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朝之诡道-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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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人在何处?”封孚终于有些忍不住了。
“人在后花园呢。”
“怎会如此?”
“他和几个人被官军追的无路可逃,才躲进了咱家园子里,正和三二他们对峙着呢!”
“叫他们快快住手,把人给我请过来。”羊霖的兴奋一闪而过,取代的是一种说不出的傲慢,好像如今这些事,本就应该发生一样。
“可他们都带着兵器?”
“滚!”封孚再也没有大儒的架子了,一脸戾气。
“祖父大人,何必动怒呢?”
“哼,你也不是善类!”
“祖父大人莫恼,我一心为家从无二意,此次珠儿遭难,虽说是我做事不周,可我已尽全力了。”
羊霖连连陪礼,又将封孚请到座位上,恭敬递茶,不过他那嘴角的笑意,着实看着让人难受。封孚接过茶杯呷了一口,这才两眼一闭沉思起来。羊霖仿佛想起了什么,又唤人给厅中的火盆添了些炭。不大工夫王然等人被请了进来,欧阳锋和他的手下神色十分紧张,大有一触即发的意思。
“这些皆是壮士手下?”羊霖微笑道。
真是巧了,慌不择路居然能躲到你家来?这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呢,还是冤家路窄呢?王然很平静地答道:“回羊大人,皆是在下部曲,若有冒犯,烦请莫要怪罪。”
“让他们歇了吧,本官有事要与你单独谈谈。”
王然看了一眼左右,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让欧阳兄留下吧,他是在下的心腹之人,我二人之间没有秘密。”
“也罢。”
见欧阳锋的手下都已退了出去,羊霖将封孚介绍给二人认识,但是没说封孚是什么大官,只说他是羊氏的爷爷。实际他就是告诉王然,这小子也不认识,可欧阳锋却很不一般,他偷偷地打量了封孚一遍又一遍,好像有什么秘密一样。
第200章 借刀杀人()
王然不知道封孚是何许人物,但是欧阳锋是知道的,虽然这个时代有一些改变,出现了不少史书上没有的人物,可这并不影响欧阳锋对封孚的了解。南燕帝慕容德就曾经说过:朕得青州不已为庆,喜于得卿也。所以说封孚就是个杰出的世家代表,可惜就是岁数大了些。
“今日壮士可是把广固城闹得不轻啊。”羊霖笑道。
“皆是欧阳兄的手笔,在下哪有这般高才。”
“除你我两家之外,应该还有其他势力搅在里边,羊某实在不解啊。”
王然看了看欧阳锋实在不知道这瞎话往下怎么编了,他根本没考虑这位羊大人开口不是问自己的老婆去哪里了,反而是问这个。再者,王然本身就和慕容超商量好了,将此事嫁祸给拂晓社的,现如今小命都攥在欧阳锋的手里,也不好说什么啊。
“我那些‘兄弟’下落如何了?法场之上太乱,走散了不少。”王然道。
“都还安好,羊某已将众人安置在府内了,稍后你便能和他们相聚。”
“羊大人可否送在下与兄弟们出城啊?”
“这”
“咳咳”
羊霖有些顾虑,可封孚有些耐不住了,一阵咳嗽,示意羊霖别再绕弯子了。羊霖刚要开口,屋外却闯进来一个人来,三十多岁一脸的慌张,身上的甲胄也是穿的歪七扭八的,脚下的靴子居然还少了一只。来人进屋便拜,根本不管众人的表情。
“大人救我!”
“混账东西,没看我正在议事吗,谁放你进来的。”羊霖脸色十分难看。
“大人,太子、太子殿下抄了我的家,还”
“住口!”
