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我是专业的(快穿)-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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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应他的是一张泫然欲泣,充满失望和痛心的脸:“是你要强迫我,我爹看见了,才打了你,把你告进官府。你怎么能那样说他?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她把手里的篮子一丢,掩面转身就跑走了。
“婷婷!”张义泽大叫道,试着追上去。然而一道牢门拦住了他。他看向地上,篮子歪倒了,诱人的烧鸡味儿,米饭香味儿,还有甜粥的香气,齐齐涌入他的鼻子。
在牢房里吃了多日的馊饭,张义泽几乎记不起正常饭菜的味道。看到洒在地上的这些饭菜,他直是恨不得扑过去,捡起来填进嘴里!
“好哇,小子,你敢骗我们!”几个阴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张义泽浑身一僵,慢慢转身,就见几个狱友面色不善,朝他走过来。
“我……”他试图狡辩,然而不等他开口,劈头盖脸的拳头就砸下来。
“那么漂亮的小姐,跟天仙似的,会愁嫁?”
“送进宫做娘娘也不虚的!白老爷会为了叫你娶他,就给你下套?”
“这是把咱们当傻子呢?”
“打死他!”
“打死这个强X犯!”
第78章 亲,私奔吗
张义泽在狱中遭受到了惨无人道的对待。
那几名狱友;都是杀人、放火、偷盗的惯犯;心狠手辣,而且从来不讲道理。
每天被踢翻饭碗;被拳打脚踢,都是最好过的了。后庭花开;是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的。他受够了这种耻辱,再也无颜苟活在世上,存了死志。
狱友们见他绝食,在一旁看他笑话;每当他饿得奄奄一息时;就掰开他的嘴;往他嘴里灌水灌食物,让他死不了。
绝食一途走不通;他便想着其他法子。
上吊?没有绳子。吞金?缺乏金子。割腕?他狠了狠心,一次吃饭时,摔破了碗;藏了一小块碎片在手里。
等到夜深人静,他划开了自己的手腕。
但他没死成。他力气太弱,没划开动脉;只划破了一条小血管。血腥气把狱友们惊醒了,又把他救活了。
“啧!真没种!”狱友们纷纷嘲笑他。
他被淋了一脸的尿。
这种暗无天日的生活,很快摧毁了他的信念;他再也不愿意想起从前读书、饮酒、作乐的日子。他变成了一尊不哭不笑的雕像,任何侮辱都不能叫他有一点儿表情变化。
狱友们一个个被拉出去砍了头;牢房里渐渐只剩下他一个人。
“张义泽!有人保你出狱!”忽然有一日,牢房外传来一个声音。
张义泽的眼珠动了动,没有立刻起身。
他无数次梦见这样的场景,醒来后都大哭一场,已经麻木了。
然而这回却是真的。
牢头打开锁链,提着他走了出去。等到见到天日的那一刻,眼睛被光线刺得流下泪来,他才终于相信,他被人保出来了。
是谁?谁保他出来的?他放下捂着眼睛的手,四处张望。然后他看到一道如仙女下凡尘似的妙丽身影。
他看着那道身影,似哭似笑。是婷婷啊。他心里想,她终于原谅他了?
他慢慢朝她走过去,来到她跟前站定,挤出一丝笑容:“婷婷,你原谅我了?”
罗衣上下移动目光,打量他此时的模样。早已没有了昔日潇洒俊逸的模样。他瘦得脱了形,脸色蜡黄,浑身脏污得不像样子,笑起来一口黄牙,离得老远就闻见他身上的臭气。
罗衣缓缓点头,眼睛里渐渐露出潮气:“张公子,你……你以后好自为之吧。”说完,又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张义泽下意识地上前追她:“婷婷,别走!”他眼下刚出狱,什么也没有,既然婷婷对他还有一丝情意,他便不能放过了!
在狱中锈涩的大脑,慢慢转动起来,开始想着以后的处境。他曾经以为自己此生再也无望,才心死如灰,一度轻生。但谁不想好好活下去?他还要考取功名,还要娶一房贵妻,还要叫白老爷悔不当初!
