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商纣王恋爱的正确姿势-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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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快原谅她,只好强忍着了,待沐浴完出来,便朝武庚沉声道,“还不去沐浴。”
宫娥们都被支使出去了,甘棠怕小孩自己沐浴出事,便跟了进去,倒是武庚反应过来,脸红红道,“寻常武庚都是自己沐浴的,母亲不要担心,也不许偷看。”
是个小男子汉了。
甘棠应了一下,只站在外头,听着里面的动静,待武庚洗漱沐浴完出来,这才又跟着折回来了。
武庚还想去案几旁说话,不过案几已经被自家父王霸占了,收到父王严厉的目光,只好乖乖上了床榻,躺下后拉过被褥盖好自己,连续奔波好几日,方才又兴奋过了头,武庚本是想听父王说什么,睁着眼睛不想睡,但敌不过睡意,沾了枕头很快便睡了过去。
殷受坐在案几前,随手翻着些图册,都是些地州志之流,放在这给人打发时间的。
虽然殷受根本没有时间精力看,因为他的精力都用来掩盖自己的情绪上了,哪怕他也很想同她说话,同她聊天。
甘棠从他左边挪到右边,最后索性坐去了他怀里,反正她轻飘飘的没什么重量,只是在她看来,殷受手臂穿过了她的身体,有点别扭罢。
甘棠在这案几上摆出一排字,‘阿受,对不起。'
他是要她一句对不起么?
殷受面色更冷,七年前他就发过誓,绝不轻易原谅她。
甘棠又写了一句,‘阿受,我爱你。’
殷受有些绷不住面皮,勉力将心头那股热意压了回去,问道,‘你现在是什么模样,有无什么困难,需要我做什么。’说爱他,他也不能太放在心上,否则又要给她骗一次。
他能开口说话就不错了,甘棠伏在他面前眉眼弯弯,见案几上有笔墨,便从他身上下来,坐去了一边,试着操控它,殷受神色虽冷,但拿过砚台给她研磨,她废了张绢布,他默不作声铺开第二张。
甘棠就是想亲他啊,莫名就是觉得他长得俊美,一如既往。
甘棠写道,‘阿受,好想亲你这么办。'
字还不够娴熟,但意思表达得很清楚了,殷受唇角几不可觉的弯了弯,没说话了,想亲他,她自管亲便是,他还拦得住她么?倒是他,想抱一抱她都不能,甚至只能通过她写字的方向手法,判断她在他的左手边,角度很奇怪,像是穿过他一部分的身体了一般。
她为何不直接坐来他怀里,他想抱抱她。
殷受在脑子里勾画她的模样,心里防御低了,漏了陷,甘棠接受到了,在他唇上吻了吻,又在他额头上亲了亲,写到,‘我亲过好几次了。’
殷受走了神,回过神后懊恼不已,肃了神色道,“我同你说正事,你可有困难。”
甘棠想了想摇摇头,反应过来殷受看不见,遂写道,‘没有,世间像我这样的独独我一人,再加上大家看不见我,我几乎是无敌了。只是以后去了大商邑,可能时不时需要回棠宫来栖息一下这棵树王,但是我是阿飘,速度很快,大约三五个时辰便可一个来回,不打紧的,若是以后在大商邑能找到合适的树,以后便不用奔波了。’
甘棠写着问了一句,‘听说你把王宫里的树都砍了,梨园的还在么?’
殷受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在的。’以后他在大商邑栽满棠梨木,不愁找不到好树种。
甘棠听到了他心底的想法,忙写道,‘不得扰民。’
殷受察觉自己一不小心便溃不成军,心里既无奈又气恼,他凭什么听她的,往后他得拿出做夫君的威严来,先前都是太宠她,宠得她没心没肺,才会被她毫不留恋的丢在一边,只是今日久别重逢,不适合摆脸色,还是改日再说罢,殷受便问道,“你这几年都在做什么。”成了游魂飘荡事件,不能与人说话,也没有同伴,该是吃了不少苦了。
甘棠嘿笑了一声,在绢布上飞快地写道,‘四处游历,看看子民们的生活如何,我很高兴,至少在棠地,没再发生易子而食的事情了,实在穷得揭不开锅的,能去各地官府手下做个匠人,干活填饱肚子,孩子实在养不起,送去孤舍便可……也没有人杀人祭祀了,便是祭祀我,也只是捏个泥像拜一拜,顶多摘点棠梨叶棠梨果孝敬一下,没有多大动静了。”
殷受并不想听这些,但看她笔下如有神,写得飞速,能想象得到她眉飞色舞高兴得模样,又觉得该感谢她这样的喜好目标,许是她对棠地子民的挂念感动上天,才让她存留到了现在,也因着这样的挂念和担忧,让她在这七年里有事可做,不至于孤单寂寞得发疯。
不能吃东西不能触摸实物不能与旁人交流,只能四处游荡。
她该是也吃了不少苦,便原谅她罢。
殷受往她身边靠了靠,想象着两人挨得极近,该是交叠在一处,心里便熨帖满足,比起她永远消失在他生命里,现在的情况接受起来就容易很多,人不能贪心太多,得她相伴,足以。
甘棠还在写,‘而且我打算写一本书,叫《寻找夏朝》,整理我发现的遗迹和遗物,以供后人传阅,免得千百年以后,有人置疑夏朝不存在。’
做什么都好,只要在他身边,殷受低声问道,“你寻常都吃些什么,在哪里睡觉,饿不饿,冷不冷?”
