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妾妃-第2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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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曙趁机。手捧那古旧的紫檀木盒,噗通一声跪了上去,“苏太监生前遗物,死前数日交给奴才,亲自叮嘱,要奴才一定要亲手交给皇上!”
皇帝一愣,他查了三年自己的生母,可惜当年的旧人全都死光了,所以粘杆处什么也没查出来,倒是叫皇帝颇为懊恼。
如今,一句“苏太监生前遗物”,让皇帝心头猛地一跳,皇帝接过一看,见上头有锁,便问:“钥匙呢?”
郭曙忙道:“回皇上,苏公公给奴才的时候,便没有钥匙!因为这锁孔早就生锈了,有钥匙也等于没有钥匙。皇上若是相看里头的东西,怕是只能用蛮力打开。”
皇帝忙仔细一看,那锁孔里的确一片铜绿,的确是打不开了,如此也可见不知是放了多少年的旧物了,有十年、二十年了?
皇帝想到此,愣是片刻也等不及了,直接拔下佩戴的天子龙剑,一剑斩了下去,生生将那铜锁砍断。
终于,盒子打开了。
里头静静躺着一封边角已经发白的信,信上写:“元寿亲启!!”
元寿!!
皇帝一震,连他自己几乎都要忘了自己幼时名讳了!!
皇帝名“弘历”,然而这个名字实在先帝登基以后才给他取的,原先他是叫“元寿”的,而弘昼叫做“天申”——元寿天申,听着才像是一对兄弟。
后来他十二岁的时候,先帝爷才按照皇子的排序,为他和天申都改了名字。
他是弘历,五弟天申是弘昼。
皇帝双手颤抖,这个名字也就罢了,要紧的是那字……那一笔一划,如铁画银钩,无疑是皇考亲笔!!这样的字迹,他无比熟悉,也曾经无数次临摹,虽然近来这些年,没有临摹过了,但他决计不会认错!!
皇帝颤抖着打开了信封,里头有一张信纸,同样也是边角已经发黄。
上头只写了一句话。
“朕,有愧于钮祜禄氏。”
皇帝的手一抖,那信纸险些抖落在地!!
钮祜禄氏,熹太妃钮祜禄氏,果然是他的生母!!否则皇考不会留下这句话!!
为何愧,是因为皇考眼睁睁看着太后害死了他的生母!!!
“苏培盛……生前,可曾尽心打理泰陵事宜?”皇帝问道。
郭曙忙道:“苏公公很是尽心,连先帝的妃陵都时常前去祭拜呢!”
“妃陵?他是去祭拜谁?!”皇帝急切地问。
郭曙道:“熹太妃陵,奴才好几次瞅见苏公公去过呢。”
熹太妃陵!!!
皇帝心头最后一丝丝怀疑,轰然倒塌!!
皇帝狠狠攥紧了那张信纸,然后用祭台上的烛火将之点燃,付之一炬。
锁已锈,便是在他之前,没有任何人看到信纸的内容。
朕是先帝妾妃所出之事,除了太后本人之位,便没有旁人知晓了。
“郭曙,即日起,你就回宫当差吧。”皇帝淡淡道。
“多谢皇上恩典!”郭曙激动地浑身颤抖,他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这一日!!老天开眼啊!!
皇帝心中掀起了浓浓的杀意——果然是太后杀了朕的生母!!朕的生母英年早逝,而她却享尽荣华!!可恨皇考竟然还纵容她!
朕……要杀了她!!
皇帝此刻心中只有这么一个念头!!
但是,却不能明着动手!!
他不能失去先帝中宫嫡子的身份,他的皇位不能有丝毫动摇!!
如此一来,就只能暗杀了!!
只不过,太后的城府极深,想要暗杀她并不容易,只怕要仔细想个妥善的法子才成。
皇帝眼底浮现幽幽鬼火。
第485章、清朝篇(三)娴皇贵妃
皇帝回宫之后,便直奔慈宁宫,去给太后请安。
太后还是老样子,双腿瘫痪,只能躺在榻上,人也渐老了些,精神头也衰弱了许多。照旧还是娴贵妃侍奉在侧,汤药饮食,从不假手旁人。
“皇额娘最近气色瞧着好了些。”皇帝照旧是一副孝子姿态,很是贴心地关心了太后一句。
太后笑了笑,说:“老样子罢了,指不定那一日就要侍奉先帝了。”
娴贵妃端了燕窝上来,道:“太后怎的又这些丧气话了,您可是要长命百岁的。”——娴贵妃心里,比任何人都恐慌太后的寿命。皇上虽晋了她为贵妃,可反倒更冷落她了,一年都不见得能去景仁宫几次。
皇帝转头看着娴贵妃,“你服侍皇额娘,倒是一直十分尽心。”
娴贵妃神色一紧,她有些摸不准皇上突然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明面上听着像是夸奖,可她总忍不住多想,便忙说:“孝顺太后,是臣妾的本分。”
皇帝点头,“这几年,你要打理六宫事务,又要侍奉皇额娘饮食起居,也着实辛苦。”
娴贵妃脸色白了几分,皇上这意思,莫不是打算抬举谁上来分她的宫权吗?
