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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部分

娇医有毒-第100部分

小说: 娇医有毒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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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不像昨天那样,抓着她无知妇孺之类的说,毕竟昨天顾若离的那一番话,带给他的冲击至此都没有散去。
  “各位,都坐吧。”蔡正作为主持,招呼着后面的人落座,这样一来大家按辈分和齿序纷纷坐了下来,而各位大夫后头站着的,大多都是不曾有名望的大夫或是学徒,摩肩接踵不下百人。
  留着一条街的空地,对面则站了数百的京中百姓,有的是打算来看病的,有的是单纯的来凑热闹,有的则是来卖自家货的。
  “霍大夫。”忽然,对面有人挥着手,引的顾若离抬头去找,就见廖掌柜在人群里拼命的挥手,朝她竖起大拇指,顾若离失笑,转过脸去,正与孙道同的目光相撞,她微躬身道,“孙大人!”
  “嗯。”孙道同打量着她,听说了许多次的霍大夫,昨天她的言论他也被人兴奋的转述了很多次,可今天还是头一回正式见到,他对她的年纪和来历没有好奇,是人都有不可言处,可是她师从何人,他却很想知道。
  一开始,他只当她是杨文治收的徒弟,可杨文治说不是,且,看最近她表现的医术造诣,确实不像是杨文治的手笔。
  大周还有哪个大夫,能有如此高的水平,能教出这么出色的徒弟的来。
  世人说天赋异禀他也是不信的,行医靠的就是经验,可是瞧着这个小丫头,却不得不相信,天赋异禀一说。
  否则,没有办法去解释,她所带来的震撼。
  孙大人只是应了一声,两人皆不约而同的看向别处。
  所谓朝中有人好办事,孙大人便就是顾若离朝中的人,他和杨文治的关系,以及他早先的表示,她觉得这位老者不单德高望重,且也不是迂腐守旧的人,所以,她不想早早让人知道,她和孙道同私下的交葛。
  不过,等适当的时机,她一定会正式拜见一番。
  今天这么多人,她还是收敛的好。
  至于孙道同,自然是记得杨清辉早先说的话,等她来拜见。
  “各位。”蔡正站在人前,和众人抱拳,“今日是例行的群医会诊,按例,几日前医局便招了数列杂症,已待医局内,现在将病人一一请出,请众人会诊。”
  众人都有往年的经验,所以纷纷点头。
  “少顷,听旁人先说。”孙道同端茶,并不看顾若离,声音轻轻的,若不细听在嘈杂之中顾若离根本听不到。
  她一怔,恭敬应是。
  先出来的是位少年,十四五岁的样子,由一杆滑竿抬着出来,面色惨白,在这正月寒凉的天气里,满头大汗,喘气亦是不均。
  顾若离看向他的腿,发现他右腿曲着,微微发颤的样子。
  “这是……”韩恭微倾了身体,看着少年眉头打结,就听蔡正道,“此少年病有六日,还未及弱冠,至于如何得病老夫不曾探问,却也不知。”
  少年被人放了下来,躺在滑竿上,蓄着一口气的样子,他的家人站在一边远远看着,满脸的担忧,又极其的期待。
  杏林春会,每年都会治好几列疑难杂症,这孩子的病也瞧了许多大夫,都说不好治,他们看着心里都没底,所以听说杏林春会在招疑难杂症,他们前天立刻从通州赶了过来,指望能有法子治好。
  “我来看看。”华大夫走上前,拿了手腕号脉,原脸上神色还算轻松,可渐渐的眉头拧了起来,他又换了左手,号完后开始按压少年的胸口,按完后则一脸的疑惑,旁边的人问道:“怎么了?”话落,也纷纷上来诊脉。
  “可有口渴,大解可通?”华大夫见少年微睁着眼睛,是有意识的,便问道,“还有哪里不舒服?”
