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朝之诡道-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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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是个女的吧?王然暗自揣摩,回头看了看憨憨地程良。恩,一定是女子,老程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脑补一下程良杀甄姬)不过,现在的王然可没那么多心思在这里分公母,他一挥手喊道:“全杀了!”
程良舞起斩马刀,便要先枭下多兵根的首级,那屋引雷见此大叫:“大都督,小的曾是你的部下,求你高抬贵手!”
“哦!?”王然一抬手,程良停止了动作,配合的简直天衣无缝。
“小的们在兖州的时候就跟过大都督,后来被俘,才委身燕军的。”屋引雷急得哭了出来,那小模样又似梨花带雨的。
“放屁,小爷的队伍全是劳动人民,哪里有你这样的花花公子。”王然看着已经升起来的太阳,心情更是糟糕透顶,他必须赶紧解决掉这几个麻烦,好再去救人。
“这都是爹娘给的,奈何!”
“我去你六舅!”
王然迈步就冲,这回也不招呼身边人一起上了,那屋引雷也推开身前燕军窜了上来。这两个人的打法根本不是一个路子,却扭到了一起。声未到,拳先到。拳来拳往,拳拳到肉。转瞬间,便互殴十几拳。可王然的路子毕竟野了些,加之下盘不稳,不如人家身法快,几下便被打的鼻口穿血。那屋引雷也就强一点,一只眼睛被打的眯成了一条缝,双腮上各有一道五指印。
江云龙看王然多少有些吃亏,便要再次冲过去,谁知那多兵根不知怎么就挣脱开了程良,先一步抱住了王然的腿,“大都督,小的们是真投诚,绝无二心!”
借此屋引雷甩开王然,又和江云龙战到了一起。可江云龙的身手迅疾无比,加上他用的是长剑,不是大戟。对付赤手空拳的屋引雷更显轻松。一记浪里淘沙,挑!一记白鹤亮翅,挥!再接一记鹏程万里,刺!几回合便把屋引雷踹到船舷处。那屋引雷虽未伤到皮肉,但也口吐鲜血,站不起来了。
“别打了,别打我二哥了。”
即使是雨点般的拳头砸到身上,多兵根还是死死抱住王然不放。其余燕军也纷纷跪倒,给王然磕头,祈求他能住手、饶命。
“再不说实话,我便把你等丢下去喂鱼!”
“大都督,我等是张校尉派来的,假意投诚,想将你骗过去,然后夺船的。”多兵根终于说了实话,“求大都督开恩啊,杀我吧,别杀我二哥,家里老娘最疼他了。”
看着满头打包,双眼如熊猫的多兵根,王然终于收住了拳头。随着一声声急促地鹰啼,江云龙指着水面大喊道:“贤弟水中有人!”
王然顺势看去,少说能有百余燕军,正向大船游来。他们中有些,一看便是水性不好的,抱着门板之类的东西,掀起好大的水花。王然应该感到庆幸,东平的郡兵八成以上,都被慕辰调去打梁山了。要不然,他这几天早就出事了。
“撤!”
