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公是奸佞-第1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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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薄的丝绸轻轻软软的粘在肌肤之上,将苏梅脸上的濡湿痕迹吸附殆尽。
大致是因为今晚上实在是玩的有些累了,所以苏梅闭上眼没多久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这一觉她睡得很沉,身侧凉丝丝的好似抱着一块冰块,祛除了夏日里的温热燥感,让苏梅忍不住的用力蹭了蹭。
“四姐儿,四姐儿……”
“唔……”迷迷瞪瞪的听到妙凝的声音,苏梅挣扎着翻了个身,但那双眼睛却依旧黏在一处,困顿非常。
“四姐儿……”看到这副赖床模样的苏梅,妙凝掩唇轻笑一声道:“这都午时了,您怎的还不起身?五姑娘与瑞哥儿都在外头等着您呢。”
听到妙凝提及瑞哥儿与苏婉福,苏梅这才勉强睁开了一双微红眼眸,她穿着细薄亵衣的身子软趴趴的抱着一块丝绸躺在绣床之上,一副神游模样。
“四姐儿快些起身吧,奴婢替您洗漱。”妙凝伸手将苏梅抱在怀中的丝绸拿开,然后小心翼翼的扶着人从绣床之上起身道:“茗赏已然做了四姐儿最欢喜吃的玫瑰酥与温奶,正搁在外头圆桌上呢。”
“唔……”苏梅左摇右晃的从绣床之上坐起,整个人软绵绵的好似没有骨头一般全靠妙凝撑着。
“四姐儿怎的穿这件亵衣?”一边替苏梅褪下身上的亵衣,妙凝一边开口道:“这亵衣奴婢还未与您熏过香呢。”
“亵衣?”听到妙凝的话,苏梅迷迷瞪瞪的垂眸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亵衣,然后一副懵懂模样道:“我没穿啊……”
“明明就穿在四姐儿身上,难不成它还是自个儿跑到四姐儿身上去的?”一边轻笑着说话,妙凝一边替苏梅换上一件齐胸襦裙,然后弯腰将绣床边的木屐套在苏梅脚上道:“好了,四姐儿先随奴婢来洗漱吧。”
“亵衣,不是你替我换的?”就着妙凝的手走到洗漱架前,苏梅垂眸看了一眼水面之上自己那微有些红肿的眼眸,声音细糯道。
“昨夜四少爷抱您进到主屋里头之后,奴婢便未再进来过,直到今儿早上等四少爷走了,奴婢才进来的。”将手里浸了水的巾帕递给苏梅,妙凝抿唇轻笑道。
“……哦。”那就是马焱这厮给自己换的了……
伸手接过妙凝手里的巾帕覆在自己脸上,苏梅下意识的轻缓呼出一口气,白细小脸之上显出一抹明显潮红。
“四姐,出事了。”正当苏梅心虚的晃着一双眼不敢看妙凝那副笑意盈盈的模样时,那头苏瑞锦却是突然伸手撩开了内室的珠帘,一本正经的站在珠帘处朝着苏梅道:“宋华胜死了。”
“什么?”听到苏瑞锦的话,苏梅神情一惊,手里的巾帕应声落地。
*
毛葵园中,挤挤挨挨的跪满了丫鬟婆子,苏梅带着妙凝缓步跨入主屋内室,就见宋华胜穿着一套干净的马面裙和褙子躺在绣床之上,双眸紧闭,面色泛青。
“听说是昨晚上自个儿上吊去的。”妙凝站在苏梅身后,轻声低语道。
听到妙凝的话,苏梅踩着脚上的木屐,微微往前跨了一步,果然见宋华胜的脖颈处有一明显的粗绳勒痕。
魏玉姚与魏玉婷各自穿着一件素衣站在绣床边哭的伤心,一旁站立着满脸悲切神色的尤涛奎,他抚着手里的折扇,双眸微闭,恍若十分痛惜。
“若被我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男……”
“魏姑娘。”打断魏玉姚的话,尤涛奎微戾,声音低哑道:“莫要胡言。”
“……是。”听到尤涛奎的话,魏玉姚咬了咬牙,最终却还是没说出那句话。
女子的贞洁是一件大事,宋华胜已然死了,若是还被人知晓她是因为不堪受辱而上吊自尽的,那宋华胜的名声定然会尽毁,她在地底下怕是都不会安生。
穿过地上那满满当当伏跪了一屋子的丫鬟婆子,苏梅缓步走到绣床前,一双湿漉水眸轻眨,看向尤涛奎的神色莫名。
“苏四,是不是你做的!我才听语蓉说昨日里你去找过华胜!”魏玉姚虽是宋华胜的跟班,但在这时却十分义愤填膺。
听说魏玉姚那咋咋呼呼的声音,苏梅微蹙了蹙眉道:“人死了,你也不让安生吗?”
“苏四!”被苏梅的话一噎,魏玉姚微红着眼眶,一副气愤难耐模样的就要往苏梅面前冲去,却是被尤涛奎给挡住了身子道:“出去!”
