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妾妃-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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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太低,日后万一走错了路,失了宠,也不会像那些出身低微嫔妃那样,再无翻身机会!”
嘤鸣凝着眉头,果然,她是不可能劝服老郡主的。或许她应该给自己另寻出路了,离开纳兰府,离开京城?这个想法虽然不容易实施,却并非没有成功的可能性。
但老郡主接下来的话,却叫嘤鸣不得不打消了自己心思,老郡主板着脸道:“纳兰家的格格就只剩下你和英宛了,你们两个至少得有一个进宫!宁儿,你就当是为了家族吧!纳兰家生你养你,如今也到了你该报恩的时候了!”
嘤鸣的心沉了下去,她隐约记得,历史上乾隆朝的确有一个姓叶赫纳拉氏的嫔妃,叶赫纳拉氏,简称纳喇氏,又叫做纳兰氏。只是这个姓纳兰氏的嫔妃,似乎是乾隆六年才进宫,进宫没几年就香消玉殒了。瞧着时间,倒是有些像英宛了。
的确,她可以心一横,拂袖而去,左右有药园空间可以辗转腾挪,她逃掉的几率还是很高的。但是她固然可以一走了之,可英宛呢?
老郡主的话说得很对,英宛的性子不适合进宫,若是强行送进宫,等待她的只有香消玉殒的命数!!
记得她刚刚穿越过来的时候,英宛尚在乳母怀中吃奶,那个瘦瘦小小、先天不足的孩子,让她忍不住心头一揪。这么多年了,她才帮英宛的身子调理得健健康康,难道如今却要她代替自己进宫吗?!
英宛不知人心险恶,更不知宫闱艰险,叫她进宫,便是叫她去死啊!!
嘤鸣实在做不到!!
罢了,进宫就进宫!何况,就算她不进宫,将来也得嫁给总是子弟做个福晋什么的,倒时候不也是要和一大堆女人共享一个男人?如此看来倒是没什么区别了,只不过那个男人换成了皇帝罢了!
只要不动心,不动情,丈夫是谁又有什么区别呢?一切都看淡些,也就无所谓了!!
第5章、英容
嘤鸣露出了若春花秋月般迷人的微笑,她朝着老郡主见了一个万福礼,“玛嬷说得有道理,与其碌碌一生,倒是不如进宫博个荣华富贵,若是运气好,做到贵妃、皇贵妃也未可知呢。”
这些话,应该是老郡主最爱听的吧?活在这个世界,没有几分演技怎么能成?
老郡主微笑着点了点头,“宁儿有这般雄心壮志,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嘤鸣浅浅笑了,反正她又没有喜欢的人,就算进宫也没什么好伤心的。只是想着,自己的一生将永远禁锢在四四方方的紫禁城,莫名的悲凉灌涌全身。
隔天,老郡主拿了亲笔的信笺,交给她,让她去平郡王府看望长姐英容与小侄儿庆明。
而小妹英宛这几日闷得无聊,也跃跃欲试,正想出去溜溜呢。却被老郡主瞪了一眼,警告英宛:“你不许去,留在府里,好好读书写字!!”
英宛圆嘟嘟的包子脸瞬间瘪了。
带着老郡主亲自准备好的礼物与信笺,嘤鸣乘着一辆青色马车,往平郡王府邸而去。现任的平郡王是讷尔苏,嫡福晋曹佳氏是曹寅之女。平郡王这一脉,是大清开国的八大铁帽子王之一,也算是颇有历史了。
而这样一个铁帽子郡王的府邸,自然富贵华丽,嘤鸣入王府,自然要第一个去拜见王府嫡福晋曹佳氏。这位嫡福晋可是个了不得人物,原只是汉军旗,只因其父曹寅深得圣祖康熙爷的重用,所以曹寅之女被抬了满军上三旗,还被许配给讷尔苏为嫡福晋,而讷尔苏总共有七个儿子,其中有四个是曹佳氏所出:长子福彭(世子)、四子福秀、六子福靖、七子福端。
嘤鸣被引进曹佳氏房中的时候,曹佳氏身旁正立着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穿着锦绣罗衣,模样很是俊秀,此人嘤鸣认得,正是曹佳氏与平郡王生的幼子福端,也是平郡王诸子中唯一一个尚未娶妻的。
嘤鸣规规整整见了个万福,口道:“嫡福晋万福、七阿哥金安。”
福端略侧了脑袋,打量了嘤鸣几眼,突然他笑着说:“我认得你,只是前几年你还是个小丫头呢!”