大船快速的扬起了风帆收起锚,也没掉头,借着水流、小帆倒行,快速向南驶去。王然并没有继续为难这十几个燕军,而是将他们都绑了起来,准备带回梁山再处置。这样的做法,能让他心里好受些,王然已经不想再看到死亡了。望着远处的东平残垣,他嘴唇颤抖,眼泪在眼圈中直打转。不光是没能救到苻二丫母子,更重要的是城墙上那些无辜百姓。
王然也曾被困在翼城,没吃没喝的滋味,他比谁都了解。他真的不愿意东平再发生那样的惨剧,他又开始了诚心地祈求,由衷地祷告。他默默发下重誓,只要出现奇迹,哪怕自己明日就死。
“贤弟这大水,怕是要退了。”
“”
“你来看,那几棵树。”
水面很平静,微风吹过,带起粼粼波纹。几棵高大的树木,已经有不少的部分,露出了水面。从树干上的水迹来看,最少降低了能有五尺左右。王然不敢就这么笃定,他勒令停船仔细观察。到傍晚十分,水已经退的很明显了。不过东平地势低,本身就依山傍水的,即使大水全退了,这里也会变成沼泽的。
“小哥,还回东平吗?”程良也许是船上,最懂王然心思的人了。
“不了,再不走,咱们也会困死在这里的。”王然注视着程良等人无奈地摇了摇头,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继续道:“安排两个兄弟,乘小船去龙山。”
“是。”
此刻,远在十几里外的龙山,正有七八个人立在一处黄崖石壁上。为首一人青衣长衫,头带铁面迎风遥望
第150章 美人计()
夜空中是那么的安静,安静到连河水都进入了梦乡。王然也睡着了,在他将大船的甲板,擦洗了十几遍之后,终于沉沉的睡了。从黄河决堤到现在,也有十几日了,他还是第一次这样睡了过去。他已经真正地准备好去面对了,面对他失去的一切,和将要失去的一切。
这一觉睡得很沉,转天叫醒王然的不是清晨的阳光,居然是屋引两兄弟,王然因为太累了睡到了甲板上,不知道怎么,这俩人却睡到了王然身上,一个趴在王然胸前,一个枕着王然的腿。
这俩小子也就二十出头吧,能在军队中混到什长,自然是有点能力的。不过就是阅历太浅了,总是哭鼻子。王然拨开身上的多兵根,又踹了一脚屋引雷,转身爬了起来,舒展一下筋骨。多兵根立即就醒了,可屋引雷还是睡得死死地。
“大都督。”多兵根虽被绑着,还是冲王然鞠躬示意。
“一会寻个地方,你等下船吧。”
“大都督是要放我等回去?”
“不想走?”
“小的给大都督叩头了。”多兵根说磕做磕,“咚咚咚”一连好几个。“回去一定给大都督立个排位,长年供奉、香火不断。”
“你娘也在东平?”
多兵根面露难色,犹豫半天:“恩,可老娘不是我娘,是姨娘。我娘早死了,饿死的。姨娘将我哥仨拉扯大,后来大哥也死,是随大都督去打济北时候死的。那年村里出来的人,只有我和二哥活了下来。”
“钓古岭吗?”
多兵根点了点头,眼圈红红地,泪水像豆子般,“啪嗒啪嗒”地落到甲板上。往事不堪回首,当年的王然太相信自己了,也可以说太自以为是了,而且他还遇到了高湛这个牛人。不过,恰恰是这一次次的惨痛教训,也让他逐步成长。
“昨日为何不入船舱啊?”
“二哥说假睡,引大都督出来,谁知真的睡着了”
“还愿意跟着我干吗?”
多兵根有些发呆,可这时,那屋引雷却爬了过来。瞪着一只熊猫眼,“有饷吗?可否接老娘同住吗?”
小王八蛋,竟选关键时候醒。王然白了他一眼,“怕死吗?”
“怕。”哥俩异口同声。
“恩,饷银没有,但可以折成粮食,有我吃的,便不会饿着你等。”
人家都喜欢打仗不怕死的,为何王然喜欢怕死的,这里有王然自己的理解。他一直认为真正知道死亡可怕的人,才会更加勇敢,而不是鲁莽。所以战场上,很少会出现集团式的视死如归,只有一边倒的屠杀。王然将二人的绳索解开,然后一挥手:“把上衣脱了!”
多兵根倒是很听话,可屋引雷却有些发呆:“大都督小的真是男儿身!”
王然又好气又好笑,强板着脸:“军令,脱!”
检查过二人后背,王然点了点头,转身要回船舱,可那多兵根却叫道:“大都督能否先支些饷,我饿”
“我也没吃呢!”
