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医有毒-第4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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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和霍繁篓也是认识的?”顾若离坐着没动,看着他道:“你因为你父亲的缘故,所以也同样在为阙郡王做事?”
白徵浅浅一笑不置可否,走过来坐在顾若离对面,道:“我的事一言难尽,你的事却好解决,若额森来你治好他便是,若不来我就送你回去。”
“你太自信了。”她沉声道:“我若不给额森治病呢。”
白徵摇摇头,道:“为了世英,你会治的。”
“白姐姐,你对她做了什么。”顾若离顿时沉了脸,白徵回道:“我若舍得,她早就是我白徵的人,何至于现在承受这万般的相思折磨。这世上我唯一不会伤害的人,就是她。就像赵远山对你一样。”
“你不配和七爷相提并论。他做事无论好坏都正大光明。”顾若离追问道:“那这件事和白姐姐又有什么关系。”
白徵回道:“你不奇怪,世英为什么还没有回来吗。隋景抓了她,到现在怕是卫所的人还不知道,药房里根本没有人了。”他扶着额头抬头看着月亮,语气落寞。
顾若离明白了,从一开始他是想要给额森药的,可不知为何那边不要药却只要她来治疗,大约是知道了她的身份,所以想抓了她来威胁赵勋……或许,白徵一开始并没有打算将她带来这里,可就今天他知道了白世英被抓的消息。
所以才下定了决心。
那只鹰就是他和隋景互相联络的方式吧。
居然是霍繁篓的大哥,赵梁阙这几十年真的是布局周密,小到白氏毛氏这样的家族,大到皇宫和太子后宅以及额森的身边,几乎都有他的人出没。
野心可真是不小。
似乎,只要时机一到,这天下就一定是他赵梁阙的囊中物了。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将我直接给隋景。”顾若离看着她,“拿我去换白姐姐。”
白徵收回视线看向她,两个人就坐在河边上,一高一矮的身影对立着,“我没看到世英,谈不上交换。”
“我要是现在走呢,”顾若离站起来,白徵摇了摇头,道:“你走不了。也不用想着赵远山会来救你。”
顾若离明白了,隋景一定是派兵从前面去骚扰虎贲营,所以赵勋根本无暇顾及后方,至于欢颜和瑞珠,怕是也昏迷未醒。
是夜里,谁又知道她是睡着了,还是离开了。
“我保你无事。”白徵也起了身,负手看着河面,“天亮之前就有分晓。”
顾若离没有说话,她也担心白世英,如果额森知道了白世英手里药的重要性,肯定不会轻易放她的。
是因为她,白世英才跟着来这里的,如果在这里让她出了意外,她会内疚一辈子。
两个人就这么在这里站着,时间如同河面的水缓缓的流动着,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有马蹄声从隋景方才离开的方向传了过来,白徵正色转身去看,巧妙的将顾若离挡在了后面。
顾若离蹙眉,手中的鸡腿骨攥的紧紧的。
那队人马越来越近,转眼功夫就到了跟前,随即她就看到当先的马背上有个年纪约莫二十六七的男子坐在上面,脸色是不自然的发红,一看就是有病在身的样子。
这么多天他还好好的能骑马,不亏是草原之王。
额森坐在马背上,目光一扫一下子就落在了白徵的身后,他喝了一声,抬刀指着白徵,道:“让她出来我看看。”
☆、238 二白
白徵淡淡一笑看着额森,道:“见可汗一面,可真是不容易。”
“少废话,你老实将她送来,我还能看在隋景的面子上给你一条生路,你要是和老子玩花样,我立刻让你死在这里。”额森话落,他带来的近百骑兵呼啦啦开弓搭箭对着他们。
“是吗。”白徵说完看向隋景,“世英呢?”
隋景脸色微微一变,就拍了拍手,人群后有一辆马车,有人将帘子打起来,他果然就看到白世英被人捆着在里面。
“我从不说假话。”隋景看着白徵回道:“方才说的话依然有效,你立刻离开这里我保你和白姑娘平安无事。”
白徵看了一眼白世英,又看向额森,淡淡一笑。
“笑个屁!”额森等的不耐烦,美人离的这么近,可是他却看不得摸不着,急的他心里如一万只蚂蚁搔挠着难受,“隋景说的话你没听见啊,将人给我,你带着那女人离开。”
白徵没说话,就在这时,忽然黑黝黝的四野里传来地动山摇的声音,众人听着一惊去看,还不得反应过来有一人已经快马近前,冷冷的看着众人,道:“你带谁离开?”
