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朝之诡道-第17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卧也不是,真是比死还难受。
短短的十天时间里,从襄国出发,日夜兼程一路狂飙。毫无概念的王然,不知道这是飙了多少里,只是知道坐下的马儿换了一匹又一匹。眼看自己快要七窍飙血的时候,他终于到达了目的地。这里应该是昌黎的地界,这座红彤彤的高大山峰便是丹霞山。
丹霞山,这是王然第一次来,但却不是第一次见。当初躲在落云峰避难时,他经常会眺望这座大山。那时若不是钱宝和铁蛋总说这里有山贼出没,他还真想过来看看。看看太上老君的炼丹炉是否掉在了这里。
为何会是这里?怎么不是龙城?关于王然的疑问,破多罗从未提及过只言片语。即使王然再怎么“苦苦哀求”,得到的回答也只有沉默而已。既然没有答案,王然心思也就不会停留在这里,他见此行破多罗带的随从不多,便又打起了鬼主意。虽然对方一直用家人的性命威胁王然,可王然却不会始终任人摆布、坐以待毙。
沿着小径而走,一行人来到了半山腰。一座山石垒起来的大寨,赫然出现在眼前。寨门前有穿着燕军铠甲的兵士在把守,戒备森严的样子。进了大寨便是一片开阔地,这里应该是校场,只有几个伍的后燕兵士正在练习射箭,再没看到什么。这和梁山的设计思路不同,王然是把校场放在了寨子外面的。
穿过校场又是两道高大的寨墙,两墙之间,还是小型的校场,几队步军正在练习,伍与伍之间的阵型穿插。再由寨门而入,便看到了一座道观。道观两侧是成片成片地屋舍,还有几座小型石堡竖立其中。石堡的样式独特且与中原地区不同,很像欧洲中世纪的建筑风格,也不知道是哪里找来的设计师。
“破多罗,那些石堡是军械库吧?”
“恩大王将军,确是武库。”自从襄国一战,破多罗着实是见识到了王然内心的邪恶,这小王八蛋发起狠来真是相当地恐怖。一路上,破多罗总是处处小心谨慎提防,生怕王然做出些难以想象地不轨举动。哪怕每一次提问,他也需要思量半天才会回答。不是他不能说,而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建得不错嘛,这是何人设计的?”
“是叶先生。”
“哦,原来是叶先生啊!”王然好像若有所悟,不过他还是追问道:“是哪个叶先生呢?”
“是叶孤城叶先生。”
“破多罗你别总是他妈的跟挤牙膏一样费劲。如今都回到你的地盘了,你还怕个鸡毛啊?怎么地,这一路上我配合你、配合的还不够吗?问你点破事,你还遮遮掩掩的,真他娘的是够了!”
“王将军莫怪,潘某军令在身!”
“军令在身?军令让你三缄其口了?军令让你把我的屁股颠两半了?军令让你他吗的”王然这是在故意地没事找事,小学五年级的作文都比他骂的跌宕起伏。可明眼人谁不知道,这也就是破多罗打心眼里敬佩他、畏惧他。不然换成别人,早就抽他了。
正当王然骂得开怀,骂得自在,骂得胡言乱语之际。一支骑兵由道观的左侧开了过来,并向校场方向而去。重甲骑兵,一队一队。高头大马,首尾相连。旌旗招展,军姿挺拔。马槊狼牙,如林如山。
如此威武之师何其雄也?雷霆万钧般的驰骋纵横,总会让人心向往之。虽说眼前这支部队大概只有两千人马的样子,但其散发出来的气势与战意,却似千军万马,地动山摇。
王然瞧着痴馋,傻呆呆随之而走。他都忘记了去想,为何叶孤城会转投到钱宝麾下的事了。两只手还在乱抓,好似要上去摸一把的样子。他越走越远,可身上的锁链却是和欧阳锋连在一起的。渐渐地,锁链被绷紧了,二人之间好似拔河一样,拉扯了起来。
“云深不知处,偶尔现峥嵘。真是羡煞旁人啊!是不是?是不是啊?”
“老王你是不是不累?杂这么多话呢?”欧阳锋晃动着满身粗大的铁链,如今他那张惨白的面孔上全是汗珠。
“谁说我不累?额,只能说是比你好点,用不用我帮你揉揉屁股?”
“不劳您费心了。”
“这都要死了还急个球?让我再瞅瞅!”
