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色生香,将军别咬我-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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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大夫的脸色一变,说:“这茶有毒,不过很淡。”
他也是个聪明人,说罢,不等孟茯苓吩咐。又验了地上未干的水渍。
顿了一下,说道:“这地上的水渍和茶壶里的毒是一样的,原本茶壶里的茶水被换过一回,已经变得很淡。老夫用的这种灯芯草,是老夫特殊炮制过的。再淡的毒素,也能验出来,绝不会出错,不过——”
他说到此处,却又看一眼众人。闭口不谈了。
“不过,什么?”易夫人着急地追问。
曲大夫却摇头不语,孟茯苓知道曲大夫猜到下毒一事,是有人故意陷害酒楼,他是不想惹祸上身,才不想多说。
孟茯苓便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说话时,似笑非笑地看着那丫鬟。
“小姐,她、她胡说,奴婢没有毒害您——”那丫鬟连连后退。惊慌地摇着头。
易冰云动了动唇,眼泪滚滚落下,却别过头,什么都没说。
“把她给我拿下!”易大学士怒喝道,连曲大夫都猜得到真相。他怎么可能猜不到?
不成想,那看起来再普通不过的丫鬟居然有武功,出掌打飞欲捉她、离她最近的侍卫,脚下如生风般飞窜出雅间。
“无意!”孟茯苓喊了一声,余音未落。无意便已飞出了雅间。
雅间里的人都追出去看,孟茯苓不放心,也跟了出去,韩桦霖紧随在她身边。
直跑出酒楼门口,无意和那丫鬟已经缠打在一起。
那丫鬟明显处于下风,逐渐不敌,咬着牙,又摸出怀里的匕首,冒着被无意掌风打中的危险,以匕首直往孟茯苓刺来,目光极其怨毒。
韩桦霖正要接住匕首,可一骑白马飞奔而至,速度竟然比他还快,长鞭一甩,就把匕首卷了出去。
白马上的祁煊,全身披挂着铠甲,一看就是从演练中狂奔而来。
他下了马,走到孟茯苓面前,看着她被打得肿起来的半边脸,眸光暗沉。
孟茯苓知道自己不好看,不自觉的伸手想挡,祁煊却握住她的手,不让她挡。
语气竟平静得听不出一丝情绪,“谁打的?”
孟茯苓听祁煊这么问,莫名地感到委屈,被打、被人冤枉时,还不曾如现在这般,有种想落泪的冲动。
她指着易云龙,语气带有她都不曾察觉到告状意味,“是他!”
祁煊低头看了看她的脸。抬手温柔地轻抚过红肿之处,眼里尽是浓浓的心疼。
他也没吭声,只瞟了易云龙一眼,看得易云龙浑身冷汗直冒,不自觉地退了一步。辩解道,“祁大将军,这、这是误会——”
“祁大将军,是犬子鲁莽了,并非有意掌打孟东家。”易大学士心里咯噔了一下。生怕祁煊出手帮孟茯苓报掌打之仇。
“葫芦,我疼!”孟茯苓也不说别的,只是呼疼,她可不是肯吃亏的主,哪能白白让人打了?
孟茯苓一见到祁煊。便这般作态,看在韩桦霖眼里,心里酸苦不已。
天知道,他刚见到孟茯苓脸上的伤时,也想立即问是谁伤了她、第一时间帮她讨回公道。
但他不能,别说当时情况不允许,而且还会让人误会他和她有什么,他不想累了她的名声。
再看祁煊,竟当着众人的面,心疼地轻吻了孟茯苓的脸,才松开她,对着易云龙甩出鞭子,啪!
“啊!”易云龙武功不弱,却不敢反抗祁煊,任鞭子抽打在他身上。
☆、第149章 嘴巴太紧了
“别打了、别打我儿子了!”易夫人冲过去,把易云龙抱住,想用后背帮他挡鞭子。
易大学士也着急道:“祁大将军,若不然让孟东家打回去?您就别和犬子计较了。”
孟茯苓不由轻笑一声,这易大学士真会想,是认为她一个女人力气不大,就算还易云龙一巴掌,也痛不到哪里去。
而祁煊就不同了,别说他亲手掌易云龙一记耳光,就是挨他一顿鞭子,就吃不消。
易云龙刚刚不过挨了一鞭子,身上的袍子就破开、一道皮肉翻开、深可见骨的鞭伤。
“滚开!否则,连你们一并打了!”祁煊眸子泛出点点寒意,压根就没将易大学士放在眼里。
“祁大将军,我儿不过是打了孟茯苓一记耳光,你都抽他一鞭子了,算是相互抵过了。”易夫人护子心切,这番话竟脱口而出。
“娘,别说了!”易云龙很畏惧祁煊,还道若他乖乖挨几鞭子,指不定祁煊出了气。就不会再对他怎样。
现在生怕他娘把祁煊惹得更怒,后果更不可收拾,他偷偷对他娘使眼色,偏偏她跟没看到一样,继续道:“何况,我女儿若不是来这酒楼,也不会中毒。”
“娘!”
