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医有毒-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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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点哪够。”张丙中道,“京城寸土寸金,你想在稍微好点的地方租个铺面,半年的租金没有两千两是断断拿不到的。”张丙中很不高兴和赵勋他们一起,可他没什么选择,又怕遇到危险,忍的很辛苦。
霍繁篓愕然,低头看看手中的银票,又眯着眼睛盯着走来走去吹着风的吴孝之,冷笑着道:“不怕,我们还有五百两黄金!”
他们要是赖账,他一定让他们付出代价。
“霍大夫。”周铮提着个包袱过来,“在路上给你们买的棉袄,天气渐冷,小心受寒。”
顾若离接过来道谢,周铮笑道:“都是自己人,客气什么。”便走开了。
“不准穿。”霍繁篓咕哝着将顾若离的衣服拿出来丢在一边,又将张丙中的丢给他,“我和阿丙穿就好了,你的,等到太原我给你买。”
顾若离将衣服捡起来:“你发什么疯,人家好心买了,你丢了岂不是费钱。”
“天还不冷,你着急个什么劲儿。”霍繁篓夺过来塞进包袱里,“说好了,你穿什么得听我的。”
顾若离懒得理他。
等到了太原城里,霍繁篓果然抱了几套衣服回来,而周铮送来的那件顾若离再没见过。
八月十五的前一天,他们到了通州。
通州和顾若离想象中一样,人流熙攘,络绎不绝,他们上岸,方停下便有八辆添金漆挂帷幕的奢华车队过来,浩浩荡荡的停在他们面前,随即从车里下来一人,弓着腰步子极快极促。
赵勋负手而立看着来人。
“七爷!”来人从马车里下来,瘦瘦小小的,穿着草绿色的锦袍,戴着少见的官帽,手中提着一杆浮尘,跪在赵勋跟前,声音又尖又细,“王妃知道您今天到,特意派奴婢在此等候,车马已备好,请您上车!”
是荣王府的內侍!
“原来长这样啊。”张丙中盯着那个內侍打量,“像个女人一样!”
霍繁篓踢了他一脚:“别跟没见过世面一样,丢人!”
“就你见过世面。”张丙中不服气,“等会入京了,我看你眼珠子会不会掉下来!”
两个人争着,那边赵勋忽然转眸过来,看向顾若离。
------题外话------
桂枝汤,是解表药。
理中汤,温中补虚。
意思是一步一步深入,渐渐渗透,哈哈哈哈。
所以今天换了一卷了,有点故弄玄虚的感觉啊,不管了,这是一个没有文化的人故意装高深的嘴脸,你们可以忽略。
PS:我是专职码字,就靠这个混饭吃,所以,不求送花送钻,只求你能来正版阅读,是支持是肯定,更是我所有动力的来源。
群波一个。
☆、066 见遇
顾若离一怔,他回不回家和她没关系,她随便找个地方住就好了。
“赵公子,你自便。”顾若离笑笑,指了指霍繁篓和张丙中,“我们自己能处理好。”
赵勋凝眉,不再看他们。
“汪道全。”赵勋声音冷漠,负手而立,“回了王妃,我的行程自有安排,就不劳她费神!”
汪道全今年五十多了,是和荣王一起长大的,在荣王府很有地位和威严,就算是进宫遇见掌印的裴冉,他也不用屈尊讨好!
可自从赵勋从军后,原本淘气单纯的孩子,突然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他见着心里不由自主的就会怕几分。
“奴婢是奉王妃之命,若是接不着您,奴婢回去定是一顿责罚。”汪道全不起来,期期艾艾的跪着,“爷就和奴婢回去吧,王妃几年没见您了,日思夜想,念的紧!”
赵勋凝眉,眸色冷厉,不急不慢的道:“回了王妃,有劳他念着。”话落,负手绕过汪道全,“回吧!”
“七爷!”汪道全膝行了两步,“您回来,难道不是为了王妃的寿辰?”
赵勋脚步微顿,头也不回的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话落,大步走着,语调平淡,“滚!”
