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妾妃-第3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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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有四五封之多,其中一封是怡妃的信,信中吩咐芳茜好生照料和敏公主娜木绰克。仅此而已。其余的几封信……竟都是怡妃的妹妹,慎贵人柏颜盈的亲笔信。
弘历看过之后。很是震怒。
“这个贱人,果然存了歹心!!!”弘历怒火万丈,一拳头狠狠砸在案桌上。
嘤鸣也仔仔细细看了慎贵人的信,却笑了,“慎贵人的信中,的确对我多有诅咒谩骂之词,甚至也叫芳茜暗中监视我,时时回禀。可并无指使芳茜加害我肚子里孩子之词。我仔细看过了,应该也没有暗语之类的东西。”——何况,慎贵人那个莽撞的草包美人,也想不出太高明的计策来。
文瑞已经去查了那美人靠,与柱子镶接的榫卯处……果然被人锯断了大半,所以她身体重量一压上去,立刻咔擦一声,美人靠不堪重负,自然断裂、倒塌,坠入福海中。
这计策算不得有多高明,寒冬腊月,她已有许久未曾去福海边儿了。芳茜既要出言引她去动了手脚的地方,自然免不了曝露了自己。
慎刑司到现在都没拷打出结果来,这个芳茜……瞧着竟有几分死士架势。而慎贵人,入宫才几年?哪里能培养出这种死士来?所以,嘤鸣才觉得,只怕十有八九也不是慎贵人指使芳茜加害她。
弘历冷哼了一声,“若无害人之心,岂会叫人暗中监视、时时回禀?为的便是寻机下手罢了!!”
“无论如何,这种人,朕决计不会轻纵了!!”弘历语气冷森,威势渐趋迫人,他旋即唤了总管太监王钦上前,“传朕旨意回宫:慎贵人柏氏,骄奢放纵、德行有亏,着褫夺封号,将为答应,禁足咸福宫后殿,由怡妃管教约束!”
嘤鸣愣住了,记得之前,庆嫔曾经极不客气地诅咒慎贵人行事不谨慎,早晚有一日会失了“慎”字封号,如今竟是应验了。她不但失了封号,更连降两级,成了低级的答应。
可是——若弘历真的笃信是柏答应指使芳茜,这可就是谋害皇嗣的大罪。小柏氏只是褫夺封号、将为答应。可见,弘历对此也终究是存疑的。那些信件,顶多只能证明柏颜盈对她不怀好心,还不能说明她真的下手了。何况芳茜自始至终没有招供出半个字。
果然,弘历又道:“此事,朕会叫粘杆处暗中继续彻查下去!鸣儿,你放心,不管查到谁,朕都不会轻饶!!”
嘤鸣微笑着点了点头,“弘历,我已经没事了,宫里的事儿脱不开身,你还是快些回去吧。”小年之后,弘历封笔,不再上朝,然而还有更多更要紧的祭祀典仪,必须弘历亲自主持,譬如祭奉先殿、祭太庙、祭天等等。所以,嘤鸣才说弘历“脱不开身”。
弘历摆手道:“无妨,朕已经叫人将祭奉先殿的延后到明日午后了。”说着,弘历抚了抚嘤鸣松散的鬓发,语调幽邃:“鸣儿……才刚出了这种事,就算回去,这颗心也终究是放不下。”
嘤鸣含笑拉着弘历粗粝的手心,去抚摸她柔软的肚子,“弘历,我和孩子,都没事。”
弘历鼻腔中发出长长的一吁,他用双手指尖轻轻摩挲过嘤鸣隆起的小腹,面上流露了几分后怕之色,“朕原以为——起码圆明园中是干净的……没想到,还是有那么多腌臜的东西!!”
他的面色渐趋冷森下来,口中的语调却愈发轻描淡写:“看样子,该好好清理一下才是。”
第564章、可怜的烟儿
他的面色渐趋冷森下来,口中的语调却愈发轻描淡写:“看样子,该好好清理一下才是。”
嘤鸣沉默以对。她自然明白弘历说的“清理”是什么意思,弘历说得风轻云淡,可这一清理,只怕圆明园中不知要死多少人了。
事关自己腹中孩子的安危,所以她没有发这种愚蠢的善心。即使被清理掉的,很有可能大多都是无辜之人。
这时候,只听得哆哆哆的脚步声,原来是烟儿怀抱着一个大软枕跑了进来,跑到床边,他瞅见了坐在床头的弘历陛下,登时露出几分不乐意的表情,然后噘嘴看了看嘤鸣,嘟囔道:“娘亲——”
弘历的脸嗖地拉长了,也瞅着嘤鸣问:“他跑来做什么?!”
