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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4部分

女帝本色-第314部分

小说: 女帝本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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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横波哈哈一笑,手一抬,明晏安身边掌扇太监手中的扇子忽然脱手,飞到丹陛之下,嚓一声在一名禁军刀身上抹过,砍出尖锐断口,再唰地飞到明晏安身前,尖端直逼他咽喉!

    这一手突如其来,明晏安冷不防,咽喉之前已经多了尖锐的扇柄,惊得“啊”一声大叫,下意识向后挣,身后却是宝座靠背和屏风,逃脱不得。

    群臣惊叫声起,无法置信地看着那孔雀羽扇——扇子怎么能自己动作,悬浮空中?这是何等神功?

    惊叫声里,景横波笑声清晰。

    “朕现在就可以杀了你,最起码这只扇子,是朕操纵的,够不够杀了你?”

    大笑声里,扇子向前一刺。

    明晏安不顾一切腾身而起,与此同时一个将领狂扑而上,拼命拽住扇子向后一拉。

    “嗤。”一声,那扇柄尖利的断口,将明晏安的王袍胸口,扯出一条长长的裂缝,露出里面白色的里衣,差一点就坦胸。

    景横波在殿那头媚笑,“哟,还有胸大肌!”

    明晏安狼狈地站在宝座上,伸手掩住破裂的衣襟,脸上有一霎的尴尬和惊怒,随即慢慢平静下来。

    景横波一直观察着他,看他这么快平静下来,不禁皱皱眉头,和穆先生交换了个眼色。

    看来,不是个简单角色呢。

    啪一声扇子落地,景横波眼底闪过一丝可惜。

    刚才那一瞬,她是想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杀了明晏安的。

    但她没有把握,她不能确定此处臣子是否在明晏安死后,能立即效忠于她。跟随明晏安多年的老臣,未必能够接受她这样一个离经叛道的外来主子。

    还有军队,军队是明晏安的死忠嫡系,一旦她杀了明晏安,军队十有八九要报复,她们穆先生这三人,在这步步是敌的上元,很难走出去。就算走出去,上元的归心,也会变得困难,保不准杀了一个明晏安,再来一个黑晏安,照样占据上元,和她对峙。

    她还是想要和平过渡,减少杀戮。

    所以最后一霎她放弃了,这一放弃就等于完全放弃杀明晏安的机会,因为这样猝不及防的出手只能有一次,以后明晏安再面对她,会从头防备到脚。

    宝座上,明晏安整理好衣襟,自己爬下王座坐好,再开口时已经毫无尴尬之色,也没了刚才咄咄逼人的气势,云淡风轻地道:“女王好手段。”

    “不敢。”景横波立即也态度放松,笑嘻嘻地道,“仅能自保而已,当然,被激怒了才会杀人。”

    两人对望一眼,各自在对方眼底看见隐晦的敌意和笑意,各自在对方眼底读出:“此乃狐狸。”四个字。

    试探能力的武戏已过,接下来就是水磨功夫的文戏。这才是谈判的重头戏。

    当然,一开始气势对抗如果落了下风,就没有后来了。

    明晏安笑得从容温和,“方才失礼了。请女王恕罪。女王远道而来,小王未曾出城迎接,实在歉甚。因此特备薄酒歌舞以作赔罪,女王可愿赏光?”

    “好说好说。”景横波道,“不过就这种格局看戏吃饭?太肃穆了吧?你我一见如故,友好邻居,会谈理应在亲切友好的氛围中进行,对吧?”

    群臣望着笑得亲切的女王,听着她满嘴胡话“一见如故友好邻居”,想着刚才她横眉竖目扇子杀人,再看看自家主子此刻也笑得一脸春风,顿时了悟自己为什么不能称王称霸——不够厚脸皮!

    “自然自然,”明晏安从善如流,立即吩咐,“撤去刀卫,重新布置!”自己也不端然高坐了,亲自下殿来。

    那边太监宫人齐动手,重新安放席位,布置场地。明晏安和众臣的席设在左面,景横波三人的席设在右面,这回看似平等了,只是数量上依旧极具压迫性,左面黑压压的几十席,右面只有寥寥三席,对比起来,显得右面颇为可怜。

    景横波对这种不动声色的压迫,也不动声色,这个没什么好挑理的,谁叫你人少。

    “女王请。”明晏安伸手揖客,笑得热情,他的随从给他披上大氅,遮住了漏风的王袍。

    他没有要求去换衣服,生怕换衣服的时候,景横波也来一手掀开屏风,他就真走光了。

    景横波也笑,“请,请。”

