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朝之诡道-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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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冲回过头看看“哦,是瑞儿,汝二位兄长已前往壶关,吾恐燕军趁机来袭,汝速带人潜入平阳附近,探查燕军动向。”
“末将领命”江云瑞单膝跪倒,将伞奉上后施礼快步离开城墙。
十几匹骏马快速的通过了安邑城门,疾驰在通往平阳的官道上,突然一个转弯,江云瑞带头将众人领进了路边的树林。
此时已近黄昏,繁茂的树林遮住了微弱的阳光,将树林里的小路笼罩的黑漆漆的,江云瑞勒住缰绳,放慢了速度,他吩咐道:“信鸽。”
只见一个大汉策马疾驰到江云瑞身边,快速的取下身后背着的木笼,取出一只信鸽,双手捧住递到江云瑞的面前。江云瑞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展开再次仔细看看了,随后将其重新折好,接过信鸽,将纸条塞到信鸽爪子上的一只铁箍里。环顾一下左右,小心翼翼的将信鸽放了出去,他注视着信鸽远去的踪影,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第35章 趁火打劫()
五日后壶关县城,烽火连天。高大厚实的城墙,依然坚守着最后威严,沟宽水深的护城河,已经漂浮着密密麻麻地尸体。几辆破损的撞车、牌车,正燃着熊熊地烈火,附近十几具被烧得卷曲地尸体,冒出白烟,烟雾在空中慢慢地舞动,未烧成焦炭的地方,不时的发出滋滋地响声。
城门上方,几名魏军正担来水,陆续地向下倾倒,试图熄灭撞车上的火焰,阻止火势蔓延到厚重的城门。
江云龙倚在一处女墙边,焦急、自责、疲惫等等感觉混杂在一起。他知道若秦军再发起一次进攻,这壶关城便要失守了。不过他是强打精神,指挥着军士们清理尸体,填补热油、滚木礌石。
天气热的让人感觉窒息,江云龙微睁双目,仔细地看了看太阳的位置,现在是未时,等到申时(也就是下午四五点钟),热意退却,那便是秦军再次发动进攻的时候了。
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一切就要结束,想想远方的高堂老母,温柔的妻子,一双顽皮的儿女。多年的军旅生活,让他很少有时间陪伴在她们左右。遥遥无望地援军,困境中的兄弟,这难道就是人生的终点?刺眼的阳光照得江云龙有些恍惚,他轻轻垂下头,用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一个消瘦的身影快步走来,轻轻地坐到江云龙身边,将一个皮囊递到他的面前。
“大哥。”
这是五弟的声音,难道自己进入了梦境。江云平抬起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容,正冲他微笑,他没有去接皮囊,却用双手紧紧地搂住江云平:“五弟”
江云平用力地拍了拍大哥的后背,然后轻轻拆开紧抱着自己的双臂,微笑道:“云礼已到城外十里,我先潜进来,看看如何。”
江云龙拿起皮囊猛地喝了几口水,长长地叹了口气:
本来江云龙率军直奔壶关,刚到便发现前来袭扰的秦军,基本都是老弱病残,江云龙在两位兄弟不断游说下,贪功冒进,中了秦军大将王勇的诱敌骄兵之计。兄弟三人拼死一战,才带着败军撤回到壶关。他一面命令死守壶关关口,派人加急回报父帅江冲。一面遣四弟江云书驻守壶关县城,并抽调守城部队前来关口支援。几日的殊死搏杀,才锵锵抵挡住秦军强大的攻势。
可就在今天凌晨,四弟江云书遣人来报,秦军大将宋壁率领一万大军,绕过壶关关口从双龙山直扑壶关县县城。得知消息后,江云龙又惊又惧,如果壶关县县城失守,那就意味着壶关会变成一座孤岛,没有县城的粮草供给,守军很快就会困死于此。江云龙迅速带领两千人马杀回县城,留下二弟江云雄继续死守关口。
面对强大的秦军,他这一决定,恰恰又中了敌人的分而食之的计策。魏军被分为两截,首尾不能相顾,壶关关口凭借着天险,尚能守得几日。不过这县城因为兵力不足,现在已经岌岌可危了。
江云平缓缓的起身,单手扶着城墙上的箭垛,注视着这惨烈的战场。良久,他微笑道“不出我所料,大哥放心,我已有了盘算,定能助兄长们解困。”
随后,江云平唤来一位下级军官,吩咐他在两侧角楼上点起红色的狼烟。这红色的狼烟,是江云平的师傅郝建国传授的秘法。
“大哥你看。”
江云龙起身顺着望去,壶关关口方向,也徐徐升起两道红色的狼烟。他知道五弟已然运筹于胸,不过他还是想知道究竟,急切地问道:“五弟,如何?”
