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医有毒-第2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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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他笑笑,抱了抱拳以示恭喜。
崔岩脸上的笑容一僵,淡了许多,虚虚的回了礼,目光却一直黏在她的脸上,她有些尴尬忙放了帘子……
他抿了抿唇侧过目光看着前面。
婚事依旧由杨夫人和崔府的两位夫人操持,虽没有高堂,但依旧办的很热闹……
齐思敏的红盖头被挑起来那一刻,脸色并不好看,她敷衍的和崔岩笑笑,就垂着头不再看他。
夜里,崔岩有些微醺的回来,齐思敏已经洗漱好睡了,崔岩站在床边好一会儿,叹了口气去了净室自己打水洗了脸,坐在桌边拿了书随意翻着。
后半夜,齐思敏醒了,翻身起来看着他,蹙眉道:“你怎么不睡。”
“就睡了。”崔岩放了书走了过来,齐思敏往里头让了让,咕哝道,“对不起,我昨晚没睡,今天太累了,沾了枕头就睡着了。”
崔岩回道:“我知道你累了,所以便舍不得喊你起来。”
“谢谢!”齐思敏有些尴尬,缩在里头看着崔岩的侧颜,其实这样看他生的也挺好的,只是性子不大好,他们算是从小一起长大,她对他还是有几分了解的。
“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崔岩侧目看着她,斟酌了一下用词,她就点头道,“你说,我听着。”
崔岩想了想:“二姐一直住在我外祖家你是知道的,我想将她接回来。只是往后这个家你是主母,所以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你这么久没有接回来,是因为我?”齐思敏坐了起来,崔岩就点了点头,道,“是!”
齐思敏说不出的感动,她笑了起来,一直以来的担忧和不踏实一下子消散了很多:“行啊,等我归宁后你就将她接回来吧。”
看来大哥说的话没有错,崔岩因为上次大病后,性子真的变了很多,不但稳重也懂得体贴了。
齐思敏顿时对未来的日子有一份信心。
“多谢。”崔岩也松了口气,就怕齐思敏不愿意和他闹起来。
过了几日,两人将崔婧文接了回来,因为生病药未曾断过,崔婧文整个人瘦的脱了形,枯槁一般从轿子里摇摇晃晃的下来,齐思敏看着一跳,道:“二姐,你这是……”
“我没事。”崔婧文扶着齐思敏的手,“你们成亲我有病不能参加,恭喜你们。”
齐思敏笑着道:“一家人客气什么。”话落,两人去了崔婧文以前的院子,齐思敏就问道,“你的嫁妆……要不要去帮你抬回来?”
这话问的很直接,齐思敏倒没有多少的心思,崔婧文却是眉头一皱,忍了又忍,道:“还要回去,抬回来作甚。”
她这是还准备回宜春侯府啊?齐思敏哦了一声,没有再问。
“门口的牡丹花是你种的?”崔婧文看着齐思敏,她点了点头,道,“以前来时就觉得那里种牡丹好看,这两日越看越可惜,就让人移栽了几盆,你觉得好看不好看?”
崔婧文敷衍的笑笑,颔首道:“好看。”
第二日一早,那几株牡丹就蔫了。
“这一夜功夫怎么就成这样了。”齐思敏捻了花叶子觉得可惜,又奇怪,一夜花就彻底枯黄,她身边的婆子就回道,“夫人,这花怕是被开水烫死的。”
齐思敏脸色一变,沉了下来:“你是说有人故意把我种的话烫死了?”
婆子点了点头,压着声音道:“有人看见是连翘姑娘夜里提着水壶来过。”
“她脑子有病吧。”齐思敏怒道,“好好的烫我的花做什么,我去问她。”说着,就去找崔婧文。
婆子也不拦着,和迎面而来的菊容打了个眼色。
☆、159 你死
“夫人!”婆子拉着齐思敏,“这事儿您就算去问了,连翘也不会承认的,再说,还有姑奶奶呢,您这么一问岂不是伤了大家的感情。”
齐思敏一愣回头看着婆子:“你说的也对,我这么去问,是不是她们做的,都不会有答案。”
她忘记了,这里是婆家不是娘家,不是她横冲直撞的想弄个清楚就能弄清楚的。
更何况,就算在娘家,她的嫂嫂和弟媳门,不也是勾心斗角没个完吗。
“谁告诉你的,你去将人喊过来,我来问她。”齐思敏又盯着牡丹看了一眼,气怒的回了自己暖阁里,过了一个婆子带着个小丫头进来,她就问道,“你哪个房里的,当什么差?”
