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们宠我上天的日常-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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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
她正说得兴起,忽然之间,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什么,原本几近疾言厉色的神情一收,变成了一脸的凄婉,哀哀地哭了起来:“可怜我的夫君,和北行的父亲一起浴血奋战,为了西南丢了性命,他怎么能想到日后北行会娶了这样一个妻子,用尽手段离间我们蔺罗两家的关系,苛待北行的祖母、欺负北行的姑母,这还有脸没脸啊……正成啊正成……我这样还不如当时就一头撞死跟着你去了……”
这一声声的哭诉听起来凄楚悲凉,虽然明知道她在胡言乱语不能生气发火,可不知怎的,今日萧阮一阵心浮气躁,喉咙里仿佛被卡了一口气,吐不出来、咽不下去,耳旁一阵嗡嗡作响。
禾蕙一看她脸色不对,立刻上来扶住了她,木琉更是个炮仗脾气,毫不客气地回嘴:“呸,也不知道是谁不要脸,都嫁出去二十多年了还往娘家要钱,真把王府当成你家的后院挖空了才善罢甘休?”
“呸,你这个一个丫头居然也敢——”
“住口!”
一声怒喝传来,大伙儿齐齐转头一看,老王妃拄着拐杖站在门口,脸色铁青。
房间里有一瞬间的凝滞,片刻之后,罗蔺氏哭哭啼啼地扑了上去,抓住了老王妃的手哀哀地道:“母亲,你看看,这下人都能指着我的鼻子骂,我这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正成为西南流血,落得身死的下场,我却还要如此忍辱偷生,我……”
“蔺萍茹,我看你这三十多年都白活了!”老王妃厉声道,“还没有一个小丫头有见识,便是被人指着鼻子骂,也是活该,是我太纵容你了!”
罗蔺氏呆住了:“母亲……我……我是为你抱不平,你都这么大岁数了,正是要享清福的时候,为什么要听这个女人的花言巧语,把钱扔进办学堂这样的无底洞?便宜了那些贫贱之人,有什么好处?”
老王妃连连摇头,一脸的失望:“好,很好,你父亲、你哥哥拼死要护着的西南子民,成了你口中的贱民。你目光短浅到只能瞧见你罗府的朱门碧瓦,只惦记着你罗府的修缮银两,你……你不配做我们蔺家的女儿!”
罗蔺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盯着老王妃看了一会儿,浑身颤抖了起来,转头凶狠地朝着萧阮踉跄了两步:“你……你这个恶妇……居然哄骗得我母亲对我……”
萧阮张了张嘴,刚要叱责,一阵晕眩袭来,她一头往前栽了下去。
禾蕙一把拽住了她,下人们一拥而上,慌了手脚。
“王妃,王妃你怎么了?”
“快,快去请小宇大夫过来!”
萧阮躺在床上,脑子里晕沉沉的,胸口翻江倒海一样难受。
卧房里光线幽暗,门外有“嗡嗡”的说话声隐隐传来,禾蕙坐在她身旁,一手用巾帕擦着她额角的虚汗,一手掐着她的虎口,焦灼地问:“王妃,你感觉好些了没?”
蘸了水的帕子带来了一丝凉意,萧阮稍稍清醒了一些,低声问:“我这是怎么了?祖母呢?别吓坏她了……”
“小宇大夫来看过了,正和老王妃在外面说话呢。”禾蕙低声道。
萧阮半支起身子,刚要起来,门被推开了,老王妃喜气洋洋地走了进来:“阮儿,快躺下,喜事啊,大喜事!”
萧阮的脑子还有点木,一时回不过神来:“什么喜事?”
“傻丫头,你有喜了。”老王妃眉开眼笑,“从今儿开始,你旁的事情都不许给我操心了,好好地给我养胎,但凡再有别人到你面前来多一句嘴,全都给我拖出去赶走,你们都听仔细了吗?”