“小王爷。”垂眸看向面前的尤涛奎,魏玉姚开始噼里啪啦的往下头掉眼泪珠子道:“华胜已然去了,您难道还要包庇这个凶手,让华胜在下面不得安息吗?”
“表妹是自缢去的,与苏四姑娘毫无干系。”收回自己挡在魏玉姚身上的折扇,尤涛奎神色悲切道:“你与表妹姐妹情深我自然是知晓的,只再如何也不能冤枉无辜之人。”
第217章
“小王爷……”听到尤涛奎的话;魏玉姚的脸上满是震惊神色;她紧紧的捏着自己手中的巾帕;整个人都气得发颤。
“语蓉,先带魏姑娘出去。”尤涛奎侧头看向站在魏玉姚身旁的语蓉,沉声开口道。
“是。”语蓉抹去脸上的泪珠子,上前伸手扶住魏玉姚的胳膊道:“魏姑娘;您还是先随奴婢去外头透透气吧。”
一把甩开语蓉扶在自己胳膊上的手,魏玉姚咬牙;直接粗鲁的上前推开面前的苏梅便气冲冲的往屋外走去。
苏梅被魏玉姚推了一个踉跄;脚上的木屐一斜;整个人便忍不住的往一旁倒去;好在妙凝机灵,赶紧疾步上前扶住了苏梅道:“四姐儿,没事吧?”
“没事。”苏梅轻摇了摇头,声音轻细道。
一旁;尤涛奎缓慢收回自己伸到一半的手;然后定睛看向面前的苏梅,唇瓣轻抿道:“魏姑娘伤心过度,才如此口不择言;苏四姑娘不要放在心上。”
转头看向站在自己身旁的尤涛奎;苏梅神色微凛道:“自然。”
对上苏梅那双警惕眼眸,尤涛奎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要说什么,但最终却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捏着手里的折扇,转头对语琴道:“去替苏四姑娘端盅饮子来。”
“不必了,我不渴。”接过尤涛奎的话,苏梅伸手抹去面颊处因为急赶而至淌下来的香汗道:“宋姑娘去的蹊跷,我这处恰好有一大夫,不知小王爷可否行个方便,让那位大夫来替宋姑娘诊视一二?”
听到苏梅的话,尤涛奎面露难色道:“苏四姑娘,宋姑娘已然去了,还是不要扰了她的清净为好。”
“这避暑山庄是我的地界,在我的地面上出了事,我自然是要负责的。”朝着尤涛奎挺起胸膛,苏梅微眯起双眸道:“不过小王爷如此推脱,难不成是此事还有什么隐情?”
听到苏梅那诱导性的话,尤涛奎轻叹一口气道:“既然苏四姑娘执意如此,那就请便吧。”
似乎是没有想到尤涛奎这么容易便松了口,苏梅暗暗紧了紧自己掩在宽袖之中的手掌,踌躇片刻之后转头对妙凝道:“妙凝,将大夫请进来。”
“是。”妙凝应声,片刻之后将一白发老翁从屋外带入。
“大夫,劳烦您给看看。”妙凝引着那白发老翁走到绣床边,指着宋华胜那张青白面孔道:“这是宋姑娘。”
“这人已然去了,还让老朽看什么?”那白发老翁瞪着一双眼看向妙凝,声音粗粝道:“瞎胡闹!”
“大夫,我听闻宋姑娘为自缢身亡,想请您帮忙看看她是否真是自缢,毕竟众口难堵,您看过之后,也好让我与外头的众人有个交代。”说到这处,苏梅朝着那白发老翁靠近了一步道:“劳烦您了。”
听到苏梅的话,那白发老翁皱了皱眉,虽然有些不满,但却还是放下了手里的药箱,细细的上前替宋华胜查看了一番。
“如何?”站在白发老翁身旁,苏梅略微有些心急的道。
“是自缢,不过这自缢前……”话说到一半,白发老翁侧头看了一眼苏梅,停顿片刻之后却还是未说出那句话,只轻摇了摇头道:“无事,这姑娘确是自缢去的,唉,小小年纪,有什么想不开的。”
说罢话,白发老翁背起自己的药箱,径直便出了屋子。
看着那白发老翁消失在屋门口的身影,苏梅细眉微蹙,白细小脸之上显出一抹沉思神色,难不成这宋华胜真是自缢去的,与尤涛奎毫无关系?可是这好好的,为什么会自缢呢?
“苏四姑娘,若是无事,小王还要去料理一些后事,便不奉陪了。”踩着脚上的布履鞋,尤涛奎缓步走到苏梅面前拱手道。
抬眸看了一眼尤涛奎,苏梅抿了抿唇,虽面有不甘,但却还是什么话都未说,只拢着宽袖径直出了屋子。
等苏梅那纤细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房廊拐角处,尤涛奎这才敛了面上神色,眸色浊戾的呵退屋内众人,然后扭头与站在一旁的语琴道:“写好了吗?”
