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还巢之妾本风华-第3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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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千束?!”韦皇后失声问道。
辛木点头,继续说道:“这不,因着曹太医对战王妃和郡主昏迷之事束手无策,战王爷听说神医和那位花姑娘在宫里,亲自求到宫里来了。奴才来之前,皇上正准备下令令花神医和他的小师妹往战王府走一趟呢!”
花千束!花神医!去战王府……突然而至的消息,使得韦皇后根本就消化不过来,她甚至连辛木为何要走这一趟,一时间都想不明白。
而辛木在说完要说的话后,便揖身行了一礼,“娘娘,奴才还要赶着回去当差,这便告退了。”
韦皇后虽然脑子懵懵的,但却没有忘了示意韦秀打赏。
早有准备的韦秀一边笑着送了辛木出去,一边将将袖笼里沉甸甸的荷包拿了出来,塞到了辛木的手里。
辛木一走,燕轲当即往前一步,轻声说道:“母后,童喜是什么意思?好端端的让辛木来说这么没头没脑的几句话做什么?”
韦皇后摇头,“童喜这个人精乖的像狐狸,断然不会无的放矢。他这样做,肯定有他的原因,只是有些话不能说白了,需要我们自已去理会。”
燕轲不由便拧了眉头,不解的问道:“那他到底是想要告诉我们什么?”
“母后总觉得,童喜的重点都在那位花千束身上。”韦皇后轻声说道,“这位花千束,别说你不知道,就连你父皇都知道的不多。”
“什么意思?”燕轲轻声说道:“父皇不是大皇姑一手带大的吗?他怎么会……”
“当年先帝驾崩,内有宗室虎视眈眈,你父皇虽是中宫所出,但在他上面还有七八位比他年长且已成势的皇子,他们或手握兵权或母族势盛,若不是你大姑母,你父皇别说承位,只怕便是性命也难保!”
“一番腥风血雨的恶斗之后,你大姑母终于将你父皇送上了皇位,却在这时,外敌来犯,先是北边的狄国,后又有西边的小邾国,你大姑母亲自领兵挂帅出征,原本众人都不看好,但你大姑母却愣是打一场又一场的胜战,甚至一至差点吞并了小邾国。”
“直至后来遇上东夏开国皇帝李骐,你大姑母第一次遇上了对手,几番恶战不分胜负。后来,不知道是什么缘故,两方突然就休兵谈和。”
“你大姑母留下现任的兵部尚书崔缙负责谈和事宜,她则带着凤卫轻装简从的回了皇城。只是,她前脚回皇城,后脚便有人追了过来,那人就是辛木说的花千束。”
“花千束追大姑母干什么?”燕轲一头雾水的问道。
韦皇后摇了摇头,“具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谁也不知道,只是,这位花姑娘却是个刁蛮恶毒心狠手辣之人,也不知道你大皇姑到底怎么惹着了她,她几次三番的出手欲要害你大姑母的性命,所幸都被你大姑母给躲了。”
“只你大姑母可不是什么好性子的人,一开始对这位花姑娘能躲则躲,实在躲不了了也不过是好意劝说,但谁知这位花姑娘却是油盐不进,誓要害她性命。你大姑母便也火了,设了个计将这位花姑娘给擒了不说,因着这位花姑娘擅毒擅盅,你大姑母便让人将她身的上毒和盅都搜了出来,是毒就都喂了她吃,是盅全都放了她身上!”
“啊……”
燕轲顿时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了下来。
这……这也太残忍了吧?
似是知道燕轲的想法,韦皇后笑了笑,轻声说道:“护国公主就是这样的人,爱得鲜明,也恨得鲜明,她要是想对你好,她可以将整个世界都送到你手里,她要是不想对你好,她可以将你打入十八层地狱!”
“那后来呢?”燕轲问道。
后来?
韦皇后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后来的事,我也不知道了,因着当时你父皇已经有些忌惮你大姑母军功太盛,又有人在他耳边多进谗言,渐渐的你父皇开始防备你大姑母。你大姑母是多聪明敏锐的人,干脆就搬出了皇城,住进了她自已私下购置的宅院里。”
燕轲默了一默后,轻声问道:“母后,您不是说沈真从前便是大姑母的麾下下吗?既然你能知道这段过往,那他肯定也知道的吧?”
