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做梦了快醒来-第4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愿焚我身,以燃心火,终结苦乐。”
席卷全身的剧痛压过了被烈火焚身的痛,梅阁在失去意识前,欣慰地想,被设定为大祭司也不是一无用处,他竟然记起了燃起湖心火的无情咒。
早点结束吧,不要让她再疼下去了。
整片梅林猛烈摇动起来。
有人惊呼道:“快看天镜湖!”
天镜湖中央突然耸起了高高的水墙,遮天蔽日,朝这边汹涌而来。
而水墙的后面,隐约跳动着鲜红色的火光。
“这、这是湖心火?!”
火光越烧越大,紧随着水浪朝天镜湖两岸烧来。
张不悔静静看着朝梅林烧来的火,骂道:“乱七八糟!这个梦真是被你们搅和的乱七八糟。”
正义盟的人惊慌失措,四窜逃开。谢冬清费尽所有力气,朝梅阁扑去。
“梅阁,梅阁我想起来了!”
她眼里含着泪,朝火中扑来:“我想起来了!梅阁,梅阁你是来救我的,你是来带我出去的!”
“我信你,我信你。谢谢你……可是不值得,不值得……太痛苦了,上一次,这一次……怎么办才好……”
湖心火铺天盖地狠狠砸下来的那一瞬间,张不悔恍然大悟:“他是入侵者!”
梦境轰然崩塌。
梅阁醒来后,觉得浑身都疼。
但更令他难过的是这一梦,自己低估了控梦人对谢冬清梦境的控制力,以至于最后受控于人,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控梦人伤了谢冬清。
梅阁转过头。
卫坤坐在他床边,一边吃冰棍,一边探究地看着他。
梅阁惊奇道:“你不是走了吗?”
卫坤拔出冰棍,说道:“我就是下楼买了点吃的又回来了,我姐生病了,我不能只看一眼就走吧?我恰巧放中秋假,有的是时间。对了,我叔蹲厕所去了,让我在这儿守着。”
他给了梅阁一个我都懂的眼神,说道:“我叔都跟我说了,你是个神棍,通过睡觉来给我姐看病,还说千万别叫醒你。”
卫坤拿着冰棍,指了指梅阁:“不过我刚刚差点想叫醒你。你睡得特别不安稳,都哭了,真的,看着挺难受的。”
梅阁伸手,擦了下眼角。
他坐起来,看向依旧沉睡的谢冬清,叹了口气。
“张不悔这个名字,听过吗?”
卫坤摇头。
果然是化名。
梅阁看了一圈,问道:“有纸和笔吗?”
卫坤点头:“你旁边的那个抽屉,我见我叔刚刚把笔和报纸放到抽屉里去了。”
梅阁取出纸笔,努力回想了一下这几次的梦境,一条条写下梦中的线索。
阿锅岛
0919
喜欢《特别的爱给特别的你》这首歌
认识卫坤
很了解谢冬清的交友圈
个子不高,大约一米七
声音低沉,眼睛不大,习惯性眯眼。
梦境中的形象可能是谢冬清对此人的印象,外形可能会有偏差。
他化名为张不悔
性格偏执
行为变态
控制欲强
追求完美,有计划性
现实中可能会压抑个人情感
因控梦消耗心神,他最近会睡眠不足,精神不济。
梅阁写完这些,把报纸递给卫坤。
“你看看这些,能不能想起什么来?”
卫坤一条条看下来,摇了摇头。
“你写的这个,是什么?”
“谢冬清的梦被人控制了,这是有关控梦人的一些线索。谢冬清现在之所以沉睡不醒,就是因为她无法摆脱这个人控制的梦境。如果不找到这个人用来控梦的魂引,我就没办法带她出来。”
卫坤一脸梦幻。
“魂引是什么?”
“看他对梦境的控制程度……除了关键词,应该还用了谢冬清的血液或者头发做引。”
卫坤愣了好久,竖起大拇指,赞了一声:“我去,哥!听起来超级中二!”
梅阁道:“你什么人都想不起来吗?谢冬清身边的人。”
“身边的人……”卫坤思索道,“冬清姐其实挺宅的,交友圈特简单,她认识的,基本上我也认识。我俩大学都是在本市上的,要说身边的人……除了我,好像也没别人了。”
交友圈不复杂的话……梅阁一怔,心中浮出一种可怕的猜测,问道:“她哥哥呢?”
