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还巢之妾本风华-第3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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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在她看来,今天的容锦,怕是插翅也难飞,那么她所说的“平了战王府”岂不就成了一句笑话!
裂帛的尖啸还在耳边响起,又一轮不断的箭雨再度扑天盖地而来。
到得目前,燕离仍旧是完好无损。但,对方的箭可以轮番射,可是谁又能替燕离抵挡一会?容锦的目光落在已经鹊起兔落般与侍卫们再度缠斗在一起的凤卫们。
紧接着,她攥紧了掌心,回头朝蓝楹看去。
对上容锦的目光,蓝楹上前一步,轻声说道:“姑娘不必担心,我来之前,已经使人去了趟兵部尚书崔大人府上,想必再过一刻,崔大人便要经过此地了!”
容锦抬头看了看晨曦渐露的天色。
卯时开朝,大臣们住得远的寅时就要从家里出发,兵部尚书府离皇城不过是二刻钟的时间,而战王府是诸位大臣上朝的必经之处!
明白过来的容锦不由神色一喜,对蓝楹说道:“蓝姨,你早有准备了?”
蓝楹扬了扬眉梢,轻声说道:“那是自然,姑娘你是我劝你进来的,万一你有个好歹,我到哪去给我家少主再找个夫人去?”
容锦被蓝楹说得脸上一热,连忙撇开了脸。
就在这时,眼角突然就瞥见如雨的箭雨突然一顿,紧接着那些持弓占据屋顶的人,突然就从墙头翻落下来,四肢抽擅着伏在了墙角,很快就没有了声息。
容锦顿时精神一震。
廊檐下的燕文素声音却是越发的清冷,“来人,持王爷虎符,前往城外驻军调兵调床弩。”
所有人都被燕文素的话给震得失了反应。
韩铖掌管京城重兵,负有拱卫京都安全之责。
城外驻军无圣旨不得入城,但若是拿了虎符前去调军,那结果自然不同!可是,调军入城不是小事,弄个不好就有谋反嫌疑,燕文素她出身皇家,不可能不懂这个理!但既便明白却还发出这样的指令,那只能,她疯了!
为了杀容锦,她已经是不惜一切代价!
见没有人执行自已的话,燕文素猛然回头对愣在那的王府长史陈贵喝道:“还愣着干什么,没听到本王妃的话吗?”
“王妃,无旨召军入城视为谋反,还请王妃三思!”陈贵回神之后,连忙拱手揖礼相劝。
燕文素眉宇紧紧蹙起,抬手指了容锦,目光疯狂的看着陈贵,嘶声吼道:“我不管,我要杀了她,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王妃……”陈贵还欲再劝。
燕文素却已经撇开他,回头对身侧的夏嬷嬷说道:“嬷嬷,你去找王府的幕僚,让他们拿了王爷手书即刻前往城外。”
夏嬷嬷僵在那,应也不是,不应也是不是。
她能理解自家王妃对容锦的恨,可是,调军入城,真的不是开玩笑的啊!
见夏嬷嬷也不曾执行自已的话,燕文素顿时气急,抬手便朝夏嬷嬷狠狠一个巴掌扇了过去,嘶声喊道:“连你也要背叛我吗?”
“王妃……”夏嬷嬷“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抱住了燕文素的双脚,泣声求道:“王妃,你要为世子和郡主想一想啊!”
燕文素顿时僵在了原地。
便在这时,身后响起韩思气喘吁吁的声音。
“母妃!”
燕文素身子一僵,下一刻,她缓缓回头,对上满头大汗的韩思。
“思儿!”
韩思深吸了口气,待急如擂鼓的心跳稍稍平缓后,这才拾脚上前,走到燕文素身边,汗湿的手牵起燕文素的手,轻声说道:“母妃,您怎么来这了?”
“思儿,是容锦那个贱人害死你父王的,我们要替你父王报仇……”
“母妃!”韩思拍了拍燕文素颤抖不己的手,轻声劝慰道:“母妃,父王才刚过世,先把父王的丧事办了吧,其余的事,稍后再议,好不好?”
燕文素摇头。
不,她不能等!
