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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和商纣王恋爱的正确姿势-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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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忠贞是恋爱的基本守则,这没什么好思量的,甘棠爽快应道,“好。”
  眼见殷受因着她一个字变得明朗飞扬,甘棠心情亦不错,想着他昨晚心间嘀咕的愿望,有心让他高兴,便含笑道,“阿受,你底下些头来。”
  分别再即,殷受心如春水软,哪里能不应,低头被她亲上来的时候,心悸发麻 ,搂着她心间情意涌动,动情道,“棠梨,我六月来竹邑寻你。”
  眼下四月初,六月不过两月以后,甘棠本是想说不着急让他处理好政务自己看时间,有空再过来,但见他兴致高昂,便也没说扫兴的话,只朝后头面红耳赤皆不敢抬头的属官随从抬了抬下颌道,“走罢,再耽搁天色都晚了。”
  殷受嗯了一声,勒了勒缰绳,说了句等我,便下令启程了,终有一日,他能让两人常伴身侧不分离。
  路过甘棠时,一众人免不了要行礼,甘棠待人走远了,领着平七几人回了营地,收拾东西,也启程往竹邑去了。
  甘源来迎甘棠的时候,恭敬有礼,权当没有先前那些事,这方面甘棠不得不要称赞甘源两句,实在是够淡定的。
  九尾狐她没见着,但甘源送了个小婴孩进了宫,说这是棠地的圣女,送进宫教养,将来主政占卜祭祀这一块的。
  女婴不过两岁,却已经口齿清晰,见了她脆生生行礼了,且异常聪慧,见了生人,不胆怯,亦不四处张望,只那双懵懵懂懂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人会说话一样,纯粹干净,谁见了都不会讨厌。
  虽还只是连路都走不大稳的小孩童,却已经能看出些美人坯子的模样了。
  皮肤白皙,睫毛很长,小脸肉呼呼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清澈见底,看见她的时候心底都是慕孺和亲近,却只规规矩矩的站着,也没有多看,拉着甘源的手站着,小脊背挺得笔直,手拉得紧紧的,分明是一副戒备的模样。
  正如当初商王不好处置她,披着个祥瑞的皮,甘棠也不好处置妲己。
  更何况明眼人都知道甘源捧出一个圣巫女,是想同她分权,明晃晃送来她身边养着,是笃定了她不能下手,残害婴孩和无容人雅量的名声,搁在圣女的名声上,会非常不好听。
  甘源要保这孩子,送来她身边,是兵行险招,也是神来之笔。
  甘源当真把人撂在这里就走了,只留了两个宫娥,脚步轻盈下盘稳当,显然是会武的。
  小丫头长相实在太出众,乃至于发饰简单一身黑衣也活脱脱是个小仙女,甘棠挥手让其它人都下去,朝小丫头招了招手,温声道,“你叫什么名字,走近些我看看。”和她小时候是一样的装扮,只她当初干瘦得很,不及妲己十分之一。
  小丫头听话的往前跑,在两步开外的地方站定了,回道,“回圣女的话,我叫妲己。”谢谢圣女,谢谢圣女救了父亲母亲,兄长阿姐,介兄介弟,介父介母,祖父祖母。
  许是她心里的感激之意太过强烈,甘棠当真听着她在心底将她一族人挨个数了一遍,数得郑重无比,外加一只小花犬,真是花去了好长时间。
  甘棠盯着她耳垂上浮起的那层粉红,还有她不有自主握起的小拳头,故作镇定却隐含羞涩感激的目光,实在觉得有些啼笑皆非,不知道甘源送一个对她抱有感激之情的孩子过来,是想干什么。
  甘棠大概猜测了一番。
  大概甘源自势孩子还小什么也不懂,说了些什么不该说的话不小心被孩子听到了,偏生妲己原本也不是寻常人,聪慧灵秀,应付了甘源,心里却明镜一样。
  是金子总会发光,不平凡的人,无论什么形式什么景况,总会显现出她的不凡之处来,妲己大概就是很好的例子,这般聪慧的孩童,翻遍整个殷商,只怕也少有。
  只毕竟还是个孩子,知道是一回事,演技不行,胜在甘源没怎么细想,不然必定被看出端倪了。
  甘棠斟酌问,“见过你父母亲了没?”
