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妖娆乱-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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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这一切,东方容的额角已经渗出细细的汗滴,她刚想伸手抹了去,便感觉到一个温暖又粗糙的手在她额上拂过,替她抹去汗珠。她抬头,看到御凤已经转了过来,心下不由地一软,道:“好了。”
御凤点头,依旧皱着眉,他对女子冷声道:“我们还有要事,姑娘请自行离去。”
“喂。”东方容拽了一下御凤的袖口,转头对被吓到的女子道,“别听他的,姑娘大可不必担心,只要静静地修养,伤会很快好起来的。若是你厌恶脸上的划痕,将来有机会我给姑娘做些祛疤膏,留不下印记的。”
“谢谢,谢谢恩人!”女子一双水眸溢满了盈盈的泪水,虽然脸上仍旧有浅浅的划痕,但她的容颜依旧很美,美丽中带着些妖异。不过她低眉敛目,这丝妖异的感觉太淡,淡的经历人事不久的东方容压根儿就看不出来。
东方容笑问:“我叫东方容,不要叫什么恩人了。”
“东方姑娘的大恩大德,绿漪没齿难忘。”绿漪忍着痛,缓缓起身,然后敛衽一拜。东方容连忙将她扶起,道:“今夜绿漪姑娘就现在此处休息,不过……我们明日就要赶路了,这些银子给你,前面不远处有一个小村子,应该够你养伤了。”
绿漪一双水眸溢满泪水,梨花带雨地连声感谢东方容。
御凤冷眼旁观着这一切,时刻保持戒备,唯恐绿漪伤害东方容分毫。但绿漪好像是真的重伤,啜泣了不久之后便躺在草甸上入了梦。东方容小心翼翼地从她身边离开,顺手拖走了御凤。
她看了眼绿漪,压低声音责怪御凤道:“她只是一个弱女子,你为什么要那样对她?”
“弱女子会在这荒郊野外受那么重的伤?”御凤反问道。
“或许她有难言之隐呢?救人一命已经够了,明日就要分道扬镳,拜托你对人家态度好点儿。”
御凤看着她,幽深的眸子里泛起一些柔色。他抱起剑,原地盘腿而坐,闭起眼睛道:“知道了。”东方容瞪了一眼他,也挨着他坐了下来:“毕竟是我救下来的人,今天晚上你就不用守夜了,我来吧。”
看御凤闭着眼好像入了定,东方容转过头看着躺在草甸上的绿漪,不知过了多久,周围的一切都变得不太清晰,恍恍惚惚间,她也睡着了。
微风静悄悄地刮着,时节已经跨过晚夏,一点一点地靠近初秋。
风带着一些凉意,钻入东方容方才撕下一角的裙摆,睡梦中的她感到一丝寒冷,朝旁边缩了缩。御凤偏过头,看着靠在自己身上的东方容,她的头枕在自己的肩膀,犹如蝶翼般的浓密睫毛上站着点点清晨的露珠。
好想脱下外衫给她轻轻地披上啊。但如果不小心将她吵醒,这种幸福的瞬间便会消失,他真的舍不得。御凤从丹田处调起一股热力,慢慢渡给东方容,能稍稍减轻一些她的寒冷。
而在不远处草甸上的绿漪,缓缓地睁开了眼。
她看到御凤深情地盯着东方容的侧脸,一双幽深的眸子里像是容纳了这世间所有的柔情和疼惜,水汪汪的眼中拂过一丝黯然。她扯动嘴角,对御凤传音入密:“她难道不是神医的徒弟?”
御凤回过头,传音道:“她是。”
“那她为何说她名叫东方容?不是青穗吗?”
