匠女-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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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应话,只面带忧伤地看着她。
艾芙伸手将眼角溢出的泪擦掉,语道:“我知你们在想什么,其实我是在替二少爷高兴,他早该如此,如今好了,我也觉得解脱了!”
“姐,你能这么想最好不过!”艾蓉陪坐到艾芙身侧去。
苏贝抑制不住伤怀:“时间过得真快,下个月大哥就该成亲了,明年就是二哥……”
“说不定还有你!”苏苏促狭地接道。
“你以为你能逃得了吗?”苏贝没好气。
“那不一样,我可是打算留在苏家庄的,等蒙哥哥从江宁回来,我就让他找爹娘提亲!”苏苏扬着下巴,神色轻快。
“啧啧,艾芙,艾蓉,你们瞧,你们瞧你们家小姐,这种话该是女儿家说得出来的么?她也不嫌害臊!”苏贝指着苏苏对艾芙姐妹道。
艾芙被苏苏两个逗得破涕为笑,艾蓉也轻笑不止。
“你们笑什么,蒙哥哥还不好啦?”苏苏一脸得色,对肖蒙是维之又护,“要我看,嫁给蒙哥哥才是一劳永逸,蒙哥哥勤快疼人,嫁过去又没有公婆管制,岂不自在?”
再者,那样一来,她就可以留在苏家庄,帮苏家把匠艺传宗下去了。
苏贝闻言,却是给她泼了些凉水:“你也别那么乐观,肖蒙提亲归提亲,可爹娘应不应还是另一码事,你先别顾着得意!一会儿,我去找娘,帮你探探口风先,省得你和肖蒙瞎高兴一场!”
“爹娘为什么不答应?蒙哥哥,他们是看着他长大了,为人如何,他们不知道吗?再说,当年肖大叔和肖大婶和爹娘关系那么好,他们为什么要不答应?”苏苏说到激动处不由站起身来。
苏贝瞧她一门心思的样子,也知她惯依着自己的性子,遂不愿与她多说:“你做什么这么激动,我也只是随便一说而已!”见苏苏重新坐下,她忙转移话题,“你从娘那里回来,有没有听说娘要怎么对付崔三?”
毕竟崔三身份特殊,若是这么硬生生地回绝他的求亲,大面上有些过意不去。
“这个我没问,想必娘自有安排吧!”
苏贝听后,点点头,又坐了一会儿便回自己屋去了。
苏苏原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岂知第二天就听说苏羽墨在庄里的赌坊里找到崔二,当众将他狠揍一顿。
崔三又不是省事的人,随即就找来紫金园。
艾芙又被吓得不清,苏苏得闻,暗恨苏羽墨冲动,跑到园里,发现苏羽墨已经被父亲罚跪了。
崔三一脸得理不饶人的样子,话里话外,含沙射影苏羽墨与艾芙之间有私情。
苏羽墨气得作势还要上去揍他一顿,却被苏羽陵拦下。
苏齐徽和成氏都在,其他房里的主子奴仆也有听闻热闹悄悄在园外探头探脑的,苏宅和侯府比起来,规矩还是要松许多。
苏苏轻叹一声,再崔三这架势不大好,逼他急了,说不准他还要当众闹着要讨艾芙,到时,爹娘驾不住面子,万一真给应下就遭了,所以,她还得想法子稳住崔三才行,让他自己就死了娶艾芙这条心。
“崔三哥,你知不知道我二哥为什么要打你!”苏苏跑到崔三跟前,劈面就问,有意唤他一声哥,让他受用受用。
崔三虽浑,倒还不至于对她不敬,又听她说话好听,少不得摇摇头说不知。
“因为你该打!”
崔三一听这话,又开始摇头晃脑,那样子就要找苏齐徽和成氏讨公道。
“苏儿,这里没你的事!”苏齐徽皱着眉头命道。
“你们听我把话说完!”苏苏抬头扫了一眼角门处,续道,“二哥是因为心疼我才忍不住出手打你。我二哥平日怎么疼我,大家有目共睹。哪家狗冲我吼两声,我二哥都要上去踹两脚。而艾芙和艾蓉是服侍我多年的贴身丫环,把我的衣食住行服侍得停停当当,可谓是我的左膀右臂,因而我娘也早就允诺要将此二人当作我的陪嫁丫环送给我。你倒好,上来就要抢我的左膀。我二哥知道,能饶得了你吗?”