她必须要容锦血债血偿。
“母妃……”韩思还想再劝。
燕文素却是一把攥住了韩思的手,急声说道:“思儿,大殿下死了,你姐姐嫁不了了。你听母妃说,母妃知道你皇舅舅一直想要京山,他其实也想燕离死的,你拿了父王的虎符去城外调军就在这府里剿灭了他们,你皇舅舅他一定会重赏你的……”
“母妃,”韩思打断燕文素的话,轻声劝道:“不可能的,一旦我们调军入城,对皇权虎视眈眈韦氏便会将谋反的罪名坐实在我们头上,到时,我们只会成为皇舅舅对韦氏妥协的牺牲品。母妃,您听孩儿的话,父王的仇,孩儿一定会报,但不是现在。”
燕文素摇头。
不,她不管,她今天就是一定要容锦死!
不能调军入城,那她就想别的办法,总之,她不能让容锦活着离开战王府!
韩思眼见如何相劝,也劝不进燕文素,正欲使个眼色让人将燕文素敲晕,送回内院时,却见燕文素突然一摆手。
屋顶之上那些如雨的箭矢突然就停了下来。
箭弩手伤亡不少,但凤卫也有折损,趁着这个功夫,各自都寻了有利的地形包扎起来。
燕离纵身而下,站在容锦身侧,抬目戒备看向廊檐之下的燕文素。
容锦借着这机会,凑到燕离耳侧,轻声说道:“蓝姨说,再过一会儿崔大人便会从此经过。”
“嗯,我知道。”燕离拍了拍容锦的手,“看看她还能再玩什么名堂吧!”
容锦点头,两人目光都不错的看向不知为何突然令人住手的燕文素。
“我总觉得她应该是疯了。”容锦小声与燕离说道,“连调军入城这样的话都说了,只怕等会还不知道要出什么疯狂的事来!”
燕离点了点头,他到不认为燕文素还能做出什么疯狂的事!
屋顶上的那批弩手,显然是王府私养的死士,现如今这些死士折损的也差不多了,燕文素不是韩铖,她就算是堂堂公主,可她除了能在人前摆摆公主的谱外,她做不了别的!
“母妃……”
韩思才要上前伸手去扶燕文素,不想燕文素却是抬手阻止她上前。
“思儿,母妃真的很没用。”燕文素目光哀伤的看着韩思,摇头道:“不管是为你,还是为你姐姐,母妃什么都做不了。可是母妃还是想试试!”
韩思顿时蹙起了眉头。
试试?试什么?
燕文素却是在说完这句话后,绝决的转身朝阶沿之下的容锦走去。
咦!
容锦不由愣了愣。
燕文素这是想干什么?
燕离蹙起眉头,目光警觉的注视着燕文素。
心里同样在问,燕文素她想干什么?
不过就是几丈的距离,几息的功夫,燕文素已经站定在容锦跟前。
四目相对,燕文素幽幽的目光对上容锦三分讥诮七分嘲弄的目光,她眼睑微垂,却在下一刻,唇角微微翘起一抹浅浅的弧度,紧接着幽幽的声音跟着响起。
“容锦,你现在一定很得意吧?”
容锦对着燕文素摊了摊手,目光睃视了一番周遭后,定在了燕文素的脸上。就差指着她鼻子说,你说呢!
燕文素低垂的眸子里笑意却是愈深。
“其实没什么好得意的,必竟,我赢了你母亲,是不是?”话落,燕文素抬头,吃吃笑着看向容锦,“你肯定不知道吧,其实韩铖当年离开东夏时,留了人准备接你母亲回北齐的。”
容锦挑了挑眉头。
“可是,他留下的那些人被我派出去的人杀掉了!”燕文素再度往前靠近几分,几乎就是同容锦鼻息相闻,“你母亲寄居燕州容府,生下你,我都知晓。韩铖发了疯似的让人四处打听你母亲的消息,可是,每每在他要得到消息时,我就让人断了消息的来源。所以这么多年,韩铖他始终找不到你们母女!”
容锦点了点头,“我知道。”
“你知道?”燕文素拧眉。
容锦点头,“王爷当日去东夏时,曾经告诉过我,他一直在找我的母亲。”
“可是,他不知道是我断了他的消息是不是?”燕文素急剧收缩的眸中掠过一抹得意,“他更不知道,我执意接你入府的目的,容锦,你为什么要来北齐呢?”
