啸停住咳嗽后,大喘了几口去,冷漠地看了定国侯一眼,伸手就去拿被定国侯夺去的铁锹。
定国侯一扬手,把铁锹远远地扔了出去。
“为父知道你想给那个丫头殉葬,你想折磨死自己好去见她,可你想没想过,你家中还有从小把你视为命根子的祖母,还有什么都仪仗你这个哥哥的妹妹!”定国侯满脸哀痛,声音都有些颤抖,“你想没想过,你是我定国侯唯一的儿子,你是定国侯府的世子,你肩上还有你的责任!”
“责任?”韩啸嗤笑了一声,“那是你的,与我无关。”
“与你无关?”定国侯不敢置信地怒声道:“孽子,在你的心里眼里,难道只有那一个丫头?!”
“是!”韩啸冷然地看着定国侯,“我心里只有她,可是……”
韩啸说到这儿,闭了闭眼,一脸地后悔沉痛,声音颤抖地道:“可是,我却负了她,害了她,我为了你所谓的大义,最终害死了她!”
“害死她的是元鹰,不是你!”定国侯大声道。
这个包袱无论如何不能让儿子背到身上,否则,他恐怕儿子会走他的老路,一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