太后此刻心中的想法跟娴贵妃差不离,便忍不住道:“俪兰还算年轻能干,一直应对如宜,这二年也没出过什么差池。”
皇帝笑着道:“皇额娘说的是,宫里事务繁杂,不出差池,便是有功了。”
见皇帝如此说,太后与娴贵妃俱是松了一口气。
但皇帝又继续道:“既然娴贵妃有功。朕自然不能不赏。”
这话一出,太后与娴贵妃姑侄俱是愣住了。
“何况,自富察氏故去之后,一直六宫无主,不如便晋娴贵妃为皇贵妃,代掌凤印,摄六宫事宜。皇额娘以为如何?”皇帝徐徐说出了这番话。
太后惊住了。“皇帝这话——可是说真的?”
皇帝道:“君无戏言。”
这下子。娴贵妃激动了,双手都忍不住簌簌发抖了,她急忙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臣妾叩谢皇上恩典!”
皇帝脸上带着微淡的微笑,然而那微笑只浮于表面,却丝毫不曾渗入眼底。此刻他是温煦和蔼的,甚至还亲手将娴贵妃扶了起来。“晋了皇贵妃,打理六宫。也算是名正言顺了。”
太后也有些激动,可激动之余,又有些疑惑,皇帝对俪兰。怎么突然变了态度?之前还是那般冷漠,怎么从泰陵回来,便突然要晋俪兰为皇贵妃了??
“皇帝从前。不是一直不大喜欢俪兰吗?怎么如今突然要晋她位份了?”太后微微一笑,“哀家知道皇帝孝顺。可皇帝也不必勉强自己。”
皇帝笑着对太后道:“皇额娘多思了,都过去两年了,有些事情,儿子只是想开罢了。何况俪兰打藩邸的时候就是侧福晋,这么多年了,没有功劳总还有苦劳。区区皇贵妃之位,自然是当得的。”
太后深深看了皇帝一眼,旋即笑了,“既然皇帝是真心要晋俪兰位份,那自然是极好的。”
皇帝说罢,便起身道:“时辰也不早了,儿子该回养心殿披折子了。”
太后颔首,忙抬手叫娴贵妃送皇帝出慈宁门。
娴贵妃自是忙不迭殷勤地送皇帝出去,走到慈宁门外。
皇帝驻足,没有登上龙舆,反倒是回头看了娴贵妃一眼。
娴贵妃一心只觉得皇帝是看到她的好了,对她态度大为转变,便羞涩地道:“皇上怎的这般看着臣妾?”
皇帝眼底滑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他并没有回答娴贵妃的话,而是吩咐道:“服侍皇额娘午睡歇下之后,你来朕的养心殿一趟。”
娴贵妃一愣,养心殿素来是皇上处理政务的地方,惯来不许嫔妃靠近,从前可就只有舒贵妃偶尔能去几次。如今皇上也叫她去……娴贵妃忍不住兴奋地心跳都加速了。
“是,臣妾恭送皇上!”
送走了皇帝,娴贵妃转身回到慈宁宫正殿中,便忍不住跟太后说了。
太后年岁苍老,精神甚是不济,虽觉得皇帝变化太快,但也总心念着该是好事才对,“哀家记得,你不是调教了个宫女吗?如今皇帝对你好,你也该拿出来固宠了。”
这二年,娴贵妃失宠,空有六宫大权,君恩上,尚且不及纯妃、嘉妃与怡妃几个,还有颖嫔那小贱人,选秀入宫才不过半年就封了嫔!不就是因为才学、性情又几分肖似舒贵妃纳兰氏吗?!
