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医有毒-第2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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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夫人嚎哭着,紧紧揪住崔延孝的衣襟,被他抱着跌跌撞撞的出了院子。
“娇娇……”崔婧容看着顾若离,唇角动了动,顾若离也看着她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崔婧容顿了顿跑了出去。
顾若离叹了口气。
“姐妹之情,你没做错。”方朝阳摸了摸顾若离的头,“所以你知道,我为何向来不喜这些了吧,我不愿欠别人的,也从不让别人欠我的,大家两不相干,活的才安生。”
顾若离点了点头,望着方朝阳笑笑。
“得了,你没事就好了,日子还长着呢,总有她齐婉哭的时候。”方朝阳含笑道,“去歇着吧!”
“我出去一下。”顾若离想到了崔岩。
“什么事?”方朝阳皱眉,顾若离回道,“我去找崔茂燊!”她将崔岩的事告诉了方朝阳,方朝阳也忍不住惊讶,“你的意思是,崔茂燊故意去救你的?”
顾若离点头:“除此以为,我想不到他去有什么理由。”
“去吧。”方朝阳颔首,让李妈妈跟着顾若离,几个人去了外院,顾若离一出现,崔岩的小厮琉璃便敲了他的房门,低声道,“少爷,县主来了。”
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儿,崔岩开门站在门口望着她。
“我们能聊聊吗?”顾若离看着他,崔岩走了过来,望着顾若离低声道,“聊什么。”
顾若离顿了顿,道:“你去义庄……”她的话还没说完,崔岩就摆手打断她,“我不是去救你的,你不要误会了。”
顾若离一愣。
崔岩转身要走,走了两步又回头看着她,动了动嘴角,道:“当初你救我一命,我谢谢你!”话落,进了房里啪的一声将门关上。
琉璃尴尬的站在门口望着顾若离。
顾若离停了一会儿,出了院子。
“县主。”李妈妈看着顾若离,劝道,“大少爷若真的是去救您的,约莫是为了还你的人情,大家以后也是两不相欠,您不用放在心上。”
顾若离点着头,道:“我只是想多问一句,其实心里也早有了答案。”
李妈妈扶着顾若离,含笑道:“不管怎么样,您没事就好,奴婢去让人抬水来了,您好好洗一洗。”
“好。”顾若离说着,见雪盏也正好从侧门回来,她停下来等她一会儿,问道,“大家都没事吧?”
雪盏点头道:“杨公子和白姑娘也在同安堂,大家找了一个下午,这会儿听到您没事回家了,都高兴的不得了。”她说着一顿又道,“还有这次京中各家医馆也出了好多人找您。”
等此事了,她再一一和大家道谢吧。
说着,一行人往内院走,崔甫拖着大夫急匆匆的进了门,那大夫瞧见了顾若离,忙停下来抱拳:“顾大夫!”
“华大夫。”顾若离认出来,是当初在医术大比上的那位大夫,“您这是……”
华大夫笑着道:“被这位公子请来的。”又道,“顾大夫,上次得亏您指点的方子,我回去试了以后那位妇人的眩晕果真好了,多谢,多谢!”
“不必客气。”顾若离笑笑,崔甫就恨的不行,难不成全京城的大夫都认识她不成,他怒道,“你快点行不行,病人正等着你呢。”
华大夫觉得奇怪,他们怎么放了顾大夫不请,反而出去请他来,不等他说话,顾若离已经道:“去吧!”
他和顾若离打招呼随着崔甫去了后院。
她回房洗漱了一番,欢颜就来道:“华大夫要走了,说过来和您告辞。”
顾若离去了正院前,华大夫提着药箱,和她道:“贵府夫人的烫伤很严重,一只眼睛也受了伤,怕是以后会失明。”又道,“面上也要留着疤,恐有些……”有些吓人。
顾若离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和华大夫道:“有劳你了。”
“顾大夫……”华大夫想问她有没有好办法,可一想这事恐怕并不简单,便抱拳道,“无妨,在下告辞了。”
顾若离送他出去。
此刻,赵勋正和杨文雍对面而坐,他端着茶啜了一口,道:“阁老,您是舍不得外孙子和外孙女?”
