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末世的你-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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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号楼的人懵了,下意识往回撤。
说实话干了这么没节操的事儿还真有点不好意思,但这不影响吴菱直接拿着一个巨大的纸喇叭呐喊,争取把校门口的丧尸都引过来。
校园里丧尸一直没有增多的原因,恐怕是校门被锁上了。外面的丧尸进不来,里面的丧尸消灭了,他们就能得到一个学校了!
吴菱还是低估了丧尸的数量,乌泱泱几乎可以站满整个操场,二号楼的人使了老劲儿扔桌子凳子,过来的丧尸比预计的多的多,杨斌一刻不停地拉箱放箱,也抵不上下头丧尸汇聚的速度。
吴菱站在楼顶朝远处望,莫名有些担心,可担心什么她也说不上来,有危险的只可能是被数倍于此的丧尸包围的二号楼,自个儿宿舍楼的门并没有多少伤痕。
杨斌挥汗如雨,朱悦乐呵呵地在旁边儿给他喊加油,杜雨端茶递水的,很是忙碌。
“那是……”杨斌的动作停了,喃喃自语。
吴菱揉揉眼睛,三只绿眼丧尸在一群普通丧尸里显得格外显眼。
第十三章 救值得的人
太久没有见过绿眼丧尸,吴菱还以为学校里没有,谁知道这么一嗓子给嚎了出来,不知道玻璃门能承受多少绿眼丧尸的攻击,一旦门破,丧尸迟早会越过桌子群,那样他们就必须与丧尸正面对抗了。
吴菱一边与从没见过绿眼丧尸的杜宇和杨斌讲解,一边改换高空坠物的方式,左右摇摆绳子,让工具箱像钟摆一样摆动,这样不能确保丧尸一击致死,但是省力,一抡子下去,大块儿的缺胳膊少腿。
这三只不爱凑热闹的丧尸啊,几乎排成一排走了过来,吴菱只能希望自己运气好点儿能多解决两只。
最前面的丧尸一走到攻击范围,杨斌提得老高的铁箱放了下去,这只桑斯只来得及作出一个撕咬的表情都被砸掉了脑袋,在他准备下一击的时候,吴菱三人把桌子凳子扔了下去权作些阻拦。
剩下的两只绿眼丧尸被压倒了一只,另一只走到了宿舍大门前,伸爪就挠,吴菱只能跑到二楼大门的平台,探出身子喊叫着吸引绿眼丧尸,等他走到了攻击范围,吴菱就把沾了酒精的衣服点燃扔了下去。故技重施,分外亲切,丧尸燃烧着,吴菱松了口气,没浪费这最后一点儿酒精。
玻璃门被挠得面目全非,楼下丧尸尸体已经堆成了一个高度相当于二楼的小坡。
二号楼的门终于破了,一声惨叫足足持续了几分钟,吴菱不在乎他们的生死,她本来就性格冷淡,对什么事都没什么感觉,只要自己这边的人没事儿,管他死了谁。
可杜雨就不同了,她一直是最不忍心的那个,听到了惨叫,她低声说:“我们帮他们分担点丧尸吧。”
吴菱愣住了,她从没想到杜雨会在这个时候提出帮他们,“凭什么?”
“他们,毕竟是活生生的人命啊。”
“不,我是说,我们凭什么。我们,有什么资本帮他们?”
这下轮到杜雨愣住了,她结结巴巴地说:“我们……不是很安全吗?能帮就应该帮一把啊。”
“安全。”吴菱重复了几遍,微微一笑,“宿舍门是玻璃的你知道吧?它已经受不了几下撞击了你知道吗?再有一波丧尸的话我们只能跟他们肉搏了你知道吗!”
