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医有毒-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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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在哪里,当然是中堂上啊,顾若离笑着道:“不敢劳驾几位,我们自己挂,就挂在中堂上!”
“无妨。”冯匀手一挥,他身后跟着的人就立刻抬着牌匾过去,廖掌柜抬着手道,“我家有梯子,我去取来。”他夫人在一边锤着他,“说什么废话,还不快点。”
转眼间,廖掌柜取了梯子来,牌匾稳稳的挂在了中堂里。
“多谢各位。”顾若离行礼,“医馆此刻乱的很,恐怕没有落脚的地方,就让我馆中掌柜陪同几位去吃杯茶解解乏。”
站在冯匀左侧一直未曾开口的中年人出声道:“不必了,杂家还要进宫回禀了。可算找着霍大夫了。”那人话落,走过来朝顾若离抱了抱拳,道,“恭喜霍大夫,延州刘家村瘟疫控制,你做的实在利索,杂家可是听圣上夸了好几次。”
顾若离朝他看了一眼,应着是:“小女学医,救认治病是本份之内,当不得圣上夸赞。”
“小小年纪得此大赏还能不骄不躁。”那人微微颔首,满意道,“杂家回去和圣上回禀,至于进宫谢恩的事,你就等通知吧。”
“有劳大人。”顾若离应是,不慌不乱的应对着,寻常的人哪里有这样的淡然,那人颔首道:“好说,往后都在京中,常来常往便是。”
顾若离应是,那人回头和冯匀以及另外一位道:“这事儿虽办的有点急,可也算圆满了,回吧,圣上可等着呢。”
“劳累裴公公了。”冯匀恭敬应是,目光一扫躲在人群里的戴二爷,唇角轻勾,才和另一人道,“陈大人请。”
三个人打道回去,熄了锣鼓,所有人欢呼着送他们离开。
“中间那位是礼部郎中陈大人,右边的是太医院冯大夫吧,至于左边那位看样子是宫中来的。”等他们一走,旁边的人纷纷起来,议论着,“三处一起来,看来圣上对霍大夫非常看重啊。”
“这也是对我们百姓的关心啊。”有人道,“延州的事,是霍大夫悬壶济世,可也是皇恩浩荡天下太平啊,要不然,不用瘟疫,我们也都得活的水生火热。”
大家纷纷点头,激动不已。
“霍大夫,恭喜,恭喜啊。”众人一窝蜂的涌过来,将顾若离围在中间,“没想到你就是霍大夫,我们真是有眼无珠,失敬失敬啊。”
顾若离含笑应是。
戴二爷吞了吞口水,他身边的随从早就傻了眼,愣愣的道:“二爷,这下怎么办。”
“怎么办。”戴二爷一巴掌拍在说话的人脑袋上,“让你砸,你就不能敷衍我一下,东西全砸了。”
随从欲哭无泪。
“愣着做什么。”戴二爷推着随从,“仔细想想,刚才都砸了什么,立刻去给我买,买不到就连夜做出来,不管花多少钱。”又道,“明日一早,都给我送过来!”
没有圣上,他砸也就砸了,谁也能把他怎么样,可是现在……
戴二爷头也不回的冲上了路边停着的马车:“不行,我要回去和大哥说一声。”怎么就这么寸,他前脚把人铺子砸了,后脚圣上就来嘉赏。
要是传到圣上耳朵里,岂不是觉得戴家狂妄在打他的脸。
他们这脑袋还保得住?
戴二爷一刻不敢留,催着马车赶紧回去。
医馆没了,大家除了恭喜,也实在不好意思逮着顾若离让她诊脉,便凑着道:“霍大夫,这里头东西,你要重新置办,只管说一声,三日内,我们都给你补起了。”
“不敢劳动各位。”顾若离抱拳,“我们还备着一套替换的,最迟后日,一准重新开业!”