韦皇后点头。
燕轲便又接着说道:“那沈真既然知道大姑母和这花千束是仇人,他好端端的把花千束请回来干什么?”
韦皇后身子一怔,猛的抬头朝燕轲看去。
“大姑母已经死了,可是她留了个儿子在这世上。”燕轲对上韦皇后看来的眼,“儿臣虽然不曾目睹大姑母的风华绝代,但却可以想像,她这样的人,仰慕者应如过江之鲫。这世上,人心最为难揣,有人或许会想,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可有人却未必!”
“沈真当年对你大姑母确实心存爱慕之意,但你大姑母连崔缙彦这样的青年才俊都不曾看上,又岂会看得上他?”韦皇后轻声说道。
燕轲了然一笑,垂眸说道:“所以,我们这位沈护卫在恨了大姑母一生后,更是将这恨转移到了她的儿子身上!”
“沈真找回花千束是为了对付燕离的?”韦皇后笃定的说道。
燕轲抬目,“是和不是,我们何不拭目以待呢?”
韦皇后点头。
末了,失声一笑,摇头道:“我到是小瞧了童喜,这么秘辛的事,原以为知道的没几人,想不到,他却知之甚详。”
皇宫的众多殿宇中的某一处。
辛木将才得的那个鼓鼓囊囊的荷包取了出来,谄笑着双手呈了上去,“师父,这是皇后娘娘的打赏。徒弟不敢藏私,您老过过目。”
童喜冷笑着轻嗤一声,没好气的说道:“看你这点出息,你师父我是缺这么点银子的人吗?”
辛木连连摇头。
童喜摆了摆手,说道:“收好了吧,好叫你知道,做了我徒弟不叫你吃亏。”
辛木当即乐得脸上见牙不见眼,凑了上前,蹲着身子讨好的替童喜捶起脚来,嘴里谄媚的话是一句接一句,就差抱着童喜的脚喊亲爹了。
童喜美滋滋的受了,闭了眼,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享受着辛木恰到好处的敲打和拿捏。问道:“让你说的话,都说清楚了?”
“说清楚了,一个字不多,一个字不少,师父怎么说的,我就怎么说的。”辛木连声说道。
童喜寡白的脸上便绽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辛木偷偷的抬眼看了,末了,轻声问道:“师父,我们不是淑妃娘娘一伙的吗?怎么又……”
“蠢货!”童喜突然睁开眼,一脚踢在辛木的脚子上,没好气的说道:“什么叫我们是淑妃娘娘娘一伙的,记住,我们谁的人都不是。”想了想,又觉得这话也不对,顿了顿,轻声说道:“我们是皇上的人,皇上才是我们的主子。”
辛木腆着脸上前,重新抱了童喜的腿,“那师父,既然我们是皇上的人,为什么还要给皇后娘娘送消息?”
“我们送什么消息了?”童喜阴柔的眉眼间噙了抹狡猾的笑,“就算我们不告诉皇后娘娘,花神医带了位小师妹来,明天天一亮,皇后娘娘也会知道。如此,我们何不做个顺水人情?”
辛木歪了脑袋想了想,只却是一头雾水,但马屁却还是照拍,“要不然,怎么就说师父你是顶聪明的人呢?徒儿怎么就想不到!”
“你小子想到了,那不成了,你是我师父了!”童喜没好气的说道。
辛木嘿嘿的笑了起来,稍倾,又轻声问道:“师父,那个花千束是什么来头啊?徒儿瞧着她那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真真是胆都要吓破了。”
“不知道。”童喜摇头,“只听说是那什么神医的小师妹,很会使毒。”
话声一落,却又眯了眸子,说道:“要说,这事情也挺奇怪的啊,沈真他找神医回来也就算了,怎么还找了个使毒的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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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祸起蓝玉
洋洋洒洒的月色无边无际的笼罩着世间万物。
北齐都城临潢府的大街上,一两马车在两队侍卫的护持之下笃笃前行着。
因着已是深夜,街市上很静,除了偶尔响起的几声狗吠便只剩下马车辘辘的车轮声和侍卫“踏踏”的整齐划一的步子声。
韩铖身姿挺拔的骑坐在胯下油光水滑的枣红大马上,儒雅英气的脸上却笼着一层化不开的青郁之色,两道剑一般浓黑粗直的长眉更是拧得紧紧的,浑身上下散发着浓浓的肃杀之气。
因惧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凌厉气息,侍卫们不自觉的便同他拉远了距离,而拧眉沉思的韩铖却浑然未觉,只一味的沉浸在自已的心思里,耳边回想着适才在勤政殿时,燕正天与他说的那番话。
“韩爱卿,当日郧国公府大皇子溺水之事,你和朕都知道,这事与王妃关系甚大。翊儿是朕属意的储君人选,他和华儿的婚事,朕虽然不曾明言,但却也是私下默许的。若非如此,当日明知是王妃与郧国公夫人设计才使翊儿出现性命之忧,朕早早便该降罪下来,又岂会到得此时还容许爱卿为王妃求请太医?”