“啊?”卫坤挠挠头,“秋铭哥吗?”
卫坤又看了眼梅阁写在报纸上的字,看了好久,他说:“秋铭哥至少应该有一米七五吧……不是,你等会儿,你什么意思?你怀疑秋铭哥?”
“秋?”梅阁看了眼0919,问道,“知道他生日吗?”
卫坤表情崩坏了:“你别这样,名字虽然有个秋字,但秋铭哥的生日在夏天……我说这位大仙儿,你这有点扯吧。那可是谢冬清亲哥,不可能的。而且秋铭哥是暖男,暖男知道吗?对冬清超级好。家庭和睦,和睦懂吗?不会变态的。”
他指着报纸上梅阁写的偏执和控制欲强,说道:“所以,绝对排除!”
梅阁看了他一眼,淡定道:“不能排除。人在梦中的性格是这个人的真实性格,梦有去伪存真的作用。我写的这两条是他梦中反映出的性格,有可能会和现实中的不同。至于外形方面……也许和现实中也有偏差。”
卫坤举着报纸呆愣了一会儿,嗨了一声,说道:“哥,你这靠谱吗?我怎么觉得这么不科学呢?你是真能入梦,还是睡了一觉起来随便说点什么骗人的?”
梅阁一把拽过报纸,问道:“她父母什么时候来?”
卫坤说道:“阿姨不知道下午来不来,我叔蹲完厕所就来。”
梅阁忧愁道:“他也不行……”
通过这几次观察,了解谢冬清生活和交友圈的,应该是谢冬清的妈妈。每次他问什么,谢父都是等谢母回答。
“哦对!”卫坤指着柜子上的熟食:“我叔说,让你醒来吃饭。”
他拆开早上来时带的牛奶箱子,递给梅阁一盒奶:“给,我叔说你好几顿没吃了。”
梅阁接过牛奶,道了声谢。
“嗨!客气。”卫坤含着木棍,说道,“虽然还有点不信,但是你要真把我姐叫醒,我绝对服你!”
梅阁坐在床边,边吃边盯着报纸上写下来的线索思索着。
谢冬清突然嘤咛了一声,轻轻啜泣起来。
梅阁立刻扑过去,轻轻拍着她,安慰道:“没事了,没事,只是梦……”
谢冬清渐渐平静下来。
不知道她又梦到了什么。
他可以出来,可谢冬清却陷在无休止的梦境中无法挣脱。
梅阁慎重思考了一会儿,又躺了回去。
“呃,哥,你干啥?”
梅阁把手机递给他,严肃道:“我手机你拿着,要是显示王北来电,一定要接,他说的什么全都记下来等我醒了告诉我。还有,中途不要叫醒我。”
梅阁看了眼谢冬清,道:“她在梦中备受折磨,我在这里干等消息太煎熬,就算现在找不到魂引拉不出她的魂,我进去陪她也行,起码能让她安心一点。”
“那……祝你顺利?”卫坤挥了挥爪子。
梅阁闭上了眼。
在卫坤惊奇的表情中,梅阁再次快速入睡。
不久之后,门外响起轻轻的敲门声,一个女医生走了进来。
看到病房里两个大小伙子,一个坐着,一个躺着,她很是震惊。
卫坤连忙说道:“家长……吃饭去了,医生有啥事跟我说也行!”
于露指了指梅阁:“他是?”
“病人的朋友,睡回笼觉呢。”
于露哦了一声,说道:“我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周阿姨呢?”
“阿姨回家了,下午来。你是?”
“我是冬清哥哥的女朋友。”于露笑了笑。
“哦!”卫坤连忙站起来,过来握手:“嫂子好!我是卫坤,我爸跟她爸是战友,关系老好了!以后跟秋铭哥结婚了,咱肯定常见面。”
于露笑道:“你就是卫坤啊,听周阿姨说起过你。”
“荣幸荣幸。”
于露收回手,说了句:“周阿姨要是来了,你就帮我说一声,今天我值班,要是有什么事打电话叫我就好。”
“成!”
于露点点头,离开病房。下楼时,电话响了。
“秋铭?”
“嗯,你今天上班?”
“对啊,刚刚到医院,怎么了?”
“去看过冬清了吗?”
“刚从病房出来,还是老样子,你呢?下午几点的会?”
“三点。病房里都谁在?”
“你爸妈都不在,有两个男孩儿在,就是阿姨常说的那个卫坤,还有一个是冬清的朋友。”
“……冬清的朋友?”
