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朝之诡道-第1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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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王然也很明白霍九剑的心态,但他也不能把对方支开继续行事,毕竟真相终究是纸里包不住的火。所以王然现在必须要动用一切手段来说服对方,哪怕是欺骗,哪怕是给霍九剑洗脑。可人都是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原则,谁也不会被他人轻易摆布的。
“大哥,你先好好看看这两封书信,这里面便有拓跋珪的手谕。此事就算我等不做,魏军那群魔鬼也是会做的。”
“哼,无稽之谈,他人行恶,你便效仿之?”
“我们来做这件事,最起码能给百姓们留条活路。如果这些百姓被强行迁入并州的话,那他们将会在秦魏燕三家之间的反复拉锯中生不如死。谁要是反对这么做,谁便是刽子手,是亲手把这些百姓推向死亡的刽子手。”
“住口!”霍九剑大吼了一声,他也不管身处何处了。
“大哥?”
“别喊我大哥,霍某当不起。”霍九剑拂袖闪到了窗口,眼看他便要纵身跃了出去。可就在这时,楼下突然有人喊道:“上面的内个谁,为何不穿裤子?娘的,露个屁股便当爷爷们不认得你了。”
第317章 假道伐虢()
“上面的内个谁,为何不穿裤子啊?”
“他娘的,露个屁股便当爷爷们不认得你了,快快下来。”楼下传来了巡夜人戏谑笑骂声,但他们却不知道自己惹到了最不该招惹的人。霍九剑本就怒火中烧,正好找到了出气的地方,只见他一记平沙落雁纵身跃到楼下,刚好落在几人中间。
巡夜的几人看清了对方的身法,先是惊得有些瞠目结舌,潜意识里便已经判断出这不是自己人,再想想刚刚在酒窖放火的贼人。很快便有人指着霍九剑高声喊道:“贼人在此,兄弟们这次可别让他跑了。”
“对,莫大人说了,无论死活,逮到了便重重有赏。”几个人嘴上说的痛快,可却真没有敢上前一步的,反而是霍九剑抢先出招。一记神龙摆尾率先放倒了三个。再接一招百转千回,对面便只剩下一个提灯执锣的人了。那人看着霍九剑有些木讷,再看看躺了一地哀嚎连连的同伴,居然“扑通”一声,对着霍九剑跪了下来,而且还在不断地求饶。
霍九剑造型虽然疯癫,心性却很率真,喜欢直来直去。而且做起事来多少有些欠考虑,不过他却真的不是一个滥杀之人。尤其像是遇到这种战五渣的选手,他更是不会动什么灭杀之心,所以刚刚也不过只是使出雷霆手段,稍稍地教训了对方一下而已。
“滚。”
“谢大爷,谢大爷!”下跪之人转身便跑,眼看便要跑到雕花木楼的正面了。这时木楼上却打来一支短小弩箭,不偏不倚正中那人后心。那人中箭便倒,手中铜锣摔到地上发出了异常刺耳地声音。
“我已饶他不死,你为何还要取其性命?”霍九剑怒喝道。
“大哥冤枉小弟了,他可是去报信的。”王然如此说并不是没有道理,哪有逃生之人还会在慌乱中选择从地上拾起铜锣的。可霍九剑已经对王然产生隔阂,他又怎会听得进去,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不过这时,木楼周围忽然竖起了数十根火把,中间还夹杂着几盏灯笼。火光熊熊,杀气腾腾,一时间整座院子有如白昼。
十余支缨抢,七八柄环刀,枪戳不同方向,刀劈上下左右。没有什么跪地免死招呼,也没有繁琐地质问对答。二十几名魏军士卒上来便是杀招,霍九剑却也不进不退,只是大力一蹴,八柄古朴长剑便在身旁布下一圈,剑身插入地下半尺,好似八只木桩,再借身形步法踏剑闪躲、绕剑而走。
影似鬼魅,疾风鹤唳,剑破长空,势扫八方。左边敌手被霍九剑攻得身形不稳,向右边同伙撞去,前面敌人收势不及,亦往后面的同伴身上倒去。互撞消减了攻势,十几个回合下来便将来犯之敌尽退。
“拿下,给本官速速拿下!”火光中站出一名中年儒生,他头戴方巾身材不高,塌鼻大嘴的脸好似癞蛤蟆,上面长满了大大小小的疙瘩,有的大疙瘩甚至冒出了白尖,看着就像是要破了一样。
“莫大人有令,不论死活!”
