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江花月夜-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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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不一定哦,你看那柳儿,估计身体甚是不好的样子,怕是不久于人世,哪会有人去提亲!”
“啊啊啊啊~若真是他们答应了,岂不是大大的不妙?”王子进惊道。
那边绯绡一脸坏笑,斜眼看他道:“这样好的亲事,一般人还攀不上呢,有什么不妙?到时候弄假成真不就完了?”
王子进听了吓了一跳:“莫要吓我,要我每天对着两张一摸一样的脸,我可吃不消~”
“嘻嘻,到时候换做一张不就好了?”绯绡笑道。
“如何换做一张?”王子进不由纳闷。可是见那边绯绡没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就不再问了,反正他是满肚子的主意,自己无须担心。
白日里王子进就见绯绡跑来跑去,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问了也不说,只好不去理他,王子进一个人百无聊赖,躺在客栈的床上,心中却是记挂着柳儿,不知她回去了怎么样了,希望她能够好起来吧。
到了晚上,绯绡又神神秘秘的走了过来。王子进见他过来,忙道:“是不是要去杨知事家?”
绯绡点头道:“不错吗?子进,正是去看看柳儿如何了!”
说着,又拿了一枝毛笔插在王子进头上道:“走了,一切要小心行事!”
当夜的快近十五,月满如盘,清冷的月光将地上都涂了一层白霜。
“绯绡,你可知那杨知事家在哪里?”王子进走在大街上,只觉处处陌生。
“知道,不过到了里面,还要靠你了!”
“靠我?此话怎讲?”王子进不由纳闷。
绯绡道:“我又没有见过柳儿的记忆,如此大的一间宅院,叫我去找了一个凡人出来,无异大海捞针啊!”
“难道?难道那个宅子真的是存在的?”王子进一想道那个宅子,立再荒芜的旷野上的宅子,死气沉沉的宅子,恐怖的记忆就如排山倒海一样要将他淹没。
“不错!我们到了~”绯绡说着,折扇一指,只见面前两扇朱红色的大门,镶着金色的拉环,与那柳儿的记忆中竟一模一样,不同的是这门上似乎又添了些锈色,看来比以前平添了一丝古朴。可是那朱红的门,金色的拉环,王子进是一辈子也忘不了。
“就是这里!”王子进说着往后退了两步:“我们不要进去了好不好?”
绯绡看了看他道:“不进去,那柳儿怎么办?”
王子进想了想柳儿,又看了看绯绡,这次与他一起,估计不会有什么危险,只好硬着头皮道:“怎么进去啊?”
“嘻嘻!”绯绡笑道:“子进,将眼睛闭了,我这就带你进去!”
“不会又是撬门吧?”王子进见这宅院如此之大,估计怕是撬了门里面也会有守卫。
“当然不是!”绯绡说着,拉了王子进的手就往前走去。
“唉唉唉~,前面是墙啊~”眼见那墙上的砖纹清晰可见,那绯绡还是拽着自己走个不停,自己又拗不过他,眼看就要撞墙了,忙将眼睛闭上。
只觉自己倒是没有撞在墙上,可是鼻中闻到一股泥土的味道,身上似乎也沾满了泥土,那土灰似乎都渗到他身体深处,甚是难受!
“子进!我们走吧!”王子进听了绯绡叫他,忙睁了眼睛,只见眼前是一个很大的庭院。一条青石铺的路直通大厅,与那日所见一样。再一回头,那高高的,不可逾越的墙却是在身后了,自己方才竟是穿了过来。
“还没有反映过怎么回事,那边绯绡问道:“子进,我们该往哪边走?”