  少年声音虚弱,说不出话来,陪着他的父亲便代他答道:“说是口渴,却不想喝水,大解有五日未通了。”
  华大夫若有所思,似乎有结论却不敢下。
  “老夫看看。”韩恭走上前去,号完脉,也按压了少年的胸口,若有所思道,“喉间可有痰堵。”
  这问的便又深了一层。
  “有。”少年的父亲答道。
  韩恭点头,道:“阳明病,典型的上湿下燥。”话落,一顿又道,“却不像是结胸,胸口不曾有硬块。”
  他的话一落,旁边的几位大夫纷纷点头,华大夫就道:“在下也觉得奇怪,不敢妄下定论。”
  韩恭就回头朝戴韦抱拳,道:“戴大人来一瞧,一辩老夫可曾有疏漏之处。”戴韦的内科,在目前还鲜有人能说比肩,便是他,也不敢。
  像是结胸病,可是心下又没有痞硬,很难下定论。
  众人就看着戴韦。
  “一起,一起。”戴韦谦虚的做出请的手势,与蔡正和顾若离招呼,“二位一同来瞧。”
  孙道同是擅外科,所以此病他若不想上前,观望就好了。
  顾若离跟着站起来离席,随着戴韦走了过去,蔡正撇了眼顾若离,目光中阴冷一片。
  “韩老先生顾虑的没有错。”戴韦号脉,又回头看着少年的父亲,“以往用药,可曾有大夫开过大陷胸汤?”
  大陷胸汤是治疗结胸病的经方。
  “用过。”少年的父亲答道,“方子在此。”
  有人接过来递给戴韦,戴韦接在手中看了一眼,便给了韩恭,韩恭看完抚须道:“看来,此证并非是结胸病。”若不然,大陷胸汤不会没有用。
  戴韦含笑,眼底高深莫测。
  蔡正站在一边露出高深莫测的样子,扫了一眼站在人群里,非常娇小却又格外惹眼的顾若离,道:“霍大夫呢,有何高见。”
  顾若离也觉得奇怪,脉她虽没有亲自诊,但听几位大夫说的话,她大概也有了数,可若不是结胸病,她也不知道是什么病。
  还是头一回见。
  “霍大夫请。”戴韦就朝旁边退了一步,给顾若离让开位置,“我等犹豫,望霍大夫能有结论。”
  韩恭拧着眉虽有厌恶,可却也往一边让开了一步。
  顾若离犹豫要不要上前。
  少年的家人一看几位名医都没有辙,却请一个小姑娘上来,顿时苦了脸,可又不好说,在一边着急不已。
  “是。”顾若离还是应了,上前拿了少年的手腕仔细辩证,过了一会儿按了胸口及腹部,确实如同几位大夫所言没有结块,她便抬头问少年的父亲,“他可曾说胸下疼痛?每日几时发热?”
  少年父亲点头回道:“有疼痛,每日未时到酉时左右起热。”
  “日晡小有潮热,舌红,苔黄腻,脉沉紧。”顾若离又附身听了少年的呼吸,便说了辩证,“有痰。大便五日不通,虽胸口无硬块,却应是结胸病无疑。”
  她的话一落,蔡正立刻就接了话道:“既是结胸病,为何前面吃的药却没有用呢。”
  结胸病也没有更好的方子,大陷胸汤已是很妙。
  “是因为药量不足。”顾若离回头看着蔡正,道,“此病,应用峻剂。”
  话一落,戴韦眼睛一亮,含笑道:“霍大夫以为,此峻剂当如何用?”
  “甘遂一钱五分,大黄三钱,芒硝三钱!”顾若离道,“若体质合适,两个时辰内上下必解。”
  上下必解,最直接的自是下泻通便,上吐清痰。
  大黄三钱,芒硝三钱,就连甘遂都要用一钱五分,这方子也太生猛了,众人一阵哗然,孙道同从座后站了起来,到少年身边号了脉,查看了一番,拧着眉面色有些凝重。
  他也觉得房子有些重,却也不能给出更好的建议。
  “霍大夫这方子是不是有些……”方本超犹豫,担心的道,“这孩子才十四,又身虚,怕是熬不住这么猛的方子。”
  这是泻热逐水峻剂,要是用了药泻太狠,很容易出人命。
  “韩老先生以为此方可行?”戴韦朝韩恭看去,韩恭觉得可以一试,可是也犹豫着,觉得药量太多,怕这个孩子受不住,“老夫没有定论。”
  戴韦又转道看向少年的父亲,问道:“我等都无良方,你可要用此方一试。”
  少年的父亲也是读书人,不用人解释,也知道芒硝和大黄是什么药效,不由害怕的道:“这……这峻剂太利,怕我儿受不住啊。”话落,急着朝各位大夫行礼,“求求各位大夫,再仔细看看,想个好的又稳妥的法子啊。”
  戴韦没有说话,别人自然更不能开口,都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只有霍大夫开了方子。”蔡正笑眯眯的看着顾若离,“霍大夫这方子有几分把握,可千万不要弄出人命啊。”
  顾若离看着他没有说话。
  蔡正一愣,随即又道:“各位如何看,这方子能不能试?”
