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朝之诡道-第1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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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避免己方兵士误死误伤之外，更多的考虑是让外围荀鑫的五千乌合之众，也能顺利地加入到战斗中来。
“二哥，霍施主问你，为何不答他？”
“他问什么了？我怎么没听见？”
“没说吗？”
“呆子，既然有些话不能问，那有些实话便不能说。阴秽的东西，终究是拿不到台面上来的，你可懂得？”
“无色无相，无嗔无狂，阿弥陀佛。”
小王八蛋，听见你个鬼了！王然又翻起了白眼。此时他不想为不可告人的事纠缠下去了，因为还有一件事让其更是惦记。自从与李吉之间的对话越来越多，王然也渐渐察觉到铁蛋等人的企图。但以他们四个人的智慧，在江云平身边捣鬼使诈，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等打完这一仗，你和李吉便回平城去吧，到时替我照顾好铁蛋。”
“二哥放心好了。”
“对了，还有一件事很重要，你必须要牢记。见到铁蛋之后替我告诉他，莫要忘记张大叔说过的话。”
“什么话？”
“好奇也是贪嗔痴，心不甘，情不愿，非得到不可，便是怨念。”
“张大叔如此说的？”悟能居然有些瞠目结舌。
“这句话是我说的，小爷是在说你呢！真是个呆子，南无阿弥陀佛！”
“阿弥陀佛。”因为王然唱了佛号，悟能只好压住好奇双手合十。可与此同时，脚下城门处却传来了李吉的嚎叫。
第369章 369指桑骂槐（）
“伍长，让弓弩手往这边招呼啊！娘的，我快挺不住了！”黑暗中传来了李吉的嚎叫，从声嘶力竭的声调中，基本能判断出来他是遇上了大麻烦，可城墙之上的王然与悟能却还是不慌不忙的，好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一样。
“拿着。”王然将自己那柄卅炼短环，递到了悟能的眼前。乌黑发亮，冷利慎人，从它一出鞘，便要噬血，便要人性命。也许是短环在火光中映出的锋锐，骇人心魄，悟能并没有去接，反而是从屁股底下取出了一根粗大的擀面杖来。
“二哥，我有这个。”
“我擦，一直坐在屁股底下？”
“阿弥陀佛。”
“你也不嫌硌得慌？”
“阿弥陀佛。”
“他娘的，你俩想啥呢，城门眼看便守不住了？”李吉继续鬼叫着，可他越是叫的厉害，围到他身边的魏军兵士便越多。围过来的人越多，他更是抑制不住想叫的冲动。就这样呼天抢地的，东逃西窜地，如同马上要被绑在砧板上的肥猪。
“瞎叫唤什么，这个时候你该喊：向我开炮！”
“向？”
“晚了，箭矢打光了。”王然将手一摊，做出个无可奈何、没有办法的表情。李吉正好就逃到了他的脚下，看得分明，急得直骂：“你个该死的王小二，箭矢没了，你便自己死下来！”
“哈哈，你等着！”王然大吼一声之后，转而双手合十小声嘟囔起来：“佛菩萨保佑，让我那两个哥哥可别那么早遇到刘宓啊，最好能等到荀鑫那个王八蛋出现”
“二哥，你不用拜了，方才我帮你跟佛祖他老人家拜过了。”
“净扯淡，咱俩拜的不是一回事。”
“”
正当王然二人刚刚站上箭垛之时，一道人影裹着九柄长剑从远处杀了回来。完了，又是霍九剑，这不是王然想看到的结果。他现在需要的是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的猛将兄，而不是悲天悯人、济世为民的侠之大者。好在功利心较重的田卫子并没跟着霍九剑一起回来，看来还是自己这位三哥靠谱，他还在认真地执行着自己提出的计划。
有了王然三人的加入，再加上那些跟随王然的影子。局势居然发生了不可思议地改变。攻击城门的魏军，遭到了猛烈地狙击。李吉手下的几十个枯槁“饿鬼”，虽然弯腰曲背颤颤巍巍，可斗志却变得昂扬了起来，将城门前每一尺的地方，都变成了生死存亡的战场。这还不算，土城之内的那些老幼妇孺，居然也拿起了“武器”，纷纷赶到城门边上，为亲人们呐喊助阵。