  甘棠这般问,就见小丫头摇摇头,眼里浮起了些水汽,大概是想家了,却又硬生生憋了回去,带着些鼻音回得铿锵有力,“我是神明的恩赐,这一生,已经献给了神明,和父母亲没有关系了。”
  这话是甘源教的,甘棠小时候听得耳朵生茧,套路都是一样的。


第73章 找了个好的苗子
  照竹侯南宫适几人的意思,多余出来的人; 暗中处置了便是; 做得隐秘些,谁也不会怪来她头上。
  甘棠觉得没什么意思; 根源不在妲己身上,处置了这一个; 势必要来下一个。
  两岁的小孩能不跑不跳的这么听话; 且明了事理; 分得清善恶,实在是很聪慧了。
  甘棠示意她旁边坐; 理了理袖子; 问道; “甘源把你送进宫,有没有什么嘱咐不曾。”
  甘棠自认理一理宽袍广袖只是因为同小孩交流无经验; 手闲的,不曾想坐在对面的小丫头一垂头脸色就爆红起来,红得能冒烟; 原因是她袖口上沾了些糕点屑; 大概是觉得自己失礼了,甘棠哑然失笑; 温声道,“不必紧张; 能回多少是多少。”
  小孩脸色更红,努力挺着小脊背; 摇头回道,“只让我跟在圣女身边,每日日中过后,安定侯会进宫来教授我学识。”
  “嗯。”甘棠随意应了,便不打算在这件事上费神,只嘱咐道,“在宫里你可以出入自由,想做什么自便就是,不必朝我汇报。”
  小丫头听话懂事的嗯了一声,甘棠唤了女奚进来,带她去她的寝宫了。
  领吩咐了平七,拨了两个护卫暗中看护着,虽说没人混得进王宫里来,但因妲己现在身份特殊,牵连甚广,还是谨慎一些为好。
  人心最难控制,安国侯府连带甘源、甘玉甘阳都被监视起来,甘阳许是为了避嫌,也不愿参与这一场争斗,第二日便入宫上交了兵权,卸任北大营师长的位置,甘棠也没寒暄推脱,直接提拔了副师竹威,他是竹侯的长子,当年随南宫适镇守竹邑立有大功,征伐金、亘两方也立下汗马功劳,且治军严格,与甘阳相比难分高下,这时候提拔起来,也算是合时机。
  甘阳原本话便不多,这些年就更少了,入宫来的时候似是刚从军营里回来,一身铠甲,沉默寡言,既没向甘棠诡辩甘源的事,也没有提过往问将来,夹在父亲和宠爱的妹妹之间,他和甘玉该是十分为难。
  甘棠本是想说去看看刚出生的侄子,但眼下她和甘阳甘玉接触越多,甘阳甘玉便越为难,便也未出声了。
  甘阳走后甘棠便去见了自崇国来的十个女官,除却正在学舍里学医的三五个,连带着云菲在内的,都分别跟着白工们学习桑种养蚕、择蚕缫丝、牵经织造、练染印花这些分工分种的技艺,过去将近一年的时间,应该了解得差不多了。
  各个女官手底下都管着大片的庄园土地,桑枝适应性强,贫瘠的土地上也能扎根生长,低桑种树形低矮,便于采桑且叶多、肥厚、营养价值也高,掌管桑园的云裳做起事来风风火火干劲十足,将近十余亩的土地上,桑叶繁盛,比起甘棠在沟城种植的那一片来,也不逞多让。
  这时代人力物力有限,出于体力上的分功,男子侍生产,丝织这一块是甘棠专门为女子开拓的行当,这一批能抗事的女官就十分重要。
  丝织品种类繁多,可无论是纱、纨、缣、縠、罗、绢等等,在这个时代都还是顶级的奢侈品,便是连大商邑或是竹邑里的有权有势的贵族世家们,都不一定能随心所欲的将丝绸穿在身上。
  蚕化茧成蝶,死之而后生。
  人们相信用蚕丝布帛包裹着祭品,上天便能收到子民的孝敬和诉求,用蚕丝布帛包裹尸身,逝者便可羽化成神,福泽后代。
  这时候工艺、人力都十分有限,生产出来的丝多用来包裹祭祀礼器,做祭祀时所穿的礼服,或是给死尸做衣衫一同入坑,是以丝绸在这个时代,还是带着神明色彩的顶级奢侈品。
  也因着工艺限制,像‘锦’这样色彩鲜艳的提花丝织物,都少之又少,连甘棠自己,见得也不多,可见其珍稀程度。
  和奖励耕种不同,甘棠推进这一行业,打的是经济强国的主意,织造两个字带起来的产业,会让这十城之地先一步自天下方国之间脱颖而出,再配合贯通殷商直指西岐的航运和陆路交通,经济繁华是迟早的事。
  这一个项目一旦开始运作,必定要耗费无数的时间精力,甘棠常常早出晚归,处理政务至天明是常有的事,旁的不必要的细枝末节,顾及的就少了。
  比如她身边多出来的小尾巴。