此言一出,众人恍然,私下埋汰崔三的不是。
苏齐徽和成人二人虽然对苏苏说的什么“陪嫁丫头”觉得刺耳,但见周围人的反应,只得强忍不快。
苏苏趁热打铁,接着道:“虽说崔伯对我们家有救命之恩,但是凡事适可而止,总不能要我们一家把心窝子都掏给你!你要娶妻成亲,我爹娘还能亏了你,少不得要帮你纳采求娶,只是,你当掌握分寸才行,哪里能胡来?哦,跟主子抢丫环?我爹娘虽念着崔伯的情,可也不能这么纵着你!他们碍着脸面,我二哥拿你当兄弟,就不管那许多,打你一顿,好叫你清醒清醒!若是换了别人,他才懒得理来!”
她一段话说得有条有理,有凭有据,又语重心长,听得崔三一愣又一愣,百口莫辩。
而晓得内里的当事人成氏、苏贝、苏羽墨等人被她一席话说得也心服口服,暗竖大拇指。
经此一闹,崔三自此不敢再提艾芙的事,私下也收敛很多,王妈那里也紧赶慢赶地托人给他寻了门亲事定下来。
这回,艾芙才算彻底解脱。(糯。 米 。小 说。论。坛)
☆、第095章 来访
好容易替艾芙解了围,安抚下崔三,苏苏正想喘口气,隔日就听叶氏从前院听来消息,说是侯府来人了!
闻此,苏苏先是让叶氏继续回到前院,若听到什么赶紧回来汇报。她心里大约猜出来者的意图,只不知来的是谁。
虽然在侯府发生那样的事,但是事后侯府一直在试图淡化,证明两家联姻的事仍是势在必行,所以,侯府来人,她并不觉得惊讶。
苏秀在侯府闹了那么大一个没脸,所以就算她听闻侯府有人来,也不会如先前特意跑来紫金园打探的,只会乖乖守在屋里等着高家远道而来向她父母提亲。
回来的路上,苏秀再三央求她们姐妹俩,请她们不要把她与高昊阳闹的那事说出去,苏苏和苏贝都瞧她可怜,遂应允下来。而苏秀自回到宅中便哪里也不去,倒也安分。
苏苏本想第一时间去苏贝那里,看看她有没有得到消息,转而又想到唯一的姐妹不久即要远嫁,心里止不住无限伤怀,
侯府显然是来提亲的,想必还应该带了媒人来。
高氏便是从中作梗,但侯爷老夫妇俩有此一意,她再不乐意,也翻不出什么浪来,只是,如此这般,姐姐嫁过去能讨得好么?
毕竟高氏才是正经婆婆,老太太再怎么庇护,也越不过婆媳之礼去。
这么一想,苏苏忽地站起身,快步跑到南次间,人还在帘外,已张口唤出:“姐——”
正在屋内做绣活的苏贝听到,扭头冲着门帘娇嗔:“我还能跑了不成,叫这么大声!”
苏苏钻进屋子,见东芹和西芹两个也在,遂把二人支使开,坐到苏贝旁边去:“姐,王家来人了!”
苏贝刚也听东芹提了两句,此时听苏苏巴巴地过来说这事,面上不由显得有些不大自在,便有意搪塞道:“哪个王家?”
“还有哪个王家,自然是江宁府王家!”苏苏斜她一眼,没好气地道,“姐,你想好没有?”
“什么想好没有?”苏贝眼睛一径盯着手上的针线,没有抬头。
苏苏一把抢过她手中的绣绷,皱眉急道:“如果现在你去找娘,让她出面回绝,怕是还来得及!”
苏贝眼见苏苏来真格的,红着脸缓缓从她手中拿回绣绷放入线筐中,羞道:“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的事,我没脸作这个主!”
“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姐,你不适合!”苏苏嗖得从锦杌上立起,愤声甩袖,“高氏什么样的人,你没见识过吗?在她手下讨活,你能有什么好日子过?”
苏贝眉心蹙起,回想在侯府度过的那最后两个月,若不是得太伯母明面上的照顾,高氏还不知怎么为难自己。
虽说王洛尧的确毓秀,可他太过沉闷,看起来,他们母子之间的关系也不是很好,再加上大爷妾室一堆,光是想想,就叫人头大!
然此时人家上门来,自己不挺身而出,难道让那般排斥侯府的妹妹出面?
想到这层,苏贝面上一肃:“假如侯府提出与咱们大房联姻,你以为太祖父他们会拒绝吗?”
苏苏没以为苏贝会突然扬声,一时语塞。
苏贝接着道:“如果两下联亲,不是你、我,就是苏秀,经了那事,秀妹已经算不进来了……倘若你不愿,我也不愿,这亲怎么做?”