候在房里的嬷嬷婢女们齐声应“是”,一个个眉梢眼角都喜气洋洋。
“我……有喜了?”萧阮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原本因为罗蔺氏而绷紧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了下来,一时之间只觉得手脚发软。
要知道,蔺北行说她是不易有孕的体质时,她已经做好了一年半载都不会有孕的准备,只等段琪安回来再好好想想法子,没想到这才过去了没两个月,居然就喜从天降了。
老王妃喜滋滋地点了点头:“你这是头胎,一定要仔细将养,你姑姑那里我已经命她闭门思过三个月,不许再来打扰你了。”
她想了想,又道,“这件事情你做得很对,都是我以前惯她的恶果,让她越来越不知道满足了。日后就算王府手头宽裕了,若不是什么生死攸关的大事,你也不能再拨银两给她,她若是再闹,我便不认她这个女儿了。”
萧阮“嗯”了一声。
老王妃又陪着她说了一会儿话,这才高兴地走了,临走前特意叮嘱:“阮儿,北行那里我先不告诉他,等他回来了,你吓他一跳,看看他是个什么傻样子,到时候你一五一十地说给我听。”
萧阮抿着唇笑了。
没想到老王妃虽然年纪大了,却也有一颗顽童的心。
蔺北行今日有军务,在外面用过了晚膳才回到府里。
院子静悄悄的,往常萧阮最常在的书房灭了灯,也没见萧阮从前厅迎出来,蔺北行心里有些纳闷,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刚到卧房门口,木琉迎面而来。
“王妃呢?”蔺北行随口问了一句。
“王妃躺在床上呢,”木琉低着头道,“下午晕倒了。”
蔺北行的心一紧,快步朝里走去:“怎么会晕倒?小宇来看了没?你们怎么伺候的?”
他连珠炮似的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眼角的余光却瞥见木琉弯弯的眼角,一丝疑惑闪过心头。
萧阮晕倒了,怎么木琉还低头笑弯了眼?
以前没见木琉是这么没有分寸的人啊。
萧阮躺在贵妃榻上,禾蕙正伺候她喝木耳莲子羹,前面的小几上放着一碗羊乳,还有几碟瓜果和点心。
“喝不下了,”萧阮苦着脸道,“我不想喝。”
“不行啊,王妃,”禾蕙劝道,把勺子又往前递了递,“再吃几口,还有这羊乳和点心呢。”
“不行,我喝得有点恶心了。”萧阮尝了一口,偏过头去。
“恶心了也要喝一点。”禾蕙没有退让。
蔺北行的眉头皱了起来:“王妃不喜欢喝,你逼着她喝干什么?去,把东西撤了。”
禾蕙抿着唇笑,退到了一旁,却没有撤东西。
“是谁惹你晕倒了?”蔺北行在贵妃榻旁坐了下来,仔细一看,萧阮的脸色略显苍白,精神也比往常差了些。
“你猜。”萧阮笑了笑。
蔺北行不由得恼怒了起来,他都已经三令五申不许任何人对萧阮不敬,怎么还有人不识趣要来招惹萧阮?
“我表妹还是我姑姑?”他阴沉着脸道,“我明日就去他们家里好好地问问。”
“不是表妹,也不能全算在姑姑头上,还有另一个罪魁祸首。”萧阮促狭地道。
“谁?”蔺北行不可思议地问,捋起了衣袖捏了捏自己钵大的拳头,冷哼了一声,“说出来,我让他好好见识一下靖安王的手段。”
旁边传来了一阵窃笑声,蔺北行转头一看,禾蕙和几个婢女都掩着嘴笑。
他愣了一下。
手被握住了,萧阮引着他宽大的手掌按在了小腹上,柔声道:“他在这里呢,等他出来了,你再让他见识成不成?”
蔺北行呆滞了一瞬,这才恍然大悟。
一阵狂喜瞬间涌上心头,他猛地抱着了萧阮,却又觉得不妥,慌忙松开,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真的假的?阮妹妹,你这是有喜了?你这肚子里,是有我们的孩子了?”
“自然是真的。”禾蕙和婢女们异口同声地道。
怪不得萧阮晕倒了木琉也还在笑,怪不得禾蕙要逼着萧阮喝木耳汤。
“她太调皮了,居然这么折腾你,”蔺北行在贵妃榻前半跪了下来,小心翼翼地用手轻抚着萧阮的小腹,仿佛在感受那个小生命的到来,“乖一点,不可以再调皮了,要不然的话……”
“揍他一顿?”萧阮笑着问。
蔺北行想了一下,满眼的温柔:“要是个女娃,我就好好地和她讲道理,要是个男娃,我就好好揍他一顿,你看如何?”
萧阮依偎在了他的怀里,轻声道:“蔺大哥,男娃也不许揍,他刚来,还不懂,等他呱呱坠地的时候一定不敢在你面前造次了,因为,他会知道,他有一个世上最厉害的父亲。”
还有什么比心上人的赞美更让人欢喜的呢?