    两人各自对面入席,丝竹生,歌舞起,新一轮交锋,在诡谲的眼神和柔软的笑意以及绵里藏针的语言中,开始。

    ……

    大殿交锋风雷霹雳与丝竹歌舞并存,凝雪阁栗子和瓜子同飞。

    锦衣人左边一篓栗子,右边一袋瓜子。左右各一个护卫,用奇形小器具剥着栗子和瓜子的壳。


    没办法,这位主子爱吃零食,但不喜欢自己手剥,嫌脏;也不喜欢别人剥,嫌脏。最后只好亲自设计了剥这些干果的器具,器具剥。

    其实这天下还是有一个人剥的栗子瓜子,他肯吃,但那个人不在。

    而且那个人剥瓜子栗子,每剥一次都有要求,这位因此在国内逐渐改了吃瓜子的毛病,没办法,那家伙一颗瓜子一个要求,心黑得要命。

    好在出国可以好好过过瘾。锦衣人眯着眼睛,有一颗没一颗地拈着玉盘里的瓜子仁,想着不知道为什么,好像还是小蛋糕剥的瓜子比较香?哎,其实她要求好像也不算多,不就是一颗瓜子一件事么……

    殿内很安静,只有磕哒磕哒剥果仁的声音。

    他对面坐着苏紫蕊,女官跟随女王日久,见过不少风浪,此刻虽然有些不安,却不卑不亢,坐在那里也不说话,仔细观察着对面的锦衣人。

    锦衣人根本没看她,这女官有点气质,所以他没有虐待她,但要想他给再多关注,没门。

    拎她过来,只不过她的驭兽术引起了他的兴趣而已。

    苏紫蕊因此更加不敢造次,她见识过很多牛人,此人风采,依旧可以在她所认识的牛人里排前三。

    养移体居移气,身份贵重自有相配的气质,宫廷女官那双眼,不会看错。

    眼看对方漫不经心,紫蕊干脆自己开诚布公,“多谢阁下方才相救,阁下能否好人做到底,放了小女子?事后我家主子,定有回报。”

    “行啊。”锦衣人曼声答,紫蕊刚心中一喜,就听他道,“叫你家主子来给我剥瓜子,剥得满意就行。”

    “阁下请勿侮辱我主!”紫蕊怫然不悦。

    锦衣人吃瓜子,“一般人想我侮辱我都懒得。比如你。”

    紫蕊盯着他面上神情,这人不是故意无礼羞辱,也不是故意炫耀装逼,他是真的不在意,视天下人如牛马那种。

    没有需求,没有在意的人和事,没有弱点,这样的人很难打交道。

    紫蕊干脆不说话了,她不能自取其辱,更不能给主子带来侮辱。

    她等着锦衣人去睡觉,自己再想办法逃脱。锦衣人却不睡觉,明明呵欠连连,却依旧团成一团吃瓜子,似乎在等着什么。

    她不说话,锦衣人却和她说话了,“你会驭兽?”

    苏紫蕊警惕地答:“只会浅显的一点点,比如驭使老鼠。”

    “你帮我把这院子里的鸟兽昆虫统统赶出去。”他道,“我就……”

    紫蕊刚刚心中一喜,就听他继续道:“……允许你吃点瓜子点心。”

    他招招手,侍卫送上一盘点心,他在叹气,对着盘子左看又看,苦着脸。

    这么难吃的点心,让这丫头吃好了,她吃得香,他说不定也会有点胃口?

    唉,出门在外最痛苦的,就是没一餐人可以吃的东西啊……

    想念小蛋糕……

    紫蕊险些一口血喷在他瓜子上,忍了忍才铁青着脸道:“小女子不想吃,谢了。”想了想终究忍不住,道:“如此难吃的东西,也亏你当宝贝一样拿来赏人。”

    她是故意寒碜他,不想锦衣人听了眼睛一亮,道:“你也觉得难吃?”

    紫蕊看他一脸遇上知音的表情,只觉得头痛,这种深深的无力感,她只在一开始遇见景横波的时候感觉过。

    她只得道:“对,这根本不是人吃的东西。”

    “对!这根本不是人吃的东西!”锦衣人态度大变,热情地道,“知音啊知音!”

    紫蕊又想吐血了。

    “想必你厨艺不错。”锦衣人道,“会做蛋糕吗?”