“是啊,你晚上几点的飞机?要不要给你留饭?”
谢秋铭挂了电话。
于露看着手机屏,露出了复杂的表情。
午后,谢父和谢母回来了。
卫坤连忙报告:“阿姨好,叔叔好。这哥哥中间醒了一次,饭没怎么吃就又躺回去了。对了,有个医生来过,是秋铭哥的女朋友。”
谢母笑道:“于露来了啊。见过人了,你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人也好,她说今晚她值班,有啥事找她就行!”
“那孩子是挺好的。”谢母面带微笑,挽起袖子整理病房。
她收拾柜子的时候,看到了报纸。
谢母心头一跳,拿起报纸,指着梅阁写的几行字,问道:“这是什么?”
卫坤道:“这哥哥醒来后写的,说是什么控梦人的线索。”
谢母认真地一条条看下来,视线停留在张不悔三个字上,神情变得不安起来。
她神色慌张地喃喃着:“不可能,不可能……”
作者有话要说: 更换了。今天是个5千字的大章节。
正文够多了。
所以今天没啥作者有话说。
因为作者就算有话说,也没时间说了。要抓紧时间存稿了……不然下个月就喝西北风去了。
谢谢雨碎无痕和一水的雷。
☆、疑心【邂逅人鱼】(正文)
“我想成为深海大鱼,安静地沉睡在海底,让时光混着水波缓缓从我背上滑过,而我就闭着眼,还静静地活着。”
海浪拍着沙滩。
太阳从天海交界处缓缓升起,小渔村的渔民们,开始了一天的劳作。
谢冬清编好渔网,拿起门口那支长长的鱼叉,卷起裤腿,打开破旧的小木门走了出去。
邻居家的大婶正在做饭,谢冬清走出来,犹豫了好久,开口道:“言婶……我要出海了,这几天他就拜托言婶照顾了……”
言婶重重哼了一声,不耐烦道:“就你家那个还用照顾?又不用吃饭,就是一空壳子!”
谢冬清态度极好的再次道谢,一边挽着头发,一边拖着船朝海边去。
言婶看到她挽起头发后露出的一截白生生的脖子,嘴角一动,恶狠狠捣鼓着锅里的菜,骂道:“呸!长得再好有什么用,克夫的小丫头片子,嫁了人也不守妇道,整日往男人堆儿里扎!”
谢冬清来到岸边,几个渔夫见她来了,停下手中的活儿,调笑道:“冬清,你家那个还瘫着呢?哈哈哈哈哈冬清啊,这村里一到晚上就你家安静了,要不要让叔叔跟村长说说,讨你做叔叔的二房啊?哈哈哈不会亏待你的,保准比你家那个泥人儿强!”
他旁边的渔民大声笑道:“麻子你想得挺美啊,可不能配给你,不然我们出海打渔可就看不见她了,每天就指望着她活呢!”
谢冬清知道他们在说什么,知道他们在笑什么。她深藏起心中的厌恶,不言不语地系好网,拿起鱼叉,大力甩了一下,跳上船,径自划船入海。
昨天,她向村长借了条稍微大点的船,打算这次朝远处去,到海中央去,捕条大鱼,在集市卖个好价钱,带着她的那个泥人丈夫去县里找巫女治病。
谢冬清也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是怎么嫁的这个泥人丈夫。反正从她有记忆起,她就是这个人的妻子。
她的丈夫无知无觉,一直躺在床上,就是个活死人。
之前赶集时,她问过集市上给人算命占卜的神婆。
神婆说,她丈夫的魂魄被人勾跑了,现在就是副空壳,要想治好他,就要借助传说中宝珠的力量。而只有县里的巫女,才知道哪里能找到能治百病的宝珠。
小舟慢慢朝深海划去,渐渐地离那些渔舟越来越远,海风吹起了她的头发,谢冬清舒了口气,闭上眼,舒展开双臂,感受着海风的吹拂。
天海中央,除她以外没有别人。她爱这种感觉,仿佛身心同天地融为一体,心跳和海浪的涌动渐渐融合。
太阳慢慢升了起来,金灿灿的阳光洒在海面上,白色的海鸥掠过海面,有几只停在谢冬清的渔舟上。
谢冬清撒下渔网,举起鱼叉,静静地观察着水面。
她刚刚看到了渔舟旁边的水纹波动。
隐约可以感觉到,围绕着渔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