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朝之诡道-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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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恍惚间,王然觉得有人在摸自己的脸。他缓缓睁开双眼,一个妙龄少女正在用丝巾,帮他擦拭着脸上的血迹。少女双眼含泪,梨花带雨的,真好看。不过这个少女的模样又很熟悉,好像有点像是钱多多,对,就是又变得漂亮了的钱多多。
此时王然好像明白了什么,心里一凛,浑身扭动,使出气力,才哑哑说道:“多多,你是来接我的吗?那边能吃饱吧?不过元宝蜡烛吃多了,也没啥滋味吧?”
“二哥你说啥呢?”
一名少年正在一旁给铁蛋喂着水。王然扭过头望去,说话那人正是钱宝,不过他好像也长高了好多,看来那边的伙食应该不错。
“小宝也来了,这回好了,咱们四个又聚到一起了,对了,我这怀里还有点钱,你俩看看,在哪能换点冥纸啊、纸人啊、纸马啥的,咱们过去好用。别忘了整个大点房子,铁蛋睡觉打呼噜,我不想和他睡一起。”
王然忍着疼痛,喉咙里,不时地翻起浓浓地血腥味,他咽了咽,继续道:“一年多了,也没给你俩烧点什么,不是二哥心疼钱,我本打算留点,带铁蛋逃到南方去”
“二哥别说了,我和小宝没死,不过你要死了。”钱多多说完,扑到王然的身上。使劲地抱着他,哇哇大哭起来。
“”
胜战计趁火打劫:敌之害大,就势取利,刚觉柔也。
第49章 暗度陈仓()
“成了”
兴奋的消息,在闷热到窒息的土洞里,小心地传递着。当传到一队士兵这里却停止了,怪异的神情挂在每个兵士的脸上。一名队率迅速整理了一下装备,低低发出一声指令,几十名燕军陆续来到了洞口。队率接过铁镐快速将洞口扩开,抬手一挥,士兵们小心翼翼地鱼贯而出。
“跟紧我。”马常胜一把按住将要爬出洞口的王然,再次叮嘱道。
“谢了,不敢!”王然拨开压在肩头的手,厌恶地小声说道。马常胜表情十分尴尬还要张口,身旁的队率却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春夜是柔和的、静谧的,整个天地仿佛都进入了梦乡。偶尔吹过的丝丝清风,裹挟着一个女人悲悲切切地啼哭,哀怨悠长彻夜传荡。在这寂静的夜里,慢慢地侵蚀着众人的思绪。高大的城墙黑巍巍、阴沉沉。矗立在这无月的暗夜,如同狰狞的巨人般,恪职的镇守这一片被神明抛弃的土地。
数十燕军紧贴着城墙根,悄悄地向城门方向移动着,尽量将身体隐藏在黑暗之中。一盏灯笼,慢悠悠地出现在不远处,可不到眨眼的工夫,便被两个矫健的身影迅速绞杀了。身影将尸体轻轻地放在一旁,整个动作快似闪电毫无声息。
远处城门旁正燃着篝火,将那里照得很亮,火焰发出的“普拉、普拉”的响声,映着几个身影不停地晃动。
“城门交给你了。”队率拉过马常胜吩咐道,言罢,带着十余名燕军顺着石阶摸上了城墙。
城门下的守军,七扭八歪的,有躺有立。如果不是那身军服,你一定不会将军人二字与他们联系到一起。马常胜指挥众人敏捷的闪出阴影,瞬间出现在城门守军的身后,四个还在执勤的门卫连声音都没发出来,就死透了。
当他们正要向余下几个酣睡的人动手时,城墙上突然传来“啊砰”的巨响,燕军带头那名队率重重地摔到了地上。这声音划破空寂,惊得众人顿住身形有些无措,躺着的几名敌军也被惊醒,睡眼惺忪地看向发出响动的地方,转而愕然地盯着王然他们。正当大家大眼瞪小眼的时候,马常胜快步冲到一人身前,一刀将其斩翻,振臂一声高呼:“快开城门,放大军进城。”
王然几人拉开阻挡在门洞中的刀牌车,径直冲向大门脚下。厚重的大门,早被浇灌过铁水,形成一层铁甲。两根硕大的门栓,每根都足有三四百斤。
第一根被丢到地上时,震得脚下的土地都在颤抖。正当王然几人刚抬起第二根,身后突然传来“啊”地一声惨叫,吓得王然手一软,门栓摔落在地。回头一看,一名苏凌军正高举着大刀,呆呆地瞪着他,一脸惊惧眼如铜铃,转而苏凌军兵士缓缓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一支锋利的矛尖贯穿而出。
马常胜满身满脸全都是鲜血,在这漆黑的夜里,被火光闪动的犹如鬼魅。他一把拨倒面前之敌,大声喊道:“你他娘的想啥呢,还不快拉开城门!”