大家也没有多想她怎么会多备一套替换的,难道还知道有人会砸场子不成,便道:“那成,你忙着,等开业了我们再来。”
顾若离和霍繁篓一一将众人送走。
“我们还有新的?”张丙中一脸的不解,顾若离点着头,“没有新的,我也会让他有新的。”
戴家若是不蠢,就一定会赔,要是他们不赔,她也有办法让他们把今儿砸的一样一样的都补齐还原。
“成。”张丙中信服的点头,一回头就看到廖掌柜坐在自家的门口的台阶上,呆呆的看着顾若离。
“你这是怎么了?”张丙中凑过去推推他,“吓傻了。”
廖掌柜回神过来,哈哈大笑:“我这铺子是要发了啊,没想到隔壁住的就是霍大夫啊。”医馆生意好了,他连带着也能好起来啊。
顾若离噗嗤一笑。
“你就这点出息。”张丙中笑着道,“我可是和你说了,我师父的医术,没有人别人越的过,你还不信。”
廖掌柜点头不迭:“信,信,现在你就是跟我说她是菩萨,我也信啊。”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廖掌柜的小儿子蹬蹬跑过来,趴在他父亲的肩膀上:“什么菩萨,爹,菩萨在哪里?”
“快,快去给菩萨磕头去。”廖掌柜指着顾若离对他儿子道,“往后有她在,你一定能平平安安,无病无灾的长大成人。”
他儿子就好奇的看着顾若离,咧着白生生的小牙,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姐姐,你还要尿尿吗,我还有。”话落,就要脱裤子。
“不用,不用。”顾若离笑着道,“等以后用得上,再来和你讨。”
小孩子高兴的点着头。
“你跟我来。”霍繁篓拉着顾若离进了医馆,低声问她,“你早知道太医院要封赏的事?”
顾若离摇头:“也不是,我是知道孙大人在找我,说是派人去延州耽误了事,前些日子又听到我在京城的。”她微微一顿,又道,“适才戴二爷来闹事,杨公子正好也在,我就请他去请孙大人了。”
她也没有想到他们来的这么快,其实就算他们今天不来,明天来后天来,戴家知道后,一样会吓的魂不附体。
“你胆子越发练肥了。”霍繁篓点着她的头,“方才也不知道躲一下,若是被伤着,你找谁去。”
顾若离笑了起来。
“这些东西,你估计他们明天能送来?”霍繁篓扫了一眼医馆,除了中堂里挂着的簇新牌匾,就没有一样全乎的东西,砸的太彻底了。
顾若离点头:“看他们诚意了。”
“好了。今天也没什么事了。”霍繁篓叹气,“早知道有今天,我也不用费这么多力气,随便弄点东西摆一摆就好了。”
顾若离笑了起来。
“师父。”张丙中跑了进来,一脸荣耀的看着中堂上的牌匾,“咱们找个地儿喝一杯吧,这么大喜的事情,怎么也要庆祝一下。”
顾若离和霍繁篓对视一眼,张丙中就道:“把白姑娘还有梁欢母子都请了,咱们热闹一下。”
“行。”顾若离道,“索性今天也没事了。”
三个人说说笑笑的往外走,连铺子门都不用关,里面挂着的那块牌匾,就是最好的镇宅。
“你们回去了啊。”廖掌柜道,“放心回去,这里我给你看着,有人进去偷一块木头,我也不饶他。”
霍繁篓笑着道:“偷什么,一会儿您都拿去当柴烧。”
廖掌柜哈哈笑了起来。
三个人去了石工巷,白世英正好关门出来,在巷子里看见他们一愣,忙迎过来问道:“我听说那边出事了,怎么回事。”
“没事。”顾若离笑着将情况大概说了一遍,白世英松了口气,“只要你们人没事就好。”
顾若离点头。
“既是圣上的赏赐,可说了你何时进宫谢恩。”白世英回头看她,牵着她的人往院子里去,顾若离回道,“来的那位公公说要回去先回禀圣上,在做定夺。”
“这虽荣耀,可到底是其次。”白世英颔首,道:“有了御赐拍吧,往后医馆就不怕没有生意了。只是这东西都砸了怎么办,你不打算去戴家让他们赔?”他们现在就是十个胆子,也不敢上来找茬了。
“看明日吧。”顾若离道,“估摸着这会儿正想着对策和退路呢。”
顾若离说的没错,戴二爷此刻正锤头丧气的坐着,面前的茶都凉了,他也没敢伸手去拿来喝一口。
“我早就警告过你。”戴韦脸色极其的难堪,训斥道,“京中水深,你当你是天潢贵胄,也不查清楚就敢上门去砸人的铺子。如今好了,砸出个悬壶济世,你让我怎么说你。”
戴二爷欲哭无泪,想到那个牌匾他更眼红,他们铺子前挂的是太子亲笔题的字,可人家呢,是圣上亲自写的。
悬壶济世!