羊霖的眼神好像要杀人,冷冷地没有一丝感情在里边。那大汉一听,紧忙伏在地上不敢抬头,“呜呜呜”地哭了起来,好像很委屈的样子。
“来人啊,送诸位壮士去后园歇息。”羊霖吩咐下人,转而冲着王然赔笑:“壮士安心住下,稍后羊某再去打扰。”
虽然事情发生的有些莫名其妙,可王然也能猜出一二来,因为慕容超一早就说过,他会帮王然得到羊霖的信任同时,也会在羊霖的大军中制造一些小麻烦,这样王然很有可能被羊霖收为己用。从而进一步,达到监视乃至控制羊霖大军的目的。
王然等人被安置在后花园边上的一处小院里,这里除了有一间二层小楼,便是几间厢房。不过这个羊霖好像有养狗的习惯,因为隔着小院不远的地方,总是能听到一阵阵的犬吠,而且听起来还不少的样子。按理说文人都喜欢养个花鸟鱼虫什么的,整这么多的狗,天天在后花园边上叫,真是影响心情。王然也没去多想,毕竟人总是有爱好的。谁规定文人就不能养狗了,也许人家是为了吃也说不定呢。
在小院中,王然见到了赵乾等人,因为有欧阳锋的如影随形、生死相伴的,王然也不好安排什么,只好早早回了小楼二层休息去了。一直到了晚饭过后,羊霖也没有出现,看来慕容超给他制造的麻烦一定不小。不过羊霖到是送来了两名妙龄女子,一定要陪王然过夜。
看着两个青春年少的女子,全都是可怜兮兮的小模样,王然真有心却之不恭,他也应该这么做,因为毕竟他是土匪山贼吗。可王然的心里那块属于感情的部分,已经再也容不下任何人了,哪怕是做戏也不成。钱多多、苻二丫、段思嘉还有谢金笛,这些人不管是消失还是存在,全都是王然的痛,他不可能像是一只发了情的疯狗一样。人是有思想的,有了思想就可以控制兽性。
第二天一早,又是那两个女子来服侍王然起床,不过她俩的眼睛全都是红红的,应该是回去被羊霖责罚了。看着两个可人儿,王然还是轻声地劝慰了两句,不过两个女子全都跪下痛哭不止,王然在搀扶二人起身时,无意发现两个女子的喉颈部,好像都有被手勒过的痕迹,不太明显,而且被粉也盖住了不少。
“怎会留下这样的痕迹?”王然无意伸手去摸,其中一名凤目女子顺势倒在王然怀里抽泣起来。
“大人,你就收了我二人吧!”另一圆脸女子道。
“是啊大人,可怜可怜我们姐妹吧?”
“昨日王某便说过,无功不受禄,此事不要再谈了。你二人回去与羊大人说,王某早就有了家室。”
“我二人不求别的,大人?”
“大人若是不依,便是要送了我姐妹二人的性命!”
“为何?”
二女互相对望良久,谁也没说,只是啼哭。
“怎么有人威胁过你等,说出来会死?”王然道。
二女频频点头。
“既然说了会死,不说也是死,那为何不说?”
王然这句话犹如霹雳一般,吓得二女激灵灵打起了寒颤,浑身像是过电一样,抽泣个不停。二人根本不敢发出声音,那泪眼中充满了恐惧,仿佛说出来,会有比死更过分的事情在等着她们。王然也是无奈,他知道世家不拿奴隶当人看,不过这也太狠了吧。他又安慰几句,表示不问了。还告诉这两个女的可以留下来,对外就说王然已经将二人收了便好了。可就在当夜,王然又听到了无休止的犬吠,他自此以后再也没看到过这两个可怜的女子。
书房中的羊霖表面神态悠然地喝着茶,不过眼神里却是极其复杂,嘴角边的笑容也是冷得吓人。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诡异了,诡异地让他这个诡异之人都觉得不可思议。先是妻子被人绑架,再一个便是慕容超借着肃贪为名,接连搞掉了他两个手下。
这大军未动,却先动手拿人,一定是影响军心的。被抓住的两人官职虽然不大,可在军中都是担任重要岗位的。他俩的落马,也算是拔出萝卜带出泥,一大波羊霖家将纷纷受到牵连。这里还要牵扯到穆陵关的事,一旦穆陵关修缮完毕,那将在东海郡与广固之间形成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再连接泰山,便可将青州完全地隔绝开来,形成一个孤立的半岛王国出来。
没人了解慕容超究竟要做什么,这不像是个正常统治者所做出的决定,也许是他太忌讳羊霖的存在了。可这个羊霖真的是那么可怕吗?也许是慕容德父子多心了,不过这一切,还真的需要王然去给出答案。但任何事情都是这样,你算计别人的同时,别人也在利用你。
第201章 借刀杀人()
在冷兵器时代下,很少有决策者会选择在冬季用兵的,可慕容氏却总是那么的另类,那么的相似,也许是同出一脉的奇葩原因吧。这些当权者根本不会考虑到普通士兵的疾苦,更不会考虑到供养这些兵士的百姓,他们的权益要比什么都来的重要。
王然“隐匿”在羊霖征讨东海郡的部队里,默默地数着自己的脚印。出发前他和羊霖有过一次很冗长的对话,不过还是在欧阳锋的监视下,虽然欧阳锋被强硬地挡在了书房外,可这位西毒兄还是能看到听清的。
“呸!”王然狠狠地啐了一口,他想起了羊霖那张笑脸,更是想起了那两个无故失踪的少女。
“王然,我看到队伍里怎么好像有拂晓社的人?”欧阳锋问道。
“你们家的人都和细菌一样,无孔不入的。赶紧把你那胡子粘好了,一会再露了像儿!”