“有何可看的,快走,快走,早些进去,早些歇息,早些歇息也好早死早托生。”
“你这是厌世!只有娘炮才干那种事呢!是男人就该干男人”说着说着,王然戛然而止,前面的欧阳锋忽然捂住自己的屁股,扭头问道:“干什么?”
“干他娘的封珠儿,这个疯婆子怎么会在这里?”
“谁?”
“某一个家世显赫的小妾。”这个某,不是王然在说他自己,可欧阳锋却在理解上出现了问题。
“艳福不浅啊?还某一个,你到底有多少个?”
“你他娘的睁开狗眼好好看看她那长相,仇深似海,嫉恶如仇的。我呸!”
“额,你现在该是想死了吧?”
“啊,差不多吧,但最好别让我落她手里,一刀切和千刀万剐可不是一个意思的。”
“看你说的,好像你落到钱宝的手里能得好似的。哈哈,你呀你,你这张破嘴,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你儿子都比你强!”
“哪里强了,看到我也不认识,居然冲你这个臭不要脸的叫爸爸。”
“实际你儿子的感情很细腻的,这也是我喜欢他的原因。上次与你在黄河边分手,我又回去过一次。小家伙还在他妈妈的怀里吃奶呢,我对他说:你爸爸走了。他居然扶着床头向屋外看了半天,最后还伤心的哭了。”
“真的?”
“恩,只可惜你也没时间再陪他了”欧阳锋婆娑地扭过头去,能看出来他是真的动情了。不过下一秒,欧阳锋身上那几根粗大的铁链,居然乱抖起来,好似缠绕着的巨蛇苏醒了。抖了良久,才又见他颤巍巍地抬起了手,指向前面叫道:“梅!?”
“没什么?没毛病吗?感情不是你儿子了!嗨,真他娘的倒了血霉了,居然又他娘的被人绑架了。虽说横竖是个死,可还是想在临死前再见他一面的。”
“是小梅!”
“什么小?”
“是小梅!”
“什么没?”
“是小梅!真的是小梅!”欧阳锋好似脱了缰的野狗,疯魔般地向前冲去。那一身的锁链“哗啦啦”地乱响,根本无法阻挡他轻盈的脚步。正当他越跑越快之时,身上锁链突然又一绷,将他整个人又带了回去。
第346章 346擒贼擒王()
嘶哑、竭力地叫喊声,暴露出一具千疮百孔的灵魂。无法用语言表达的爱,却在这一声声地呼唤下传递出来。他的心在流血,难以愈合,只能在支离破碎中等待着救赎。也许煎熬遥遥无期,也许期待就在眼前。
眼看着欧阳锋越跑越快,似有要飞的感觉。身旁的后燕兵士们,却没有一个想要过去阻拦一下的,尤其是为首的破多罗,更是好像在中间嗅出了什么味道,直挺挺地竖立在原地。发现到反常的王然暗叫不妙,向前疾走,抬脚踩住地上的锁链,拾起之后随之用力一拽。
你他妈的给我回来!
“啊!”欧阳锋真的飞了起来,不过却是倒着飞回来的。无法抑制的热泪,喷洒出来。他也不管身体是否失去平衡,双臂还在空中不停地挥舞,胡乱抓着,够着,够着,直至眼中倩影愈发变远、消失不见。
你这没心没肺的小王八蛋,居然中了人家的美人计还不知道!王然暗中较劲又将手中的锁链连抖了几下。旁边的后燕兵士也终于在破多罗的示意下一拥而上,将王然按倒的同时,欧阳锋也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落地之后的欧阳锋,哼都没哼一声,就连裂开的伤口他也不去理会。但他整张脸的表情却让人无法直视。这不该是一张活人该有的脸,只有地狱鬼门大开,才会瞥见如此扭曲的容颜。似惊、似怒、似喜、似悲、似癫狂躁动,又似焦虑不安。
到底是什么让欧阳锋如此表现?别人可以看不懂,但王然的心里却十分明白。这是思念,这是刻骨铭心的思念,就像他自己思念母亲一样。此时,欧阳锋所思念的、家乡的那朵梅花,开了。
完了,一切都完了!王然懊恼地闭上了双眼。由这一秒钟开始,他将会和自己的西毒兄渐行渐远。彼此之间再也不会出现,生死相随、不离不弃。看来,是要独自一人上路了!王然挣脱开兵士们的束缚,潇洒地向道观走去