“是啊!”杨文雍叹了口气,他也没有想到,这场戏是崔延庭闹的,在他的印象中这个女婿并没有多么的聪明,当初他看中他的原因,也正是因为这点。
没有想到,他胆子越发的大了,居然敢绑了县主,还挑唆了朝臣和学子,与孙能亦一起打算逼圣上罢免赵勋。
真是胆大妄为。
他死了也就罢了,可怜他三个外孙,一个下落不明,一个待嫁闺中,崔岩这么大的人更是连亲事都没有说……
好好的一个家,被他害的支离破碎。
“那就如阁老您所愿吧。”赵勋道,“但,崔玉林是必留不得。”
杨文雍羞愧的看着赵勋,叹气道:“可否等大姐儿顺利出嫁,再行定夺?这孩子自小没了娘,将弟妹拉扯大,如今年纪也不小了,若再守孝三年实在对不起她!”
这话,就算他不说,他夫人也定然会来求,更何况,崔婧文还在他的府中跪着呢。
那孩子,太可怜了。
赵勋皱了皱眉,看了眼杨文雍,起身道:“行,就听阁老您的。”话落,他往外走,边走边道,“皇陵缺人,就让他去皇陵吧,也算是将功补过了。”
杨文雍起身朝赵勋抱了抱拳:“此情,老夫记在心中。”
赵勋大步出了门,回了宫中,圣上脸色沉冷的坐在龙案之上,正和翁叙章道:“饱读诗书?!也亏他们读了这么多年的书。”他说着来了气,道,“这百十人,悉数给朕记下来,往后百年,不得考科举入仕途,朕要不起这样的臣子。”
这回圣上是真的动怒了,不让人考科举就等于断了学子的前程了,翁叙章应是:“是!”他话落,见赵勋大步进了御书房,便道,“赵将军,孙能亦和崔伯爷那边可有收获。”
“都招了。”赵勋朝圣上抱了抱拳,回道,“此事由他们二人谋划,意在趁乱混进西苑,救出前太子!”
啪!
圣上大怒,冷声道:“此二人太过可恶,决不能姑息纵容。”
他自己是从西苑出来的,所以,就算这些人永远不可能成功,他也容不得有人有这样的心思。
“是!”赵勋说完,顿了顿,道,“只是,崔伯爷当初也有功劳,若此时杀了难免留人口舌,圣上,您看要不然将他送去皇陵吧。”
赵勋说的有道理,崔延庭当初在他复辟时是立过功的。
“依你吧。”圣上揉了揉额头,这一天闹的,他至此耳朵都在嗡嗡的响,“建安伯府的爵位当如何处置?”
杨文雍拜托他的事,他既答应了,就不可能不卖他一个人情,便道:“由长子崔茂燊继承,位降一等,您看可好?”
无论侯,公,伯虽然称呼上都一样,但却各有一二等之分。
建安伯府早先是一等伯,所领俸禄亦是一等伯的俸禄,如今再降一等,自然就是二等。
“好!”圣上也想到了,崔家的三个孩子都是杨文雍的嫡亲外孙,不看僧面看佛面,这爵位是该留上一留!
翁叙章暗暗惊叹不已,赵勋此人越发不可琢磨。直到今日,西苑里是不是确定还软禁着人,没有人知道……而今天,这些所谓闯入西苑意图救前太子的人,是真是假,到底是谁派去的,谁也不知道!
“圣上。”金福顺垂着头过来,站在圣上跟前,低声道,“朝阳郡主去大理寺了。”
圣上摆手,道:“随她去吧。”
吏目端了椅子摆在牢房外,方朝阳一席银红宫装施施然的铺陈开来,她端坐而上,似笑非笑的望着隔着一层牢房的崔延庭。
崔延庭原是穿了一件天青色的潞绸直裰,出门时发髻光亮,优雅舒朗,只是此刻,他刚被人审问过,原本的直裰碎碎的搭在身上,碎发贴在耳鬓,满脸的血污,哪里还有平日里的芝兰玉树,温润儒雅!
听到声音,崔延庭抬起头来,就看到门外坐着一位女子,几乎不用看脸,他就猜到了对方是谁。
能现在来这里的,除了方朝阳不会有别人。
“来看我笑话?”崔延庭撑着坐了起来,呵呵笑道,“成者王败者寇,你想笑便尽情的笑吧。”
方朝阳靠在椅子上,漫不经心的道:“你不值得!”她说着,对李妈妈打了个手势,道,“休书,你收了吧。”
“你!”崔延庭脸色一变,“笑话,你一个女人也敢休我!”
