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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种田之流放边塞-第17部分

小说: 种田之流放边塞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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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幸那畜牲没得逞!”姜玉姝宽慰道:“你别往心里去,忘了吧。”
  小桃感激极了,恭顺答:“嗯,奴婢都听少夫人的。”
  郭弘磊昂首阔步,嘱咐道:“此事揭过,今后不必再提。人生地不熟,各自小心些,避免吃亏。”
  “是!”众下人言听计从,对家主夫妻毕恭毕敬。
  然而,姜玉姝一踏进栅门,便见婆婆怒目而视,登时叹息。郭弘磊面不改色,径直走向母亲。
  “你俩过来!”王氏气冲冲。
  俩?姜玉姝只得挪过去。
  王氏威严质问:“你们一意孤行,任性妄为,眼里究竟有没有长辈?”
  姜玉姝饥肠辘辘,郭弘磊镇定答:“母亲放心,事情已经解决了。”
  “你自作主张,还有脸让母亲‘放心’?”王氏转而盯着儿媳,“还有你!丈夫糊涂,做妻子的本该劝阻,可你却助着弘磊胡闹!”
  “您老息怒。”
  姜玉姝状似尊敬聆听,实则发呆;郭弘磊试图解释,却被劈头盖脸一顿骂。
  少顷,小夫妻头疼地垂首,余光对视,苦笑了笑,默契十足。
  王氏怒不可遏,直训到口渴才停歇。
  次日·午后
  郭弘磊站在院墙边,命小厮上墙头接过几大篮杏子,道:“有劳。”
  “举手之劳罢了。”驿卒愉快接过碎银。
  张峰住二楼卧房,俯视几眼,默默关窗。
  负责看守后院的官差问:“哟?二公子爱吃杏啊?”
  郭弘磊避而不答,“尝尝?”
  官差们拿了几颗,熟络些的戏谑问:“依我猜,这果子肯定是拿去哄夫人欢喜的,对吧?”
  “……哪里。是孝敬长辈的。”郭弘磊颇不自在,俊脸微红,吩咐管家分果子后,单手提起一篮,独自走向树荫。
  事实上,官差猜对了。
  昨儿傍晚,姜玉姝站在墙里,踮脚眺望墙外的杏树,扼腕说:“唉,为什么不长在院子里呢?我好久没吃过杏子了。”
  郭弘磊恰巧听见,简直万分歉疚,故特地弄了几篮。
  午后炎热,许多下人挤在井沿打水洗漱。
  姜玉姝抖开破了口子的衣袖,与翠梅待在树荫下乘凉,一边闲聊,一边缝补。
  嫩黄的杏子鲜灵灵,清香扑鼻。
  郭弘磊怀着期待,步履匆匆,暗忖:她想吃,见了果子应该会欢喜吧?
  须臾,他绕过半株古木,见妻子与陪嫁丫鬟正缝补衣裳,刚抬脚,却听翠梅关切问:
  “奇怪,抄家时整个侯府乱糟糟,您是怎么藏住玉佩的?”
  姜玉姝飞快回忆一番,“没藏,我当时戴着呢,官差并未搜身。”
  什么玉佩?郭弘磊茫茫然。
  翠梅小心翼翼地劝说:“那毕竟是裴公子所赠的信物,上头刻着定情诗句,假如被姑爷瞧见,可就糟了。姑娘,悄悄扔了它吧?”
  “不!”姜玉姝摇了摇头,“我留着有用处。”
  恍若一记焦雷轰顶,郭弘磊瞬间沉下脸,盯着嫩黄杏子,如坠冰窟——


第26章 入V三更合一
  裴文沣裴文沣
  时至今日,你仍未放下旧情, 珍藏着那人送的定情信物
  你明明已经嫁给了我, 却一直念念不忘旧情。
  未免太过分了些
  毕竟年轻气盛, 郭弘磊急怒攻心, 不假思索地迈步,意欲质问
  然而,他刚迈出一步, 身后却传来稚嫩嗓音
  “二婶呢在哪儿”郭煜兴高采烈,昔日锦衣玉食的侯府嫡长孙, 如今手捧几颗杏子,颠颠儿地喊“果子,有果子吃啦”
  奶娘乐呵呵道“二少夫人就在前边。小公子, 慢点儿跑。”
  郭弘轩笑眯眯,故意朝侄子轻轻丢了颗果子,恐吓道“郭煜煜儿,仔细摔一跤, 磕掉你的牙。”
  “我叫郭煜, 不叫郭煜煜儿”郭煜反驳道。
  郭弘轩趾高气扬,“偏叫你郭煜煜儿,怎的”
  三岁小孩敢怒不敢言,噘嘴跑了。