“奴婢是姑奶奶院子里的冬菊,在院子里做洒扫的事。”十来岁的样子,说话时有些结巴,其貌不扬,“昨天夜里奴婢起来小解,就看到连翘姐姐将炉子上放的热水壶提着出去了,奴婢当时困的很也就没有留意。”
“但今天早上起来以后才知道,您新栽的几株牡丹都死了。奴婢只敢和胡妈妈提了一句,别的人一个字没敢说。”冬菊说着有些害怕的觑了眼齐思敏,“奴婢其实也不知道连翘是不是去浇花的,但是真真实实看到了连翘提着热水壶出去了。”
大半夜的提着热水出去,还能做什么。
齐思敏打量了一眼小丫头,问道:“你一直在府里当差?你娘和老子呢,家里还有什么人。”
“我娘和老子在庄子里。我还有个姐姐,前两年没了!”冬菊说完,齐思敏就问道,“怎么没的。”
冬菊就支支吾吾的道:“她原来在三小姐身边……后来犯了事儿就被打死了……”
“犯事,犯的什么事?”齐思敏蹙眉,崔婧语身边的几个丫头她都认识,若说死了的,那就是芍药了,“你是说……芍药,你是芍药的妹妹?”
冬菊点了点头,道:“是,奴婢是芍药的妹妹!”
“你后来进的府?为什么又到姑奶奶的院子里当差?”齐思敏就盯着他,冬菊回道,“奴婢没的选择,是以前的杨妈妈安排的。”
齐思敏就露出若有所思的样子来,正要说话崔岩从门口进来,她就摆了手让大家都退了下去。
“怎么了,兴师动众的。”崔岩脱了外衣,在炕上坐下来,齐思敏就凝眉道,“昨天晚上有人把我的牡丹花烫死了。这个小丫头说看到连翘夜里起来了,所以我在问她。”
崔岩一愣,皱了眉道:“肯定是误会,连翘好好的烫花作甚。你找个懂花的婆子来看看,说不定是得了什么病死了也未可知。”
“嗯。”齐思敏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却不相信是什么虫子弄的,她养了这么几年的花了,还没听过哪个虫子能把花一夜之间弄成这样的。
一定是有人想要给她一个下马威,拿她的花出气。
这个家里人这么少,除了二夫人就是三夫人,要不然就是崔婧文。
不管是谁,她一定要查清楚不可。
崔岩去了外院,齐思敏气的来回的走,和身边的丫头道:“你去看看刚才那个叫冬菊的丫头在做什么。”
小丫头去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回来:“奴婢找了好大一圈,才在后院里的角门边找到她,正偷偷的哭呢。”说着比划一下后背,“奴婢看到了,后背和肩膀上都是血窟窿,刚刚被人用针扎的。”
齐思敏倒吸了一口气:“你是说,她从这里回去后,就被人用针扎了?”
小丫头应是。
齐思敏气红了脸,方朝阳中毒的事,崔婧文这半年来发生的事她都听说了,当时也是觉得匪夷所思。
最让她难以接受的,是她居然打算将崔婧语杀了……
后来崔岩说要接她回来,她觉得没有理由不同意,毕竟是这个家里的姑奶奶,回娘家来靠兄弟无可厚非。
可是现在……看来是她想的太天真了,什么人什么性子,根本改变不了。
“奴婢还听说……”小丫头支支吾吾的道,“奴婢听说以前院子里也种了许多牡丹花,但是那些话都是朝阳郡主喜欢的,后来郡主一走那些花就全部铲掉了,现在您再种,恐怕是触了谁的霉头。”
“我触了谁的霉头?”齐思敏被气笑了,“我是这个家里的主母,我触谁的霉头,脸还真是够大的。”
小丫头应是。
第二日齐思敏回了娘家,几个堂姐妹聚在一起,便说起她来:“你性子也太好了,居然还真将她接回家去了,这尊大菩萨,你那小庙也能装的下?”
“她是家里的姑奶奶,我不接回去,难道把她扔在庙里啊。到时候丢脸的还不是我。”齐思敏撇嘴,道,“你们不懂,就不要乱出主意。”
几个人姐妹道:“她还用到庙里去,你真是小看她了。”又道,“她当初成亲带走的可是七八万两的嫁妆,听说成亲后颜释文对她言听计从,家里的开支都在她手里,这会儿她至少有十万两的银子傍身,比你可好过了。”
齐思敏顿时就没了话,她们家姐妹多,她出嫁时就只有一万两多点,加上压在箱底的统共不过一万五千两。
和崔婧文一比,还真是穷的拿不出手。
她受了一肚子的气回家,刚进家门,就看到二夫人带着崔甫准备出去,她上前行了礼,问道:“二婶这是要出去?”