她现在的魂体是不大能感受得到温度的,也不需要吃东西,只有生命力消耗到最低点的时候,会非常难受,不过自从腕间的印记开始稳定后,已经不太会出现这种情况了。
甘棠写道,‘不会,别担心,再说以后我就与你睡一个被窝了,太晚了,阿受我们上床榻去说罢。’
殷受点头,把武庚抱到最里侧,自己躺在外侧,床榻很大,四五人一道睡都嫌宽敞。
殷受斜靠着,问道,“妲己知道你的存在么?”
甘棠写道,‘不知道。’妲己要独立掌握在这个国家,遇到困难妲己得自己处理,不能依赖她,先前身世的事是她在世时留下的弊端,也是她不允许祭祀和随葬的后遗症,出生上带出来的缺陷无法更改,这件事妲己解决不了,她才出手的。
殷受唇角弯了弯,“以后你都住在我的王宫么?”
‘嗯。一直住在王宫,陪着你和儿子。’
这大概是世上最好听的情话了,是他这辈子最想听的话了,殷受心里悸动发麻,若无其事地把这张绢布收了起来,塞到了怀里,把笔墨,淡声道,“睡罢。”
殷受呢,就是这么个性子,甘棠凑上前看了看他有些发红的耳根,亲了亲又退了回来,看他躺着有趣,想了想便摇出一大堆的梨花瓣来,在床榻上堆出个和她等大身形的轮廓模样来,见殷受伸手来碰,哗啦啦又落下好大一阵,淋得他一头一脸浑身都是,完得不亦乐乎。
殷受乐了一声,翻身一扑便把这一堆梨花都压在了身下,自己也乐出了声,他好些年没这般舒心过了,她当年一走,便把他的心一并挖走了,现在才又重新开始跳动了,他感谢老天爷,感谢她还在。
甘棠被他吓了一跳,不过两人的身体在她看来是当真融在一起了,甘棠待了一会儿,觉得有些脸红,想起个笑话,便想说给他听,在床榻上扒拉出一片空地来,再靛蓝的床布上写道,‘幸亏阿受你没有对花粉过敏,哈哈……'
殷受支起些身体,又翻身躺好了,懒洋洋问,‘什么过敏?’
以后有的是时间,她可以多给他说一些趣事,尤其是后世现代的那些,让殷受这个古人,也见识见识科学技术的力量罢,‘就是碰到花就生病,然后就生出了一个故事,有个王和一朵花相爱了,但是这个王对花粉过敏,只能对对方说,对不起,我对花粉过敏不能和你在一起。’
殷受并不觉得好笑,但知道她这些年是憋坏了,也喜欢看她絮絮叨叨话痨一般没完没了,便只偶尔应一应,脸上时刻都有抑制不住的笑,倒也十分捧场了。
甘棠不想让他熬夜,便想让他睡,只殷受眼睛闭上一会儿,又会睁开,要唤她,过一会儿就唤
第96章 在树上窝了起来
两人胡闹了一晚上; 床榻上都是花瓣,撒得到处都是; 武庚睡醒后一下就纵了起来; 欢呼了一声便唤道; “母亲,您在么?”
甘棠忙应了一声,武庚接住飘落的花瓣,光着脚在床榻上纵跃,兴奋不已,“真的是母亲,醒了也还在; 武庚不是做梦!”