  郭弘哲天生病弱,文质彬彬, 温和道“四弟, 你就别逗弄小孩子了。”
  郭弘轩哈哈大笑, “好玩嘛。”
  弟弟和侄子赶到,郭弘磊错过了质问的时机,喟然长叹。他面沉如水,贴着古木树干转了半圈,悄悄离去。
  姜玉姝并未察觉丈夫,却被侄子的呼唤吓一跳,忙告诫“嘘,煜儿来了翠梅,我已经是郭家儿媳,为了避嫌,不宜当众谈论表哥,明白吗”
  “明白”翠梅点头如捣蒜,“奴婢知道利害,从不敢当众提裴公子。只是昨晚整理行囊时看见了那块玉佩,因怕它被别人发现,才多嘴提醒一句。”
  姜玉姝耳语告知“放心,我早有打算,等到了西苍,咱们找个当铺把几样首饰折成银子,用以安家立业。”
  “啊”翠梅目瞪口呆,震惊问“您、您打算把玉佩当了”
  姜玉姝颔首答“当了比丢了强。唉,等到了西苍,我们总不能坐吃山空,必须早做打算。”
  “这当了是比丢了强,但、但”翠梅挠挠头,支支吾吾,感慨道“万万没料到,您从前视如眼珠子一般的宝贝玉佩,如今居然舍得当了换银子。”
  姜玉姝唯恐露馅,叹了口气作伤感状,惆怅道“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以我如今的身份,还留着表哥的定情信物做什么当了罢,免生烦恼。”
  “也免得姑娘睹物伤情。”翠梅想通了,“对,当了最好”
  下一瞬,小侄子找了来。
  “二婶婶,”郭煜一头扑进她怀里,献宝似的举起杏子,“吃果子”
  姜玉姝讶异问“哪儿来的”
  “二哥托人弄的。”郭弘轩收敛了嬉皮笑脸,“嫂子请尝尝。”
  郭弘哲也递上几颗,“果树就长在那墙外,新鲜摘的。”
  姜玉姝道谢接过,“都坐下乘凉吧,少顶着毒日头逛悠,小心中暑。”
  树荫下凉风习习,几人说说笑笑,融洽和乐。
  另一侧
  郭弘磊提着一篮子杏,沉思踱步。
  “公子”十来个下人在井旁打水洗衣裳,纷纷问“您没找着夫人么”
  “少夫人在树荫下乘凉呢。”
  小厮抬手告知“就在那第六棵树后面”
  郭弘磊回神,冷静答“知道了。”
  他深吸口气,打起精神,转身又走向树荫,面色如常。
  “二叔”郭煜远远地问“你提着什么呀”
  郭弘磊朗声答“杏子。炎炎夏日,你待在人怀里,不热吗下来自己坐着。”
  “哦。”郭煜敬畏二叔,乖乖从婶婶怀里滑下,蹦蹦跳跳踩枯叶玩儿。
  六月天抱着小孩确实热,姜玉姝擦擦汗,仰脸道“你辛苦了,我们却一饱口福。”
  郭弘磊落座木墩,吊着受伤的左臂,平静道“驿所的果树,得来没费什么工夫。”
  “你吃了吗”
  郭弘磊摇摇头,心里发堵,根本没胃口。
  “尝尝,快熟透了,很甜。”姜玉姝垂眸,细白手指灵巧地剥杏子皮。
  郭弘轩连皮吃果子,探头提醒道“嫂子,二哥受了伤,行动不便,还得您亲自照顾着。”
  “四弟,”郭弘磊眼风一扫,瞥视问“这么多的果子都堵不住你的嘴吗”
  “嘿嘿,我关心兄长也不行么。”郭弘轩脖子一缩,朝郭弘哲挤眉弄眼,后者摆摆手,以示不可打趣兄嫂。
  姜玉姝落落大方,把剥好的杏子递给丈夫,一本正经说“二公子是为了保护家人才受伤,劳苦功高,理应好生照顾他来,请尝尝。”
  郭弘磊一怔,没动弹。
  “张嘴呀。”姜玉姝笑盈盈。
  郭弘磊不由自主地张开嘴。
  “甜不甜”姜玉姝挑了一颗继续剥。
  郭弘磊咽下果子,心里渐渐不那么堵了,低声答“还行。”
  蝉鸣不止,姜玉姝提醒道“天太热了,有什么事尽量交代管家或我们,你歇着,以免影响伤口愈合。”
  “唔。”郭弘磊嘴里又被塞了颗杏子,脸色缓和许多。
  郭弘轩识趣,一声不吭地拽走三哥,去寻小侄子,叔侄仨踩落叶玩耍。翠梅见状,也悄悄退下了。
  彼此独处时,姜玉姝倾身问“看你闷闷不乐的,似乎有心事,莫非出了什么变故”
  你和你的表哥,到底算怎么回事
  如果我直白问了,你会不会羞恼
  郭弘磊目光深邃,方才的怒火已平息,意欲质询,却不知该从何问起。他扫视四周,见场合欠妥,最终决定改日寻个僻静处再细谈,遂答“没什么事。”
  姜玉姝半信半疑,“真的”
  郭弘磊草草点头。
  姜玉姝定睛打量,不放心地问“你、你是不是中暑了头晕不晕”
  “你都没中暑,我却病倒了没这个道理。”
