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文物追杀的日子-第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和对方长得好看还是有一定关系的。
作为一个生长在红旗下的三好学生,她从来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神,但是当她亲眼看见他能穿过自己的肩膀,亲身经历大家都看不见某一个人的情况,才知道这一切都是有可能的。
“其实也……没有很害怕。”
詹茵茵小心翼翼抬起头来,看着他,语气中带了几分怯懦:“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只见过几次面,但总觉得你很面善呢。”
话刚落音,赵时宪忽然怔了一下,回望向她。
“在你问我问题之前,我其实也挺想问你一个问题的,你跟那个耳坠,有什么关系吗?”
“我说耳坠是脏东西的时候,你为什么会那么生气呢……”
女孩问话的时候,赵时宪的目光始终跟在她身上。
“你想知道吗?”
詹茵茵咬了咬下唇,抬头望向他,眸灿如星。
“嗯……”
赵时宪的目光忽然变得柔和了起来,好像想起了什么很温柔的人,很遥远的事。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叫汾花渡口的地方……”
……
南呈,离江。
吆喝声与水声夹杂在一起,人声鼎沸,离江的岸边人群熙熙攘攘,既有江南的富商们带着下人穿行而过,身上衣衫皆是上好的缎子,也有贫穷的百姓来回走动着,时不时朝江边望去。
离江是个连通江北江南两岸的重要地方,尤其是在这个季节,江水涌动,远远望不到边际,甚至还能听见远处传来的浪潮声,雄壮而又豪迈。
“赶紧了赶紧了,要开船了!”
那是一条巨大的内河船,制作工艺极其复杂,长十五丈,足可载五百余人,仅仅是船上的水手人数,也有八十人左右,这样的船只,在汾花渡口并不算出奇,可见这个地方人口来往众多。
“小姐,外头风这般大,还是回去歇着吧,若是让老爷知道了,奴婢又免不了要挨板子了。”
詹茵茵倚靠在船栏上,望着岸边形形色‘色的人,柔声道:“父亲怎会轻易罚你呢,你看……岸上好多人啊。”
丫鬟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看向了岸边那些神态不一的人们,那里面有挑着担子的农民,也有凶神恶煞的屠夫,还有穿着公服的捕头穿行而过,也不知道是在暗中抓什么人,再一看去,竟然还有上身什么也没有穿的汉子……让人羞红了脸。
那丫鬟吓得连忙捂住了自家小姐的眼睛:“小姐,非礼勿视呀!”
詹茵茵笑着去拉她的手,一边打趣一边挣脱,却无意中从指缝中看见了不远处的一幕。
“船家,您就让我上去吧。”书生脸色涨得有些红,“出门太急,一时没有带够,再回去已经来不及了。”
“何必找这般好听的借口!没钱就是没钱,没钱怎么能让你上船!”
“在下此番是进京赶考的,在京中尚有一二亲戚帮衬,等船靠了岸,自然会补齐船费,可若是错过了这趟船,误了会试的时辰,便又要再等上几年了……还请船家通融一二。”
那书生身材颀长,一身儒生装束打了些许补丁,却是异常的整洁,看得出来他平常很爱干净,脸上也是白净无暇的,两条剑眉嵌在玉一般的脸上,竟然更还有几分江湖侠客的味道。
隔得太远,詹茵茵看得并不仔细,只问道:“那里是出了什么事了?”
“回小姐,许又是付不起船费的人吧,这样的人多了去了。”
“是吗?”詹茵茵原本也没想管闲事,将目光收了回来,继续看岸边的人,可总觉得心里头有什么事情压住了一般,总是忍不住朝那里看。
“船家,您就通融这一次……”
“走走走!谁都通融,生意还要不要做了!”那大汉不耐烦地做出驱逐的姿态,将他往外面驱赶着,“看你也是个读书人,脸皮怎生这么厚?”
俊秀的书生脸色有些窘迫,被那人不停朝外推搡着,嘴上仍旧央求着,直到被那大汉一股大力猛推到了地上,书生才停止了言语,眼神有些落寞。
那大汉嘴上不过瘾,又补了一句:“嗤,就你这身破烂衣服,就算船费够了,也不一定能上船,知道今天船上有什么人吗?当朝户部尚书的一家子可都在这艘船上!若是连你这样的人都能上船,出了事情谁来担待?”
