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妾妃-第4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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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你不放自己好好思量思量。你年幼时候,皇后其实很喜欢你,可是颖妃死后,她对你却十分疏离。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顺妃轻飘飘的话里,句句挑起和颖的疑心。
“皇后没有女儿,其实皇上一开始,打算让皇后抚养你,可惜皇后拒绝了,更举荐了豫妃做你的养母。呵呵,谁人不知豫妃是科尔沁出身,做她的养女,学好了蒙古语,将来十有八九要远嫁和亲。如今能留在京中,你还是真有时运呢!”顺妃抿唇笑了,笑容中带着深深凉意。
和颖脚下不由踉跄了几步,皇额娘……原本是想将她抚蒙吗?!
和颖只觉得眼前一黑,她再也不愿意留在顺妃宫中,于是扭头,溃奔而去。
顺妃不由笑了,她的目的,就是要在和颖心中种下一枚怀疑的种子……总有一日,和颖为报母仇,终将走向纳兰皇后对立面,也终将走向毁灭。
纳兰皇后的敌人全都死了,她从不认为,小小一个和硕公主,就能搬倒皇后。
顺妃唯独没有料到的是,她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一字不落地走进了嘤鸣耳中。
海晏堂中,嘤鸣眉头皱得老深,这个埋藏多年的秘密,竟还是曝露了出来,失女悲痛的顺妃竟毫不掩饰地说出了这个秘密。
薛嬷嬷冷冷道:“顺妃倒是好胆子,她就不怕吃罪娘娘吗?!”
小文子道:“顺妃悲痛之下,竟做出如此不理智之事……”
嘤鸣冷笑道:“你们以为她不理智?!她聪明着呢!!和颖恨极了害死颖妃的魏伊人,如今能迁怒到和静身上,将来保不准便会迁怒到十五阿哥身上!!为了护住唯一的儿子,祸水东引,才是最理智的决定!!”
薛嬷嬷一愣,旋即狠狠道:“顺妃好深的算计!!”——十五阿哥也是魏氏亲生的,既然母债能叫女偿,为何不能叫子偿?!
嘤鸣又道:“和静怀着身孕溺死,一尸两命。这么深的仇恨,顺妃焉能不恨和颖?她恨不得掐死和颖报仇雪恨呢!!只可惜,她没那个本事!所以才要挑唆和颖恨本宫,她是想让和颖与本宫敌对,最好是借本宫的手整死和静!那她就报了杀女之仇了!”
小文子倒吸了一口气冷气:“那娘娘可千万别中了顺妃的计啊!”
嘤鸣只觉得太阳穴发胀:“这件事,不是本宫不中计便能躲开的,得看和颖是否能看清啊……”
薛嬷嬷忙道:“八公主素来聪颖,没那么容易被人利用。”
“只怕不好说啊……”——事关生母死因,只怕和颖也冷静不了了。
接下来的事,只怕是要看天意了。
为今之计,也只能以不变应万变了。
起码,和颖还是信她几分的,毕竟,和颖年幼的时候,高热不退,还是她出手救了和颖一命呢。所以,即使后来,她冷落疏远和颖,可和颖对她一直都很是尊敬。
薛嬷嬷道:“娘娘,要不要让豫妃劝劝和颖公主?”
嘤鸣略一忖,便摇头了:“豫妃不知内情,若她去劝,岂非明摆着告诉和颖,那是本宫叫她去劝的?反倒是越描越黑了!”
薛嬷嬷讪讪道:“是奴才思虑不周了。”
小文子道:“主子娘娘这些年善待顺妃,没想到顺妃竟反咬一口,来对付娘娘。娘娘可不能轻纵了她!”
嘤鸣眯了眯眼睛,“可现在,本宫却不便出手对付顺妃……”——否则,她一旦出手,和颖只怕怀疑更深了。
所以,她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傍晚时分,弘历过来用晚膳,瞅见嘤鸣神色不佳,便问:“朕瞧着你精神不太好。”
为和颖的事儿头疼呢,自然没什么精神,百无聊赖地“嗯”了一声,懒得多说话。
弘历又问:“是忙活着永琚的婚事,累了吗?”