“嗯。”二夫人就道,“天气越来越热了,我去给郎哥儿做几身衣服。”
齐思敏打量了一眼郎哥儿,笑着客气的道:“我那有一匹天青的料子,是江南进贡的,要不给郎哥儿做衣裳吧。”
“这料子家里有。便是二姑奶奶那里也有好几箱子,我要是用就和她去讨,可要不得你这一两匹难得的好布。”二夫人轻轻一笑,帷帽下看不到脸,但声音却透着一丝讥诮,好像在嘲讽齐思敏嫁妆太少的样子。
崔婧文的嫁妆是多,那又怎么样,还不是被赶了出来。
她气呼呼的回了院子,她身边的丫头就低声道:“夫人……说句不得当的话,姑奶奶那七万两的嫁妆里,可是有一小半是我们伯爷的啊。”
齐思敏如醍醐灌顶,猛然站了起来。
是啊,她怎么没有想到,那些嫁妆根本就是杨氏留下来的,本就应该他们姐弟三人平分,凭什么叫崔婧文一个人得了。
“夫人,您别气,奴婢瞧着姑奶奶的身体怕是……”小丫头压着声音道,“到时候她的嫁妆还不都要搬回来。”
齐思敏啐了一口,怒道:“我要她的嫁妆作甚,我只要属于我们自己的。其他的,就算有一天她死了,我也不会多拿一件。”
小丫头没有说话。
她心里想着就直接去找崔婧文了,这件事和牡丹花的事不一样,她是理直气壮的,也不用证据。
“二姐。”齐思敏开门见山的道,“娘当初的嫁妆清单你还有吗,拿出来我瞧瞧。”
崔婧文皱眉,问道:“在宜春侯府,怎么了?”
“既然是娘的嫁妆,那就应该有茂燊的一份,你将他的那一份取回来吧。你要没有人手,我派人去给你拿。”齐思敏说着昂着头,“其他的,是你和语儿的,我管不着。”
崔婧文气的脸色一白,紧抓了床单,忍着怒道:“我好好的去拿嫁妆,岂不是让人笑话误会。再说,这嫁妆当初是爹还有茂燊都点头的,你现在来和我要,不是诚心难为我,闹笑话给别人看。”
“谁为难你。”齐思敏道,“语儿的嫁妆你怎么得到手的你心里不知道吗,她现在还在闻音阁里陪人喝酒唱戏,还不都是拜你所赐。”
崔婧文气的眼前发黑,连翘上来劝着道:“夫人,我们奶奶身体不好,有话好好说。”
“没人和她吵架。”齐思敏推开连翘,道,“我在说道理,我也只说道理!”
好一个说道理,这个没脑子的女人,不知道是听了谁的挑唆,就跑来和她吵架。
她就知道,她齐思敏进门,肯定要被人当腔使。
“嫁妆拿不得!”崔婧文道,“我还是颜大奶奶,就这么把嫁妆取回来是怎么回事。”
齐思敏就哼了一声,道:“你不去,我去!”话落就要出去,崔婧文喊道,“思敏,你太过分了。”
“你守规矩?你若守了语儿就不会在闻音阁陪人喝酒了。不要给你脸不要脸。”齐思敏拂袖出了门,崔婧文气的血气上涌,血便喷了出来。
连翘吓的扑了上去,抱着她喊着,又喂了杨文治配的药丸,等了许久崔婧文才醒了过来,脸色如死灰一般。
“奶奶。”连翘在一边哭着,“要不要去请治老太爷来?”
崔婧文摆了摆手,道:“请不请都这样。”她说着,冷笑了一声,道,“这就是顾若离求赐婚的意图,她要让我上天无门,下地无路,她要将我逼的无路可走,她才高兴啊。”
连翘低声哭着,婚事是静安县主求的,她算准了齐思敏的个性来了以后必然要闹的。
现在果然如此,现在他们是娘家呆不住,婆家回不了。
“姑奶奶。”外面有婆子隔着门,回道,“荣王府的奶奶来看您了。”
连翘眼睛一亮,就道:“奴婢去请她来。”说着,不等崔婧文说话她已经出了门,过了一会儿梅氏由丫头婆子簇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