  姜玉姝忍俊不禁,“你这话说的,更没道理”
  “这世上,没道理的事儿多了。”郭弘磊心想譬如,你先与裴文沣定亲,最终却嫁给了我。没道理,但有缘分。
  当王巧珍找来时,恰见弟媳妇给丈夫递果子,登时撇嘴,暗嗤众目睽睽之下,眉来眼去,亲亲热热,姜氏脸皮够厚的。不愧是敢下药勾引准妹夫的主儿。
  她斜倚树干,甩着帕子扇风,懒洋洋道“二弟,母亲叫你去商议要事。”
  姜玉姝循声扭头,“嫂子来了请坐。”
  “要事”郭弘磊起身,“出什么事了”
  王巧珍睨了一眼姜玉姝,轻笑答“流放前,都中长辈便说了,已嘱托你表姐夫龚益鹏关照咱们一家子。方才,你小蝶表姐来信慰问,母亲十分高兴,叫你三兄弟去商议商议。”
  “知道了。”郭弘磊振作,扬声唤道“三弟、四弟,立刻随我去见母亲”
  目送三兄弟离去后,王巧珍一屁股落座木墩,托着腮,似笑非笑,歪头注视弟媳妇。
  姜玉姝摸了摸自己的鬓发和脸,不解地问“嫂子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没什么。”风吹日晒两个月,王巧珍面黄肌瘦,憔悴得像是老了十岁。她盯着对方依旧白皙光洁的脸庞,艳羡之余,无法自控地嫉妒,幽怨道“到底是年轻几岁,你稍稍歇一歇,气色便好了。不像我,晒黑了简直不敢照镜子,怕吓着自己。”
  姜玉姝安慰道;“等到西苍安顿下来后,多休养一阵子,肤色会恢复的。”
  “休养你忘了咱们是去充军屯田的吗”王巧珍愤懑难平。
  姜玉姝笑了笑,掷地有声答“我们连三千里路都快走完了,还怕什么屯田”
  王巧珍等了半晌,见对方始终气定神闲,忍不住问“玉姝,莫非你知道廖小蝶”
  “知道啊。听说,廖表姐是侯爷堂妹的女儿,夫家姓龚,表姐夫现任西苍知州。”姜玉姝如实答。
  王巧珍摇了摇头,“你肯定不甚清楚”
  “确实不清楚。我刚进门侯府便出事,还没来得及认识亲戚呢。”姜玉姝不动声色,微笑问“嫂子,不知廖表姐是什么样的人”
  王巧珍抬高下巴,慢条斯理答“旁支远亲,寒门小户庶女,父母早亡,家境贫穷无以为继,投靠了靖阳侯府,凭着一张惯会哄老人高兴的嘴,一住多年,耍尽心机,险些成了世子侧夫人。”
  “侧夫人”姜玉姝吃了一惊,“这我倒是真没听说过。”
  王巧珍鄙夷道“上不得台面的龌龊事儿,公婆不准人提,谁敢嚷嚷”
  姜玉姝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不止呢。”王巧珍满脸嘲讽,冷笑告知“廖小蝶当不上世子侧夫人,便打弘磊的主意。”
  姜玉姝愕然,惊讶问“她似乎是和世子同龄吧”
  “嗯,比弘磊大四岁。”王巧珍眯着眼睛,鄙夷道“我前脚进门,她后脚投奔入府,当年弘磊才十二岁。哈哈哈,廖小蝶一心想攀高枝儿,挑挑拣拣,拖成了老姑娘,急得勾引二弟,结果败露,侯爷大发雷霆,婆婆才匆匆把她许配给龚益鹏。”
  “这、这够稀奇的。”姜玉姝难以想象。
  王巧珍笑吟吟,眼底闪过一抹幸灾乐祸之色,柔声说“如今,小蝶是西苍的知州夫人,你可要小心些,千万看紧弘磊。”
  姜玉姝斜掠鬓发,迟疑道“不至于吧她已是有夫之妇,应该不敢胡闹的。”
  “啧,你不懂,那女人可不一般。”王巧珍笃定道“若是不信,尽管等着瞧”
  不一般有多能耐姜玉姝困惑不解。
  夜间
  小炕桌上油灯光摇曳,姜玉姝提笔蘸墨,给远在都城的父亲回信。
  “贪墨案过去没多久,失地庸州仍未收复,西苍将士与北犰几次交战,战况均不妙。”郭弘磊神情凝重,推测道“如此看来,即使都中尊长嘱托过,亲友也不可能太关照咱们。”
  姜玉姝抬眸问“我们主要得靠表姐夫和穆将军,对吧”
  郭弘磊点点头,“按律,十六岁以上、四十五岁以下的男人充军,其余人屯田。穆将军是父亲故交,现任西苍长平卫指挥使,经商议,男丁将去投西苍卫。你们则待在州城,由表姐夫安排屯田事宜。”
  “老夫人非常信任表姐夫妻,已认定郭家将被分到西苍城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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