多大的名头,往后这京城的杏林界,还不是她的天下了。
“还不知道反省。”戴韦气的不行,他好不容易把孙道同压了一头,如今倒好,一个釜底抽薪,就把他打回原形了。
还有,孙道同居然恰好赶在这个时候去封赏,肯定是早就打听好了,就等着他弟弟这个蠢货往里头栽。
一石二鸟,一点都不费力。
“你怎么就这么蠢。”戴韦越想越气,“你说说,现在怎么办。”
戴二爷要是知道,他也不会任由戴韦骂道现在:“我让人去定桌椅了……”他支支吾吾的,心虚道,“今天赶工,明儿下午就能送去。”
赔人家东西就行了?戴韦指着他:“你去给我跪着认错,直到她原谅你为止。”
“跪着?”戴二爷跳了起来,跪舔跪地跪父母,他还没跪过别人,戴韦看见他就来气,就喝道,“今儿你把人医馆砸成那样,裴公公可是瞧见了,冯匀也瞧见了,他们只要打听一下就知道你做的好事……”
戴韦的话还没说完,戴二爷已经抹着冷汗,不迭的点着头:“知道了,知道了,我去,明天一准去。”
“这段时间,你暂时不要再去医馆。”戴韦沉声道,“以免把事态闹大了。”他们医馆开不下去也就罢了,可千万不能传出去,还有孙道同,肯定会在这件事上将他一军。
“是!”戴二爷点着头,可是心里又不服气,等戴韦骂完,他抬头问道,“大哥,这事就这么算了?”
“这件事你不准再插手。”戴韦坐下来,凝眉思索了一阵,随即冷冷的吩咐道:“去将秦氏药堂的秦老板和医局的蔡大夫找来,就说我有事和他们商量。”
“杏林春会的事吗。”戴二爷眼睛一亮,顿时来了精神,点着头道:“成,我这就吩咐人去办。”
“不要声张。”戴韦喝道,“若坏了事,我拿你是问。”
戴二爷点着头,他就知道,戴韦也不是好相与的,京中医局一向是他说了算,如今来了个黄毛丫头,一下子势头就蹿的这么高,他如何能眼睁睁的看着。
孙府,杨清辉和孙道同对面而坐,他恭敬给对方续茶,笑着道:“原是想早点和您说,可霍大夫的意思,医馆还没有开张,这封赏下来也没地方供着,难免有些儿戏了,所以这才拖到今日。”
“你这孩子。”孙道同摇头,“你早说,也不至于被戴二爷欺负,此人嚣张跋扈,在京中惹了他势必要有一番扯皮。”
杨清辉应是:“晚辈也不曾想到戴家会去闹事,不过如今这么一番震慑,怕是他们也要重新考量了。”
“戴贤文此人心胸狭隘。”孙道同摆手,“恐怕事情不会轻易化解,你让霍大夫注意一些。”
“是!”杨清辉应着是,孙道同想起什么来,问他,“这位霍大夫的医术,果然如你所言,出神入化,深不可测?”
这话也不是他说的,杨清辉回道:“晚辈不懂医术,此话乃是伯祖父所言,便是他也自认在疑难杂症上,不及霍大夫。”又道,“且她胆大心细,用药精专,确实是难得一见的人才。”
杨清辉说着,眼睛都亮亮的,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
“成。”孙道同颔首,“既然她有难言之隐,那老夫就等她来吧。”这话是杨清辉说的,说顾若离想要准备好,再来郑重拜见。如今还不是时候。
杨清辉笑着应是。
“此事罢了。你科考的事准备的如何了?”孙道同也很担忧,杨清辉的身份在这里,想要出头,怕是不易。
杨清辉回道:“只能听天由命了。”
“伯爷既请你住在家中,他是不是求了朝阳郡主从中周旋了?”孙道同目光一转,问道,“若是她出面,能在圣上面前说上几句,届时不求别的,只望到时候不要借故刁难你,也就行了。”
崔延庭什么事都没有和他说,当然也没有和他说这样的话,杨清辉心里很清楚,崔延庭请他住在家里,不过是做个姿态,让别人认为他有情有义。
而他愿意住进来,自然是顺水推舟。
冤家宜解不宜结,他将来走仕途,少一个仇人多一个朋友总没有坏处。
“应该不曾。”杨清辉回道,“科考之事,家父和祖父的意思,也是来试探一番圣意,成不成都无妨,晚辈回去和伯祖父学医去。”
他说的很轻松,可孙道同却忧心忡忡。
若圣上执意不给杨家路走,杨清辉也确实只有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