“这,这边~”王子进说着,就去带路了。
两人在夜色中七拐八拐,约摸半个时辰的功夫才走到那日所见的回廊,只不过这回廊比以往多了些人气,旁边的窗户上透出昏黄的灯光。
“再往前走,就是柳儿的房间了!”王子进现下也不害怕了,看来幻境和现实却是差距很大。
两人在回廊的尽头拐了一个弯,只见一扇古朴的雕花房门,“就是这里!”王子进已经两次到这门前,无论如何都不会弄错。
“嘘!”绯绡竖起一只手指,暗示他不要说话。只见那屋子里也透着灯光,竟是有人在里面。
只见一个妇人和一个白须的中年人坐在那挂了帷帐的床边。那男子道:“今日竟有媒人给柳儿提亲了,那人家是不是不知道柳儿的样子啊!”声音中是喜忧参半。
那旁边的妇人道:“那媒人下的礼单甚是丰厚,就看柳儿有没有这个福分了!”说着,还拿了手中的帕子抹了抹眼泪。
王子进听了那声音,脑子竟是“轰~”的一响,没有错,就是这个声音,做鬼也忘不了的声音,那在旷野上叫嚣着追杀自己的就是她。
想着,往绯绡那边看了一样,只见他也在看着自己,看来绯绡也知道这个妇人是谁了。
只见那中年人拉着那妇人的手道:“芙蓉,与我这许多年,可苦了你了,待柳儿出嫁了,我一定会好好补偿你!”
那妇人望着那中年人道:“老爷~”竟是无语凝噎,王子进见她侧面确是很美,只是似乎已经人到中年,比那日自己所见的风华正茂平添了一点沧桑。可是傻子都能够看出这对夫妻感情至深。
王子进见那妇人面貌平和美丽,完全没有那日所见的劣气,不由疑惑,
正寻思间,只见那二人携手站了起来,要出去了,那妇人道:“柳儿该到了吃药的时间,我要去准备了!”一双绣花的鞋在锦缎袍子下若隐若现,却是白色的兰花。
王子进和绯绡见了,忙将门口让开,只见那两人低首出去了,那老爷道:“明日便答应了那门亲事吧,那人家道似乎甚是殷实,希望冲冲喜柳儿就能好了起来!”两人相携着,慢慢走到那回廊的尽头,拐了个弯,不见了。
王子进和绯绡二人站在那里看着消失的二人,不由傻了,这现实,与柳儿的内心相差太大了,柳儿的心中,到底有什么?那要加害她的人,是这个侧室吗?
两人相视一看,对方眼中竟都是疑惑,这平凡的宅院,却不知比那幻境中的宅院可怕多少,让人亦步亦趋,越陷越深的可怕。54、子进与绯绡待那二人走远,忙推了门走了进去。只见里面一灯如豆,照得屋子里忽明忽暗。
一副粉色的帷帐挂在床边,里面的人没有半分声息。
“柳儿会在里面吗?”王子进问道,为什么里面半分声息都没有。
“看看不就知道了?”绯绡道。
“柳儿,柳儿!”王子进小声叫着,往那床边走去,里面还是无人应声。
王子进颤抖着手去拉那帷帐,他好怕这帷帐如那日梦里所见,里面是一具老妇的干尸。
帷帐渐渐拉开,王子进探头看了一眼,不由松了口气,只见里面一个少女,眉目如画,肤白似雪,虽然紧闭着双眼,两颊少许塌陷,可是还是能看出来是柳儿的样子。
“这是怎么回事?”王子进问道,本以为会看到活生生的柳儿,哪知还是这副模样。
绯绡过来看了一下道:“她好像是被什么人下了咒?”
“什么?”王子进奇道。他又想起那日在幻境中所见,那绣着牡丹的鞋停在那八仙桌旁。“那咒符可有让人喝了生效的?”
“有!”绯绡道:“不过那都是粗浅的法子,一般不管什么用的!”
“法子虽然粗浅,可是若日日都用呢?”王子进问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自己是没有用过这样笨的方法~”绯绡说着,拿折扇挠了挠头,一脸的疑惑。
两人正说着,只听回廊中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似是有什么人过来了。
绯绡忙拉了子进站在床边。只见那房门又被推开,一只穿了绣鞋的脚踏了进来。
王子进一看这鞋,便知是谁来了。果然是那个侧室领了一个穿着翠绿衫子的女孩进来了,只听她吩咐道:“小荷,去将小桌搬到床边!”