江云平轻轻地咳嗽了几声,近一年的牢狱生活,加上连日的奔波,让他的身体十分虚弱。惨白的面孔没有一丝血色,长久保持地微笑,显得很是僵硬。
“我早已吩咐高善潜入壶关,待我确认后,便会依计行事,云礼会袭扰秦军,借机,我那八百蚩尤军也会趁乱潜进城来,不过一切变数,还在今晚了。”
秦军大营,宋壁正带领手下众将巡视营寨,一名魁梧的军官走到宋壁身前施礼禀报:“禀将军,撞车和云梯已搭建完毕。”
“好,”宋壁满意地点了点头“仇琼啊,我再拨一千精兵划你调遣,酉时攻城,戌时前务必拿下壶关县城。”
“戌时前不能攻克壶关城,末将提头来见。”魁梧军官高声说道。
宋壁十分高兴,壶关一破,这上党郡,再无险可守,这沃野之地便要划归到秦国的治下,他此次出奇兵,截断魏军,必是首功一件,想那今后的前程和军中的威望,不由地开怀大笑起来。
正在此时,一骑快马从营门驰来:“报,壶关城北十里有魏军现身,步军约有两千,将旗上书江字。”
“这么快?”宋壁收起笑容,又高声喊道:“全军列阵。”
秦军在壶关城北门东北角摆开了阵势,旌旗飘扬,严阵以待。很快,魏军由北部树林中陆续地走了出来,占据一处丘陵,却止步不前了。步军压住前阵,弓弩紧随其后,却不见有骑兵。
宋壁先有些狐疑,随后大笑:“螳臂当车,想这又是江冲老鬼家的,那个不成才的儿子,故布疑阵,延我攻城之势,传我将令,放号箭。”
“是。”
三声号箭钻入天际,片刻,东南处的山顶上,也是响起了号箭,随后每隔一段就有号箭响起,一直传向壶关关口方向,这是宋壁与王勇的约定,如果此处战事不利或者有援军出现,就以号箭示警。王勇那边便会大举抢攻壶关,以防壶关出兵夹击,可是这号箭刚传到了壶关关口附近,就不再响起了,因为相距太远,秦军却没有注意到。原来山顶预留施放号箭的秦军,早已经被高善消灭掉了,并换上了魏军。
“仇琼听令。”宋壁吩咐道。
“末将在!”
“我带大队阻挡魏军,你火速由东门攻城,一个时辰内务必拿下壶关城。”
“末将得令”。
片刻喊杀声四起,仇琼部率先拉开战斗的序幕,大批的秦军扛起简易云梯冲向东门。城墙上射来寥寥无几的箭支,根本阻挡不了这虎狼般的攻势。仇琼心中大喜,猜到城里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遂即命令士兵加紧攀登城墙,冲击城门。
一架架云梯被搭到壶关城的城墙,潮水般的秦军一波波地涌了上去。可是,很快秦军的攻势,便被滚木礌石砸了下来,城墙上的魏军像是知道援军已到,各个奋勇,一时间将秦军阻塞到了城墙下面,不能前进半步。
第36章 趁火打劫()
秦军攻势受阻后,仇琼马上将部队收拢、集结。再次组织进攻,这一次他将所有的弓弩手全都派了出去。很快,弓弩手便压制了魏军,个别步兵已经攀上了城头。
“哈哈,好样的,擂鼓!让兵士们加把劲。”仇琼哈哈大笑道。
就在此时一支魏军骑兵,出现在仇琼部的侧后,人数大概两百,直突秦军弓弩手。秦军可能是杀得兴起,根本不知道有骑兵从身后而来。即使听到急促地本方号角声,也不曾回头。魏军骑兵说到就到,一阵砍杀,仿佛沸水融雪般,掠倒一片。而后,疾驰而去。
仇琼忙令,步兵继续攻城。再将伤亡惨重的弓弩手都撤了下来。堂马刚走,又有一队百人骑兵,从远端城墙的拐角处杀来,直奔刚刚集结的弓弩手砍杀而去,弓弩手卒不及防,又被冲击的是七零八落,这回魏军骑兵只丢下几具尸体,便调转马头,向来时方向飞奔而回。
两百秦军步兵,出现在了高地,为所剩无几的弓弩手担任掩护。不过奔回侧后的魏军骑兵又折返而回,但这次却遭到了秦军弓弩手疯狂反击,魏军冲击的先头部队,顿时人仰马翻,魏军骑兵见势不妙,只好远远放箭。乱箭过后,掠阵而走。