这样的语气让嘤鸣听了相当不爽,你丫的几年前不也是小屁孩吗?!!不过面上不显,嘴角淡淡笑了,施施然道:“是啊,有几年未见七阿哥了,七阿哥也长高了。”
她可是记得长姐刚刚嫁进来的时候,七阿哥福端还没她高呢!不过是这二年才刚刚抽条,长得比她高了几寸罢了!也是她今日穿的花盆底鞋太低了,赶明儿换上三寸的,就一准比福端高了。
福端瞪大了眼睛,似乎有些不大高兴。
平郡王嫡福晋曹佳氏掩唇笑了,她和气地道:“端儿,你带着英宁格格去你大嫂院子吧。”
福端虽然不大乐意,却不敢反驳母亲的话,忙道了一声“是”。
嘤鸣忙做万福告辞,一路跟在七阿哥福端身后,朝着姐姐的院落而去,因路途不远,也不过盏茶工夫就到了。
嘤鸣笑着对他道:“多谢七阿哥引路了。”
福端闷声道了句“不客气”,然后扭头就走了。
嘤鸣耸了耸肩膀,果然还是个小孩子啊!跟以前一个脾性,一不高兴就不理人了。可这回他走出去没几步,就转过了头,他扬声问:“你怎么还不进去?!”
嘤鸣忙“哦”了一声,“这就进去,七阿哥慢走,小心脚下,别摔着。”
可她这般大姐姐似的关心的语气,叫福端很不高兴,他清俊的小脸蛋上浮现三分怒容,冲着嘤鸣便哼了一声,狠狠一甩袖子,大踏步便走得没影儿了。
嘤鸣再度耸了耸肩膀,果然小孩子的心意是最难揣摩的了!
英容作为平郡王府的世子福晋,她所住的院落自然是数一数二的宽敞华美,嘤鸣进去的时候,英容正抱着白胖可爱的庆明,拿拨浪鼓逗弄他。
见嘤鸣进来,英容忙把儿子交给身旁的乳母抱着,便拉着嘤鸣的手进里头暖阁里说话,只留了心腹丫头留春在旁侍奉着。嘤鸣身边也只有半夏这个伺候了多年的丫头。记得当年,祖母亲自调教了春夏秋冬四个大丫鬟,分别赐给了四个孙辈房中侍奉。英容得了留春、她得了半夏,哥哥得了吟秋,英宛身边则是锦冬。
英容仔细读了祖母老郡主的亲笔信笺,她忽然脸色不是很好,折了那信笺便丢尽了旁边的鎏金宝塔熏炉中,付之一炬了。
嘤鸣忙问:“上头写了什么?”——虽是她送来的信,可嘤鸣并未偷看。
英容叹着气道:“我不是不能理解玛嬷的心思。世子爷虽然早年是皇上的伴读,可这种事情……我只是平郡王府的儿媳妇,如何能做的了这个主?!”
嘤鸣眉头一皱:“玛嬷到底写了什么?”
英容低声道:“玛嬷希望,让世子爷出面,给你和皇上制造偶遇的机会。”
嘤鸣瞪大了眼睛。
英容叹息着摇头:“皇上登基以前,的确偶尔回来平郡王府找世子爷。但登基以后,便没有再纡尊降贵了。就回去就这么跟祖母说就是了。”
嘤鸣点了点头,“玛嬷太急功近利了些。”——这种事情,且不说长姐根本做不了主,她姐夫福彭行事谨慎,也断断没这个胆子,就算真如祖母所愿成功了,算计皇帝这种事儿,与踩在钢丝上行走有什么区别?一旦让皇帝知道了,还能有好果子吃吗?!
英容揉着太阳穴,低低道:“看样子,玛嬷是打算让你进宫了。”
嘤鸣咬着嘴唇低下了头。
忽的,英容问:“这回,又是福端引你来我院子的?”
嘤鸣点了点头。
英容笑了,她略凑近了几分,轻声问道:“你觉得福端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嘤鸣有些懵了,但她看到英容那带着点暧昧的目光,突然黑线万分,跟一个十六岁的小男孩?这也太……太……也嘤鸣转念一想,自己现在不也才十四岁吗?!她也还是个萝莉啊!
英容掩唇怡怡然笑了,“近来我婆婆就常常夸你端庄稳重,细心周到呢!”
怪不得,这几次来平郡王府,总能在嫡福晋曹佳氏房中瞧见七阿哥福端,嘤鸣摇了摇头:“长姐,我没那个意思。”
英容温和一笑,柔声道:“现在没意思不打紧,你可以回去好好想想。我思量着,嫁给福端,总比进宫好。虽然说福端的爵位不可能太高,但他也是嫡子,将来混个奉恩镇国公或者辅国公总是不难的。爵位低,也低的好处,起码没有侧室的名额可立。”——说到此,英容有些神色黯然,她的丈夫就有一个宠爱的文侧福晋。
第6章、宗室?