娴贵妃自然不甘心坐以待毙,便一直琢磨着物色个才貌双绝的宫女。月前,也是一次偶然,便在四执库瞅见一个容貌有几分肖似纳兰氏的宫女,只可惜举手投足差了十万八千里,所以,娴贵妃才打算暗中调教好了,再抬出来。如今规矩上倒是学得差不多了,只可惜琴棋书画还都只学了皮毛。
娴贵妃点头道:“姑母说的是,臣妾已经给她改名为‘伊人’,皇上若是见了,一定会喜欢的。”
太后徐徐颔首,“还是宫女用着放心,包衣出身的贱婢,怎么得宠也是翻腾不出浪花来的。”
娴贵妃面露微笑,“姑母放心,臣妾会安排个妥当时机。”说吧,便侍奉了太后安睡。太后一躺下,娴贵妃的心就忍不住飞去了皇帝的养心殿。
养心殿中,皇帝颀长地伫立在西暖阁御书房中,看着墙上的一幅画,良久怔怔。
那画只是寻常山水风景,不过上头的题词倒是十分秀美灵动,词是纳兰容若的词:
“明月多情应笑我,笑我如今。辜负春心,独自闲行独自吟。近来怕说当时事,结遍兰襟。月浅灯深,梦里云归何处寻?”
皇帝忍不住喃喃念着,心中惆怅万丈。
两年了,鸣儿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找不到半点踪迹!任职杭州知府的明德,也一样没有找到鸣儿,哪怕是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
皇帝心中空落落的,鸣儿……她……还活着吧?
心里总有一种莫名的伤痛,好像是鸣儿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一般,仿佛心被掏空……
第486章、清朝篇(四)继后
今年又选秀晋了不少新人,可一个个,总让他觉得个顶个厌烦。
全都是俗物……
颖嫔……虽有些才学,可她当真以为朕不晓得,她是在故意模仿鸣儿吗?连衣着打扮都暗地里打听了鸣儿穿着习惯,饮食也是如此。
只不过是实在寂寥得很,总得有个排遣罢了。
这时候,吴书来躬身进来禀报:“皇上,娴贵妃娘娘到了。”
皇帝听了,便上前将那副山水画取了下来,小心翼翼卷起来,收进了抽屉中。鸣儿喜欢练字,但却不喜欢给朕的画题字——果然还是嫌朕画得不好吗?所以,题词了的,只有这么一副蓬莱山水图罢了。
“叫她进来吧。”皇帝散去了满脸的忧愁情愫,语调冷清如水。
娴贵妃满心忐忑,又满怀期待地走进了皇帝的御书房中,上前见了个万福,便有些羞涩地侍立一旁。
皇帝瞅了她一眼,问:“你,很高兴?”
娴贵妃忙垂下头,“臣妾欢喜,以至于有些不知所措。”——皇上亲口说了要封她为皇贵妃,想来圣旨很快就会下达了吧?
皇帝唇角一扬,便上前两步,他道:“朕只是晋你皇贵妃,你便高兴成这个样子。若是朕要封你为皇后,你又当如何?”
皇帝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可娴贵妃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她惊愕地、不可思议地看着皇帝:“皇上……这是与臣妾开玩笑吗?”
皇帝脸孔是肃穆的,“你看朕的样子,像是开玩笑吗?”
正是因为不像开玩笑,娴贵妃才不可置信,“皇上。您……”
皇帝很是郑重地道:“朕,的确是打算立你为继后!”
娴贵妃震惊地无以复加,皇上不是早说过,不会再立后了吗?他不是说,这辈子只会有富察氏一个皇后吗?!
“当然——皇后的位置,不是白白给你的。”皇帝眼底浮现出幽冷的寒芒,“你要替朕做一件要紧的事儿。朕才会立你为后。”
娴贵妃可是做梦都肖想皇后之位了。莫说是一件事,就是一千一万件,她都肯。她忍不住连忙点头,“臣妾……什么都愿意为皇上做!”
皇帝笑了,他从袖中取出了一只小巧玲珑的玉壶春瓶,然后塞在了娴贵妃手里。“把这个,每日一点点。加在太后的安神汤中。”
娴贵妃愕然了,加在太后的安神汤中……娴贵妃不由手一哆嗦,险些把玉壶春瓶摔了,她忍不住问:“这、这——这是什么?”——一瞬间。娴贵妃心头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皇帝冷然一笑,“毒药而已。每次只一点点,太后尝不出来的。”
毒药?!!
娴贵妃浑身恍如没了筋骨一般。直接软到在了地上,她忍不住哀嚎:“皇上。太后是您的亲生母亲啊!”——嘴里虽如此叫喊,可两年前的那个疑惑,再度浮现她的心头——元后富察氏临死前说过,皇上的生母不是太后,而是熹太妃!!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否则,皇上没有理由要毒杀太后啊!
皇帝“哼”地吐出一声冷笑,“生母?!朕的生母,早在三十多年前就被人害死了!而害死她的那个人是谁,还需要朕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