  谁也不敢说,要是一会儿吃出人命来,谁来负这个责任。
  “抱歉啊。”蔡正用激将法,“这没人信,也不敢用,劳霍大夫再想想可还有别的方子了。”
  这病,戴韦前天就看过,也提了峻剂一说,可是却又说孩子太娇不能用,所以作罢!
  今天他们故意排在前头,意在诱顾若离开方子,以她以往的行医手法,必走险峻之道,果然,她一开口就用了峻剂。
  这孩子自小娇养,又素来体弱,要是用量不当,拉泻上半天,恐怕结胸病没叫他丢命,这一个方剂下去,立时就能死在马桶上。
  众人就看着顾若离,等着她说话。
  顾若离自然知道戴韦的意思,出声道:“蔡大夫觉得,这峻剂不行,恐要了病者性命可是?”
  “这老夫可不敢说,峻剂太猛,不曾用过。”蔡正摆手,一脸看热闹的样子,“不过霍大夫天赋异禀,是我们常人所不能及的。”
  顾若离颔首,转眸看着戴韦,道:“戴大人,小女觉得此方可试,且不会出人命。”
  “哦?”戴韦颔首道,“既然这样,那就取药煎药,喂之!”
  少年的父亲一听,腿都软了,扑了过来护住自己的儿子,道:“还……还是算了,我儿性命要紧,这里治不好我们再慢慢换其他方子试,就不劳驾各位大夫了。”
  顾若离没说话,治不治双向选择,她强求不了。
  “霍大夫说行啊。”蔡正扶着少年的父亲,就道,“她保你儿无事,你怕什么。”
  有事才好呢!
  看她还怎么仗着御赐的牌匾得意。
  “真……真的?”少年的父亲看着顾若离,顾若离低声道,“此病没有别的法子,老伯自己考虑好了。”
  少年的父亲顿时犹豫起来,这么多人都没有法子,若是他换了别的地方,肯定也是如此,天下名医可都在这里了。
  “若我儿出事怎么办。”少年的父亲看着顾若离,想要让她保证。
  蔡正点头,戴二爷就在人后喊道:“霍大夫向来一言九鼎,巾帼不让须眉,你儿子要是死了,霍大夫肯定偿命啊。”
  哗啦一声,大家都沸腾起来,华大夫欲言又止,想要阻止顾若离,孙道同皱着眉却不好多说什么,方本超挤过人群拉着顾若离低声道:“算了,他是死是活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哪有让你偿命的道理。”
  他们就是想害她而已。
  “那要是活了呢。”顾若离不看戴二爷,只盯着蔡正,“蔡司医,当如何?”
  是要赌,赌就赌,她来这里就是为了出头风的。
  “救活?”蔡正嘴角抽了抽,能救的活大家也不会这么犹豫了,你胆子大你就试呗,心头转过,他顺着顾若离的思路,脱口就道,“这司医我也无脸再做,让你便罢!”
  “好!”顾若离爽快应了,又看着戴韦和孙道同,“请戴大人和孙大人为我二人作证,若此列失败,害了少年性命,我甘愿偿命,若少年病愈,蔡大人便辞去司医一职,举荐小女。”
  刘大夫,方本超以及张丙中忽然就明白过来,为什么这两天顾若离一反常态,频频强势出风头。
  原来她的目的在这里。
  蔡正怔住,他不过随口一说,没想到顾若离会顺着杆子就爬,随即他如遭雷劈一般,瞪大了眼睛惊讶的看着顾若离……
  这个姑娘,不会不知天高地厚的,真的想要做医局的司医吧?
  医局设了百年,莫说没有女大夫做司医,就是女人也没有进去过两个,她居然打起了这个主意。
  简直就是痴心妄想,巴蛇吞象。
  “好魄力。”蔡正挑眉道,你想做京中那么医馆也要愿意推举你才成啊,“霍大夫尽管试试。”
  况且,这少年死定了,而你也死定了!
  顾若离点头,道:“行医便要胆大心细,蔡大人断定此方会要少年性命,是因为你没有把握,而我有!”
  “无耻。”蔡正冷哼一声,没见过这么盲目自信的大夫,还是个女人。
  戴韦皱眉,看了眼蔡正,虽说赌有点画蛇添足,可蔡正自己都应了,他也不好在这么多人面前说不行,只得点头应了。
  “若此病能治愈,以霍大夫的医术和成就坐这司医一职并不为过。”孙道同见顾若离如此自信,便对她更有信心,此时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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