“夫人!”
易家父子齐声喊道,都忍不住在心里哀嚎,这下完了!
果然,祁煊俊脸又沉了几分,孟茯苓也觉得易夫人太奇葩了,还好意思把易冰云中毒的事赖到她头上?
眼下在酒楼门口,围观的人不少,孟茯苓觉得有必要把事情说清楚。
“易夫人。你讲点道理好吗?事情都水落石出了,是你家的丫鬟自带了有毒的茶水,在我酒楼里毒害你女儿。你们一家子,一开始就不分青红皂白就污蔑我、打我耳光。现在真相大白了,我没告你们就不错了,你脸皮到底有多厚?还敢昧着良心,把责任推给酒楼?”
孟茯苓也是气极了,一下子就说了很多话。
围观的还有之前在雅间外面将事情从头到尾听了个遍的客人,也都纷纷指责易家人。
这时,无意突然惊喊了一声,孟茯苓等人闻声望去,皆惊住了。
原来无意早就把那丫鬟制住了,扔给易家的侍卫,没想到那丫鬟从侍卫手中挣脱,被其中一个侍卫踹倒了。
她倒地之际,用头狠狠地撞在地上,直接撞死了,定是怕自己被用刑逼供。
“死了?你们这群没用的饭桶!怎么连一个女人都看不住?这下,要如何问出是谁指使她毒害云儿的。”易夫人气急败坏道。
孟茯苓也蹙眉,那丫鬟明显是面具男安插在易冰云身边的,她知道的事,肯定比易冰云多,死了,确实可惜。
“夫人,你够了!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易大学士真的被妻子气死了,在场还有这么多百姓,她怎能表现出如此泼蛮?平白让人看了笑话。
见易大学士动怒了,易夫人只能闭嘴不言。
祁煊可不管那丫鬟的死活,他只记得孟茯苓被人掌了耳光,到现在还心疼不已。
而那丫鬟的死,令孟茯苓想起还留在雅间的易冰云,便对祁煊道:“这里交给你了,我先去下雅间。”
她知道祁煊会帮她报仇,也能把事情处理妥当。
“好!”祁煊点头,又看了她的脸一眼,眸色愈发阴沉。
待孟茯苓走后,他一步步逼近易云龙,浑身散发出迫人的气势,唇角勾起冷漠的弧度,声音凉凉道:“哪只手打她的?”
“我、我——”易云龙被祁煊骇人的气势,压迫得后背发凉。连话都说不清楚,只是愣愣地举起右手。
也不见祁煊出手,下一刻,易云龙就暴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祁煊竟生生地把易云龙的手腕掰断了,围观的人因为没看到他出手,还以为易云龙害怕被他教训,故意抱手装痛。都在笑话他。
******
孟茯苓进了雅间,易冰云还虚弱地躺在椅子上,守着她的是易夫人的丫鬟。
“易大小姐,我想和你单独聊聊。”孟茯苓一进来,就直接道。
易冰云还未开口,丫鬟就道:“孟东家,我家小姐身子还很虚弱。”
言下之意,不方便和孟茯苓独聊。
孟茯苓知道易冰云是在等易大学士带她回府,待她回府,要见她不容易。
如此一想,孟茯苓道:“肚兜!”
易冰云听到‘肚兜’二字,脸色惊变,怔看了孟茯苓一会,才屏退丫鬟。
待丫鬟出去后,易冰云急问:“孟东家,你是何意?什么肚兜?”