城门左侧有处残土垒起来的小土丘，是年久失修从而倒塌的城门楼子形成的。王然本打算将其清除的，可执行命令的田卫子当时又开了小差。此时正好有十几名魏军兵士趁人不备，悄悄地摸了上去。可他们应该是想瞎了心，不去偷袭城墙上的南燕弓弩手，反而跃进墙里砍杀那些助威的民众。
这事如果换成以前，百姓们早就逃之夭夭了。可今日恰恰不同，扁担、草绳、瓦罐、竹竿、石块，通通变成了武器，左一下右一下地招呼到魏军大汉们的头上身上。众志成城之下，人高马大的恶魔也变得毫无还手之力，一个个好似落进陷阱中的野兽，除了惊恐惨呼便只剩下抱头鼠窜了。
“看到没？百姓们都比你的人有战斗力！”
“伍长，你还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你自己拍拍良心说，看看你拨给李某的都是些什么人？”
“你要是敢冲锋陷阵，早该爬进沟里去了，我还能让你守大门吗？”
“真当李某不成？我、我、我不是怕冷嘛”李吉如是说，可脸却红的发烫，他不好意思地用手去揉了揉。这种掩饰难堪的小动作，并没有让王然再去留意，他现在除了要消灭面前之敌，还要照顾身后涌过来的百姓。
自从城内的战斗取得了小小的胜利，民众们的自信心一下子高涨起来。他们不仅登上了城头，还有不少人冲出了城门。好在魏军也是纸老虎，见到人多势众，抵抗都变得绵软无力起来。大约半个时辰之后，城门前的战斗结束了。八十几名魏军，除了那些溜进城里的之外，全死在了这十几米的地方。尸体一具挨着一具，什么死状的都有。鲜血汇成了小溪，弯弯曲曲地流向了稍远处的杀戮场。
天色有些微微发亮，事物变得模糊可见了。卞安所在的战团如今却距离土城越来越远，迂回而来的程良部也将战团分割成了几块。战斗从短兵相接，变成了单方面的屠杀，胜败也只是时间问题。可这时，荀鑫的人马终于“赶”到了。
各色旌旗战旗之下，五千多人马迅速散开，好似一张大网密密麻麻压了过来。他们不光是在收割溃败中的魏军，同时也是在收割所有遇到的生命。魏军慌了，南燕军也慌了。荀鑫的加入让双方的将领们变得无措，连王然也被如此糟糕的剧情展开，气得直跳。现在除非是动用火药，不然无论如何也无法挡住这股杀戮的狂潮。
“八弟，让咱们的人撤吧，这么搅在一起，没什么好处的。”霍九剑道。
“是啊，这伙子人都似杀红了眼。”李吉补充道。
老子等得就是现在，等得就是这个混水摸鱼的机会！荀鑫你在那里好好祈祷吧！很快便让你个龟儿子领教领教什么是真正的恐怖！王然将牙齿咬得是“咯咯”作响，双眼瞪得都似要冒出血来一样。
“大哥，你等守在此地，照顾好百姓，我先过去看看。”
“八弟，不可啊！”
“伍长请三思！”
“二哥？”
“不要拦我！”王然的咆哮让所有人为之一怔，只见他右手微微抬起，好像是在够着什么东西，眼里翻涌的泪花正欲夺眶而出。
“不要拦我，你们难道不明白吗，这是我能为牛二做得最后的一件事了。
你们是我的兄弟，他也是我的兄弟，可我却没能照顾好他
就在那一天，他就是那样血淋淋地倒在了我的面前，脑袋都烂了，我连他最后说的是什么都没有听见。
尸首就那么在雨水里越变越白，那手还在那样在向我够着、够着
你们根本体会不到那种感受，但我能！我能！我可以感受到他最后的痛苦，也能感受到那种疼，真的是很疼、很疼
心都碎了
可我连他的尸首也给弄丢了！
惭愧啊！我王然愧对于这些为我出生入死、肝胆相照的好兄弟！”
王然痛苦地跪倒在冰冷地血水里，两只拳头疯狂地击打着身下的烂泥，一拳，一拳，再一拳。
第370章 370指桑骂槐（）
十字刀疤，灰白右眼。
泪水滚落，心绪反而不再复杂。
无从止歇。
遥遥无期。
我将继续飘零，寻找迷失的本心。
“伍长！？”
“别管我！我王然对天发誓，此仇不报，枉为人！”
“八弟，万万不可这般，小心哭坏了身子。”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大哥，如果换做是我死在你们的面前，你会伤心吗？会难过吗？会为我报仇吗？”