    紫蕊怔了怔,蛋糕这个词,她是听过的。前不久是她生日,景横波还念叨过如果不是在抢地盘,该给她做个蛋糕才是。她还描绘了蛋糕的模样,听起来很诱人。

    “那种……香香软软的……”她努力回忆着描绘,“底下是黄色的,上面可以有奶油和水果的……”

    “然也!”锦衣人霍然坐起,那种卧龙般的懒散尽去,满眼都是灼灼的光,“你果然知道什么是蛋糕!那这样吧,你去做一个,我就……”

    紫蕊也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等着他说一个“放了你”,她就先忽悠他,下点迷药什么的。

    谁知道他道:“……允许你吃一半。”

    紫蕊又想吐血了,只好无奈地道:“我不会做。”

    锦衣人眼眸斜斜飞过来,忽然一笑,“你救了你自己一命。”

    紫蕊愕然,心想至于么?就算自己骗了他,至于丢命吗?

    不过她瞧瞧这人做派,八成,至于。

    “你让我有点不愉快了。”锦衣人又躺了下去,排着小几上的瓜子壳,“听你口气,多少是会厨艺的,给你一个赎罪的机会,立即做出我能接受的食物来。否则……”

    他没有说下去,他这种人,威胁不需要出口,聪明点的人,都自己能感觉得到。

    紫蕊直觉他对于吃有种奇异的执着,尤其他对蛋糕的兴趣,蛋糕这东西,大荒可没有,似乎只听女王提过,莫非这人和女王来自同一个地方?

    她便努力回想女王提过的食物,跟着一个护卫,去了院子里的厨房。

    做得好的话,这人也许会良心发现,放她一马呢?

    紫蕊刚走,锦衣人便点点手指,护卫们剥瓜子的手立即一停,他凝神听听外头风声,眉头一皱,却又点点手指,示意继续。

    过了一会儿,侍卫们送来一盏银耳燕窝汤,汤汁乳白,烟气袅袅。

    锦衣人身边侍卫上去接了,银针一试无毒,便要奉上来。

    锦衣人却一皱眉,道:“烫。”

    这燕窝羹其实不算烫,侍卫端上来肯定计算好时辰,在不那么烫也不那么冷的时候奉上,但主子说烫那就一定烫,侍卫二话不说,将那瓷盏放在了窗边,窗扇微微掀开一条缝,正好可以吹凉。

    放下瓷盏的时候,侍卫忽然发觉,刚才那袅袅的白气都没了,现在别说烫,盏里那燕窝羹表面一看就是冷的。

    倒是瓷盏一周,触手还是热的,给人感觉,像是上半截被迅速冷冻过,下半截还保持原有温度。

    侍卫觉得奇怪,下意识又抽出银针试一试,银针一入瓷盏便黑了。

    侍卫大惊失色——刚才明明验了无毒!

    同一盏燕窝羹,同一根银针,同一个人,没离开过他手,没出现任何人,这毒怎么来的?

    身后锦衣人忽然道:“头痛,德语,来按摩。”

    那侍卫德语只好放下疑问,也放下瓷盏。回身伺候锦衣人。

    他并不太担心,反正主子什么都能搞定的。

    锦衣人慢慢吃着栗子,德语用白布遮在他额头,给他轻轻按摩头部。

    窗台上的瓷盏,冒着袅袅热气。

    热气刚才没有,现在又有了。

    更奇怪的是,风是向里吹的,热气也应该飘向室内,但此刻那淡白的热气,却一线悠悠,往窗外钻去。

    过了一会,锦衣人随口道:“差不多了吧?”

    德语过去端来燕窝羹,此时羹已冷,锦衣人似乎没打算喝,看了那羹一眼,又看一眼窗外,唇角一勾。

    “第一回合,平。”他道。

    侍卫们没听懂,但也不需要懂,主子做的事,不需要凡人懂。当然更别问,主子做的事,不需要给凡人解释。

    又过了一会,厨房那边传来香气,锦衣人吸吸鼻子,很有兴趣地问:“这香气有点熟悉,那女人在做什么?”

    德语去问了,回来说在做火锅。

    火锅在大荒还没有,他们那里这两年已经普及,当然自从出来之后,主子就没吃过火锅,侍卫们都很兴奋,希望这久违的火锅,能暂时治好主子的躁郁症。

    紫蕊确实在做火锅,她原本没想出来可以做什么,却看见了厨房里的小火锅,想起景横波曾提过这东西,还说等事情忙完大家涮边炉,她一边诧异对方连这个都有,一边借着厨房原有的原料,做了个类似火锅的一品锅。她的厨艺原先一般,出来后跟着高手拥雪学过,现在也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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