嘤鸣忙笑着摆了摆手,“没事儿。”——是啊,永琚的婚期也一天天近了,儿媳妇进门,总归是件叫人舒心的好事儿。
晚膳后,弘历忽的说:“朕已经有许多年不能加封诸子了……”
那是九州清晏失火那年,五阿哥救驾有功,弘历欲加封他为亲王,所以才封永璋永珹俱为亲王、永瑢为郡王。自那之后已经有十多年了,弘历的确再未加封儿子们了。
弘历道:“朕想着,永琚都要成婚了。所以,朕给他拟了个封号。”说着,弘历沾着红枣枸杞茶在桌子上,写了个“宪”字。
第871章、宪郡王永琚
弘历沾着红枣枸杞茶在桌子上,写了个“宪”字。
宪法的宪。
“宪?宪乃博闻多能之意,意思倒是极好。可是……弘历,不会忘了吧,刑政四方曰宪、表正万邦曰宪,宪可指帝王法令。”——所以,大清立国以来,从未有过以‘宪’字为封号的亲王或者郡王,顶多是作为谥号,譬如裕宪亲王福全——那可是康熙一生中最看重的兄弟,才赐此谥号加以褒扬。
弘历笑着说:“给永琚的封号,自然要跟给旁人的不同,自然朝臣才会明白朕的意思。鸣儿,永琚周岁的时候,朕就把他的名字写在正大光明殿后了。朕的心意,从未变过。”
“那么早??”嘤鸣不禁一愣,她是知道永琚是写在正大光明殿后的隐太子,但没想到永琚周岁的时候,弘历就搁上去了。她还以为起码是永琚入读以后呢……
她的确从未问过此事,倒不是她不在意。身为母亲,她自然是希望自己儿子继承大统的。只不过永琚的起点太高了,一个“嫡长”,就几乎稳赢。旁人或许会觉得他年幼,但深知弘历寿命之长的嘤鸣,根本不担心这点。前些年,荣亲王永琪……他的确相当优秀,可嘤鸣也一早知道他是个短命鬼,所以根本不担心有人能跟自己儿子竞争储位。
所以,她从不担心此事,因此也就没有过问。
以至于永琚都长大了,她才晓得,弘历当年竟然那么早就把永琚的名字写在正大光明殿后。
弘历不禁笑了:“永琚出生的时候,朕已经四十六岁。朕生怕将来会来不及,所以干脆早早写好了。朕也没想到竟能看着永琚长大成婚。”
嘤鸣不觉莞尔:“只是……那个封号也就罢了。可永琚才十六岁,一下子就封为郡王,这未免太……”——一下子竟越过了前头好几个哥哥,连八阿哥永璇至今都只是个贝勒而已。
弘历脸色一滞:“什么‘郡王’?!真是要直接封‘宪亲王’!”
“啊?!!”嘤鸣长大了嘴巴,“十六岁封亲王,这可从没有过这样的先例呢!”
弘历呵呵笑了,“他一岁的时候,就是太子了!十六岁当亲王,有什么大不了的?要不是皇考定下秘密立储的祖制,朕还想明立太子呢!”
“这……可我怕他生出骄慢之心。”嘤鸣不禁道,“永琚年纪太小了,若一下子封到顶,岂非日后晋无可晋?我觉得,还是得给他点盼头,让他好好勤勉向学。”
听了嘤鸣这番话,弘历倒是有几分犹豫,“先封郡王,日后再晋亲王??”
嘤鸣忙点了点头:“你封亲王的时候,可都二十三岁了!”——不过弘历二三十岁前是没有封号的,雍正十一年,他老子直接封了弘历和弘昼俱为亲王。
弘历微微沉吟:“永琚的年岁,的确心性未定,爵位太高了,也未必是好事,反倒是误了他。”
说着弘历拿定了主意:“那就先封多罗郡王吧。册封礼是来不及了,朕倒是可以先下旨,权当是给永琚的婚事添添喜气,也叫他高高兴兴娶妻。唔……也封永瑶个多罗贝勒爵位吧。等年后一块行册封礼。”
嘤鸣笑着道:“这样也好。”又道:“既然是加封诸子,前头永瑢、永璇、永琳的爵位也该提一提了!”——永瑢是质郡王,永璇、永琳则是贝勒。
弘历捋着胡须颔首:“永瑢性子日渐沉稳,晋为亲王也使得。永璇和永琳也都晋为多罗郡王吧,鸣儿,你看着给他们俩拟个封号就是了。”
嘤鸣点头应下,又道:“永瑆、永璂和永璟都分府了,却都还是光头阿哥呢。”
弘历不禁露出几分厌恶之色:“永瑆是掉进钱眼里,等他长进了再说吧!至于永璂,不必再提!”
弘历果然还是厌恶十二阿哥……
“那永璟总还不错吧?”嘤鸣笑盈盈道。永璟也是废后乌拉那拉氏的儿子,但自幼不与亲兄永璂亲近,三岁起便养在庆妃膝下,人长得俊美无比,性子也温敦儒雅。
说到永璟,弘历脸上果然见了笑容:“永璟除了性子略懒散些,倒也没什么不足之处了。便也封他个贝勒爵位吧。”
嘤鸣笑着颔首。
诸子封爵便如此定了下来,嘤鸣却刻意没有提及十五阿哥永琰。
顺妃既然嘴巴不老实,嘤鸣也懒得善待之,就算不能为难顺妃,她也不会再给顺妃说半句好话了。十五阿哥婚期定在来年开春,等成了婚,分府出宫去当光头阿哥吧!哼!!