“吼哈!”号子喊的响亮,但魏军兵士的反应却犹犹豫豫地,他们向前缓步挪动着,谁也不愿意第一个面对霍九剑。现如今最能打的还在濮阳城中转圈,剩下的人中都很清楚,以霍九剑展现的身手,若是真起了歹意,那灭杀自己还不跟碾死一只臭虫般地容易。这个时候便是要比谁慢,不然就是大家一起上。不过,在他们身后的弓弩手却不是这样想的。三十几张弓弩好似扇面推进,渐渐将己方兵士和霍九剑围在其中。
“尔等想要抗命不成?速速拿下,不然定斩不饶!”中年儒生还在催促手下们继续向前,却没有察觉到一个步履蹒跚地身影,已经来到了他的背后。这是一柄黑色的短环,只有刀刃闪着细微地寒光。儒生只觉得凉风而至,半张脸的痘子便被刀锋扫平。
“若想活命,便放了我大哥!”王然冷冷地将黑色短环架到了儒生的脖子上。
“好说,好说,大爷看上什么大可自取,下官绝不阻拦半分。”
“你他妈的是聋了吗?我说放了我大哥!”王然咆哮道。
“尔等聋了吗?本官说放人,放人!”中年儒生发出了杀鸡般地怪叫,前方的兵士这才发现自己的莫大人已经被挟持了。光影下,十几个弓弩手又转到了王然这边,上前左右地瞄着,很有将他射成刺猬的意思。
“我哩个乖乖,你养的狗又聋又瞎,真是上行下效。怎么地,想和小爷一起去下面走一圈吗?来来来,让他们放箭!”
“下官不敢。”
“谅你也不敢,就他妈的是个尿货!”王然一脸蔑视,转而又冲着远处的霍九剑笑道:“大哥,你先走吧,小弟为你断后。”
话音刚落,霍九剑收起长剑转身便走。从王然使阴谋耍手段接近青州八柱,再到火烧平原城,乃至马上要掳掠濮阳民众。这一切全都被霍九剑看在眼里,记在心上。霍九剑不是个阿臾曲从的人,他有自己的风骨侠义,不然也不至于混得那么惨。
可一次次地触碰底线,一次次地包容谅解。换来的却是王然一而再、再而三地得寸进尺。霍九剑不会选择留下来,哪怕是背弃结义时的誓言,他也不会留恋半分。王然遥望那消失地背影嘴里发苦,他明白自己真的是把霍九剑伤着了。
“你就是莫白?”
“正是下官。”
“这座小楼修的不错嘛,走吧,请我喝杯茶,咱俩好好摆一摆龙门阵。”王然边说边提着对方的衣领,向着雕花木楼而去,莫白的部下们也是小心翼翼地紧随其后。临入门时,王然又扫了一眼牛二藏身的房顶,可那里好像也是人影皆无。
木楼的一层被分成了四间,左边第二间有楼梯通往二层。二层的格局也差不多,只是小了一点,却多了一面墙横在中间,墙上面布满了大小不一的铜制齿轮,不过其中有几个链接铜线铜箍却被破坏了,还有一个辘轳形状的东西被丢在了地上,看意思这大概就是“随风摇”的控制中枢了。
第318章 假道伐虢()
这世上很有意思,有些人可以做到常人做不到的事,我们管这种素质叫做能力,称怀有这样能力的人为英雄。还有些人更有意思,他们没有什么突出的能力,但却能做出一些常人想不到的事。正如王然,越是出格,越是费解,他身在其中反而是游刃有余。
七八个魏军兵士紧张兮兮地,跟随着王然二人来到了雕花木楼的二层,他们应该是莫白身边最忠心的部下了。不过看样子没什么高手,勉勉强强找出两三个人来,也不会比牛二的武力值高到哪去的。
“莫大人,别让你的人跟的太紧了,我这人胆子小,这手上的活很容易不受控制。你看看,你看看”王然冷冷地脸挂着迷之微笑,手好像是真的插到了电门里。有意无意地,又在莫白的脖子上划了一刀。殷红的鲜血汇同右脸上流下来的,染湿了半个身子,连莫白的脚边也出现了一滩,不过这血是和着尿液的。
“尔等聋了吗?滚,快给本官滚开!”莫白的声音越来越难听了,就像是在用铁刷子划玻璃。汗水出了一层又一层,如果不是王然提着他,估计早已瘫在地上了。人能出现这样的反应很正常,毕竟谁也不想自己死的太挣扎。可是王然终究是从身后一直挟持着莫白,即使人家的眼神和声调不太协调,王然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妥。
“我这还有些饿了。”
“速去给大爷准备饭食!”