锈涩的大脑越转越快,他暗淡的眼神也渐渐明亮起来,看着罗衣时更是闪动着狂热。
婷婷心肠好,对他又一往情深,只要她帮了他这一回,以后他报复白老爷,绝不迁怒她。他会给她一个妾室的名分,只要她好好服侍他,对正房夫人恭恭敬敬,不要动歪心思,他这里就永远有她一口饭吃。
他心里打的这些主意,除了他这样龌龊的人,没有人能想得到。罗衣就没想到,他居然如此龌龊。但她看着他不停闪烁的目光,便猜到他没安好心。
她心中“啧”了一声,仍然装作单纯不知事的样子,用带着忧伤的目光看着他:“张公子叫我?还有何事?”
张义泽看着她美轮美奂的脸,看着她深情又忧伤的目光,心里那叫一个满足。
就连在牢中受到的屈辱,都仿佛变淡了。他坐牢又怎么样?他受尽侮辱又怎么样?婷婷不仍然喜欢他?便是他现在这样丑陋、肮脏的模样,他自己都嫌弃得不愿意看一眼,她却仍然能对他流露出深情!
这是多么深的情意啊!他感动得不行,用深沉的目光看着她道:“婷婷,我知道上回的事,让你误会了。可是我也没办法,如果我不那样说,他们就要打死我。”
他把几个狱友描绘得穷凶极恶,“我差一点就被他们打死了!婷婷,我真的没办法,我想活下去,可是他们都不讲道理,我只有说那些话骗他们,叫他们同情我,才能保住一条命。”
他说得情深意切,充满了忍辱负重,还有浓浓的愧疚,叫人想不原谅他都不能。
罗衣的目光闪了闪,说道:“我不知道你有这样的苦衷,如果我早知道,一定拼死求我爹把你放出来。”
还是白老爷!都是那个老东西,害他受那么多苦!张义泽眼中划过阴狠,随即他看向罗衣说道:“婷婷,之前是我错了,我不该跟你……这才叫你爹看到,误会了我们。可我对你的心是真的,婷婷,我爱你,深深地爱你,我不能没有你。”
他一句比一句深情,好似卑微到了尘埃里,只求她多看他一眼。
罗衣想起白婷婷的下场,心里渐渐涌起一股怒气。这样的人,天生自私,天生卑鄙,什么都无法抹除他骨子里的险恶。
“我爹不让我跟你在一起。”她说完,就转身走了,“你别跟着我了。我爹说了,不想在扬州城再看到你。你早些离去吧。”
不想在扬州城看到他?张义泽脸上浮现怒意,在心里把白老爷骂了个狗血淋头。
这回他没追过去。他现在什么模样,他心里一清二楚。就算要哄得美人为他痴狂,也得打扮好自己,体体面面地去找她。
他沉着脸,回到自己住的地方。
张义泽打算着,先把自己收拾干净,然后找份赚钱的活干,比如给小孩子启蒙。赚点银子,他把自己从头到脚收拾一下,恢复到原先潇洒俊逸的模样,再去找婷婷。
他没想到的是,他才回到家,就见家门口堆着一片片污秽,门上还淋了黑狗血,时日已经很久了,现在干涸成黑紫色。
他脸上一片阴沉,绕过那片污秽,走到屋里。就见衣服被人剪烂了,书本被人撕坏了,满墙写着“畜生”的字样。
张义泽气得眼前一阵发黑,几乎晕倒过去。然而令他难过的还在后面。
他回来时,没有遮掩,被邻居们看到了。很快,就有人冲了进来。
“打死这个畜生!”
“丢了读书人的脸面!”
“当初我以为他有才学,是个好人,还借了他几两银子!畜生,还我银子!”
“他也借了我的!”
“我也被他借了银子!”
“畜生,还钱!”
张义泽哪有钱还他们?他还不上钱,又低不下头示弱,被邻居们一阵好打。
他在狱中受尽了折磨,身体早已脆弱得不堪一击,挨了邻居们几棍子,肋骨都断了几根。他奄奄一息地倒在地上,却发觉邻居们没有丝毫停手的意思,不得不忍痛爬起来,狼狈逃窜而去。
邻居们不依不饶,拿着棍子追在后面。
“欠钱不还的畜生!”
“有辱斯文!”
“读书人的名声都被他坏了!”