杜雨看了看吴菱又看了看朱悦,“怎么会……”
“丧尸从来都不是地鼠,我们也从来都不安全,我们连自己都保不住了你还要救那些损人不利己的家伙?”吴菱的脚尖轻轻地拍打着地面。
杜雨沉默了,同吴菱一样遥遥地望着二号教学楼,她想活,却没想过用别人的命为自己买单,可是这一刻,吴菱透出淡漠的背影里,她忽然意识到原来世道真的已经变了,为了自己活命,很多时候她必须无视别人的生命。
几个人在这诡异的静默里各有所思,杨斌想起了他的妻子,女儿,母亲,他甚至比朱悦更理解和支持吴菱的袖手旁观,他早已见识过了社会上的残酷斗争,生存从来就不易,末世里更是艰难了一百倍,只要他一闭上眼,满脑子就是妻子女儿的惨状,如果现在有一个机会能让他用别人的命换自己妻女的命,他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即使要看着别人死去,也会说,好。
只是,半辈子过去了终究连最后自私的机会都没有,身边的人,只剩了这几个女孩子。
“小菱,以后,只有我们了吗?”杜雨的神情满是迷茫与失望。
吴菱沉默了很久,作出了一个算是承诺的回答,“我们会救值得救的人。”
二号楼彻底安静下来,朱明光背着身子抹眼泪,他在为自己而哭,也在为赵奇而哭。
关键时刻,姚叔把赵奇推向丧尸才把丧尸关在了十三楼教室外,赵奇虽然跟他不太对付,但毕竟是一个班的同学。丧尸爆发的时候他和赵奇是一起逃出宿舍楼的,想到赵奇死无全尸,他就痛恨,害怕,绝望。
楼里可以清晰地听到丧尸行走的声音。他们被困住了,迟早会和赵奇一样的下场,如果当初丧尸爆发他就死了多好,那就不用像现在这样,生不如死!
二号楼分担了大部分丧尸,要消灭他们又是一个难题,数量太多,用声音吸引就怕控制不好量,疏通难办,用堵的也不可行,玻璃门已经破了,没什么能把他们拦住,关进教室就更没可能了。
“小菱,要不然我们再来一次火攻吧。”杜雨给出主意,几人都对上次火烧丧尸的场景记忆犹新。
吴菱摇头,苦恼地把头上的帽子摘下来翻来覆去地揉,“不成,他们现在可属于游民,又没有圈圈给他们圈一块,点着一个也点不着一群啊。”
朱悦指指窗外,“那要不然就把他们沉到人工湖里好了。”
“这个更不成,扔了火还能转身就跑,引到湖里难免就得上人工湖中心的石块儿吧,丧尸那么多,万一是不怕水的到时候铺了个满底在底下咬你一口那怎么办?还有还有,你会游泳啊还是我会游泳?”
一个又一个提议被否决了,几个人团团坐讨论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什么好主意,为今之计,还是只能部分消灭,用声音难免会有意外,好几次都一下子涌过来上百只,导致底楼的玻璃门也不堪重负彻底碎了。
这时候就体现出了桌子群的伟大作用,你可以推倒一摞书,但是这一摞书靠着墙呢怎么推?推成末?丧尸们在十几米外挣扎扭曲咆哮,杨斌还能有条不紊地用“摇摆锤”把他们砸得缺胳膊断腿。
这边儿吴菱热热闹闹地打丧尸,那边儿朱明光在角落里小心翼翼地吃着一块饼干,手掌凑在嘴下,一点点碎屑也舔得干干净净。教室里的桌椅大多扔完了,空空荡荡的,若非突然传来的嘶哑男音,别人定会以为这房子里只有他一人。
“小朱,你过来,把剩下的桌椅扔下去。”
姚叔裹着窗帘靠在桌边,如同一具即将入土的尸体。
朱明光疲惫已极,但摄于姚叔的淫威依然照做了,他不认为这样做还能有任何意义,只是麻木地抱起凳子,从前轻松可提的凳子也如同千斤重,刚搬了两张就让他头晕眼花。姚叔松开窗帘,重重跺了两脚,朝朱明光走了过来,朱明光本以为他要搭把手,却看到了他狠戾的目光。
“姚叔,你……”一言未尽,他已经被踹翻在地,凳子砸到一边,磕伤了手臂,姚叔抄起一张凳子,狠狠砸到他腿上,一声惨叫,嶙峋的骨头便断了开来,朱明光抱着腿。
姚叔将他所有的食物收了起来,叹了口气,“小朱,我也不想的,你知道,吃的越来越少了……”
朱明光浑身发冷,无论他怎么祈求也再没有留给他一口食物,响雷般的肚子更加剧了他的痛苦,他眼睁睁地看着姚叔把属于他的食物,属于赵奇的食物一股脑塞进嘴里。
他突然清楚地意识到了自己的结局——就像这样,被活活饿死。
吃饱的姚叔在简易拼凑的凳子上昏昏睡去,蜷缩的朱明光突然抬起了头,眼中露出迷茫与畏惧,但更多的是渴望。饥饿使人发疯,那他现在就要疯了。
小心翼翼地拖着被打断的腿在地上爬过去,桌子已经扔完了,只需要绕过几张凳子就好,朱明光紧握着破碎的眼镜片,近了,就快到了,让我吃点东西就好,都是你逼我的。
他大喊一声,朝姚叔扑了过去,凳子倒了,姚叔在地上翻滚了两下,尚来不及爬起来,朱明光已经状若癫狂地扑了过来,他只能当即大吼了一声,“你敢!”