殷受基因强大; 武庚现在的模样与殷受七八岁时一模一样; 虽说没有遗传到殷受的天生神力; 但个头样貌头脑一样不差; 性格脾气甚至比殷受还讨喜很多,殷受小时候眼睛都是长在头顶上,看不上的人连话都懒得答一句。
武庚就不一样啦,小可爱贴心的很; 先下床榻找了个盒子把床榻上的花瓣扫干净装好收起来,穿衣叠被褥什么的做得有模有样; 小大人一个。
甘棠看了; 就跑去殷受身边; 提笔写道; “阿受,这些年你是不是对武庚不好?”
殷受看了眼那边的小孩,有吃有穿,在宫里也无什么人敢欺负他,文武艺自有旁的人教,哪里就吃什么苦了。
殷受摇头,提笔写道,“没有。”只不过他每日连处理政务的时候都想着如何能忘了她,哪里有工夫管别的。
‘阿受你说话就行,不用写字,我听得见。’甘棠抢过笔,接着问道,‘那阿受你有没有教他骑马射箭?’
殷受觉得用笔同她交流很有趣,便拿了另外一只笔,写在了同一张绢布上,“以后教。”
甘棠看着倒是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乐了一声就巴拉巴拉写道,‘阿受你知道么,我上上辈子生活的地方,人与人可以隔着千万里远这么聊天,神不神。'
不神,还有比她现在的状况更神的了么,殷受轻轻闻着这股梨花香,昨夜他就发现了,她如果高兴或者激动,香气就会稍稍浓一些,虽说比较难分辨,但他喜欢这么时时刻刻感知她的存在,沉溺其中。
棠地乃至整个殷商,都把甘棠当做真正的神明,供奉给其它山神社神甚至是殷商先祖的贡品祭品会被偷,但献给圣巫女的不会。
子民是当真拿她当神明信仰来看,她于他,则是他身体的一部分,最重要的那一部分,过去的七年,过得有多漫长,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她大概也是不好受的,毕竟她夙愿未成,壮志未酬,身陨了。
殷受就十分想抱抱她,看看她现在究竟是什么模样,到底好不好。
甘棠听到了殷受心底的话,笔尖就顿了顿,印下了一大团墨渍。
壮志未筹,半途身死,她还有许多能改善民生的事没有做,还有很多提高社会生产力的政策没有实施。
梦想还没完成,她却就这么死了,心中自然有许多的不如意不甘心,但当时她连不如意不甘心的时间都没有,事情已然成了定局,她只能尽最大的努力做到最好。
妲己毕竟根基浅,没有她有威信力,便是能站稳脚跟,推行起政令来也没有她来得容易,棠地发展很平稳,可她留下的新技术发展的非常缓慢。
七年过去,纸张还未被创造出来,盐、糖、油依然不是寻常百姓能随便消耗的必须品。
她有时候去工坊看着就很着急,恨不得能亲自上手来做,出去巡游看见好的固然高兴,偶尔看见些不好的,难免又要后悔在位时做得不够多,不够好,甘棠清楚这就是个死循环,她若一直纠结在里头,想不疯也难。
所幸她还有别的爱好,有事可做,这七年,过得倒也没有多艰难。
许多事,尽人事,听天命,实在不能强求的不可抗力,便也罢了,甘棠从来都不是会和自己拧劲的人,在棠梨木上蹲了几年,看遍人生百态,有什么想不开的,也都想开了。
甘棠提笔写道,‘阿受,我很好,不要担心,这几年除了思念你们,其它都挺好,再说我寻找夏朝了的蛛丝马迹,不也是在给社会,给后人做贡献么?'
后头坠着个调皮的简笔画,殷受失笑,写道,“后人并不需要你,至少没有本王的需要来得迫切,你不如多为为夫做些贡献,为夫感激不尽。”
当然是殷受和儿子更重要了,甘棠也跟着笑起来,写道,‘你说的也有道理,我反驳不能,只好遵命啦!'
殷受心中熨帖,又写道,‘以后你不许离开我半步,我叫你,你便要应我知道么?’
甘棠嗯嗯点头,好说话得不行,殷受笑得眉目熠熠生辉,见武庚去练武了,索性扔了手里的笔,杵着额头笑问道,“这么听话,为夫都要怀疑你究竟是不是甘棠了。”
甘棠被噎了一下,嘿笑了一声,乐呵呵写道,‘你屁股上有一颗红志,当年在明川的时候我就发现了,哈……’
不用看都知道她定是一副促狭的神情,殷受磨牙,实在想将她揪来怀里好好惩罚一番。
甘棠在旁边乐不可支,达到了真正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