“那你又为什么要派人来京山接我呢?”容锦皮笑肉不笑的问道。
燕文素“噗嗤”一声笑道:“因为我要把你母亲砌底的从韩铖的心里挖走啊?你不是都看到了,你来了,容芳华的那个贱人的牌位不是被移出祠堂了吗?从此她就是孤魂野鬼了,逢年过节也没人供奉香火了……呵呵……”
容锦用像看怪物一样的目光看向笑得花枝乱颤的燕文素。
“为什么这样看着我?”燕文素吃吃笑着问道:“是不是很生气,很愤怒?”
容锦摇头。
燕文素见容锦摇头,却是不乐意了,“不生气,不愤怒?”
“为什么要生气,为什么要愤怒?”容锦好笑的问道:“你不就是不甘心所爱之人,爱的那个人不是你吗?你不就是想要证明,那个男人他只是没发觉,其实在他心里,你才是他最爱的吗?可是……”容锦话声一顿,满眸嘲讽的问道:“可是这些跟我又有什么关系?你想要的,你执执不舍的,恰恰是我娘弃之如敝屣的。对我娘来说,她甚至连韩铖是谁都不知道,又何来的不甘心,不痛快?你说我娘是孤魂野鬼,怎么可能呢?我还活着呢!”
燕文素如同被雷劈了一般,怔怔的看着容锦。
难道真的像容锦说的那样?
容芳华她重来就没宵想过韩铖?
她那么那么在乎的,在她们的眼里不过就是一场笑话?
那她十几年的不平,委屈,不甘,痛苦……统统一切又算是什么?
不,不,不是这样的。
容锦她只是不想承认罢了!
容锦她只是不想输罢了!
燕文素摇头,“撒谎,你撒谎,不是这样的。”
“那是哪样的?”容锦目光冷冷的看着燕文素,“你对韩铖情根深种,十几年不让他得到我们母女消息怕因为我们的存在而毁了你的生活,我能理解。可是,我明明拒绝了韩铖,不想跟战王府跟你们有任何牵连,你为什么还要执迷不悟?”
“你让夏嬷嬷带着才雀和寸心到京山,一边假意请我来北齐认祖归宗,一边却让寸心暗地里窥探京山地形,意图引燕翊的人渡过高水潜伏京山,好趁我们离开时,一举鹊巢鸠占。燕文素,你真的是作死!”
“你……”燕文素瞪向容锦。
容锦唇角轻翘,淡淡的看了眼廊檐之下,面色苍白一脸难以置信的韩思,继续开口说道:“既便这般,那也就算了,反正燕翊的人也被尽数剿灭。我如你所愿来了北齐,住进战王府,你若是肯真心相待,不说视如骨血,能做到最其码的井水不犯河水,不假借郧国公赏花会制造落水事件,以图让燕翊趁机污了我的清白,而我不得不下嫁与他,从此与燕离反目,那么,我也就不会将计就计,让燕翊溺水昏边,从而断了韩华的姻缘,是不是?”
“是你……”燕文素如醍醐灌顶,猝然惊醒,指着容锦,“真的是你,果然是你……”
“没错,就是我!”容锦点头道:“是我将燕翊拉入湖底,让他溺水失去自救和被救的机会,也是我救起崔尚书的侄女,从此崔尚书欠了我一个人情,而不得不在你和燕轲勾结欲图夺我性命时,崔尚书仗义出手相助,而你的好夫君,义薄云天的战王爷却素手旁观,冷眼旁观亲生女儿的生死!”
燕文素哆嗦着嘴唇。
她本意是想激怒容锦,让容锦对她动手,可现在……她攥紧了袖笼,人抖得如同风中的树叶般,张着嘴,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还要我继续往下说吗?”容锦凑近燕文素耳边吹了口热气,声如鬼魅的问道。
“说!”燕文素咬牙,她最想知道的还不曾知道,“你说,我听着便是!”
容锦点头。
“你一定很奇怪你是怎么中的毒吧?”
燕文素目光霍然一紧,死死的盯着容锦。
“其实就是当日我出宫,你和韩铖费尽心机留我到酉时那日,你以为你可以目送我赴死,但其实是我在安排你的死期。”容锦笑了笑,声音中难掩愉悦之情,“燕文素,你真的很蠢,你既然死心与我为敌,为什么却连敌人的底细都不摸清楚,就贸然出手呢?”
燕文素摇头。
容锦却是不肯就这样放过她。
“你是不是还想知道韩铖是怎么死的?”
“你说!”
容锦抬头,目光穿过层层殿宇楼阁,似是对上和乐堂韩铖难以闭的眸子。
默了一默,她再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