目睹魏军左右两拨,轮番打击。而己方攻城部队,在失去弓弩手的掩护下,一波波地被打下云梯,压制在城墙与护城河之间。自己身边别说游骑斥候,就连只毛驴都没有一只。这样的情况,气得仇琼哇哇怪叫。
此次秦军攀山而来,所带战马不多,途中还有几只摔下了山崖。到了壶关成,宋壁将战马全拨给了斥候,堂马,用于探查敌情,传递消息。这使得很多战将,都只能徒步而战。
这边没等仇琼叫完,刚刚城墙拐角处,那股魏军骑兵又转了回来。那一声声号角,让每名秦军士卒都胆战心惊。好在这次骑兵突击的是仇琼本阵,壕沟与长矛坚盾,让他们丢下二十余人后,才悻悻离去。
夕阳在努力地,向大地投射最后一缕余辉,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宋壁厌恶地用脚踢开一具尸体,他此时无比的郁闷。壶关城久攻不克,与他对阵的魏军又不攻不退,只是在远处放箭,他派出支援东门的队伍,又遇到魏军骑兵的袭击。他刚要分大队人马直扑东门,对面的魏军就发起一波佯攻,他站住阵脚准备与魏军决战,魏军却又退回高地据守。宋壁追,魏军就退。宋壁分兵,那边就突击,反反复复。
正在宋壁抓狂之际,堂马来报:“禀将军,仇部已攻克东门,仇将军正带兵向城中掩杀。”
“好。”宋壁狠狠地拍了一下巴掌。
与此同时,壶关城北门大开,一队残兵逃出来,对面的魏军也乱了阵脚,不少士兵丢弃武器掉头就跑。宋壁看了一眼溃败的魏军,放声狂笑,把这积压了多时的郁闷,全部宣泄出来,这大魏江家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宋灿听令,速点两千人马劫杀壶关城溃军,如若他们逃远,切记穷寇莫追。”
“末将领命”。
“其余诸将与我进城休整,明日协助王将军共破壶关。”
“是。”
夏日的黑夜,来的特别的晚。木车之上的宋壁,微闭双眼,将鼻子放在一只香囊上,努力地嗅着。因为四周,总是弥漫一阵阵怪异的味道,熏得每个人都有些昏昏欲睡的。许多兵士用碎布掩住口鼻,驱赶这股类似烧焦尸体的怪味。大队人马很快穿过北门的瓮城,进入到了县城北大街。
“宋将军小心,城里有埋伏。”仇琼催马疾驰而来。
前队人马一停,中间的木车一时没收住,几个拉车的士兵和前队士兵拥挤到一起,一名士兵被撞得趔趄,一脚踩进一个坑里,他手中紧握的纤绳,带着整个木车侧翻到路边。宋壁被摔下车子,他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只见那个摔倒的士兵,全身都是粘糊糊的液体。宋壁仔细一看,这不是坑,而是被深埋在土里的大缸,缸里盛满了油状液体。
“有埋伏,大人小心!”仇琼继续高喊着。
“不好,我军危矣!”宋壁也同时低呼出口。
同一时间,一支火箭射了过来,正好落在盛满油脂的大缸里,火焰迅速燃烧,那个士兵顿时变成了火人,撕心裂肺的呼喊着,在地上滚来滚去,火焰快速蔓延到附近。四面八方的火箭有如飞蝗,整条街上暗藏的油汁,全部被引燃。街面上还偶尔传来了爆炸声,所炸之处,人、物皆五体不全、四分五裂。
此时街道两旁的房子,也着起了大火,卷起滚滚的黑烟,弥漫着向四面扩散,秦军士兵犹如惊弓之鸟四散奔逃,到处都是凄厉的哭喊声和燃烧的火人。一队队黑甲士兵如鬼魅般冲进浓烟,舞动着胆寒的兵器嘶喊着。混乱的秦军队伍,被肆意地砍杀。
仇琼拉起昏厥的宋壁,使劲猛抽。片刻后,宋壁才微微地睁开眼睛,嘴中呢喃着不知道什么。仇琼环顾了一下周围的情况,快速背起宋壁,高喊道:“宋将军有令,速速退出壶关城。”几千名士兵互相拥挤、践踏着向北门退去。
刚到北门,仇琼发现城墙上的士兵有些不对劲,他们没有一点慌乱,只是静静的站立着。仇琼留了一个心眼,他让其他士兵背起宋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