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妖娆乱-第3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是一间很有南疆特色的屋子,光线充足,床帘上绣满繁复精巧的花纹,床榻软软地,显然是有人精心安排。随着她的失声惊叫,一个人影从门外急急忙忙地闯入,扑到她床边,焦急地问道:“姑娘,穗儿呢?穗儿去哪儿了?”
东方容定了定神,这才看清张口问她的人正是莫轶,她的师父。
她激动地睁大凤目,泪珠从眼眶中滚落,有些泣不成声:“师父,我终于找到你了。”
莫轶吃惊地盯着她,以为她还在梦魇中,便用双手钳住她的肩膀,使劲晃了晃:“姑娘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的师父,你快告诉我穗儿在哪里?你怎么会有她的银针,怎么会有她的药丸?”
“师父,无妄岛有一十七间屋子,两口井,还有三百三十六株梨花树。”
莫轶顿住了,这些事只有他和穗儿才可能知道。
“翠竹园后藏着一条我想用来出岛的竹筏,为此,您还罚我跪了三日母亲灵位。”
这些细节,这,这不可能。莫轶目瞪口呆,愣愣地看着东方容。
“师父,我就是您的徒弟,我就是啊。”
“不,不。”莫轶连连摇头,“穗儿虽然变了性子,但她……”
对啊!穗儿怎么会在一夕之间就变了性子?!并且还突然会了另外一种完全不同的武功!那时他因为庆幸自己赶得及救青穗,从而刻意地忽略了这些细节,剑伤在了穗儿的脖子,但对性格不会有一点影响啊!
“师父……”东方容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将所有的事情向莫轶叙述了一遍。
莫轶不由地喃喃自语:“重生?不,怎么会……”但他看向手中的银针和药丸,却又不得不相信。这也太匪夷所思了,他行医一生,也遇到过很多离奇古怪的事情,但就属此事让他难以理解。
魂魄穿越到另一副躯体里面,这简直……
他看向东方容,面前的女子肤白如脂,有着一双波光潋滟的凤目,鼻梁挺拔,上唇微翘,眉宇间一股凌厉的气势仿佛与生俱来。但她的神色温柔慈悲,从眸中透出悲天悯人的感觉,这情态,分明是他记忆中的穗儿。
难道竟然是真的?
“师父,您不信我吗?”
莫轶紧皱着眉,不由地一屁股坐到地上,碰翻了红木矮凳。
矮凳上铺着的垫子落在他面前,上面绣着的花纹显然不会是中原所有。一时间,他明白了过来。如果他莫轶还是在中原,凭借着“江湖第一神医”的名头,自然会有人冒名顶替,但现在他身陷血銮教生死未卜,这世上除了他从小养大的穗儿,谁还会冒着生命危险前来救他?
想通了这一点,莫轶的眉头舒开,站起来抱住满面哀伤的东方容,声音沙哑道:“好孩子,你受苦了。”
见莫轶终于相信了她,东方容的眼泪似断了线的珠子,晕湿莫轶胸口的青布衫。
“师父,御凤怎么样?就是那个同我一起被带回来的男子?”
“男子?”莫轶看着她的眼睛,疑惑道,“我从未见过什么陌生男子,是泠涯把我叫过来救你的。”
“什么?!”东方容心头一跳,刚才她看到莫轶的一刹那还以为御凤已经被他救活,因此他才能侯在她房外等着。绿漪他们居然没有将御凤交给莫轶吗?难道御凤已经……
东方容咬咬牙,撑着虚弱的身子走下床,连鞋都来不及穿。
“穗儿你去哪儿?”莫轶急忙地跟了上来,看这情形,这男子恐怕是穗儿的心上人。
东方容没有回答,她强迫自己不要恐慌,不要担心,因为这一切负面情绪都解决不了问题。她要找到他,就是救不了他也要跟他一起死。
“穗儿!”
东方容转过头,眸中的千万种情绪像是即将喷发的火山,她的声音颤抖着,但还是充满坚定地说:“师父,我现在是东方容。”东方容和御凤才有希望,而苦苦守在无妄岛的青穗却永远都等不来她的柳皓轩。
这一刻,她笃定要做东方容的信念前所未有的强烈!
出了养伤的屋子,她四下望了望,几乎是相同模样的门,分不清东南西北。东方容强压住喉头泛起的腥甜,果断选择了右边的走廊,一直走着,每遇到一个人,不管是侍女还是守卫,她都问一句:“你有见到绿漪吗?”