方朝阳噗嗤一笑,道:“别人不敢,我敢。”她摆了摆手,“见你这么惨我也就不用动手了,望你早日投生。”
李妈妈将休书丢了进去。
“方朝阳。”崔延庭似乎非常生气,可话锋一转就道,“朝阳,你怎么能这么绝情,我们好歹夫妻一场,你竟如此无情。”
方朝阳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你忘了我们当时说的话了吗。”崔延庭道,“我们说了,要白首偕老,可如今你……”说着,朝这边挪了几步看着方朝阳,“朝阳,以往我们虽吵虽闹,可我对你的心从来未曾变过,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还想让我再救你一回?”方朝阳兴味的看着崔延庭,笑道,“你让我想起了当初你在我面前摇尾乞怜,俯首贴面的样子,和现在如出一撤,真是乖巧的像是一只狗。”
崔延庭攥住了拳头,忍着怒。
这个贱人!
“不过我忘了,狗就是狗,不会长出人的心。”她笑着道,“现在想想,当初我该听杨氏一句劝,你这样的人,当日能杀她,往后便能杀我。还好,你死了,我还活着!”
崔延庭一怔,脸色大变:“你……你见过杨氏?”
“嗯。在她去世的前一天。”方朝阳挑眉道,“她来告诉我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便想着,你这样的人驯服了就是一条狗,驯不了就是一头狼。她会死,是因为她无能!”
所以,她嫁了,一个和清高骄傲的顾清源完全相反的一种人,道貌岸然,虚伪做作。
可是那又怎么样,他听话,像条狗一样的乖巧。
“贱人!”崔延庭从齿缝中蹦出来一句,不只是骂方朝阳还是骂杨氏,方朝阳也根本不在乎他骂谁,起身理了理衣服,道,“我也腻了,大家好聚好散吧!”
话落,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方朝阳,朝阳!”崔延庭在后面喊她,方朝阳扶着李妈妈的手昂首挺胸的出了牢门,待走了出去,看见树梢上挂着的那一轮明月时,怔了怔!
李妈妈就在一边低声道:“郡主不是没本事,而是没了这个心了。”
她不是没有本事驯服崔延庭,而是她早在离开庆阳时,就已经没有驯服一个人的兴趣了。
“你不用安慰我。”方朝阳含笑道,“一个男人罢了!”
李妈妈笑着应是,当初方朝阳和顾清源因为一个误会就分道扬镳,可见她对他是用了情的,后来,她答应了崔延庭,却明明知道他有外室她也无所谓,可见,在方朝阳心中,崔延庭从来什么都不是。
她嫁也好,休也好,留也好,走也罢,全凭她自己的心情……和别人无关。
这也是方朝阳,别人做不到!
方朝阳出了大理寺,
顾若离正坐在院子里发呆,后院里嚎哭声不断,她一方却是安安静静的,欢颜在她身边低声道,“二小姐出去了。”
她转眸望着她,
欢颜低声解释:“出事以后她就急匆匆的出去了,崔管事说她去了杨府。”
顾若离点头,不用想也知道崔婧文一定是去求杨文雍救崔延庭。
如果她所料不错,赵勋肯定会卖杨文雍一个面子,留着崔延庭一条命,等崔婧文和崔岩都成家以后……至于爵位,怕是应该直接顺传给崔岩了。
“你去收拾东西吧。”顾若离望着欢颜道,“过两日我们就搬家了!”
欢颜点头应是。
顾若离就抬头望着上头的月亮,想到了顾清源……
“在想什么。”忽然,身后有说话声传来,顾若离一惊回头去看,就看到赵勋负手站在她的身后,她顿时笑了起来,“你怎么进来的。”
赵勋在她对面坐下,含笑道:“我若进来,该有人拦我吗?”
“没有!”顾若离摇着头,笑了起来,“事情都处理好了吗,那些学子怎么办?”
赵勋就和她说了一遍,顾若离点头:“大事化小倒也合适。只是可惜了那些人,苦读数年就为了能有出人头地之时,却没想被人煽动做了这样的错事,而毁了一生的前途!”
“该庆幸的是,他们没有入朝堂。”赵勋道,“若不然,将来闹出的事只会更大。”
顾若离点头应是。
“你受伤没有。”下午他们匆匆见到,他就被顾若离催着回去了,顾若离回道,“还好,就后脑勺被敲了一下,现在还有点疼。”
赵勋皱眉走过去,柔声道:“在哪里。”
“这儿。”顾若离指了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