“”
王然离开的这几日,梁山又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民众们在寨子外侧挖了不少的地窝棚,简单可以遮风挡雨了。可这样的违章建筑,是会影响到山寨外墙整体防御的。如果不能解决取暖和粮食的问题,那梁山将迎来一个可怕的冬季。
段思嘉的手下也为她在寨子外,修了一处木质的别院。院子虽简陋些,但却修得古朴雅致,几天的时间,人家居然连花园、池塘的位置都预留出来了。王然回到梁山第一件事,便是提审韦昌。这个老东西,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求王然放过他。王然看过密宅图纸后,居然安慰了韦昌一翻,不过他心里对这个老贼,还是有打算的。杀不杀他,这不是现在王然说了算的,必须要梁山上的人民一起来决定。
短暂休息一日后,探过段思嘉、卞安的病情,王然交代胡万、陈焕守住山寨。如今的梁山差不多快两千人了,人数虽重,可战斗人员还保持在水淹燕军时的状态。段思嘉部两百余人,江云龙部十七人,王然的梁山军连伤员,和那七十几个娃娃兵加一起,二百五十八人,这还要算上陈焕带回来的那二十几个徐黑子的手下和屋引兄弟。
牛二又是满脸的埋怨,踏上了旅途。他因为脚程快,先一步去和江云龙在汲郡的内线接头了。可王然等人的第一个目标,却是濮阳韦昌密宅。他从梁山挑出十个人来,由程良率领,会同向段思嘉借来的人马,加上江云龙所部,分三拨向濮阳秘密进发。王然所在的第一队,只有程良等和江云龙的所属。
一路上,王然都在向江云龙打听关于石瑞的事,尽量想做到知己知彼。可从江云龙的描述中,这个石瑞好像除了是个羯人,嗜杀吃人外,还真没啥不良爱好。这让王然很苦恼,他也不能预备几千人,让那个小天王杀过瘾、吃到吐啊。
濮阳,翟魏第二军事重镇,地位仅次于汲郡(黎阳)。如果不是因为穿越者的蝴蝶效应,那这个翟魏的统治者应该是翟翎的爸爸,而不是他了。事情的发展往往就是这么有意思,你看着千百道弯,可最后它还会归于原点。
自从翟翎反叛江家之后,他非但没回归北魏,反而自己割据一方。如果说羯人嗜杀第一的话,这个丁零人也可以算上第二了。他所辖八郡,排除天灾、历史遗留问题不算,如今人口加一起不足十三万。当然了翟翎是不吃人的,他就是暴虐,对自己人也是如此,看不顺眼的杀,看着顺眼的封个大官派出去和别人互杀。但话也说回来了,翟翎如果不是这么暴虐性格,他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地盘。
“再走十里便到濮阳了,天色已晚,入不得城了。”江云龙勒住缰绳,指着远处山岗一侧的几座建筑,道:“贤弟,我等在此留宿一晚如何?”
“一切皆由大哥安排。”
“这一路上未曾见贤弟笑过,亦挂念妻小?”
“恩,有点吧,”王然叹了口气,强挤出一丝笑容,那脸更丑了:“大哥你说用人去向石瑞换嫂夫人如何?”
“如何换?”
“当然是用美人去换了!”
“”
第151章 美人计()
山岗上的小路长满了杂草,若不是比两侧灌木低矮些,你一定不会觉得这脚下是一条路,是一条被人走出的路。围墙、窗棂、桌椅、床榻,灶台、厨具、水井、辘轳支离破碎的点点滴滴,无不在向人诉说着曾经的生活。这里没有恢弘的过去,这里只有苍凉,和对战争的无力。
沿着着小路而上,众人来到一处荒废的院落。蛛网与灰尘已经将一切掩埋,清风与明月唤起了儿时的回忆。没有妈妈的饭菜,却有家的熟悉,没有亲人的关爱,只有孤寂
天地在转,时间还要继续,民众对美好生活的憧憬不会变,对战乱杀戮的唾弃更不会变。为了生存,有些人泯灭人性,为了人性,也有人奉献生命。世人总是在埋怨身边的一切不够好,可没有这一切的孕育,又那来的性命去埋怨一切。
“二哥救我!我怕”
是铁蛋的呼喊,遥不可及,好像是在山的那一边。
“别怕,我在这里,二哥这就去救你!”
迈得开沉重的脚步,却攀不过眼前的一切。山顶上的人越来越多,每一个好像都很熟悉,他们都在向王然挥手,看不到表情,听不到声音。
“别怕,别怕,我一定会救你们的”
王然睁开眼睛,却又马上闭上,他单手揉压着太阳穴,回忆着梦中的每一个人。一阵急促地脚步声,程良将一个男子摔到了地上。那人三十来岁,黑面短须,一双眼睛盯着王然格外有神。短衫上有几处新开的破口,血迹斑斑,应该是刀伤。
“何人?”
“毛贼。”
“大爷,小的不是毛贼,是旅人,我是遇到贼人啊。”那男子解释道。
“哦!?”
“小的家就在濮阳,昨夜在回来的路上,遇见山匪,抢了银钱东西不说,还杀了我两个兄弟,小的命大,好不容易跑出来的。”
王然站起身来,走到那人身边,转了一圈,又转到了背后。
“姓氏名谁?”
那人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