“……是,写,写好了。”原本颤颤垂首站在那处的语琴听到尤涛奎的话,直接便吓得“扑通”一声伏跪在了地上,然后从宽袖暗袋之中掏出一张素白信纸哆嗦着递到尤涛奎面前道:“在,在这处。”
伸手接过语琴手里的信纸,尤涛奎慢条斯理的将其展开,细看了片刻之后才低哑开口道:“很好,不愧是跟了十几年的心腹丫头,这字迹果真是一模一样。”
说罢话,尤涛奎缓慢的俯下身子,手中折扇轻挑的勾起语琴的下颚道:“半个时辰之后,知道自个儿要做什么吗?”
“……知,知道……”语琴颤颤的抖着身子,一双通红眼眸擒着泪珠,神色惊惶的看向面前眸色浊戾的尤涛奎。
“去了你一个,保全你全家的性命,这比买卖,还是划算的很的。”说罢话,尤涛奎缓慢的直起身子,神色淡漠道:“去吧。”
“……是。”冲着尤涛奎狠狠磕了一个头,语琴僵直着身子从地上起身,然后慢吞吞的挪着步子走出了屋子。
屋外,烈阳璨璨,语琴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冷汗,整个人却冷的发抖,这夏日的烈阳,何时竟然如此透骨阴寒。
潇焦园中,苏梅晃着一双白嫩嫩的小细腿坐在竹塌之上,怀里抱着蜜浆,声音含糊的与面前的妙凝道:“我觉得这宋姑娘的死,里头肯定是有什么隐情的。”
不然好端端的一个人,怎的说去就去了呢。
“四姐儿,奴婢刚才瞧见语琴那丫头好似有些不正常。”听到苏梅的话,妙凝沉吟片刻后道:“看着好似害怕的紧,连看都不敢看一眼那宋姑娘的尸首。”
“语琴?宋华胜的贴身丫鬟?”苏梅咽下嘴里的蜜浆,沉静片刻后道:“丫鬟胆子小,不敢看尸首,虽然情有可原,但是这宋华胜去的蹊跷,那语琴身为她的贴身丫鬟,大致会知晓些内情。”
说罢话,苏梅汲着脚上的木屐,刚刚步下竹塌,就见茗赏端着手里头的冰糖雪梨银耳羹急匆匆的走进内室之中,神秘兮兮的凑到苏梅身旁道:“四姐儿,奴婢刚才在小厨房那处,听到一件事儿。”
“什么事儿?”将怀里的蜜浆递给一旁的妙凝,苏梅歪着小脑袋道。
“奴婢听那毛葵园里头的婆子说,今早上看到宋姑娘的贴身大丫鬟语琴在后院子里头烧东西,好似是衣物之类的东西。”
“语琴……”听罢茗赏的话,苏梅敛眉道:“这丫鬟怕还真知道些事儿,走,再去一趟毛葵园。”
“是。”妙凝应声,赶紧跟在苏梅身后又急匆匆的往毛葵园走去。
毛葵园中一改刚才的那副悲怆沉静模样,庭院里头闹哄哄的好似昨日的晚市一般让人心燥的慌。
“怎么回事?”苏梅站在庭院门口,随手拦过一个急色匆匆的小丫鬟道。
那小丫鬟抬首看到苏梅,赶紧下跪磕头道:“郡公主饶命,郡公主饶命……”
看到这小丫鬟的惊惶模样,苏梅蹙眉道:“你这毛葵园里头是不是有个叫语琴的大丫鬟,我寻她有事。”
“……语,语琴?”听到苏梅的话,那小丫鬟颤颤的朝着庭院里头伸手道:“她,她……”
“四姐姐,那语琴刚才撞在宋姑娘的棺木上头去了。”小丫鬟哆哆嗦嗦的没说出什么话,一旁的苏婉福艰难的从一众人中挤出来,疾步走到苏梅面前,脸色难看道:“临时前还喊着说,说……”
“说什么?”看着面前苏婉福这副吞吞吐吐的小模样,苏梅的心中升腾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临死前说是四哥哥强了宋姑娘,宋姑娘这才羞愤上吊而死的。”一口气将这句话说完,苏婉福看着面前苏梅那张苍白小脸,赶紧开口道:“四姐姐,这定是那丫鬟的诬陷,四哥哥有了你,怎么可能还看得上那宋华胜。”
苏梅自然知道,马焱是不可能做这种事的,毕竟昨夜里这厮一直与自个儿在一处,今早上才在妙凝的眼皮子底下出了潇焦园,可是语琴那丫鬟如此拼死诬蔑马焱,这让外人如何不起疑怀疑马焱。
特别是那太后和尤涛奎若是趁机想要扳倒马焱,夺取他手里头靖江郡王府的兵权,碰到这等事,还不卯着劲儿的坐实?
不,也许这就是一个阴谋,一个太后想要扳倒马焱的阴谋。
第218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