汪道骇的一怔,看着赵勋的背影,才惊觉这么一会儿功夫,他出了一身的冷汗。
多久没有这样了。
“霍姑娘,咱们走吧,今天就能入京了,一会儿老夫请你上淮阳楼吃饭。”吴孝之摇着扇子,眼角觑着汪道全,拉着顾若离,“走,走,别耽误时间了,老夫都等不及了。”
顾若离打量着汪道全,他依旧跪着未起,满面恭敬和委屈,她自他身边走过,就看他一双不大的眼睛,咕噜噜转着打量着所有人。
并不是个不知变通,愚忠的人。
她又去看赵勋,他背影挺直如参松一般,可此刻她却觉得莫名的透着一股无奈和悲凉。
“听到没有。”霍繁篓拉着顾若离上车,“咱们还猜他无召回京,会被责罚,原来人早就算计好了。”
有自己亲娘寿辰做盾牌,就是皇帝也会看在他一片孝心上,不好斥责。
顾若离没说话。
“看来荣王府也不太平啊。”张丙中小心撩开帘子看着马上走着的赵勋,“自己亲娘派人来接,他还让滚!”
霍繁篓靠在褥垫上冷笑一声。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顾若离也没了说话的欲望,京城再大,可只要她在就会可能遇上朝阳郡主,尽管心里想着遇难时便厚着脸去找她,可等离京城越来越近时,她还是忍不住犹豫起来。
朝阳郡主在她六岁时便走了,她几乎快忘记了她的容貌。
只记得是个鲜衣怒马,张扬妖娆的女人,想要的,想说的,想做的,在她眼里从来不存在阻碍。
在时对她这个女儿很照顾,可是一转脸她要离开,却是连看都不曾看她一眼。
拿着那封和离书,不曾犹豫过一刻。
有时候她很羡慕她,能那样洒脱不拖泥带水的活着,对于世人来说,太难了。
她还记得朝阳郡主走的那天,顾清源喝了许多酒,清风明月之下,他执壶而立,泪流满面,哽咽的和她这个年纪尚小什么也不懂女儿说:“娇娇,是父亲没有用,留不住她,留不住你母亲。”
她都懂,却什么都不能说,静静的站着,陪着他到天明。
自那以后,顾清源再没有提过朝阳郡主,和以往一样,说话,做事,对各式各样女子投来的欢喜目光报以谦和的笑。
想到这里,她无奈一笑,觉得自己杞人忧天了,或许她和朝阳郡主对面,她也认不出她来。
“想什么呢。”霍繁篓用脚怼了怼她,“朝阳郡主?”
顾若离一怔,不知何时张丙中已经坐去了车外,和车夫聊的热火朝天,车里只剩下她和霍繁篓。
“是。”她点了点头,“有些犹豫。”
霍繁篓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以臂为枕兴味的看着她:“想见就见,不想见就离的远点。”又道,“况且,她改嫁了,说不定还怕你这个拖油瓶呢。”
他嘴里就没有好话,顾若离歪着头看他:“你呢,你有什么打算?”
“我?”霍繁篓笑眯眯的凑过来,“你就是我的前程。”
顾若离推开他,皱眉道:“你别没个正经,进京后你和阿丙先找地方落脚,若是我给那人治病后还能好好活着,就来找你们,若不能……”她顿了顿,淡淡的道,“你们就去找司璋吧,虽是马匪,可也是落脚之处。”
“放心,死不了!”霍繁篓重新靠回去,“我还等着一起开医馆,我做掌柜呢。”
顾若离不再和他说话,将吴孝之给她的病例拿出来看,赵勋并没有告诉她,入京后的安排,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那人……
“不过。”霍繁篓低声道,“你真的不打算去见朝阳郡主?我可是听说你外家也好,她的新夫家也好,都是高门大户。”
顾若离摇头:“她既已经重新嫁人,有了新的生活,我去……不合适。”在感情上,她并不恨朝阳郡主,她觉得和自己丈夫生活的不幸福,就果断和离,她反而和钦佩。
不过,这不妨碍她心疼顾清源,为他抱不平。
“随你吧。”霍繁篓不再说朝阳郡主,说起京城的事情来,顾若离听着微楞,问道,“你来过京城?”
霍繁篓立刻摇头:“我来个什么劲儿,听说的。”
顾若离没有多想。
马车不急不慢的走着,荣王府的內侍车队也没有追来,戍时末京城外城高大雄伟的城墙已影影约约显露出轮廓,张丙中搓着脸兴奋的道:“师父,前面就是京城了,前面就是了。”
顾若离被他的情绪感染,笑着掀开帘子,果然看到点着火把,有人来回巡逻着的城楼。
已过了时间,此刻城门紧紧关着,他们在百步开外停下,周铮策马上前朝上头喊道:“骁勇将军令,速速开门!”