苏苏估摸出苏贝的想法,挺了挺脖颈:“凭什么他们家提亲,我们家就得答应下来?”
“其实这事也就咱们仨不晓得而已,太祖父他们恐是去年心里就有数,甚至一早就定下了也不定!”苏贝抚额叹道。
苏苏面上怔了怔,转脸不服道:“那也不成!哪有长辈把小辈往火坑里推的?”
“侯府哪里就如你所说得那般可怖了?”苏贝拉住苏苏的衣袖,让她坐下来说话。
苏苏脸上一片毅然:“姐,也许对别人而言,侯府没那么可怖,可对于你我,对于秀姐姐,侯府就是顶顶可怖的地方!”
苏贝心知苏苏是真切地关心自己,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二人闷闷地相向而坐,半晌没有人再说话。
不过很快,沉默被叶氏带来的消息惊破。
“四小姐,四小姐——”叶氏气喘吁吁地揭帘进来,顾不得此间是苏贝的屋子,便急急地对二人道,“听说,侯府……是来提亲的!”
这个屋内两人早已猜到,闻此被惊起的姐妹俩重新坐下去,却听叶氏吱唔着接道:“据说提的是四小姐!”
此话一出,犹如平地炸起一个惊雷。
苏苏倏地蹿起,白着脸:“什么——”
苏贝也微觉惊讶,心里不知该上还是该下,只跟着站起:“叶妈妈,您可是听清楚了!”
叶氏低头搓着下衣摆,不敢看苏苏:“我是在门口偷听来的,来人是王家长房的大爷和尧二公子,是尧二公子亲口道出要提娶四小姐的!”
闻言,苏苏肺都要气炸,恨声道:“他凭什么提娶我?他问过我的意愿没有?”
一旁的苏贝心头复杂:不知道王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明知妹妹不中意侯府,还硬扭这个瓜!
对于王家没有选上自己,虽谈不上失望,但失落多少有几分,她自小便按大家闺秀的标准来要求自己,按常理,自己比两个妹妹都适合嫁入侯府,为什么侯府最后竟选了最不可能被看中的苏苏?
甚至苏秀都比自己家这个亲妹更靠谱一些!
看到苏苏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红,她忙放下心里盘的疑问,出言安慰:“妹妹,你先别顾着急,刚才你不是说了,这事不定只有王家说了算,不是还有娘亲和爹爹么?”
苏贝是晓得苏苏最怕繁文缛节的,侯府确实不是她喜欢的地儿!而她本身的性子也与侯府合不上拍!
“不行,我这就去阻止,卫国侯府这是闹的哪一出,他们眼睛都瞎了,我都那么得明示不稀罕做他们的媳妇了,还这样? ”苏苏情急之下,也顾不得其他,想到什么说什么!
苏贝立马出声:“妹妹,这话你当着外人的面万万不能再说,叫别人听到了,还不知会怎么说你呢?”
“管不了了,我现在就去找我爹!”苏苏丢下这句,转身跑出南次间,径往前院奔去。
一路狂奔,头上发髻都因此微有散乱,苏苏心里一点准备都没有,脑子里乱得如麻,根本理不出头绪。
王家为什么挑来挑去挑到她这里?
如果嫁去王家,一切都完了,她的人生计划,她的所有憧憬全都成泡影!
还有,爹,怎么办?
他寄那么沉的厚望在自己肩上,难道甘心放自己嫁去王家?
“哼,自以为是的家伙!他以为他是谁?他凭什么一声招呼不打,一个信号不给,就来苏家庄提娶自己?当初又是谁说自己是山野村妇的?”苏苏越想越气愤,越是气愤脚下跑得越快。
终于到达前院会客厅,近得门边上时,她弯下腰大口喘着气,平复下心情,毕竟厅里坐着一干长辈,小不忍则乱大媒,眼下,说服父亲要紧!
于是,她扶了扶头发,抹了抹额上的细汗,端腰跨进门槛。
厅里上首坐着苏恒卫和一个白髯老者,东下首坐着王弘坤和王洛尧,西下首坐着苏宫海和苏齐徽。
此时,看到苏苏贸然闯进厅来,其余人脸上古井无波,只有苏徽齐面上神情复杂,而王洛尧则是瞥她一眼,便移开目光。
苏苏忍住训斥王洛尧自作多情的冲动,裣衽给在座长辈行了见礼,然后即对苏齐徽道:“爹,请您借一步说话!”
闻此,众人包括苏齐徽面上都微微一变,可苏苏兀自福着身子,垂着颈子,大有苏齐徽不答应,她不起身不离开的意思。
苏齐徽晓得她定是听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