兔子急了尚且咬人,何况人类本来就是食肉动物?
他原以为一向胆小的朱明光是会被吓住的,谁知他手中的碎片径直刺进了他脖子上的动脉,鲜血飚射而出,污了朱明光满脸,他一向畏缩的脸上露出从未有过的喜悦激动,“都是你逼我的……都是你逼我的……”
姚叔布满皱纹的老脸更加皱了下去,直到姚叔再也不能动一下,朱明光才松开了手,一下失了力气,下意识地收拢了所有食物,也不管上面还沾着姚叔的血就往嘴里塞,血腥味弥漫着所有的嗅觉味觉,他只能掐着喉咙逼迫自己咽下去,又像疯了一样擦着自己身上脸上的血,那样子仿佛除去跗骨的毒蛆。
人之初究竟是不是性本善无法判定,但的确再善良的人,都有可能被逼成恶人。
第十四章 第一场雾霾
这天,吴菱早早地起身,准备去往楼顶收集雨布上的露水,却发现今天世界格外安静,连丧尸的动静也听不见半分,朝窗外看了看,才发现外面是浓重地化不开的大雾。
楼顶的雾比窗户里看起来的还要浓,在脚下像云,一步步散开又聚拢,双手舞了几下,有风,雾便如水般流动起来。净净的,倒使人精神了起来,仅剩的困意也全消了,想到末日前雾霾的时候一直提醒广大市民要戴好口罩,吴菱轻声笑了笑,很不怕死地深深吸了几口空气。
本以为这么大雾会有许多露水,谁知每个床帘的凹陷处都只有一点点水,全收了,才小半瓶子水,吴菱附庸风雅地喝了一口露水,满意地咂咂嘴,又接连喝了几口,慢慢在楼顶上转起圈来。
老半天不见吴菱下来,朱悦和杜雨上楼找她,打开通往楼顶的门,所见只有身边两米范围,喊了几声不见吴菱回应,不禁怕了起来,“杜雨,你去把杨斌叫来。”
三人各自持着武器,小心翼翼地前进,吴菱不是会开这种玩笑的人,她若不应,必定是出事了。
朦朦胧胧瞧见一个人影伏在地上,离她最近的杜雨当先冲了过去。吴菱双目紧闭,脸色苍白,浑身上下如同淋了雨一般湿漉漉的,杜雨拍打着她的脸,大声喊她的名字。
吴菱突然睁开了眼,大口喘息着,她眼里白多黑少,血丝密布,直勾勾地盯着天空,杜雨吓得松了手,吴菱转瞬又晕了过去,这下无论如何都摇不醒了。
“她……难道变异了?”
“怎么会!她又没有被咬!”朱悦把吴菱扶起来,杨斌说错了话,主动把吴菱抱了回去。
吴菱还在不断地出汗,几乎沾湿了床单,几人只能隔一会儿就给她喂次水以防她脱水。忙碌了一上午,吴菱还是没有转醒的迹象,只是不断地说胡话,声音很低,杜雨贴上去听,却听不清说了什么,许久才听出说的一直是对不起。
她眉头紧锁,身上一层层地出汗,表情很痛苦,但是始终没有说任何人的名字,也没有说其他的。
杜雨为她擦干净额头上的汗水,轻声问一旁的朱悦,“你说小菱到底是在和谁说对不起?”虽然吴菱平时对谁都淡淡的,但是很少有不开心的时候。
朱悦摇头,几乎快把床单扣出洞来,“谁知道,你等她醒了问她好了。”
吴菱在夜里转醒,湿漉漉的衣服紧贴着身体,难受的紧,她抬起手,摸索了一下周围,是在自己的地方,帽子好端端的放在床头,可刚才不还是白天吗?头疼得厉害,微弱手机的冷光照了过来,是杜雨,“你醒啦。”
“我怎么了?”吴菱坐起来,衣服上的水竟然黏黏腥腥的,恶心地像唾液一样,赶紧把衣服脱了。
“不知道。你晕倒在楼顶,我们还想问你怎么回事呢。”
“我晕倒?”
“是啊,一天了。”
吴菱纳闷极了,自己竟然无端端晕倒了一天,而且根本不记得原因。思来想去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只得暂且作罢,身上也没什么问题,除了臭了点,连个伤口都没有。
第二日朱悦就把她按下了,说什么说不定是营养**或者疲劳过度导致的晕倒,非得让她今天休息一下。
大雾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