“她愿意做东方容。”御凤缓缓地说出这句话,神情之中尽是伤怀。
绿漪没明白他这句话什么意思,转动了一下眼珠子道:“她是神医的徒弟就好,我走了。”
“先别走。”
“嗯?”绿漪眸中闪过一丝喜色。
御凤冷冷地道:“你不告而别她会担心。”
“谁管她但不担心!”绿漪一下子坐了起来,咬了咬唇,瞥了眼熟睡中的东方容,语气又轻了下来,“我要连夜赶回去,教主等不了的。”
御凤到她两指间发出银光,默默点头。
绿漪走了大概一个时辰,东方容缓缓地醒来,她看到自己竟然倚在御凤身上睡得那么香甜,俏脸不禁一红,说话也有些吞吐:“我,我是不小心睡着的。”
御凤动了动被压得酸痛的肩膀,点了点头:“绿漪姑娘已经先走了。”
东方容这才看到草甸上已经没了绿漪的身影,连忙站起,没想到盘着腿坐了一夜,腿部已经酸麻,一站起就倒了下来。御凤伸手一扶,她直接倒在了御凤的怀里。这个温暖的怀抱,曾经是重生之前的她唯一的渴望,但现在却不是了。
她不会报仇,可能也不会去恨,但绝不会原谅他。
“谢谢。”东方容从御凤的怀里挣扎出来,疏离地道了声谢。
御凤眸中闪过恸色,还是隐忍着说:“绿漪醒来后不忍再打扰你,便提前走了,托我给你说一声:如有缘再见,她必当结草衔环。”
“嗯。”东方容走上前收拾好针套,发现银针少了一根,她却无心去找。不知道为何,方才坠入御凤怀中时,她居然会奢望那个时刻能是永恒。太讽刺了,难道自己至今都还对御凤执迷不悟吗?
东方容摇了摇头,看向南方微微起伏的山峦,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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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銮教主
东方容和御凤已经离血銮教不远了,若是他们再走两天就能到达血銮教。但绿漪使用轻功,连夜赶回教中,当天日头偏斜就跨进了血銮教的大门。
她刚一回教,就随手解开身上的翡翠色披风的带子,披风还未落地,便被一名侍女托起。
身上破烂的衣衫已经换了,绿漪现在身着柳青色丝绒斜裙,经过几间宫殿式的屋子,径直朝最高处的大殿上走去。
血銮教地处南疆,南方少崇山峻岭,于是血銮教众们便在一块连绵小山川包围的盆地中建了教。俯视下来,血銮教的整个建筑呈三角形,最高最大的地方是教主所在地,也是教中高层的议事之所。随后沿着主殿的两个偏殿以扩散的形式向外建小殿,分布着三大护法的偏殿和一般长老、教众的屋子。
从大门径直向主殿的大约一半的地方是一个硕大的演武场,几乎所有教众武功的修习都在此,而演武场两侧是两间高大的藏书楼,左边是文史等修心养性之册,右边是武功秘籍等修炼的法门。
原本的血銮教不是这样安排的,也没有什么一年一度的演武大会,更没有藏书楼。
这些东西都是新任教主上位后为教众所建,这位教主也在教众心目中有着前无古人的威望。绿漪便穿过演武场,经过三大护法的殿堂,径直上了九百九十九个台阶,踏入主殿的红梨木门槛。
“绿漪回来啦~ ”
一个火红的身影犹如一条洪流拐着弯儿朝她“游”了过来,身影在绿漪面前站定,是一名眉清目秀的英俊男子,看起来年龄小上绿漪两三岁,但满头红发,笑起来颇为阳光。
绿漪朝他点了点头,将右手搭在胸前,朝高高在上的教主微鞠一躬:“教主,银针已经拿回来了。”
“辛苦了。”一个沙哑的声音蓦地响起,玄色椅上坐着的男子一身黑衣,还戴着一个蒙着黑纱的奇特帽子。他伸出手让绿漪直起身子,从长袖中露出来的手布满可怖的疤痕,像是一条又一条蚯蚓以各种奇怪的姿势爬在他的皮肤上。
他转向一旁对着绿漪笑呵呵的男子,道:“泠涯,把莫神医请上来。”
泠涯拱手称了声是,转身掀起竹帘,走进了内堂。不一会儿,一脸不愉的神医莫轶就被请了上来。他一上来就对教主不客气地说:“玄翊,我是不论如何都不会替你治伤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莫轶,亏你还被尊称为神医,连救人都不肯!”绿漪一双水眸瞪着莫轶,翡翠色眸子中绿光大盛。
玄翊摆手让她不要再说,沙哑的声音像是被烟熏过一般沧桑:“莫神医,血銮教一向是先礼后兵,您笃定本教是邪教,但您判定邪教的标准是什么?仅仅是武功路数不正统吗?”
莫轶被问得一时无言,来血銮教这几个月,他也知道玄翊不是那么十恶不赦的教主。但他一直在中原行医,也是中原之人,听到的都是血銮邪教的诡异暴虐之处,仅仅几个月又怎么能彻底改变他的想法呢?
“不医就是不医。”
“呵呵。”玄翊莫名其妙地笑了笑,那笑声从他嗓子里挤出来,像是嘎吱的开门声一样刺耳。他说:“神医,我玄翊虽然不愿意强人所难,但人首先要活着,不是吗?”他给绿漪使了个眼色,绿漪了然,从袖子中取出一根闪闪的银针。
绿漪妖娆地一笑:“神医,这根银针您可认得?”