嘤鸣干笑了两声,“这两天,都是烟儿陪我睡觉的。”——烟儿虽然化形了,虽然没有了那一身柔软蓬松的红毛,但软嘟嘟的小身子,抱起来更舒服极了,就像个人形抱枕。烟儿也喜欢她身上的味道,把她当成了人形大靠垫。
所以烟儿看到弘历,才那么不高兴。因为弘历若要留下,他自然没法在嘤鸣怀里睡觉了。
弘历瞅见烟儿,也不高兴,当听到嘤鸣说这两日都是这个小崽子陪他睡觉,弘历心里一股子无名的怒火便窜了起来,带着浓浓的酸劲儿。
“没你的事儿了,滚回去!”弘历赶苍蝇似的,朝烟儿挥手。
烟儿的嘴巴撅得都快能挂酱油瓶了。他两腮鼓了鼓,气呼呼跺了跺脚,“娘亲!你男人又欺负我!”
弘历抻着脸斥道:“什么‘娘亲’?!你从前是不是汉人,朕懒得管!但你既然从纳兰姓氏,起码称呼上得给朕改了!!”
烟儿面对弘历的怒火,素来昂然无惧,可弘历这番话叫烟儿觉得约莫是有些道理。便踩着脚踏趴在床头。扬着肉嘟嘟的小胖脸,奶声奶气问嘤鸣:“娘亲,那我该叫你什么?”
嘤鸣笑着摸了摸烟儿脸颊。道:“若按照满人的规矩,你要叫我‘额娘’才是。”
“不行!!”弘历脸色更沉了几分,他盯着嘤鸣的肚子道:“咱们的孩儿,才可以管你叫‘额娘’。这小崽子算什么?!”
嘤鸣听了这话,有些不高兴。她一把将烟儿的小手攥在手心,“烟儿也是我儿子!怎么不能叫我‘额娘’?!”
弘历哼了一声,“不过是个收养的义子!”弘历瞥了烟儿一眼,冷声道:“以后只许称呼‘义母’!”
义子义母。
这样称呼倒也对。可无疑生疏了许多。
“不要!”烟儿当场不肯了,别以为他小,就什么都不懂。烟儿跟在嘤鸣身边也超过十年了。其实他什么都懂,只不过爱撒娇。爱装稚嫩懵懂罢了。
烟儿撅嘴瞪了弘历一眼,又一头钻进嘤鸣怀里蹭着,“额娘,我才不要呢!”
烟儿才刚撒了两句叫,就被弘历一把抓住后颈,生生从拔步床上给拎了下来,狠狠一把甩在了地上。弘历的力气本来就大,烟儿又是那么个小身板,自然像个小沙包似的,就给“砰”的一声甩在了地上。
嘤鸣看得一急,“你干什么呀?!”——对个小孩子,又必要如此吗?烟儿虽然也活了十多年了,可心性上终究没有成熟。何况烟儿又没做错什么,这么粗暴对待,未免太过了些!
弘历脸色冷寒,“你才刚落水,差点小产!他这般往你肚子上又蹭又压,万一动了胎气怎么办?!”——在弘历眼里,一百个小崽子,也没有自己与鸣儿的孩儿要紧!
嘤鸣一怔,原来是因为这个,弘历才对烟儿那般……她那憋了一半的怒火,嗖的散了个干净,再转头看了看地上的烟儿,嘤鸣倒是不担心他受伤,以烟儿的法力修为,弘历的力气就算在大十倍,也伤不到他,可一个三四岁大的孩子,坐在地上,泪眼汪汪的样子,也着实可怜得紧。
便抱怨道:“弘历!太医不是都说了吗?我的胎相没有大碍。烟儿也不是故意的,就算你觉得他举止不妥,拉开就是了,何必……”——何必一把将他掷在地上?
“就是!!”烟儿拍了拍身上灰尘,一个咕噜便爬了起来。
弘历眼底微微错愕,这小崽子居然没事儿?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弘历自己清楚,他那一下,虽然不至于伤筋动骨,但这个小的小崽子,只怕屁股上要摔出淤青来,寻常孩子,只怕早就疼得爬不起来了。
是了,之前鸣儿是有说过,这个小崽子是她师父身边的仙童,还有法力??难道这些话,都是真的?!
弘历见烟儿又凑到床头,一副想要跟嘤鸣撒娇的架势,脸色不禁又黑了几分,便戳着烟儿的眉心道:“朕明日走后,你替朕好好守着!朕不许再出现任何意外!!”