她没有直接问御凤,反而问的是绿漪。
因为她清楚,御凤常年在剑铭阁卧底,血銮教里面知道他的人必然没有绿漪多,更何况,不管绿漪是有意还是无意,自己总是救过她,她相信绿漪会对她说实话。一路问下去,被问的人虽然迷惑,但还是如实告诉了她,毕竟能被安排住到楚天殿里面的都是上宾,他们不能轻易得罪。
问清了具体方向,东方容不管不顾地就循着方向走去。
“穗儿,你的内伤还没有痊愈,不能走这么快啊。”莫轶从后面跟上来,试图抓住她。但东方容现今心急如焚,索性咬着牙动用水灵步法,一闪身离了莫轶有十丈之远,匆匆向绿漪的碧云殿赶去。
殿门前有两个守卫,他们见这样一个虚弱的女子直冲进来,顿时面面相觑。
守卫之中较为斯文的张守卫上前一步,伸手拦住东方容,道:“姑娘留步,进二护法的碧云殿需要教主或二护法的准许。”
东方容看着横在自己身前的手臂,深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恐慌不堪的心冷静下来。她抬头问道:“不知二护法绿漪可在殿内?”
张守卫一愣,见这女子不打算硬闯,松了口气,他正担忧自己一掌下去伤了她呢。
另一名守卫沉声道:“二护法不在碧云殿。”
“那敢问二护法现在何处?”东方容一双水汪汪的凤目中让人不忍拒绝。
两名守卫对视了一眼,都觉得现在是在血銮教内,这位上宾应该没胆子对二护法不利,便开口道:“在大护法的重枭殿。”
“大护法,是,是御凤吗?”东方容盯着他们,生怕从他们口中听到一丝坏消息。
张守卫点头,好心地提醒道:“姑娘,本教内中人都会尊称护法,断不能直呼三位护法的名姓啊。”
东方容仿佛没有听到他的劝告,下一句话脱口而出:“那他还好吗?”
“这……”张守卫看了眼另一个守卫,为难道,“我们不好说。”
不好说?!东方容心惊肉跳地看着他们,想了想,直接道了声谢就走。在这里也问不出什么,既然绿漪在重枭殿,那她也去重枭殿,不论如何,她一定要见到御凤。
宽阔的青石板路上,来来往往有不少教众。
其实血銮教内部已经称得上是一个微型城镇,里面有专门负责采购的教众,也会将所需物品放在特定区域,而只要有需要的教众前去登记领取就好。不过每名教众每月的领取额度是根据功劳所定,并不是随意发放。
东方容问了其中一个负责发放物品的教众,便知道了重枭殿的具体所在地。
她再往前走了两步,突然头晕目眩,喉头的腥甜却是再也压制不住了。此时,一直默默无言跟在她身后的莫轶冲了上来,往她嘴里塞了粒赤色药丸,将她背到身上。
“穗儿,为师背你去。”
东方容心中涌出一股感动的暖流,无论她做什么,她的师父永远都会支持她和保护她。她趴在莫轶有些瘦弱的背上,还是缓缓地道:“师父,以后叫我东方容吧,我……不想再做青穗了。”
莫轶的步伐虽然没有太大的变化,但他的身体却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或许耿无秋不知道,御凤也不知道,甚至是彩也不知道,但听到东方容一再强调她现在的身份,莫轶就很清楚她为何要这样做。她的徒弟,终究骨子里流着乐正雄的血,流着那一股不甘的倔强和固执。
她不喜欢无妄岛的生活,虽然无忧无虑,但对她来讲,无妄岛难道不像是一个精致的牢笼吗?
从前她就不喜欢,才会对柳皓轩那么依赖,才会认为柳皓轩是她生命中的阳光。而莫轶不让她出岛,是因为害怕乐正雄发现她,将她从自己身边夺走。
但现在她已经出来了,她就不会再回去,甚至不想要那个身份。
莫轶苦笑了一声,曾经的自己,还是太自私了啊。他眨了眨眼,让眼角的湿润消失在空气中,咽下喉头哽起的泪意,笑道:“容儿,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瘦马的手榴弹!!!爱你!!!