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王然被独自请出了牢房。临行前,他还不忘回头看了一眼痴缠中的欧阳锋,王然没说什么,只是冲对方点头微微一笑,虽然苦涩但也带着欣慰。如此安排的用意很明显,欧阳锋的弱点被钱宝抓住了,他可以活下来了。
与牢房里不同,外面完全是另一番光景。五百名后燕军士拉开了架势,煞有介事般地排起了方阵。刀对刀,枪对枪,整齐划一,如临大敌。王然本打算看看行邢台搭建在哪里,可眼神刚扫了没两圈,便被几名兵士“请”上了山去。如此看来,法场应该是设在了山顶了。挺有意思的,死都死得那么凉快。
爬山时,要一步一步,脚踏实地。这样到了山顶时,便可以飞下去了。王然居然被自己的想法逗得哈哈大笑,他又将如此荒谬地鸡汤说给身旁的人听。大概有两名后燕兵士应该是听明白了,他二人居然又将王然的双腿也绑了起来,不管其怎么解释,扛着他便向山顶而去。到了山顶还不算完,又把他结结实实地捆在了一颗老枫树下。
“哎!我说,你们这是打算请小爷看日出啊?那也点给咱发个军大衣、棉被之类的啊?实在没有,给个口罩盖盖肚脐也行啊?喂,喂!有水吗?哎,哎!我说,你们别走啊?回来回来?”
后燕兵士们做完事后很快散去,没人理会王然的胡搅蛮缠,只留下他独自享受着“风刑”。山风拂发,秋水至深,朝白似雪,天地至寒。真的好冷,虽然身处云海如同仙境,可真的是好冷好冷啊。每一次呼吸都会感觉到针刺般地剧痛,似将万年寒冰塞进了腹腔里。如此的环境之下,再也没啥诗意,只求行刑的刽子手马上出现。
“二哥?”
“谁?”
“二哥,是我啊!”
“是小宝吗?我怎么看不到你?你变小了?”王然低头在身边云雾中反复寻找着,好像钱宝真的变成了蚂蚁一样。
“我在你头上呢!你上来啊?”
“你成仙了?难怪有人说:死在山顶,便会离天堂更近一步呢!”
“我在树上呢,你上来啊?”
“我去,你瞎啊,没见我被绑着呢!”
“咻!”一柄长剑由树上飞来,不偏不倚正好将王然身上的绳索斩断。
“二哥,你快点,太阳要出来了。”
“来了,来了,急什么!”王然拾起一截绳索将被剑锋划开的衣服抿好,紧接着掉头便跑。边跑他还边乐:小王八蛋,骗我上树?做梦!
跑着跑着,王然发现不对,刚刚上山的路好像在云雾里消失得不见。这是怎么回事?正当他诧异时,周围云雾突然翻腾起来,一名锦衣青年,赫然现身面前。王然定睛一看,直嘬牙花子,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小冤家钱宝。如今他的脸比少年时要消瘦许多,可却更英俊了,体魄也更加伟岸。
“二哥你去哪?”
“树上风大,下山找件衣服,回来再看。”
“将我的给你呗。”钱宝笑盈盈地便去宽衣解带。
“行了,别演戏了,说吧想让我怎么死?”
“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先!”钱宝的笑容凝结了,语气也变得冰寒起来。此时东方的那一抹柔和的鱼肚白,正慢慢地变大,它的底层的淡红色好似将要跳跃出来了。
“什么理由能抵得上你心中的恨?费尽唇舌到头来还不是一个杀字使得!”
“不错,可你死之前,我想让你再看一眼煌山。”
“为何?”
“煌山,是我埋葬家姐的地方,但我不打算让她看到你。毕竟这躯壳之下,装的不是二哥的三魂七魄。”钱宝嘴角抽动,他背后的淡红色,愈加浓艳。只是眨眼之间,便已经通红似火,红红一片。
“将多多埋在那里也好,离你父亲更近一些,彼此间也有个照顾。”王然苦戚戚地说道。
“你也收起你那副恶心的嘴脸吧!若是真心知错,你便不该苟活于世!当日就该死在那绝壁之下的。”
“哎!你要这么说我可不同意。我当时可没想活,只是命大被人救了而已,这还能怪我了!”
“今日还会有人救你吗?”
“那倒未必,我命由我,不由——天!”话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