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医有毒-第3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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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平日一夜要醒起夜一次的孩子,夜里是一点没醒,第二天直到近中午了,人还在睡着。
呼吸还在,可就是怎么都喊不醒。
翁夫人有些慌了,请了府医来,也说不出个一二三,只摇着头说奇怪。
翁夫人就让人去请翁叙章,一家人商量了几句,将翁灿又抱去找毛叶,这一回毛叶没让他们进,道:“……这孩子是触怒了茅父,已经没有救了,你们准备后事吧。”
翁夫人当场就瘫坐下来。
“昨天是郡王妃献了自己的心血茅父便原谅了他。昨晚回去后他定然又做了冒犯的事,这一次我也无能为力了。”毛叶看了一眼睡着了似的翁灿,遗憾的道:“抱歉,早些抱回去吧。”
“这怎么可能。”翁大奶奶几乎是跳了起来,“他以前虽病着,可是人却是好好的,也没有哪个大夫说会死,如今怎么就突然不行了,你一定要将话说清楚。”
毛氏的门口静坐着的信徒近百人刷的一下转头过来瞪着翁夫人,不等毛叶解释就有人喝道:“你这妇人怎么说话的,是你们触怒了茅父,如今还敢来怪圣女,你们活该死,不敬茅父不敬圣女,死了也活该。”
这一次,不但翁大奶奶,就是翁夫人也气的差点晕了过去。
“父亲!”翁大奶奶道:“怎么办。”
翁叙章的视线在毛叶面上一转,毛叶就道:“老大人,我是爱莫能助。人生病是因为染了恶灵,茅父驱灵祛魔帮助世间的人,可是有些人却不知感恩,居然不敬茅父,就不能怪茅父降罪受罚。”
“走吧。”翁叙章道:“现将人带回去。”
翁夫人点头,带着翁灿回家,刚到家梅筱柔就来了,道:“我听说了这事,刚刚还去找圣女,她说她也没有办法。这是怎么了,灿哥儿是不是认识了什么人?”
翁夫人摆了摆手,道:“我们现在也没有心情想这些,只盼着他能早点醒来。娘娘赎罪,我今日是不能好好陪您说话了。”
梅筱柔说没事,有在翁府坐了一会儿,才回了郡王府。
毛叶已经在暖阁里,梅筱柔进去就沉了脸盯着她,问道:“你要是能力不行,就早点说,现在除了此等丑,你是打算我来给你收拾残局?”
“您要是这样说,我也无话可说。”毛叶起身,和梅筱柔道:“他不受庇护我能如何,王妃娘娘就是着急也没有用。”
话落,毛叶就要走。
“站住。”梅筱柔冷声道:“我给你三天时间,你将翁家的孩子救活,否则,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不要和我说什么茅父,我不认识他,也不想敬重他,你着急好自为之。”
毛叶回头瞪着她,继而冷笑着道:“是,我的郡王妃娘娘。”话落,拂袖就走了。
翁灿睡了一天一夜,不吃不喝,嘴巴撬不开东西也喂不进去。府医道:“这样下去,出不了几日人就挺不住了。”
“这怎么办。”翁夫人哭的眼睛都肿了,府医看着翁叙章,支支吾吾的道:“送到同安堂去吧,这送去别的地方都不会有起色。”
翁叙章没有说话,翁夫人却是道:“不行。”上次顾若离亲自来,她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她,她现在怎么有脸再回去找人家……更何况,现在老爷摆了立场,他们又怎么去和静安县主来往。
“娘。”翁大奶奶道:“为什么不行,这京城还有哪个医馆比同安堂好。圣女不行,我们也不能让灿哥儿等死啊……这不吃不喝三天可就没人了。”
翁夫人擦着看着翁叙章。
翁叙章沉声道:“同安堂关门歇业了,此时也没有用。”
“那就去镇国将军府找静安县主。”翁大奶奶管不了了,“你们撩不开面子,划不开私事和朝事,那就我去,我以一个母亲的身份,去求静安县主。”