  她处理政务,她便搬个小案几坐在旁边读书习字,她与朝臣们议事,她便转到屏风后面去,从不多言多动,存在感极低。
  孩子见风就长,几个月过去,小尾巴三岁大,走路稳当,长高了不少。
  八九月正是秋蚕生发的季节,甘棠紧赶着想先把缫丝车做出来,她上辈子虽是看见过出土的实物,也见识过复原的机动模型,知道缫丝车的工作原理,但要具象拆解成图,再传达下去给匠人制造调试,还是要费一些力气的。
  天亮以后她还得亲自去一趟工坊才行。
  甘棠抬了抬头,见油灯耗尽有晨光自窗缝里透进来,这才发现天已经大亮了,动了动发酸的肩膀,就见旁边不远处的案几上趴了个小人,手里捏着笔,脑袋朝一边歪斜着搁在布帛上,旁边搁着厚厚的一摞竹简文书。
  是妲己。
  制造机构需要定许多部件尺寸,容不得马虎,一晚上甘棠几乎连头都没抬,这时候见小孩在这坐了一夜,压了压发胀的额头,起身去了她身侧。
  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她已经写得一手好字了,只被墨渍晕染了好大一块,这一张读书笔记也就废了,旁边搁着的竹简泛着陈旧的灰尘味,甘棠随手拿了一卷,是殷商的历史,神神鬼鬼的掺杂了一些,大体年历事件是对得上的,还有些礼制图文,都是她小时候读过的那些。
  对一个三岁大的小孩来说,学这些东西是很枯燥的,看她的笔记便知道了,不懂的地方太多,有些礼制晦涩难懂,她一整段一整段都抄下来,许是想回去向甘源请教。
  也够努力。
  甘棠见她脸上染了墨汁,乐了一声,也没打算叫醒她,打算将人抱到床榻上去,只入手滚烫,细看又发现她呼吸急促,探手在她额头上碰了碰,探了脉,知道她是着了凉发了热症,扬声唤了女奚进来。
  大概是坚持不住了才昏迷过去的。
  甘棠把人抱去床榻,先给她喂了颗清热解毒的药丸,写了张药方,让女奚去取药煎药了。
  小孩越长大越漂亮,只身上没几两肉,原先胖嘟嘟的脸都清减了一些,袖间露出的手腕纤细得很,一捏就断。
  写出那样娟秀周正的字迹,寻常估计没少练习,甘棠瞥见她腕间又一点乌青,探手往上挪了挪她的衣袖,见淤青了好大一块,左臂也是,以为是在宫里受了欺负,目光沉了沉,恰逢女奚抬了水进来,便问道,“她身上的伤怎么回事。”
  女奚灵慧,又在甘棠身边伺候多年,见甘棠不悦,当下便行礼回道,“想是练武的时候碰伤了。”
  甘棠讶然,女奚笑了一声,接着道,“恕属下多言,这孩子当真有些不凡之处,入宫这五月多月,晨间天不亮便起来在院子里扎桩习武,风雨不歇,读书练字日日不缀,属下怕她饶了圣女清净,特意安排她住离这最远的丰泽宫,可她不哭不闹,每日晨间都过来等着您,碰上打雷下雨,被吓哭好几次也硬是要过来……”
  “旁的不说,这副心性韧劲,长大了只怕了不得,依属下看,不如早作打算。”
  丰泽宫离这里大概要走上小半个时辰的。
  她当年能接受甘源填鸭式的培养,是因为里头装了个成年人的魂,可这小孩能做到这等地步,确实不同凡响,只不知长大了会是何等模样。
  若为男子,必定能在这个时代闯出一片天地来。
  “她不过一个孩子,没什么恶意。”甘棠思量半响,抬手示意女奚起来,吩咐道,“你去把她的东西都搬过来,在旁边给她寻个偏殿便可。”
  女奚知她脾性,知道小女娃是得了她眼缘,便没再多说什么,听吩咐办事了。
  外头有宫女行礼说药熬好了。
  甘棠让人进来,取了烈酒,给她施为了针,见小丫头睁了眼,温声问,“你病了,不过喝了药睡一觉便好了。”
  妲己先是迷瞪瞪看着她一会儿,忽地睁大了眼睛,猛地从床榻上坐了起来,四处看了看见不是梦,忙结巴道,“己己给您添麻烦了。”
  甘棠见她面红耳赤把自己烧成清蒸大虾的模样,乐道,“不麻烦,只是你年纪太小,暂且还不宜练武,过则伤身,五岁以后再开始罢。”
  “嗯。”妲己脸红了红,点点头,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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