“啊!”又是一声惨叫。
王然打了一个激灵,循声望向去,只见一个头缠布巾的燕军老兵,正抱着一只脚,坐在地上,不停地念着:“罪过,罪过。”
马常胜拔出短矛,挥臂一掷,又击杀了一名冲到身前的苏凌军。转而疾步跑到门边,与众人合力,拉动城门。伴随着“吱吱嘎嘎”地声音,城门被徐徐地打开。铁蛋对着天空射出一记响箭,瞬间眼前亮起一片火海,片刻,一条火龙腾出海面,急速便汇聚到了城门处,一队队燕军骑兵满脸杀气的直冲而入。
“擒敌首者,官进三阶,赏银五百两。”
王彪一马当先,在他的鼓动下,燕军将士犹如下山猛虎,各个奋勇,喊杀声震动天地。骑兵们将手中的火把,纷纷抛向街边的房舍。大队大队的燕军步兵接踵而至,他们肆意闯进民宅,烧杀抢掠起来。
王然、铁蛋,融入到了大股大股的洪流之中,向无极城的深处而去。
“然子,然子!你回来,回来”
马常胜竖起嗓子大喊着,可王然二人的身影却慢慢消失,他气得跺脚,回头冲一名老伍长喊道:“五叔,你带着空明他们守住城门,我去追那俩个小王八蛋。”言罢他踩住一具尸体,拔出深入的短矛,也卷进了滚滚洪流里。
“二哥,你常说安全第一?”
“这当炮灰当到了极致,都他娘的混进了决死队了,哪里还谈什么安全第一,不趁今晚立个大功,那咱哥俩就永无翻身之日了。”
“夺城门就是大功一件。”铁蛋还在没完没了的纠缠。
王然舔了一下干裂的嘴唇,道:“留点劲吧,你好好求求菩萨,保佑咱俩抓到苏凌那个瘪犊子。”
“我又不是悟能,我只求娘能在天之上,保佑咱俩平安无事。”
“”
刚转过一个街角,大批衣甲武器不整的苏凌军,出现在街道上。几名骑在战马上的军官正挥舞手中武器,驱赶着他们冲向燕军。双方一个接触,苏凌军便溃败而散。燕军骑兵也冲乱了阵形,纷纷开始击杀四散奔逃的苏凌军,场面乱作一团。
但很快,苏凌军的后方出现了一支四五百人组成的长矛方阵。他们迈着整齐的步伐,高举着近两丈长的竹制长矛,向战团靠近。因为街道两侧已经被长矛兵铺满,根本没有缝隙,当苏凌军溃退的步兵,逃向自己的同伴时,也被无情的杀死。好多步兵选择趴在地上,任由长矛兵踩过。
几名燕军骑兵军官,迅速组织队形,可当冲锋发起,马匹却因眼前的物体,惊厥地止步,骑兵与战马在长矛的刺杀下,纷纷倒地。嘶鸣、哀嚎不绝于耳。
破这种长枪阵,燕军早就有了办法,不过此次夜间偷袭,像投石机、刀牌车之类的器械全都没带。好在刚才燕军骑兵几次舍身成仁的冲锋,为王彪争取了一些时间,他迅速由步军中,调出一支百余人组成的弩队,十几架改装过的木架被搭到了阵前。
“放。”王彪一声令下。
十几个燃烧着的瓦罐,划过改装过的巨大弩臂,抛向了阵型缓慢地长枪阵。瓦罐不论是击打到长矛兵身上,还是掉落脚下,全部碎裂,溅起无数火团。方阵之中顷刻惨叫连连,好似炼狱。许多火人冲向身边的同伴,不少人丢下长矛,向后逃离。又是两阵火罐袭过,苏凌军的长枪阵彻底崩溃。
第50章 暗度陈仓()
屠杀还在继续,整个无极仿佛变成了地狱,许多燕军兵士们肆意发泄着兽性,不分良莠。王然二人尽量躲开这群杀红了眼的兵痞畜生,尾随着大队继续前进。不过当王然看到一个人后,转而拉着铁蛋躲进了一条漆黑的小巷。
“二哥要逃吗?”
“毛啊,射他!”王然抬手指向远处火光中一名骑马的军官,小声喊道。
“李天?”
“快,别墨迹!”