翁夫人摇着头,道:“圣女都没有办法,她又怎么会有办法呢。”
“娘,您别说了,灿哥儿是命,不去试试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翁大奶奶抱着孩子就走,翁夫人看着翁叙章,“老爷怎么办,您说句话啊。”
翁叙章负手立着,看着她道:“你跟着一去吧,免得她年纪轻不会说话。”
“老爷!”翁夫人没有想到翁叙章会同意,道:“我当时可是拒绝了静安县主,而且您和赵将军弄成这样,去了他们会点头答应吗。”
翁叙章蹙眉道:“不管答应不答应,去了再说。灿哥儿要紧。”
翁夫人颔首,跟着儿子往三牌楼的镇国将军府而去。
翁家的下人敲了门,开门的婆子看着,就问道:“你们找谁。”
“我们是翁府的,我们夫人和大奶奶来拜访静安县主,请问县主可在家中?”翁家的婆子回道。
“我们县主在,你稍等我去通禀。”婆子说着关了门,翁夫人从马车下来,心里七上八下的,若是换成被人她还好,可是面对顾若离她确实有些尴尬……要说以前他们虽不走动,可见到了也是客客气气的。
但现在分成了两道,他们不能说仇人,但是绝不会是同路了。
皇权之下,朝堂之争从来只有利益,不分人情的。
而且,静安县主也不是神,她也不会有什么好办法的。
心里想着,门再次打开婆子请他们进去,一行人进了垂花门到了内院,顾若离并未迎出来,翁夫人拧着眉随着脚步匆匆的翁大奶奶进了暖阁。
顾若离在炕上,看着她们进来,笑着起身道:“不知夫人和大奶奶这么晚,有何事。”
她说着,看到了趴在婆子肩头上的翁灿。
“县主。”翁大奶奶说着就上前去求道:“求求您救救我们灿哥儿,他这昏沉沉的睡着了,怎么也喊不醒。”
顾若离打量了三人一眼,回道:“抱歉,我近日都在休息,也不接诊的。要不你们去别的医馆?”
“县主。”翁大奶奶噗通一声跪了下来,道:“求求您了,我们灿哥儿是我的命根子,他要是死了我也活不成了。”
顾若离第一次见翁大奶奶,她让欢颜扶她起来,道:“大奶奶来,可问过翁阁老的意见?”又看着翁夫人,“夫人也同意来找我?”
她当时去,翁夫人的态度可不是这样的。
“同意,我来前大家都同意的。”翁大奶奶急切的解释道:“真的。”又回头看着自己的婆母。
翁夫人点了点头,道:“上一次县主去家中,老身有事有些怠慢了您,还望县主见谅……今日我们灿哥儿这样,我们只能候着脸皮来求您了。”
“早知道这样,当初干什么去了。”欢颜哼哼的道。
顾若离没拦着她说话,和翁夫人点了点头道:“夫人言重了。”话落,指了指炕,“将孩子放下来吧。”
婆子就讲翁灿放在了炕上,顾若离在炕头坐下来扶了脉。
她蹙着眉头扶了足足一盏茶的时间才又换了一只手,继而看了眼睛听了心跳和后背呼吸,翁府婆媳越看心里越没有底。
“怎么样。”翁大奶奶还是觉得这看病好,大夫让你看着,有什么病也都交代的清楚的很,不像毛叶神神秘秘的,到现在她们都不知道翁灿是怎么好的。
“原可是受惊受寒后,上吐下泻?”顾若离收了手回头看着翁大奶奶,对方点着头,道:“是这样,大概三年前冬天,他掉到池塘里去了,人受寒受惊了,上来后人是没有事但是后来就一直反反复复的又吐又泻,吃了多少药都没有用。”
“嗯。”顾若离道:“原不是大病,受惊后致使饮食失节,肠胃失和所以才会如此,慢慢调养也就无碍了。”
翁大奶奶想想,这两年随着孩子大一些后确实发病少了很多。
“那现在,为何又突然昏睡不醒?”翁夫人在一边问道。
顾若离看了她一眼,回道:“他的病,不会让他昏睡不醒!”她话落,翁夫人脸色一变,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顾若离指了指翁灿,“小公子的病,我治不了!”
“静安县主。”翁大奶奶顿时周身发寒,纵然他们从来没有找过顾若离,可是心里是知道的,她若是说治不了,换个大夫也不会有什么办法的,“您再想想办法。”
“县主。”翁夫人也起了身,朝顾若离行了礼,道:“您接诊后,我们往后绝不会再换大夫,胡乱医治。”
顾若离看着翁夫人就道:“夫人作保证?”