“我没和你开玩笑,应该是青州分舵的人,而且还不少呢。”
“西毒兄你怕了?”
“我怕个毛啊,他们死不死关我屁事。而且识得我真面目的也没几个人。不过我可告诉你,你最好不要落到青州参议的手中,那个姓叶的可是恨死你了。”
“为毛?”
“他是你姐夫!”
“滚犊子!”
“真的,他是甄姬的老公。”
王然吐了吐舌头,他确实欠着甄姬一笔血债,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这个环境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有些情况也不是他能控制的。虽然甄姬死了,但她在王然的心里如同杨伟强一样的存在,即使大家各自有着各自的目的,但人家还是能做到几分坦诚的,这是来到这个时代其他穿越者都不具备的。
王然骨子里确实是痞得很,而且还有一种坚持,这种坚持大家可以嘲笑他是盲目,可真把人放在这么一个无法控制的环境里,真的能做得像从前的自己吗?王然是做到了,因为他确实在跟着心在走。
可眼下还有一件棘手的事,让王然异常的难受,那便是如何摆脱拂晓社的控制。王然现在的目标太大了,这根本不符合他一贯的风格,背地里算计人,暗中捅刀子,这都是他拿手的。可如今把他放在明晃晃的位置上,让他见招拆招反过来应付这些明里暗里的,确实有些难为他了。
“西毒兄,这几天我怎么没有中毒的反应啊?头也不疼了、眼也不花了,嗨!一口气走上几十里也不费劲了,你到是说说看,我是不是吃了高中高了?”
“王然你不用这么臭屁,三日之内你必须和我走,要不然你不止是自己去死,我也会给你送上更好的陪葬的。”
“什么?”
“到时我会给你看的,我喜欢看人家死不瞑目的样子。”
“小爷我现在弄死你们几个,跟弄死几只蚂蚁一样,装啥啊!”
“我知道你不怕死,可是死分很多种的,有的时候自己是死了,但那样并不是什么解脱,你要切记!”
“我去你奶奶个腿!”
正当二人还在对视怒望的时候,赵乾警惕却又踉跄地跑到了二人身旁,那样子好像王然一样,不过他来的更狼狈一些,可能是还不太习惯。自从他被王然从狼群中救出来后,对待王然也变了很多,可赵乾等人毕竟是慕容超安排监视王然的,所以尽管言语间看不出什么,但心里还是存在着隔膜。
“二哥,开打吗?”赵乾道。
“你等大可以试试?”欧阳锋眼神中充满了不屑。
“打个毛啊,队伍怎么停下来了,这是到哪里了?”王然问道。
“往东北三十里应该是东莞了,离琅琊也不太远了。”周雄道。
东莞?不止王然,连欧阳锋的脸上都浮现了一丝诡异地淫笑。不过欧阳锋要比王然清楚这两个地方是哪里,琅琊郡是今天山东省的琅琊镇,再向西南大约三百里便是东海郡了。东莞县则是今天的山东沂水县,属琅琊郡治。
地还是那块地,可名称会随着时代的变迁而不断演变。说到琅琊,这里曾是顶级门阀的出产地,史书上的琅琊王氏,虽在西晋末年的永嘉之乱后举族南迁,不过还是在琅琊留下了少许余脉的。王涭便是这一代表,如今他贵为琅琊太守祠部尚书郎,又是封孚的弟子,和羊霖二人并称南燕二杰,更有“泰南羊,北琅王”之称。
这是到了王涭的势力范围了,难道这两个老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