嘤鸣是逃窜一般从姐姐的院子里跑出来的,她也知道,姐姐英容是一番好意,可他对福端那种还没长大的男孩子实在产生不了半分兴趣啊!!两辈子加起来,她都活了三十多年了,泡个十六岁的小男孩,她会有很大的罪恶感滴!!
一路来到了平郡王府的后花园里,这里嘤鸣也来过好几次了,花园虽大,嘤鸣倒是路熟,顺着湖边石子路便往西面而去。前头有一个亭子,背靠竹林,面朝湖水,是个极好的歇脚地方。
可这回嘤鸣走到了目标尽头,却有些傻了眼。亭子还是那个亭子,竹林还是从前的竹林,湖水自然不能变,唯一改变的就是那漂亮的八角攒尖苏式彩绘亭子上多了一个匾额。
她仰头瞅着那个匾额看,越看越觉得不可思议,渐渐嘴巴也张大了。
半夏也笑着道:“格格,上头的两个字我都认得呢!!这是‘竹意’!竹意亭!名字取得倒是挺好啊!只是咱们去年来的时候亭子上还没有这个名儿呢!”
嘤鸣嘴角抽搐了两下,她也想知道,这到底特么的是怎么回事啊!!
这时候,嘤鸣突然听见后头有脚步声,回头一看,是一个穿着玄色福纹锦衣的年轻人,衣裳料子似乎是上等的云锦,绣工也似乎是苏绣派系,领上绣着缕金卷云纹,很是细腻,针功了得。他头上扣着一个同色的团寿字暗纹瓜皮帽,帽中嵌着一枚成色极好的羊脂白玉帽准。他手里拎着一把烫金骨折扇,正像逛自己后花园般悠闲地朝这边走来。
这个人,嘤鸣不认得,瞧着不过二十五六岁,约莫可能比他姐夫福彭略小几岁的样子。长相倒还不错,细细的一双柳眉弯弯,一双悠悠然的丹凤眼,高挑的鼻子长得形状极好,嘴唇是菱形的,整个脸型是容长的,上头五官配合在一起倒是有一股子儒雅,不过嘤鸣瞧着,应该是附庸风雅才更恰当些。
他走到了嘤鸣跟前,手里的烫金骨折扇刷地一声打开了,嘤鸣一眼便瞅见了扇子上头提的是印有“香光居士”落款的诗词——香光居士,就是董其昌的号,也就说这折扇的扇面是明朝书法大家董其昌亲笔?是个十分珍贵的古董?瞧着此人衣着打扮,也不像是个会用假字画的。——不过他冷肃的秋日里还特意打着一把扇子,看样子果然是个附庸风雅的家伙。
嘤鸣不禁暗自揣度此人的身份,是宗室子弟吗?
这时候,他用自己的扇子指了指亭子上的匾额,“我……老远就看见,你仰头瞅了上头的字老半天,可是觉得上头的字不俗?”
还特么“不俗”?!嘤鸣真想反驳一句,你特么眼睛是瞎的吗?或者是半夏这种认不得几个字的?!否则怎么会有这种奇葩的审美观?!
但是想到眼前这个人很有可能是爵位不低的黄带子,嘤鸣也就收敛了满腹不客气的话,淡淡笑着睨了他一眼,“我不晓得我姐夫是哪跟筋犯抽了!”
那人愣了愣,他似乎有些没听懂嘤鸣话里的意思。
嘤鸣摇着头道:“平郡王世子,是我姐夫!没想到如今的品味居然这么差了!”
这下子,那人听懂了嘤鸣的话的,但是他的脸色有点发绿。
嘤鸣上下打量了他一通,又指着匾额上的“竹意”二字,瞪大了眼睛问道:“这‘傻大黑粗’的字该不会是你给提的吧?!!”
那人的脸顿时更加油绿油绿的了。
嘤鸣干笑了两声,“那个……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是你写的。呵呵。”——其实从他走过来问第一句话开始,嘤鸣就猜测到亭子上的字只怕十有八九是他提的。嘤鸣虽不知此人是谁,但她可没有义务拍这人的马屁。何况这个人浑身那股子天老大、我老二的劲头儿,的的确确叫嘤鸣不爽了。
那人油绿的脸上憋出了一丝红意,他刷的一声合上了扇子,突然在自己手心里狠狠一拍,他扬声吩咐身后弓着身子跟随的二十出头的俊俏白脸小厮道:“王钦,去取笔墨纸砚来!!”
说罢,这人眯了眯眼睛,眼底露出几分不善的寒芒来,他冷冷扫了一眼嘤鸣:“你这小丫头既然口气如此之大,就写几个字给我瞧瞧!!若是写不好——”他再眯了眯眼睛,神色似乎愈发不善了。
嘤鸣忍不住撇了撇嘴,这特么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