“是!”翁夫人道:“保证。”
顾若离就点了点头,解释道:“小公子的病不严重,重的是有人给他吃了别的药,药性太寒他受不住才会如此。”
“您是说,圣女给她吃了不好的药?她不是不用药的吗?”翁夫人凝眉,“她的医馆里一味药都没有,就连郡王妃也是这样说的。”
顾若离就回道:“那就看您信谁的了。”话落,她让欢颜取了针来,道:“我先让他醒来催吐,能吐多少是多少。”
话落,她扎了几针,不一会儿翁灿就醒了……
翁夫人气的不得了,看来那个什么圣女根本就是骗人的,她抬头看向正看着病的顾若离,等她停下来,她问道:“县主,同安堂为何突然歇业?”
“没什么,我们都累的很,所以放了大家长假,各自都好好休息。”她说着,开了方子递给翁大奶奶,道:“三碗水煎成一碗,浓一些,即便吐了也能留一些。”
翁夫人应是。
翁灿虽虚弱可人是醒了,翁夫人回家后梅筱柔就带着毛叶来了。
“告诉他们,家中有事无力招待,请他们明日再来。”翁夫人说着去了书房,将事情和翁叙章说了一遍,翁叙章道:“县主的话里,还藏着话。”
翁夫人道:“可若是……阙郡王让圣女来京城的,那么老贞王妃可是也去看病了。”
“这也是奇怪之处。”翁叙章说完,门外他的常随就敲了门,低声道:“老爷,老贞王妃薨了!”
翁叙章立刻问道:“怎么去的?”
“说是沐浴的时候摔了一跤,人就去了,具体的不大清楚。”
沐浴摔倒?她身边那么多服侍的人,怎么可能让她摔倒的,翁夫人就道:“老爷,这事有些古怪。”
“暂时不要谈,你心里知道就好了。”翁叙章起身负手走着,心里也是乱糟糟的。
顾若离让人收拾了暖阁,盘腿坐在炕上听完孙刃的话,问道:“贞王府说是摔倒后去的?”
“是这样说的。”孙刃回道:“要不然,我去打听一下?”
顾若离摆了摆手,道:“我让岑琛今天去统计了毛圣女这几天看过病的人,你和周修彻这就去找岑琛,去这些人家中走一趟。”
“好!”孙刃点头应是而去。
顾若离抓了个蜜饯慢慢吃着,心里头飞快的转着……她以为毛叶用的是心理暗示,可是却被那个腿伤的人否定了推测……后来,她诊了老贞王妃的脉,她的脉跳的又慢又虚,就像是将死之人的脉。
这样的脉象太不正常了,所以她才想去看看翁灿。
毛叶手腕上的铃声非常奇特,听了之后让人不由自主的代入……所以她借了赵安申的手,送了翁灿一些能发出声音的东西。
手鼓,串铃,还有叮当响动的九连环。
没有想到,翁灿真的复发了……
她现在算是摸清了毛叶的手法,这样的人可以去巫,但绝不能行医害人。
明天……明天就知道了。
☆、219 笑话
赵勋回了家,顾若离迎着他坐下给他倒了茶,问道:“怎么样,老贞王妃真的去了?”
“嗯。”赵勋颔首道:“已经小殓,停在房里我没有进去。”
老贞王妃去顾若离并不惊讶,因为当初看她的脉象就是强弩之末,“我倒是觉得不是摔着了,她这样年纪的人沐浴时身边肯定不会离人,那些丫头婆子如何能让她摔着了。”
“你说的有道理。”赵勋颔首望着她道:“你觉得是因为毛氏圣女的病而死的?”
顾若离并不是很能确定,犹豫的道:“大概是脱不了关系的。”她说着微微一顿,又道:“翁阁老可去了。”
“我出门时看到翁府的马车了。”他端茶喝着,道:“和翁夫人一起,由阙郡王妃亲自迎进门内。”
她就将晚上翁灿来求诊的事情说了一遍,“你留意翁阁老,若毛氏的圣女真的和阙郡王有关,我觉得就是个极好的契机,在我们走后朝中又少了一个阻力。”
他忽然笑了起来,摸了摸她的头,道:“好!”没想到有一天,在朝政上她也能帮着他,从细微之处入手,看似并无瓜葛,可她却能牵连的上。
“晚上要去守灵吗。”顾若离道:“荣王爷去还是您去?你去吧,我有事想请你帮忙。”
赵勋回道:“原来并未打算去,你既然这么说,那我就再跑一趟,乐意为媳妇效劳。”
她笑着贴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他扬眉抱着她道:“行,谨遵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