☆、绿漪之念
重枭殿,仅次于教主的排位已经说明了御凤在血銮教的地位。
但一接近殿门,一股沉重的气氛便立刻扑面而来。不论是高大厚重的殿门,还是清一色灰黑的砖瓦墙壁,所有的一切都仿佛在时刻警告着“生人勿进”。或许是这重枭殿确实不招人待见,又或许是教中的人都不敢轻易踏足,殿门前连守卫都没有,只有两只石狮子镇着。
东方容让莫轶将她放下,看着藏青色的殿门,缓缓地走了过去。
“吱呀——”
慢慢地将门推开一道缝隙,似乎有说话声隐隐地传来。她闭眼,深吸一口气,稳步踏了进去。院中只种着一些常青的树木,给沉沉的重枭殿添了一些绿意。东方容循着声音找去,一路上碰到一些侍女和守卫,他们看到她,都刻意小心翼翼地端详着,倒也没有阻拦。
说话声更近了,她放轻脚步,不远处是一间寝室。
她的手轻轻放在门上,却始终不敢推开。虽然在殿中没有看到一点白烛白布,但谁知道南疆的风俗和中原是不是一样?她现在还不敢肯定御凤是否安好。害怕这一推门,看到最不想看到的一幕。
突然,绿漪的声音蓦地拔高:“御凤,你是不是喜欢她?”
御凤?他还活着!东方容心中的石头骤然落地,手心渗出汗意,一时间连腿脚都有些不由地发软。
“你说话啊!”绿漪的声音仿佛有些气愤。
东方容猜到了她在问什么,退了一步,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听下去。
“谁?!”随着这声厉喝,一道碧色身影飞快地从房内冲出,东方容连忙转了个圈儿,堪堪避过了绿漪的突击。
绿漪看是她,妙曼的腰肢一转,挑起眉梢道:“你躲在门口偷听算什么?”
她的纤腰盈盈一握,眉眼上挑,下巴微扬,完全没有了几日前奄奄一息时的窘迫,盛气凌人中带着些骨子里的妖媚。
“我刚刚才来。”东方容看着她,顿了顿道,“我可以进去吗?”
“这又不是我的碧云殿,能不能进当然要里面那位做主了!”绿漪怒气冲冲地,好像东方容惹了她一样。
东方容点了点头,转过身就想踏入寝室。
就在此时,绿漪在她身后又开了口,不过这句话中含了些苦涩的意味。她边往前走边念叨:“也不知道他看上你哪儿了!”说罢就在东方容之前进了屋子。
“容儿。”一直静默的莫轶突然说道,“为师在血銮教几个月了,这绿漪怕是……”
“我知道的。”东方容笑了笑,“师父还不知道吧?御凤就是柳皓轩。”
莫轶一愣,花白的眉头皱起,眼睛里多了一层厌恶。
东方容摇了摇头,笑道:“师父,进去吧。”
御凤躺在宽大的软榻之上,肩膀被厚厚的白纱包着,虽然如此还渗出了点点血迹,可见伤得不轻。他唇色苍白,唯有那一双如同星子般璀璨的眸子一直盯着东方容,看她安然无恙地站在自己面前,这才露出了一点笑意。
“你,咳咳。”御凤刚刚开口就忍不住咳了起来,白纱上的血迹更多了。
东方容连忙走上前,将想要坐起的御凤轻轻摁到软榻上,蹲在一旁,把三根手指放在御凤的左手腕上,半晌后才松了口气道:“幸好,幸好那些药丸有效。”
御凤反手把她的柔荑握在掌中,淡淡地笑了。
没有海誓山盟,也没有互诉衷肠,只是我关心你,你对我笑,暖暖的气氛便从这里渐渐漾开,好像整个冷肃的重枭殿也染上了些许春色。
一旁的泠涯悄悄地对绿漪道:“真好啊。”
绿漪用手肘狠狠地撞了一下泠涯的腹部,冷声哼道:“多事!”
泠涯“哎呦”地叫了一声,忙奔到御凤榻前嚷道:“御凤哥,绿漪她欺负我。”
御凤刚想说话,东方容碰了他一下让他噤声,对小孩儿似的泠涯温柔地笑道:“御凤内力损耗太大,他需要喝点元气粥,泠涯可不可以帮我熬一下?”
“啊?但是我不会啊。”泠涯苦恼道,“我熬的粥还没那些侍女姐姐好。”
“这种粥一般的侍女做不来的。”东方容耐心地道,“需要用内力维持火候,还要整整熬一个时辰,整个过程师父会指导你的,泠涯愿意帮我吗?”
“这……”泠涯为难地挠了挠脑袋,看向绿漪。
绿漪知道东方容是想把他们都打发走,看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