话落,他人若雄鹰一般飞天而起落在顾若离身边,揽着她的腰又是脚尖点地,横跨在马上。
“这里所有人!”赵勋一一扫过额森的脸,白徵的脸还有马车里白世英的脸以及瓦剌一干骑兵的脸,“一个不留!”
这一切不过两息之间,等到大家反应过来时,顾若离已经稳稳的被赵勋抱在怀中骑在马背上。
“七爷。”顾若离心头顿时踏实下来,没空问他怎么知道她在这里的,急着道:“白姐姐在马车里。”
赵勋问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快救白姐姐。”顾若离追着道。
赵勋颔首拍了拍她的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赵远山!”额森大怒,目光一转顿时看向隋景,他怀疑是隋景合同白徵给他制的陷阱,隋景一看立刻摆手解释道:“我和白素璋都不知道。”
白徵没有心思和别人说话,视线一直看着白世英。
白世英却是不看她,神色的平静的垂着眼睛静静坐着,仿佛这一切都和她无关。
“赵远山。”额森后退了几句,喊道:“你这样做可不光彩,咱们说好的,就算是死也要死在战场上,绝不会玩这种暗里藏刀的小把戏。”
赵勋停下来看也不看他一眼,和周铮道:“还等什么,死了的就地填河喂鱼。”
“等等!”额森抓着大刀指着顾若离,“你都成亲了,还抱着人家军医做什么,你将她让我给,我立刻在你眼前消失,便承诺在我有生之年,绝不出兵冒犯中原,行不行。”
赵勋讥诮的看着他,道:“你现在立刻死了,就实现自己诺言了。”
“嘿!”额森指着他道:“一个军医而已。大不了我再给你找十几二十几个。”
赵勋眼睛一眯,抓了周铮手里的箭,砰的一声射出箭去,额森骇的踏了马背就跳了起来,那支箭噗嗤一声射在马腹,马嘶叫着撒开蹄子就疯狂的跑了开去。
额森被摔在了地上。
“这可不是老子认识的赵远山。”额森拄着大刀,怒道:“为了一个女人,你连道义都不要了。”
什么是道义,杀敌还讲道义,赵勋扫了他一眼,手指微动。
顿时,一阵箭雨如黑幕一般的射了过来,满耳朵里只能听得到扑哧扑哧的声音,以及嗡鸣的嘶叫声,转眼功夫到处都是瓦剌士兵的尸体。
“赵远山,你以多欺少,你丢了你八辈祖宗的脸。”额森滚动着,抓了一匹司马挡住自己不断往后退,一边退一边嚷嚷着,“你用美人计阴老子,老子和你没完。”
他用自己媳妇儿施美人计?赵勋拉弓对准了那匹司马,咚的一声射了出去。
额森被力道弹的蹬蹬倒退了几步,被马压在身下,闷哼一声人却不敢立刻掀马起来。
一阵箭雨停了下来,额森带来的两百多人死伤已经一小半,剩下的纷纷策马去找额森,将他围在中间救了起来。
只有马车周围避开了箭,白世英被捆着手脚堵着嘴,安安静静的坐在里面。
白徵从人堆里起来,三两步跨了过去,拉开白世英口中的手帕又解开她的胳膊,担忧的问道:“你怎么样,受伤了吗?”
白世英没有实话,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世英。”白徵愣住,“你说话啊……”
白世英垂眸手中握着一粒药,递给他道:“白氏秘药……足够你投效额森。”话落,推开白徵从马车上下来,朝顾若离走去。
“白姐姐,快来。”顾若离在马背上喊着,白世英快步走着,她的药已经治好了,只差最后装瓶,所以二妮和守着她的人都松懈了,可就在这时候她也被潜入卫所的探子抓走,等醒来时人已经在这里。
她手中握着一粒药,还是她没有来得及装瓶的。
隋景拿他威胁白徵,所以那个蠢货就带着顾若离来救她了……白世英头也不回的往前走着,白徵喊道:“世英……”
“不要喊我。”白世英回头看着他,一字一句道:“你我之间,自今日起恩断义绝!”