“你既把丫鬟屏退了,又何必装傻?”孟茯苓拉了一张椅子,坐在易冰云对面。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不过是奇怪你为何突然跟我提起什么肚兜。”易冰云慌得双手都在发颤,勉力扯出一抹笑容。
“那天,我儿子看到你与一个戴金色面具的男人在假山里苟合,事后我又在假山里拿到你的肚兜。”
小冬瓜压根就没提过与面具男苟合的女人是谁,孟茯苓不过是为了诈易冰云的话。
因为易冰云刚才的反应,分明是承认她就是与面具男苟合的女人,既然她是,肯定也看到小冬瓜,拿小冬瓜所见来诈她,也无妨。
偏偏易冰云知道小冬瓜发现她的事。所以,连日来她寝食不安,生怕小冬瓜会把她和人苟合的事泄露出去。
她也想灭小冬瓜的口,但将军府可不是轻易就能进去的,今日面具男传信约见她,她还打算与他商量如何将小冬瓜灭口,没想到。等不到他,她却中毒了。
刚清醒那一刻,见到孟茯苓也在,她很心虚的。
孟茯苓将易冰云的情绪变化看在眼里,知道易冰云承认那个女人就是她了。
“只要你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我就把肚兜还给你。不然,你该知道对你的影响有多大。”
“顶多只是毁了我的名声,对他也没什么影响。”易冰云双唇颤了颤,似很无所谓一样。
“是啊!对他没影响,可凭什么他睡了你、又想毒死你,你名节尽毁,他却逍遥无事?你甘心吗?不恨他吗?”孟茯苓认为。不管易冰云是抱着什么心情与面具男在一起的,都不可能不恨他?
许是对面具男把小冬瓜扔到荷花池的事耿耿于怀,孟茯苓也将易冰云归为帮凶了,说话很难听。
“我恨不恨他,与你无关!反正,我不会告诉你他的身份。”易冰云再也无法强装镇定了,瞬间红了眼。忿忿地瞪着孟茯苓。
恨,怎么会不恨?但她也清楚,若她敢把他的身份泄露出去,连带她的家人,他都不会放过。
“这么说,你是宁可不要名声,也要护他了?就不怕他再度对你下毒手?”孟茯苓心下犯难。要是易冰云执意不肯说,总不能把她捉走,严刑逼问。
“是!孟东家,你别白费心机了,我是不会告诉你的。”易冰云别过头,不再看孟茯苓。
孟茯苓蹙眉,眼下还在酒楼,她还真不能拿易冰云怎样了。
她原以为易冰云在鬼门关转了一圈,肯定会恨、而供出面具男,没想到易冰云的嘴巴这么紧。
“好!我看你能护他到几时!”孟茯苓勾唇冷笑道。
既然不说,就别怪她使用卑鄙的手段了。
“你到底想怎样?”易冰云浑身一震,终于转过头,死瞪着孟茯苓。
她现在这般模样,与孟茯苓初见她时。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孟茯苓暗笑自己当时竟看走眼、对易冰云的印象不错。
“不怎样!只是你自己不想要名声,我好心成全你!”孟茯苓凉凉道。
******
孟茯苓离开雅间时,祁煊已经把楼下的事处理妥当了,易大学士也回雅间接易冰云回府。
“还疼吗?”祁煊见了孟茯苓,心疼的目光就一直停留在她脸上,抬手轻柔地抚着她的脸。
她一离开将军府,陆昭怕这种人命大事。她应付不了,就派人去向他通报,他生怕她吃亏,抛下手头上的事,急急赶来。
“疼。”他不说还好,一说,她就觉得脸上痛得有些发麻。
刚好这时。竹香拿了药膏过来,祁煊接过,亲自帮她上药,又问她事情的经过。
孟茯苓如实答了,似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你可有索要赔偿?”
本来就是,在她酒楼折腾出那么多事,差点毁了酒楼的名誉,自然要赔偿了。
祁煊眸色一闪,点头道:“易大人主动要赔偿的!”
继而,又说了几样贵重珍物之名,都是易大学士珍藏多年的心爱之物,他却没把自己掰断易云龙手腕的事说出来。
什么主动赔偿?将军明明以眼神、暗话里威胁易大学士,人家一方面是理亏,一方面是迫于他的威压之下。
当时在场的无意心想,将军真够无耻的,脸皮也够厚!
孟茯苓可不知到无意在腹诽什么,就让无意把易冰云的肚兜给她。
当时,她听到易冰云中毒,临出府时,就让无意把肚兜带上,还想说不定待易冰云解了毒,可以拿肚兜出来威胁一番,结果,在易冰云面前用不上。
“你直接问她?她承认了?”祁煊表情有些怪异。
孟茯苓点头,“她嘴巴太紧,只能用特殊手段了,你派人去寻个泼皮无赖,把肚兜拿给…………”
她说了自己的阴损的法子,让祁煊派人去办。
末了,孟茯苓突然惊呼了一声,她才想起韩桦霖来,可惜他不知何时走了。
真汗颜!韩桦霖屡次帮她,她不曾回报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