“好在神佛庇佑,沈真寻来了神医,翊儿有惊无险,假以时日便能康复。但韦氏一系对储君之位却虎视眈眈,朕思之良久,决意立储。朕初心不变,仍旧属意翊儿。”
“朕知,韩爱卿不但是忠君爱国的良臣名将,更是宠妻爱子的佳婿慈父。为着王妃,为着华儿,朕有一事想托付韩爱卿,不知韩爱卿意下如何?”
自已是怎么答复的?
马上的韩铖眯了眯眼睛。
“臣甘脑涂地,定不负圣上所托!”
“呵呵……”
一阵轻笑声后,燕正天扶起了跪在地上表忠心的韩铖。
“韩爱卿,朕要你联同郧国公上奏请求朕立大皇子为太子!”
仲秋的夜,一阵寒风刮起。
不知道吹动了谁家的招牌,“啪啪”一阵乱响。
沉在自已思绪里的韩铖蓦然被这阵响声惊醒,他缓缓抬头朝前方看去,却在这时街道一角闪出一队行色匆匆的人马,当先一人年约十一二岁,穿一袭华丽的月白锦衫,长得眉清目秀,五官间与韩铖大为相似。
“思儿!”
韩铖见到带人迎上前来的韩思后,立刻打马上前,离着还有几步的距离,纵身下马,急步抢了上前,一把托住了欲要行礼的韩思,蹙眉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孩儿本就打算回过来过中秋节,半道上遇见去报信的家中下人,便快马加鞭赶了回来,孩儿到家时,父王已经进宫。”韩思条理清晰的说道。
韩铖拍了拍韩华虽显瘦弱但却坚硬的肩膀,想说什么,却在对韩思风尘仆仆的脸后,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韩思探头看了眼韩铖身后的马车,轻声问道:“父王,可曾请到了神医?”
韩铖点了点头,“请到了。”话声一顿之后,对韩思说道:“好了,我们快些回家去吧,你母妃和你姐姐耽搁不得。”
韩思点了点头,接过下人牵来的马,纵身上马,一夹马腹,父子二人快马加鞭的往战王府赶了去。
马车上的花千束将原本靠在车窗边的目光收了回来,唇角噙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后,懒懒的往身后靠了靠,轻声说道:“师兄,不是说这韩铖是容锦小贱人的生父吗?还说这韩铖当日曾经舍命相救过那小贱人一命,怎的王府出了这么大的事,那小贱人不说回府看望一眼,便是连问也不曾差人来问候一声?”
一路都是垂眸不语,阖目养神的花和成在听到花千束的话后,缓缓的抬起略显苍老的脸,灰白的眸子淡淡的睃了眼容颜姣好宛若花信之年的花千束,便又飞快的垂了下来,整个人再次如同如睡盘半靠半坐在马车里。
“师妹,你当年曾有重誓终生不出忘情谷半步,这次却自毁誓言,执意要跟着我来北齐,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花千束脆声一笑,身子往前倾了倾,目光好笑的落在花和成皮肤松驰的脸上,“师兄你不知道吗?”
花和成垂着的眸子动了动,只是不待他开口,花千束的声音却再度响起。
“师兄,当年你只肯救我,却不肯帮我向燕无暇那个贱人报仇,蓝玉又迫我发下重誓,只要燕无暇活着,我便不得离开忘情谷半步。现如今,燕无暇那个贱人已经死了,我为什么不能离开忘情谷?”
花和成半阖着的眼睛微微的动了动。
“我原以为这世上最恨燕无暇的那个贱人的只有我,不曾想,却有人比我还恨她!”话落发出一串娇俏的银玲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