“还要笔墨纸砚和你的官印。”
“啊!?”
“叫什么叫,早和你说了,别吓我。”王然的手又开始“不自觉”地乱抖,莫白连忙点头答应,又对着兵士们叫嚷着发出命令。
不一会儿,茶点和笔墨纸砚便被送了上来,还有些干果。但却没有官印,莫白的解释也很合理,王然也没过多的追究,只是让他们快点拿来便罢了。兵士们想要将东西摆放在桌案上,王然没有同意。反而是等人离开后,将桌椅全踹到了楼梯口,正好将那里封住。看着还算满意,他才将莫白松开,提起茶壶斟满了两杯。
“莫大人请用茶。”
“下官不渴不渴。”莫白颤巍巍地挥手,如同惊弓之鸟。王然用刀将自己衣服扯下了一角,翻手递了过去,“先包上,再把茶喝了。”声音很冷,如同命令。莫白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拿着布片,左右难顾。
“莫大人不饮此茶,你让我怎么喝啊?”王然继续冷笑。
“明白,明白。”莫白盯着近在咫尺王然,举杯一饮而尽。可就在这时,王然对着窗外抬手打出一支弩箭。箭锋疾走,飙发电至,这一箭好似将停顿的时间完全撕裂割开。一声惨叫接着一声重物翻滚落地之声,应该是有人从房檐上摔了下去,不过另一扇窗外却也滚进来一个人来。来人身材不高,速度极快,几下翻到近前,挥刀便砍,力道之大,来势之猛,如飞流直下,水落石穿。
莫白看准时机反身欲跑,谁知刚转过身子,却被一柄七孔的匕首刺穿了小腿,人也被钉在了地板上不能动弹。他倒卧在地板上发出杀猪般嚎叫,可不想又是一刀将其耳朵斩下,而且刀刃借势劈进了他的肩头。看样子若不是使刀之人半道卸了力,估计莫白的左边的膀子都能被劈了下来。
这一刀不是王然砍的,而是进来那个人砍的。如今那个破窗而入的人,正捂着流血的眼睛在地上乱翻乱滚,满身满脸全是黄灰色粉末,王然则站在其身边,冷眼注视着他的痛苦。没有任何怜悯,只是像看一具尸体一样。
“知道吗?失去双眼你还是可以活下来的。但要是你继续这样的嚎叫的话,我敢保证,你将会感受到更加残酷的痛苦。”双眼狠厉地王然缓缓地抬起头,他的耳边依旧充斥着嚎叫。王然无奈地摇了摇头,冷冷地看向莫白,道:“他就是你的下场!”说着扬手打翻了头顶的一盏油灯,下落的火星和灯油正好落在那人身上。黄灰粉末遇火便着,“嘭”的一声蹿得老高,空气中弥漫起烤猪皮与烧猪毛的味道。
人在蓝绿色的火焰中慢慢变成了火球,透过火光,可以看到那个人的皮肤在溶解、身体开始蜷缩,最后逐渐逐渐地变小,卷成一团,不再挣扎了。
“本来天亮还早,你我之间大可以多聊一会的。可你看看现在四下火起,而且你还是血流不止的样子,没多少时间了。”王然皱着眉头撇着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这里有水,你看,你看。”莫白边叫边将那只茶壶推了过来。
“你还不想死?”
“下官不想死,真的不想死,我上有八十老”
“行了,这句话小爷我三岁的时候便能倒背如流了,你也别费力了。”王然突然将七孔军刺拔了出来,疼得莫白哀嚎连连,双眼一黑便昏死过去。片刻后,莫白又被一阵钻心的刺痛弄醒了,而王然正在他的腿旁摆弄着什么,好像是在包扎。
“头上和腿上的血,都帮你止住了,接下来就看你的表现了。”
“下官一定言听计从,不知大爷可否将这火灭了?”
“又让我对你做出保证吗?”
“下官不敢。”
王然将笔墨纸砚递了过去,开始一字一句的教莫白怎样起草文书,他自己也在一旁写着什么。文书草拟完毕,王然阅后很满意。但周围的火势逐渐在变大,如果不及时控制的话,接下来的情况会很难想象。可王然的心思却好像没在这里,他将自己写的那张纸和书信一起绑在了弩箭上,试探性地爬到窗边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