“当然！”
“那你们就不要拦我，让我去为我的兄弟报仇！”
与王然也有几年未见了，他的那份谨慎好似消失得不见。难道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才华也会出现退化？是不是为了掩饰自己心中的怯懦，行为才会如此的乖张？在李吉的印象里，王小二从来不是个冒失鬼，他应该明辨是非高下，不论今天将要得到的利益有多大，也不值得如此拼上性命去冒险的，最起码不该是这般神经质的。
这边的李吉还在思量，王然却好似离弦之箭冲了出去。身后众人为之一怔，尤其是一直跟随着王然的那几十个影子，他们居然出现了集体石化。良久之后，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却是悟能。眼见小和尚追赶王然义无反顾，身为大哥的霍九剑又怎么能甘于人后。九柄长剑收回了剑匣，满头的乱发，再一次地在破晓之中舞动。
“都走了？你等不去追吗？”李吉看向了身后的众人，他的眼神很狡猾，好似要把每一个人都看穿一样，尤其是当他的目光，扫视到那群像是没有灵魂的影子的身上时，更是一遍遍地反复确认。这些人的战力不怎么样，但是要是留在身边还是能顶上大用的。
沉默，尴尬的安静。民众们互相张望，有几个李吉手下的枯槁恶鬼，还在悄悄地向城门边退缩，他们很怕李吉也会去追赶王然。为了生存拼一次就够了，再拼？只有傻子才会那么做。不过这种沉默持续地很短暂，影子们很快用行动告诉了所有人，谁才是他们的带头大哥，只有跟着谁才能有活路、有饭吃。
“真他娘的是一个赛一个的彪！你等要是去追，还来得及？”望着那群影子有前有后逐渐淡出视野，李吉苦笑着摇了摇头，他随手丢下那柄满是豁口的环刀。转而命令将民众赶回了土城。关好城门之后，他又汇同仲广之安排人手，将几杆印有南燕标志的长帆竖立在了城头之上。
不管怎么说，李吉还是做好了自己的本分。虽然他不会为什么兄弟情义去冲锋陷阵，更不会将自己逼到绝路，但他追求理想的信心却从未动摇过。即使没有什么军事才能，不能运筹帷幄，那也要认清自己的能力，才可以驾驭命运的方向。这个世界上也许会遇到无数个王小二，但他李吉，却只有一个。
天空逐渐变得灰白，灰白下血红色的杀戮还在继续，就在这座破败的土城面前，屠刀将一切梳理打扮、重新装饰。魏军的血、燕军的血、百姓的血，干涸的沟渠很快要被尸体填满了。被刀劈斧剁，被手扼火烧，带血的人头在混乱中滚来滚去，每一处山包，每一座土丘，都变成了坟场炼狱。为了活着，万千人汇集在一起搏杀厮斗，为了欲望，千百人的性命就这样在眼前转瞬即逝。
身后的霍九剑与悟能，早已被乱军冲散看不到人影了。可是王然依旧冲得很快，瘦小的身形让他避开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而且他也相信，霍九剑一定会跟上来的，毕竟自己的这个大哥还是挺靠谱的。现在最关键的是如何找到荀鑫，不敢登高远望，只能像个老鼠一样灰溜溜地穿行在灌木与低洼的地方。在这万千人中找其一，还真是个麻烦事，看来这回王然还真的需要靠一些运气的加成了。
刚刚又翻过一处土丘，王然瞥见两名荀鑫部的游骑，正追赶着十几名魏军步卒出现在了眼前。这两个人的武艺了得、骑术不凡，长刀骑枪，驰骋往复。王然本不打算搅和进他们之间的争斗，可有的时候，麻烦偏偏会主动找上门来。正当他跑向一片洼地时，身上那件崭新的盔甲，却引起了其中一名骑兵的注意，那个人居然撇开了溃逃中的魏军，向着王然所在的方向追了过来。
马蹄声越来越近，那股冷冷地杀意，好似已经附着到了王然的背上，甩是甩不掉了，此时唯有一战。不过如今的地形很不理想，若是不能出奇制胜，很容易被对方给收去了人头。王然故意放慢了速度，嘴角上挂上了诡异地微笑。突然，他定住了身形。
看看！谁说小爷没有猪脚光环，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