那小荷应了一声,忙去搬了一个小的方桌过来。王子进听了小荷这个名字,心中不由一震,这个小荷,柳儿以为是自己的小荷,在幻境中出现过几次的小荷,自己却一直不知道她的模样。忙伸头看去,却大失所望,只见一张低眉顺眼的平庸的脸,并没有什么惊艳之处。
那小荷打理好了,那个侧室便提着锦缎的裙子,手里端着一碗药过来了,烛光中只见她皓腕如雪,映衬这那黑色的药汁越发的吓人,
那妇人一脸慈蔼之色道:“柳儿,吃药了,吃了这药,早些好便可嫁人了~”拿着小勺舀了药汁就往柳儿的嘴中送去。
王子进只觉一颗心提在嗓子上,心中一个声音暗叫:不能喝!不能喝!
刚要上去阻止,便觉手腕一紧,回头看正是绯绡拉住了他,只见绯绡的俊脸上一脸严肃,很决然的冲他摇了摇头,意思是叫他不要去。
王子进双手握拳,眼看这那碗里的药一点一点的被喂了进去,却又无可奈何。
那边小荷听到那妇人这样说,倒甚是惊讶:“夫人,小姐要出嫁了吗?”
那妇人并不看她,只专心给柳儿喂药,答道:“不错,今日有人来给小姐提亲了!那人家境似乎不错,礼单甚是丰厚的样子!”
王子进这么一会儿已经几次听他们提到“礼单”了,看来绯绡是为自己准备了一份丰厚的聘礼,忙向绯绡看去,只见他一脸专注,只是看着那床前的一切,对子进的目光视而不见。
“那夫人可是答应了?”那小荷问道。
“不错,我和老爷商量了一下,还是尽快完婚较好,小姐的身体不知还能拖几天了!”就不再理小荷了,王子进只见两行清泪,竟是顺着她那不再年轻的脸庞滑了下来。王子进见了,心中一酸,实在不明白这样一个清丽温婉的妇人在柳儿心中竟如厉鬼。
两人将那一碗药都喂了柳儿喝了,才悄悄的推了出去,此时,已是月上中天。
“绯绡,我看那个侧室不像会害人之人啊,我们还是回去了吧,过两日将柳儿接走再做打算!”
那边绯绡并不答话,握着柳儿的手,沉思了一会儿道:“除非你那个时候想接的是一具死尸!”
“什么?”王子进惊道:“没有那么严重吧~”
“如果你要害一个人,但是现下那人就要走了,你会怎么办?”绯绡问子进道。
“自是加紧下手!”
“不错!所以这几日那人定会出现,你我万万不可松懈!”
当晚,王子进和绯绡一夜未眠,却是一切如常,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只是柳儿也没有苏醒的迹象55、次日白天,绯绡就又忙着为子进的亲事张罗,王子进知道这事越是紧锣密鼓,那边事情的真像就会越快水落石出。
晚上两人再去了那宅院中去保护柳儿。如此几日下来,王子进已经觉得吃不消,那边绯绡精神却是很好,依旧日日喝酒吃鸡,不显疲态。
“子进,子进我们快走了!”王子进刚刚在床上打了个盹,就又被叫了起来。
“能不能休息一天啊!”这几日去了日日都是见那侧室给柳儿喂药,未见任何异常。
“柳儿的亲事就是这几日的事情,快快随我走了!”
王子进无奈,只好拖拖拉拉的随他去了。两人守在那房中,依旧是看了那个侧室与小荷服侍柳儿吃药,日日都看下去,王子进只觉眼睛都看得腻了。可是那两人却不觉的枯燥,日日都是如此,怕真是要十年如一日了。
到了晚上,绯绡却对王子进道:“子进,我就要解了那隐身的法术,你先抱着柳儿躲到安全的地方去!”
“怎么了?是有事吗?”王子进忙跑了床上去抱了柳儿,只觉手里的人甚轻,看来是病了好久,心中不由难过。忙寻了屏风后面躲了起来,也不知绯绡在玩什么花样。
哪知过了半个时辰,依旧是没有一丝声息,王子进蹲坐在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