“阁下考虑的这么周到,可真是为家父着想啊。”
身后突然传来女子清亮的声音,讽刺又嘲弄道,“只是原本没有人知道户部尚书和家眷在这艘船上,被您这么一说,倒是更容易出事呢?”
那大汉吓了一跳,连忙回过头来,却见一妙龄少女,衣着华美,举手投足皆是大家闺秀的风范,又听了她刚才的话,便知道这位小姐便是户部尚书的那位嫡女了,当即吓得不知如何自处。
幸好那官家小姐没有要与他追究的意思,而是对一旁的丫鬟道:“拿些银子出来,帮这位公子付了船费吧。”
那书生仍旧坐在地上,有些诧异地望着她,看清了她的面容之后,目光微微一怔。
詹茵茵看过去的时候,正巧对上了他的眼神,那一瞬间,仿佛有冰雪消融,少年的眼眸如万古墨玉般深沉,却又如明珠般熠熠生辉。
书生问道:“姑娘为何帮我?”
詹茵茵只觉得动作都有些迟钝了,然而只是一瞬,她便慢慢走了过去,朝他伸出了手,莞尔一笑,如春风摇曳。
“虽然是初见,却觉得公子十分面善呢。”
书生犹豫了几分,慢慢伸出了手,搭在了少女柔软的掌心上,然后站了起来,语气里带着几分局促:“我会想办法还给你的。”
詹茵茵正要说些什么,一旁的丫鬟突然道:“小姐……好像没带银子,都在房间里呢。可若是被老爷知道了……”
“好了好了,你别总是老爷老爷的。”詹茵茵睇了她一眼,从耳上摘下了那对赤玉耳坠,递到了那中年大汉的手中,“这个,总够了吧。”
“够够够。”那大汉瞬间心花怒放,生怕她反悔,一下子便接了过来。
这可比银子值钱多了呢!
江风缓缓吹着,素衣少年偏过了头,望着那大汉手中泛着光辉的赤玉耳坠,余光里是那女子模糊的容颜。
那一瞬间,书生心中好像忽然生了些莫名的情愫。
从未有过。
☆、chapter 9
chapter 9
故事讲完了,詹茵茵的心也跟着有些难过了起来,带着淡淡的失落,认真点评道:“那位姑娘可真是一位心善的人。”
空气中有一瞬间的凝滞,半晌,赵时宪淡淡回答。
“嗯,天底下再也没有比她更好的人。”
分明在给她讲那位小姐的时候,神色柔和又深情,连眉眼都是温柔的,仿佛就算是过了几百年,也还是当初的样子。
还依稀是当初望向她的清朗眉目。
可是现在回答她的时候,却又回到了一开始礼貌又疏离的样子。
这种反差真的是非常让人失落了。
尽管他们之间并不熟悉,詹茵茵依然觉得有些莫名的情绪。
詹茵茵有些出神地望着那人的脸,喃喃道:“您和那位小姐的爱情,真是让人羡慕呢……”
“有什么可羡慕的,不是什么太好的结局。”赵时宪轻描淡写地说着,仿佛在说一件今天可能要下雨之类的事情,一点表情都没有变。
“还是很羡慕……”詹茵茵小心翼翼戳了戳头,有点紧张地说着,“我们这个时代节奏可快了,普通人为了更好的生活,每天上下班挤地铁,工作时忙的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好像大家都抽不出时间来去迎接纯粹的爱情了。很多年前流行一句话,当时只觉得矫情,听了你和那位小姐的故事后,才又想起了这句话。”
赵时宪:“什么话。”
詹茵茵缓缓道:“从前车马很慢,书信很远,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赵时宪顿了片刻,答。
“物有自然,事有合离。一生只爱一个人这种事情,和时代无关。”
****
餐车周围,化妆组穿着粉色的工作马甲,坐在自己带的箱子上,吃着午饭。
其实剧组并不是永远都是在吃盒饭的,大多数长期剧组都是吃的大锅饭,做饭的师傅如果手艺好,那就有口福了,大多数在现场的女孩子都会自己带饭盒,男的都不会太注意这种事情。
基本上每一顿都有肉,除了固定的三道家常菜之外,最后一道不是大鸡腿,就是煎鱼,或者是油腻腻的红烧肉,猪蹄什么的就不说了。有很多人觉得去了剧组一定会瘦,因为奔波劳累会减肥,然而现实并非如此……
越是累,越是透支体力,就越容易饿,而剧组的菜一般又是这样简单粗暴的,平常饭量很小的人到了剧组,就会从小半碗的饭量升级到两碗,甚至更多,生活作息又不规律,三天两头熬大夜,剧组又会很体贴的发下来宵夜……
于是,放眼望去,在场几乎没有几个瘦子。
胖子A:场记妹妹今天中午好像没有吃饭哦。
胖子B:你怎么突然这么关心她?