烟儿被弘历戳得一脸不乐意,便用自己肉嘟嘟的小手,一把将弘历的大手推开。
这一推,弘历明显感受到了,那份力道,虽然不是很大,但绝非一个小孩子能有的!!这下子,弘历反倒是更安心了几分。年关里,他有许多重大祭奠,都脱不开身。若是国有储君,倒还可以让太子代祭。可他的太子,这会子还在鸣儿肚子里呢……所以,许多事情,他都必须亲力亲为。
烟儿气呼呼瞪了弘历一眼,又对嘤鸣道:“娘亲,今儿我要是陪着你,你就不会落水了。”这语气,有些嗔怪,又有些心疼。
嘤鸣笑着摸了摸烟儿眉心被弘历戳红的地方,“以后娘亲去哪儿,都带着烟儿。”——话说,今早是烟儿睡懒觉不肯起床的好不好?这个小不点,倒是怪她没带上他了。微微一笑,无奈地摇了摇头。
“好了,烟儿,你回楼上房间睡觉吧。”嘤鸣笑着说。弘历明显不可能把她怀抱里的位置让出来,只能委屈烟儿了。
果然,烟儿瞬间泪眼汪汪,活似个受了欺负的小可怜。
嘤鸣急忙道:“明晚,明天晚上娘亲再抱着烟儿睡觉好吗?”
第565章、贴加官
嘤鸣急忙道:“明晚,明天晚上娘亲再抱着烟儿睡觉好吗?”
“不行!!”弘历立刻无情地驳回了嘤鸣的提议,“这个小崽子,朕瞧着也毛躁得很,万一在你怀里乱踢乱滚的,伤着孩子可怎么办?!在你临盆之前,他都不许在你怀里睡!!”
弘历完全不在意烟儿那副越来越气恼、越来越可怜的表情,反倒是又补充了一句:“临盆之后也不许!”——哼,鸣儿生了之后,怀抱里,那是他儿子的地盘,岂能叫个不知哪儿来的小崽子给抢了去?!
这会子,别说是烟儿气恼,嘤鸣都有些不满了,什么乱踢乱滚的,烟儿很乖的,在她怀里,顶多蹭两下、扭扭小屁股,或者用脑袋往她胸口钻两下,从来不会朝她肚子里伸腿儿!
说句实话,抱着烟儿的感触,可以抱着弘历舒服多了!
烟儿是软绵绵的,弘历是硬邦邦的。
烟儿是嫩皮细肉,弘历是粗皮老肉。
烟儿会撒娇亲亲,弘历就会朝她脖子上乱啃……
烟儿此刻已经掉下了金豆子,嘤鸣只得避开弘历,精神传音给烟儿,“你先回去,明天他走了,我抱着你睡。”
听了这话,烟儿瞬间泪水全消,抱起刚才掉在地上的大软枕,飞快点了点头,便哆哆哆离开了她的寝室。
弘历看在眼里。有些莫名其妙,他疑惑地看了看嘤鸣。
嘤鸣耸了耸肩膀,“看我干什么?还不是你把烟儿给欺负跑了?”
弘历心下是狐疑的,偏生又想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嘤鸣怕弘历看出什么端倪,便大了个哈欠,道:“时辰不早了,你不睡。我可要睡了!”说罢。身子便一歪,便躺在了鹅羽软枕上。今儿折腾一天了,也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弘历见状。也宽衣脱靴,钻进了嘤鸣的被窝里。
他替嘤鸣扯了扯被子,将她盖得严严实实,轻声细语道:“有朕在呢。你安心睡吧。”说着,他吩咐外头守夜的宫女进来吹熄了灯盏。落下帷帐。
还是瓜瓞绵绵纹的金黄底子妆花缎,
瓜瓞绵绵,就是一根藤蔓上,长满了大大小小的瓜果。是子孙昌晟之意。藤蔓不绝,绵延滋生,碧绿丝线绣成藤蔓枝叶。掺了金线的黄绿色丝线则绣做一枚枚佛手瓜,这种瓜。格外好看,就像是一只只半攥起的小手,故有“佛手瓜”之称。
嘤鸣半阖上眼睛,在黯淡光线中看着那瓜瓞绵绵,看着看着,渐渐眼皮沉重,渐渐也与周公相会了。
寝殿内焚了安息香,闻着细腻柔和,能叫人平复精神,宁静心绪,睡梦中闻着自然睡得也格外香甜。
弘历见嘤鸣已经酣熟,露出了安心的笑容。于是披衣起身,蹑手蹑脚走出寝殿。
落地罩外,王钦已经侯了有一会儿了。他是在等弘历的吩咐,慎刑司中,芳茜已经拷打得昏厥过去三回,手脚指甲已经拔了个干净,浑身上下已经没有半块好肉,竟还是抵死不招。这架势,显然是不可能拷问是半点有用的东西来了。
弘历淡淡道:“年关将近,见血不吉。贴加官处死既可。”
听得“贴加官”三字,王钦心里打了个哆嗦。这样的死法,还不如一刀两断来得痛快。“贴加官”是宫中早有的死刑,说来也简单,将处决之人平躺、手脚绑缚牢靠,选质地极好的韧制,喷水湿润,覆盖在人面上,以此阻隔呼吸,如此层层累加,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