银针很亮,尖端还闪着微光,但它最特别的地方在银针另一端浮雕着一段盛放的紫薇花。盛放的紫薇花,这是穗儿的银针!
莫轶冲上前,一把夺过针,细细地看了半晌,蓦地抬头,眸中充满愤怒:“玄翊!你将穗儿怎么了?”
“她会怎么样完全取决于您。”玄翊笑道,“我这伤也拖了太久,我有多痛苦,想必令高徒就会有多痛苦。”
莫轶紧紧地咬着牙关,一双猩红的眸子仿似能滴出血来。
沉默了好久,他喘出的气也越来越重,越来越粗,最后不得不妥协:“我会给你治伤。”
“伤好之后,我保证您和令高徒安然无恙。”玄翊紧接着就保证。
莫轶点头,其实他从内心里已经信了玄翊。就在莫轶答应给玄翊治伤之后,玄翊挥了挥手让泠涯将他带了下去,转过头,声音沉沉地道:“绿漪,想必青穗和御凤此来是为了找莫轶的,你稍后和泠涯再去一趟,务必阻挡他们的速度,不过……切莫伤了他们。”
“是。”绿漪想了想,动了一下妙曼的腰肢,道,“不过来的人仿佛不是青穗姑娘。”
“嗯?”玄翊疑惑。
绿漪偏头道:“她说她叫东方容,但又的确是神医的弟子,医术超然。但属下亦想不通为何一个神医的嫡传弟子非得冒名顶替东方世家的长女。”
“我知道了,照我说的做。”
绿漪默默地退了下去。就在莫轶终于妥协,打算为玄翊治伤时,东方容和御凤正在穿过最后一片密林。御凤告诉她,再渡过一条河,行二百里左右,血銮教就到了。
“你好像对血銮教很清楚。”东方容突然顿足,偏过头,神情中充满怀疑。
御凤盯着南方,蹙起眉头,没有回答她。
东方容讽刺道:“为什么不屑回答?”
“不是不屑。”御凤的声音飘来,明明离她很近,但好像又很远。他的声音浑厚富有磁性:“是不想骗你,所以不说。”
东方容一愣,心中泛起一丝柔软。她咬了咬牙,强迫自己的语气冷硬起来,但刻薄的话却不知怎么的始终说不出口。二人相对无言了好久,她才缓缓叹了口气:“是跟血銮教有关的身份吧。”
御凤的眼神从远方收了回来,偏头看向东方容如玉雕成般的侧脸,道:“你猜到了?”
“猜到了,能擅自从乐正世家出来,身怀连东方佑都惧怕的武功,现在对血銮教又如此熟悉,你是‘三大护法’中的谁?‘苍空烈鹰’还是‘赤海蛟龙’?”东方容回过头,那双纯净的凤目中闪着聪慧的光芒,她,终于不再是当初单纯的青穗了。
御凤容色不改:“苍空烈鹰。”
“原来你是血銮教安排给乐正世家的内线。”东方容扯动嘴角,讽刺地笑了一下,“原来血銮教真的有入主中原的野心。”
“不完全正确。”御凤的声音很轻,但那略显沙哑的声音中仿佛暗藏着条条暗流,他一字一顿地说,“我是血銮教安插在剑铭阁的内线,同时又是剑铭阁藏在乐正世家的暗线。”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道出了让人无比震惊的秘密。
剑铭阁不是正道魁首吗?四大世家不都是和剑铭阁站在同一阵线上的吗?剑铭阁怎么会安插内线?而御凤又怎么取得阁主叶陵的信任,居然将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了他?
东方容震惊地睁大凤目,好像一时间还没有办法完全接受,但她已经下意识地相信了御凤,还从心底泛起一丝几不可察的喜悦:他,真的不会再骗自己了。
“我只能说到这里了。”御凤转过头,深深地看着她,“再说下去会给你带来危险。”
“但你不怕我全部说出去吗?”
御凤轻轻地摇了摇头,双唇微微翕动,但却没有声音发出。即使他没有说出口,东方容也猜到了他想说什么。
少鹄剑在剑鞘中发出铮铮的响动,北方传来一股凌冽的杀气。
御凤伸出手,慢慢地触上东方容的面颊。如凝脂一般的触感,是温暖的。他笑了,灿烂的笑颜绽放在他剑眉星目的五官间。此刻的他仿佛是从诗中走出,衣袂飘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