“骁勇将军?”城楼上的人一骇,顿时回道,“这……这就来!”话落,一边往下跑一边喊道,“快开城门!”
沉重的门缓缓打开,里面迎出来七八个人,一下子涌在赵勋面前,看清了才激动的道:“是赵将军,真的是将军,将军回来了。”
“将军!”他们低低欢呼起来,向赵勋行礼,“将军快请进!”
赵勋高坐马上,微微点头,语气满是亲和:“赵某深夜归来,给各位添累了,改日我做东,请大家吃酒。”
“不敢!”众人激动不已,让开一条道,有人亲自给他牵马,带着队进了城。
霍繁篓看着,又拖顾若离来看:“看到了吧,这些人肯定是当年和他一起守京攻退瓦刺的,对他拥护的很。”
“也不奇怪。”顾若离放了帘子,“家国因他才能保住,他们拥护也是常理。”
霍繁篓哈哈一笑:“所以,他越是这样,有的人就越是坐立不安啊。”说着,指了指上头,“咱们要小心一点。”
她也想到这层,蹙眉道:“我还以为他会略做些掩护,没有想到就这么大大方方的进城了。”
“怕什么,该知道的人都已经知道了,他要藏着掖着才奇怪呢。”又道,“更何况,不还有荣王妃寿辰的事做掩护吗。”
一行人过了外城,顺利进了内城,因已过了宵禁,街面上除了偶尔巡逻停下来询问后又是一番激动和打招呼的兵马司衙役,再无百姓走动,他们走了约莫小半个时辰,在一处宅邸前略停了停,随即侧门开了车马直接进了宅子。
“七爷!”顾若离一下车,就看到一位年纪约莫有六十几岁的老者跪在赵勋面前抹着眼泪,“您都三年没有回来了,老奴,老奴……”
赵勋亲自扶他起来:“全叔这几年身体可好?”
“好,好!”齐全抹着眼泪,“只要七爷您能回来,老奴什么都好。”
赵勋嘴角露出笑意,眸色温暖:“我带了几位朋友回来,还要劳烦你安排,那位姑娘身边再遣丫头照顾着。”
“是,这事儿您放心交给老奴,一定安排的妥妥当当的。”齐全应是,立刻让人去卸马车,这边吴孝之凑过去,笑着道,“三年没见,你身体可越发康健了啊。”
“先生。”齐全行礼,“先生身体也健郎吧。”
吴孝之哈哈一笑,点头道:“老骨头还能撑几年。”话落,又道,“我原是答应了霍姑娘今晚请她去淮阳楼,可看这时间怕是要失信了,你看……”
“无妨。”齐全道,“老奴这就去请了那边的厨子过来,备出的席面和淮阳楼无差。”
吴孝之眯着眼睛,呵呵笑了起来。
“霍姑娘。”有个瘦瘦小小,皮肤很白的婆子恭敬的迎过来,“老奴姓韩,这会儿引您去客房歇息,还请姑娘移步。”
顾若离道谢,回头看着霍繁篓和张丙中:“那我两位朋友……”韩妈妈道,“姑娘放心,他们就在外院歇息,您若是有事,吩咐丫头来传个话即可。”
看来她是住在内院了。
“好。”顾若离提着包袱,和霍繁篓低声说了句,“你自己小心一点。”
霍繁篓点头,拉着不情愿的张丙中跟着周铮等人去外院歇息。
赵勋和吴孝之则去了书房。
顾若离随着韩妈妈身后,穿过一道如意门进了内院,借着微弱的灯光,她打量着院内的情景。
院子并不大,前后三进的样子,改造过后外院比内院更宽敞一些,只隔着一道花墙而已,院子里收拾的很齐整,但却没有种花草等摆设的物什,显得有些刻板和冷清。
“姑娘担心脚下。”韩妈妈自一开始看了眼顾若离的脸,其后再没有抬过一次眼,说话时始终弓着腰,态度很是谦卑。
顾若离颔首。
顾若离跟着他在正院隔壁的一个院子前停下来,她微微一怔问道:“我……住这里?”不合适吧?
“是!”韩妈妈笑着回道,“是七爷亲自吩咐的。”
赵勋吩咐她住在这里?她心里转了几转,问道:“那赵公子住在哪里?”
“自然住在正院。”韩妈妈始终笑着,指了指旁边的院子,“这里是七爷的私宅,姑娘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