两支离弦的羽箭划破夜晚的风,直直地击向了李天所在的位置。特么的终于报仇了,王八瘪犊子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吧,王然暗暗的咒骂着,发泄着满心的怨气,他就差跳起来欢呼雀跃了。因为铁蛋这连发两箭的绝活,王然是心里有数的。自从被冯翼调教之后,铁蛋的箭术已经甩王然几条街了,真是指那射那,箭无虚发。如今王然反倒成了铁蛋的辅兵,专职背箭,连弓弩他都懒得拿了。
随着一声惨叫,李天应声摔落马下,不过铁蛋却小声嘀咕了一句:“偏了?”
“”
此时不知怎么,李天的几名亲随中突然有人拨马急转,杀向二人所在的这个方向。王然暗叫不好,拽着铁蛋快步向巷子深处冲去。跑了数十步后,一扇半开的黑漆木门,出现在眼前。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近,无奈之下二人只好钻了进去。
刚一进门,便觉得火光刺眼。可还没反应,身后便传来“咚”的一声巨响。木门被战马冲开,一扇门板也飞离了门框。王然二人齐齐飞扑向一侧空地,正好闪开飞来的门板。几个翻滚之后,王然起身抽出短刀,摆出了夜战八荒四野藏刀式。铁蛋也半蹲着拉满了弓弦,两支羽箭搭在弓弦上,正寒气森森地瞄向冲进来的骑兵。
不过下一秒铁蛋的箭头就转了个方向,王然有些诧异地顺着箭头所指的方向望去,十几名苏凌军正抱着大把的金银珠宝注视着他们,那一个个的表情丰富极了,简直是完美诠释了,由傻到呆的各种神态。
一时间,院子里的三方人马成品字形对峙起来。不过这气氛太他妈的尴尬了!王然心中暗骂不停,一万个想法在脑海中飞速地旋转。可是,就在此时铁蛋却不知犯了什么病了,只见他一声高呼:“要钱?要命?”
片刻沉寂过后,苏凌军那边传来哗啦哗啦的响动。他们丢下手中财宝,纷纷抽出腰间的武器,恶狠狠地扑向王然和燕军骑兵。
王然暗骂:我擦,铁蛋啊,你他妈的是来劫道的吗?这他娘的该如何是好咧!
好在铁蛋没什么犹豫,快速射倒一名冲过来的苏凌军。王然也向前一冲蹿了出去。迎面遭遇一名苏凌军正挥刀向他面门砍来,王然将身子闪向一侧,借势一倒,单手撑地,对着来人便是一记扫堂腿。苏凌军下盘不稳摔倒在地上。可他也是一个翻滚,迅速躲开王然的随后一击。当苏凌军准备起身再次进攻时,一支羽箭深深的射进了其的喉颈,连哀嚎都没能发出来,他便再次重重的摔到在地。
王然心中大喜,冲铁蛋做了一个胜利的手势。不过又一支羽箭,擦着他的头皮飞了过去,身后“啊”的一声惨叫,另一名苏凌军丢掉手中的佩刀,痛苦地紧紧捂住自己的裆部,缓慢地跪在了地上。王然也没多想,疾步冲到他的身侧,左手揪住他的头发,右手短刀迅速的划过他的喉咙。鲜血顺着创口急速的喷涌出来,发出“噗兹兹”地声音。
“住手!”王然喝止住再次拉满弓弦的铁蛋,甩头向他示意。铁蛋心领神会闪进了墙角的一处低矮灌木中,王然也猫腰爬了进去。
“怎么了二哥?”
“射骑兵。”王然压着嗓子用极低的声音说道,可铁蛋又一次傻呆呆的望向他。
“他们要是活着,杀李天的事就败露了。快!快!快!”王然低声嘶吼着,可心思却甩到了厮杀的战团,因为那里的局势真是难以形容。单说骑兵打步兵,那一定是完胜。可你骑兵站成了桩子,那就不一样了。不过燕军骑兵这战斗力,还是强于苏凌军的。除了有一名骑兵被苏凌军拽下马,乱刀捅死了以外。剩下三个面对着手持短兵器,且没有护具的苏凌军,还真是砍瓜切菜。
院子里的战团还在厮打着,战马不住地扬起前蹄。一支羽箭疾驰而出,在夜幕的掩护下,带着冷冷地嗖嗖声破空而至。很快,一名燕军骑兵应声落地,现场人群一惊,怔怔地站住了身形。转瞬又是一人摔下马来,剩下一名后燕骑兵大惊,勒住缰绳,拨马便要逃出院子。
“别让他跑了!”王然的话音刚落,又是两只离弦羽箭,一前一后快速地冲出灌木丛。
战马惊惧地嘶鸣,更像是静夜里敲响地丧钟。七八个苏凌军手握兵器,恶狠狠地望向墙角处低矮的灌木。现在的局势简单多了,不过每个人的想法也变得各种各样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