胖子A:熊师傅,她不要的那只鸡腿可以夹给我吗。
管饭师傅:滚。
****
最后,熊师傅自己吃掉了那只鸡腿。
****
“您不是有问题要问我吗?”
不知道为什么,或许觉得他有可能是自己的祖宗吧……詹茵茵很自然地就用起了尊称。
于是赵时宪便问了。
“那耳坠,为什么会在你的房间里。”
“这个问题,我上次已经回答过了,虽然语气不太好,不过确实是它跟着我来的。”詹茵茵想了想,又慢吞吞道,“在博物馆的时候就觉得奇怪了,没想到直接跟着我回家了,说实话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当时还有点害怕呢。”
“抱歉,吓到你了。”
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出于礼貌,还是向她道了歉。
“啊,没事的。”詹茵茵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只是,我也很好奇,您平时都是怎么生活的?晚上……都是睡在哪里呢?”
当面问一个大男人晚上睡在哪里,确实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不过对方身份特殊,也就顾不上许多了。
“以往都是睡在耳坠里,从昨日之后耳坠进不去了,便在瓶子中凑合了一宿,还不是很习惯。”
“瓶子?什么瓶子?”
赵时宪将目光一转,看向了之前拿来研墨的那个胖瓶子,指着上面XX山泉的字,淡声道:“就是与那种差不多的瓶子,不过上面的字不太一样,好像是’可口可’什么,最后一个字我认不得。你们这地方实在奇怪,字也不好好端正了写,加了些丑陋的条纹,花里胡哨的。”
看来文物先生对现代的某些设计很不满意啊。
詹茵茵认真想了一下,最后一个字应该是乐,不过他为什么不认识乐字?
哦……乐是简体字呢。
竟然睡在可乐瓶子里,听起来有些凄凉呢。
“住在塑料瓶里实在是太委屈了,我会想办法帮你住回耳坠的。不过,我该怎么称呼您呢?”詹茵茵小心翼翼昂起头,试探地问道,“大人?”
赵时宪忽然愣了一下。
少女娇娇软软的声音响在耳畔,与记忆中某些部分渐渐重合了起来,那一瞬间,他竟然怀疑自己看到了茵茵。
“大人?”对方又唤了一遍,感慨道,“啊……这么叫起来还挺顺口的,看您身上穿的朝服,那个时代的人想必也是这么称呼大人的吧?”
这声称呼将思绪拉回了现实,赵时宪有些出神地看着她身上奇怪的衣服,周围那些大大小小的方格箱子,白布和巨大的方状物体,除了方才书写卷子的地方比较熟悉之外,其他的东西都是他从来都没有见过的。
男人和女人可以同时混在一起劳作,人与人之间的等级也再也不是从前那样的划分,比如就在他观察的这方小小的天地中,等级最高的应该是被他们称为邵导的人。
人们的交流方式也不同了,入目所见的字体,也和他记忆中不太一样。
他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大人?”叫顺口了的詹茵茵又唤了他一遍,然后自己都笑了起来,“这么称呼您倒让我觉得自己也像个古代人呢,我如果在古代,一定是个活不过两集的丫鬟吧,哈哈哈哈。”
四周很冷寂,有风吹过。
“嗳,不好笑吗?”詹茵茵讪讪收住了嘴,挠了挠头。
“两集,是什么意思。”想到了今天那人让他落款赵时宪,他还是忍不住出声问了她,“男主角,又是什么意思。”
对方很认真的在问这个问题,詹茵茵却怎么看怎么觉得怪异,还是回答了他:“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就是一个电视剧的剧组,一共有三十集,围绕男主角和女主角来拍的。”
“电视剧?那是什么。”
这个该怎么解释呢,虽然她是编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