回头,嘤鸣就给永璇与永琳定下了封号,永璇还照历史所书,是为仪郡王,而永琳的封号,嘤鸣倒是颇了费了些思量,最终选定了‘德’字,是为德郡王,贵而好礼曰德,忠和纯备曰德,仁而有化曰德。这是个极好的封号。
加封诸子的圣旨,实在永琚婚前三日下达的,一时间满堂欢欣,嫔妃们互相庆贺,个个喜上眉梢。唯独顺妃钮祜禄氏满脸苦笑,多日都不曾走出自己的寝殿了。
反倒是十五阿哥按捺不住跑去了顺妃那儿,“额娘!连十六弟都封了多罗贝勒,为何偏偏没有我的份儿?!”
顺妃苦笑道:“十六阿哥是中宫嫡子,你能比得了吗?”
“我……”十五阿哥哑了喉舌。
顺妃只得耐着性子劝慰:“你还小,等过些年,皇上会封你爵位的。何况,十一阿哥和十二阿哥不也是光头阿哥吗?”——嘴上如此说,顺妃心下终究苦涩了。有得必有失,她对和颖说出了当年的秘密,皇后就算没有出手为难她,却在永琰的前程上拦了一把。
皇后这是再警告她呢……
挑拨和颖,是否是她太冲动了些呢?顺妃想着这几日喜气盈盈的怡贵妃、庆妃她们,不禁有些后悔了。
若她守口如瓶,是否这次永琰也会有封爵了呢?说不定也跟十三阿哥、十六阿哥似的,也封个贝勒?
可惜,如今后悔,已然是晚了。
顺妃不禁唏嘘。
“对了,和颖好像好几日没进宫了。”顺妃忽然开口。
十五阿哥满脸怨恨之色,“她害死了和静姐姐,还有什么脸面进宫?!”——虽然与和静没有太深的感情,十五阿哥仍然厌恨和颖的心狠手辣。连亲姊妹都能加害,简直是黑了心肝。
顺妃心想,和颖这是打击太大,还没回过神来?或者是还没有相信她??
看样子,事情有些不顺遂啊。
第872章、十四福晋琇莹(上)
乾隆三十六年十一月二十八,黄道吉日。
这一天,圆明园中张灯结彩,甚是热闹。
小小的阿哥所,自然不足以办起这样盛大的场面,所以大宴宾客的地点就选择了毗邻阿哥所的丽景殿,前殿后殿、偏殿耳殿,殿内殿外俱是挤挤攘攘。
一整日的大宴,从早到晚的流水席,穷尽山珍海味、美酒珍馐,银子自是流水般花出去。反正弘历的私人小金库鼓得很,嘤鸣便毫不客气地花了起来。
这等场面,永瑢都忍不住酸了一句:“我娶福晋的时候,可没这么热闹!”他成婚的时候,正是犯了大错,遭汗阿玛厌恶,自然婚事不能大办,如今想想,便觉得委屈了喈喈。
永璋也醉醺醺道:“何止你,我娶阿鲁特氏的时候也没这么个场面!”
永瑢啐了一口:“你那是娶继福晋,当然要从简!”
身为新郎官的永琚,自然饱受哥哥们灌酒,帝后在的时候,还有所收敛,长辈一走,这些个不怀好意的哥哥们轮番灌酒了!
永琚醉了七荤八素,只得佯装醉晕过去,这才被太监扶上肩舆,送回阿哥所。
永璋讪讪道:“咱们是不是灌酒灌得过火儿了些?”
回阿哥所的路,小冷风吹着,永琚倒是清醒了泰半,嘴里嘟哝道:“幸好我棋高一着。”——否则新婚之夜,圆不了房,岂非大大遗憾?
正在此事,肩舆忽然停了下来。
永琚皱纹:“怎么不走了?”
前头引路的太监孟禧道:“爷,您瞧,前头路上两只酒坛子!也不知是那个作死的丢在这儿的!”——酒气正扑面而来呢。
昏暗的花丛中冒出一个醉醺醺的声音:“是我丢的!”
听得这个声音,永琚立刻清醒无比,他兴奋地从肩舆上跳了下来,便冲进了花丛中!只见,靠着假山,月光无垠洒下,一个俊美无铸的男子席地而坐,手抓着一只硕大的酒坛子,正笑眯眯往嘴里倒酒,喝得那叫一个欢畅。
“阿烟!!我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