蔺北行心花怒放,在她的唇上亲了一下,蠢蠢欲动地要抱她起来:“走,我们去床上……”
萧阮慌忙按了一下他的手,正色道:“蔺大哥,小宇说了,我此刻胎像还不太稳,要好生养着,我们说好了,日后你可不能胡闹了,只许好好说话,不许动手动脚。”
蔺北行愕然呆了半晌,这才回过神来。
好啊,这肚子里一定是个臭小子,才刚刚钻进萧阮的肚子就给他来了个下马威。
作者有话要说:柿子啊柿子,苦日子还在后头呢'允悲。jpg'
第99章
萧阮这一有孕;阖府上下乃至整个南昭都喜气洋洋。毕竟;这是靖安王的第一个孩子,西南之主后继有人了。
只是可苦了萧阮了,这位还未成型的孩子是个十分难伺候的主,萧阮吃什么吐什么;往常喜欢的零嘴一样都不要碰,晨起、午后时胸闷恶心……一个月折腾下来,原本被养得丰腴的脸颊瘦了整整一圈,把蔺北行心疼坏了。
幸好;一月之后,萧阮这孕吐的症状总算有了改善;除了鱼的味道还不能闻之外;其余的可以入口了,平时的胸闷气喘也好了很多。
眨眼便是清明了;在南昭也有和京城一样的风俗;这一日要扫墓祭祖踏青;靖安王府自然也不例外。
萧阮的胎像已稳;这两个月来她一直被闷在府里;眼巴巴地盼着这一日能到外面去走一走,一大早就高高兴兴地起来了。
此时她的肚子还没有显怀;不过腰身已经颇为丰腴,禾蕙便替她挑了一件象牙白的襦裙,将她的腰身遮住了,乍眼一看;那窈窕的身姿和闺阁少女并没有什么区别。
靖安王府的祖坟在南昭城南面的落鞍山下,策马约摸大半个时辰的路程,老王妃和萧阮坐在一辆马车上,一路停停走走,看到街边有糖葫芦便停下来买一串,瞧见街边有热闹的杂耍了便停下来瞧一瞧,这一路多花了一倍的时间,才到了目的地。
蔺北行过来扶她们下马车,顺手把刚摘的一朵野花插在了萧阮的鬓边。萧阮原本就一身素净,发髻上也只是干干净净地插了一支白玉珍珠簪,这小黄花娇嫩,衬得萧阮的肌肤越发白皙剔透,人比花娇。
蔺北行看得心痒痒的,可惜,老王妃就在旁边,他没法造次。
“唉,这孙子可不是就白养了,”老王妃叹了一口气,“眼里只有自己媳妇,把老人家忘得一干二净。”
萧阮的脸一红,赶紧扶住了老王妃,撒娇着叫了一声:“祖母……”
蔺北行赶紧跑到野地里,又摘了一捧野花过来,递给了老王妃:“我还当祖母不喜欢这花花草草的呢,要知道祖母喜欢,我把这一片的都摘了送到你房里去。”
老王妃笑着接了过来:“好了,和你开玩笑呢,想当年你祖父也送过我,现在轮到你送你媳妇了,简直一模一样,不愧是祖孙俩。”
一家人说说笑笑着,一路往着陵园走去。
陵园建在山谷之中,占地并不大。自从明帝册封王位之后,靖安王历经两代,都是简朴之人,一心扑在西南军政要务中,并不喜奢靡享乐,对陵寝也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执念。
一进陵门,有人快步迎了上来,正是罗云罡:“外祖母,你们来了,我们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罗家一行人除了罗蔺氏、罗云裳,更有罗云罡的妻妾也在,加上下人杂役,足足有二十多个人,热热闹闹的一群。
自从罗蔺氏那日大闹了王府,把怀孕的萧阮气得晕倒之后,老王妃盛怒之下让她三个月不许进王府,罗蔺氏再也没脸登门,这三个月的期限还没到,今日见了面,不免有些尴尬,呐呐着来问了安。
萧阮心里明白得很,这是罗蔺氏变着法子想和王府求和,特意今日等在这里的。
看着罗府的人一个个过来见礼,萧阮的嘴角挂着笑容,客气地一一点头,等人群到了最末一个时,她嘴角的笑容瞬间僵住了,惊疑不定地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你……你怎么……”
阿卓定定地看着她,眼圈一红:“王妃,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王妃,阿卓现在是我的小妾了,”罗云罡过来打圆场,“以前要是有什么不得体的地方,你多多包涵。”
萧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时说不出话来。
阿卓入了罗府,成了罗云罡的小妾?
她这是入王府不成,退而求其次了吗?诺罗部的荣耀、弟弟的未来对她就这么重要?还是说自己从一开始就看错了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