其实也没什么可恩断,义绝,因为在很多年前,他们就注定了结局。
他拿顾若离换她,可是有没有想过,若是她活下来而顾若离死了呢,她这一辈子将会怎么样。
所以,就算是此番死了,她也不可能愿意用顾若离的命来换她的命。
“娇娇!”白世英走过去,顾若离要跳下来,赵勋一把拉住她道:“让她坐周铮的马。”
周铮策马过来,拉着白世英坐在前面。
场面就形成了对峙,唯有白徵站在马车边,静静看着这边,目光是一片死寂,毫无波澜和生气的,比之以往还要平静。
“白姐姐。”顾若离隔着马拉住白世英的手,“你没事吧。”
白世英摇了摇头,道:“没事,只是一点意外而已。”顿了顿看着她又道:“……对不起,因为我让你受惊了。”
“别说这种话。”顾若离摇头,“你有危险,就算拿我去换我也愿意。”
白世英抿唇,看着她笑了笑,眼底含着泪光。
白徵低头看了看手心里的药,忽然笑了起来,这是顾若离第一次看到他笑,甜甜的甚至带着一丝少年的青涩,他专注的看着,在所有人视线中,他的手一点一点合紧,那药碎成了沫屑徐徐从他指缝中话落。
“这一次,你还是为了朋友。”他看着白世英,笑着,“在你眼中,别人永远都比我重要。”
顾若离听着心头一缩侧目看着白世英,就见她面无表情的道:“是!”因为别人都那么简单,只有你看不透。
我甚至都不知道,你喜欢我是真是假。
明明我们之间的仇恨那么深,你却还能像无事人一样的跟着我,你明明很恨我娘,却还能慈爱如兄长一般劝我回去,还能亲切的喊她一声夫人。
我自问我抛不开过去,而你呢。
你又是怎么做到的,或者说,你还有什么不为我所知道的秘密。
白世英闭上眼睛不再看他。
“呵呵!”白徵笑了笑,拿了帕子出来擦了擦手,帕子从指尖话落,随风翻腾飞舞在夜空里,最终落在河面上一点一点沉了下去,他换抓了手边的马,翻身上去,看着白世英道:“你终有一天会懂我。”
话落,他目光扫过众人,一拍马腹扬尘而去,赵勋指着白徵正要说着,顾若离拉住他的袖子,摇了摇头,“他并没有伤害我。”
赵勋没有说话。
白世英始终没有睁开眼睛。
“撤!”额森忽然翻身上马,好像准备了很久蓄势待发,“赵远山,三天后,你我痛快打一仗,谁赢了顾大夫就是谁的。”
赵勋大怒,喝道:“给我追!”
“是!”话落,陈达带着人就跟着追了过去,额森回头看了一眼骂了一句,边走边打,隋景护着他跑的极快,喊着道:“可汗您先走,我来断后。”
额森啐了一口,骂道:“赵远山这个疯子,居然真让人追杀老子。”
他们交手过很多次,彼此都有默契了,人多人少的时候一般还真会留个后路,他们追求的是光明正大,轰轰烈烈的战死对方,而千古留名!
今晚,赵勋显然没按牌理出牌。
“难道他也喜欢顾大夫?”额森忽然悟出来了,“可恶,家里有媳妇了,还惦记着别人。”
他逃着噗嗤一声身下的马被人砍了一刀,马咚的一声后腿跌跪在地上,他一个跟头翻了出去,抓了路过士兵的腿一下子跳到另外一匹马的马背上,两人一骑跑的极快。
追了十几里,等额森到军营时,他带出去的两百人活着回来的只有四个。
他郁闷的坐在门口喘着气,头也是昏昏沉沉的难受,隋景也坐在一边沉默着。
“白素璋到底什么情况。”额森不解的看着隋景,“他不是你的朋友吗,怎么办事这么不痛快。”
隋景其实也不了解白素璋,当年他跟着岳庆城时,白素璋是难得出现过几次,很久以后他才知道,他是岳庆城的亲生儿子。
而这个秘密,只有他知道,岳庆城在送他出关时,告诉他的。
至于这么多年白徵还留在白氏,还随着那位白小姐……他猜不透原因,但是一定不会没有目的。
可是,白家除了秘药以外,还有什么秘密?
“可汗。”隋景朝他伸出手,他的手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