随着一声声喊打喊杀,追着他打的人越来越多,便连路边的小童都捡了石子朝他脸上丢过来。
张义泽心下一片绝望,恨不得立时死了。但余光看到后面追来的气势汹汹的人,他知道,如果他现在停下,还要再挨一顿打。
终于,他出了城,才摆脱了追他的人。张义泽痛得都麻木了,找了棵大树,挨着树干坐下,一下下喘着粗气。
他想起婷婷对他说过的话,白老爷不想在扬州城再看到他,顿时明白过来,这些都是白老爷在背后指使的。他胸中的怒气一阵阵上涌,激得他喉头腥甜,连连吐了几口血。这时,他连白婷婷都恨上了。
他歇了一会儿,才聚起力气,给自己处理伤势。在狱中挨打比吃饭还准时,他早已学会了如何处理伤势。
等他处理好,额头上已经是一片冷汗。他吐出一口气,缓缓站起身,准备离去。
然而这时,他看到了一道婷婷袅袅的身影。眼睛眯了眯,他看着对方走近。
“我来给你送行。”罗衣提着一只包裹,朝他走过来,“里面有一些银子,还有一些衣裳、食物。”
张义泽并不觉得感动。
白老爷做的那些事,全然打消了他心中的所有好感。但这些东西正好是他需要的,因而伸手接了过来。
他面上冷冷的,连个笑意都没有,一句“谢谢”都欠奉。
罗衣仍然做出一副单纯模样,带着一点歉疚,软声问他:“你接下来要到哪里去?有什么打算吗?”
“你爹不让我在扬州待,我能去哪里?”他冷冷地道。
“我爹也不是有意的。”罗衣软声说道,“你不要怪我爹,好不好?”
张义泽“哈”了一声,眼里满是讥嘲:“我今日的这一切,全都是你爹给我的,我不恨他?”他说话时,脸上一片阴狠,更是咬牙切齿,狰狞得不像话:“告诉你,等我出人头地,我叫你爹悔不当初!”
罗衣惊呼一声,掩住口,脸上满是惧怕:“张公子,你别这样,你就当看在我的面子上,好不好?”
张义泽看着她惊恐之下仍然精致动人的小脸,一时恶从心生,慢慢朝她走过去:“好啊!你过来,服侍我一场,我就叫你爹以后死得好看点!”
他就要离开扬州了,没想到这小傻子居然来送他,而且是孤身一人来送他。
周围一个人都没有,他就不信,他还治不了这小傻子?他邪念顿生,眼里闪动着欲念,朝罗衣走过去。
“张公子,你,你别这样,我害怕。”罗衣吓得闭上眼睛。
哈哈!张义泽简直要仰天大笑了!这小绵羊,居然闭上眼睛,不是等着他宰吗?
一时又恨恨地想,那日如果她也这样乖顺,哪还有后来的事?他喷着气,朝罗衣走过去,伸手要将她抱在怀里。
不成想,她虽然闭着眼睛,倒也知道他走近,居然胡乱挥起手来!
张义泽没想到她力气不小,居然舞得呼呼生风,一时淬不及防,肋下挨了一记。
他本就断了几根肋骨,恰巧她打在他伤处,一时吃不住痛,弯下腰去。然后,他右颊又挨了一记重拳,整个人歪倒下去。
等他“扑通”一声倒在草地上,罗衣才惊讶地睁开眼睛,惊呼一声:“呀!张公子,我不是故意的!”不等张义泽应声,她连忙跪在地上,一脸关切地看着他:“你无事吧?”
“无事!”张义泽从牙缝里挤出来,“我好得狠!”也不知道她力气怎么那么大,他这时痛得气都喘不上来,眼前一阵阵发花,刚才那点邪念再也升不起来。
“唉,张公子,你都蹲了一回大牢了,怎么还不改过呢?”
柔软的声音带着深深的叹息。明明是正常到不正常的话,可是张义泽忽然心头浮现一股不妙的预感,背上爬上阵阵寒气,他猛地抬头朝罗衣看过去。
仍然是那张无辜的、单纯的脸,仍然是深情的、忧伤的目光,可他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电光火石间,他猛然想到——他刚才欲对她不轨,她明明知道的,为何还能对他露出这样的目光?她不怕他吗?她不恨他吗?
他还说出叫她爹“悔不当初”、“死得难看”等话,她就一点儿也不忌惮他、仇恨他吗?
张义泽心头一阵发毛,虽然罗衣动也没动,只用深情的目光看着他,他却前所未有的恐惧起来,连身上的疼痛都忘了,手脚并用地后退,想要离她远一点。
然后他的脚腕被抓住,整个人被一股轻巧的、但却不容抵抗的力道拖拽了一下,他又回到了原处。不,比原处离她更近。
他看着她满含深情的目光,禁不住浑身发抖:“你要干什么?!”
不对劲!
她的深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