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秦臻的幸福生活手札-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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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廷凯与他父亲的感情不错,很难理解齐修远的这种心态,不过他相信齐修远不是那等冷漠无情之人,因此并没有因为齐修远的选择就看不起他,而且他对齐博伦实在是没有半点好感,巴不得他倒大霉,因此也掺合着对齐修远说:“那样的狠心父亲,有跟没有又有什么区别,他要是真为此而见了道君老爷,对你来说才是解脱呢!”
“廷凯!”安王警告似的唤了声外甥的名字——这样的话不是他有立场说的。
赵廷凯摸了摸鼻子,比划着做了个“我不说话了”的噤声手势。
“廷凯这孩子被我们宠坏了,说话总有些口无遮拦,你可千万不要怪罪于他。”安王警告过自己的外甥后,对齐修远打着圆场。
“廷凯弟弟心直口快,我喜欢都来不及了,怎么会怪罪于他。”齐修远笑眯眯地看了赵廷凯一眼。
赵廷凯忍不住磨了磨后槽牙,用比蚊子大不了多少的声音嘀咕了一句,“哪个是你的廷凯弟弟,自说自话的也不嫌害臊。”
“不知道王爷接下来打算怎么办?”齐修远假装没有听见赵廷凯的抗议,表情慎重的问安王。
安王也不卖关子,直接告诉齐修远他已经派人潜伏进了他们暂时落脚的民居里。
“只要联系上韵娘,就大事抵定了。”安王一副胜券在握的神情。
齐修远却有些犹疑,“我那父亲警惕性远非常人可比,王爷潜伏进去的人真的不会出什么差错吗?”
“本王派过去的那个人,是谁都想象不到的,”安王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苏荷起来也是齐博俭自己作孽,平白把一个对他忠心耿耿的人推到了咱们这边。”
“舅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赵廷凯忙不迭的问。
“修远,你对你父亲的那几个妾室知道多少?”安王问齐修远。
齐修远愣了一愣,“我们一年半载的都难得碰上一面,这次营救计划与她们有关吗?”
“确实和她们其中的一个人有所关联,你父亲有一个妾室姓张,听说很受宠爱,曾经还差点为你父亲产下一个儿子,却因为不小心触怒了他而被打发到庄子上反省,结果却莫名其妙胎死腹中——不知道你有没有印象?”
“您是说姨娘吧,府里以前确实有这么一个人,等等!我记起来了,她的眉眼像极了郡主娘娘,难道——”齐修远满脸惊讶地看着安王。
安王点点头说:“这就是你父亲会宠幸她的缘由,只可惜,她看不清自己的处境,太过张狂浅薄,由此引来你父亲齐博伦的厌弃,即便是有孕在身,还是令人惋惜的玉殒香消。”
安王语气很有几分感触的微微一顿,“因为她是你父亲主动开口讨要到身边去的——她自己也颇为乐意,觉得此番做了你父亲的小老婆,自然是一步登天的节奏——她的父亲也就是张老汉,虽然舍不得女儿,但也不敢反抗,只得眼睁睁瞧着女儿进了那深宅后院。所幸他女儿是个有福气的,刚到了你父亲身边就有了身孕,原本以为这也是一个不错的归宿,谁料到天有不测风云,昨天还是众人巴结讨好的姨奶奶,今天就变成了被打发到庄子上的弃妇,还没有任何说法的一尸两命。”
安王看着齐修远平静如常的脸容,继续说道:“张老汉带着儿子去府里讨公道,儿子在推搡争斗中被人不小心打死了,自己也瘸了一条腿,回到家里又收到一个噩耗,婆娘因为承受不住子亡女丧的痛哭,两脚一蹬,归了西。”
“这也太惨了!”赵廷凯发自肺腑地唏嘘了一句。
齐修远对此却没什么太大的反应,要做到在他和妻子的上辈子里,也没比这张老汉好过多少。他之所以对岳父岳母如此敬重,不就是因为上辈子他们也曾为女婿一家拼掉了所有,乃至于家破人亡吗。
“张老汉对你父亲的恨意,早已经入了骨髓里,只是强龙不压地头蛇,他这样一个一无所有的平民百姓,能有什么本事与你父亲这样的权贵相抗衡?最后只能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拖着条瘸腿,拿着被当家主母赏还的卖身契和几十两银子凄风苦雨的回了老家。”
齐修远静静的听安王说完,霍然抬头道:“这一切都是我那位好嫡母的阴谋吧?”
安王也不推搪,坦然道:“不错,你父亲宠张姨娘宠得太过火了,张姨娘又轻狂嚣张的不懂得收敛,还有了身孕,你嫡母不赶紧快刀斩乱麻的对她出手,难道还眼睁睁的看着她爬到自己头上来吗?”
“说来说去都是美色惹得祸,”赵廷凯翘着个二郎腿,很得瑟自己的父亲没这个臭毛病,“如果你父亲管得住他自己的下半身,舅舅他自然就找不到这样一个好帮手,无牵无挂,一心只想着报仇雪恨的好帮手可不是想找就找得到的啊。”赵廷凯由衷的咋舌,佩服连旮旯角落里的人都能够挖出来的亲舅舅。
“那张老汉的心里必然已经存了死志,这对我们来说好又不好,好得是不担心他中间半途而废,不好的是怕他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不管不顾的一心就想着报仇,而坏了您的布局。”齐修远的语气异常冷静地说。
“百川齐府说到底也是千年修行世家,没那么多空子给我们钻,能找到这样一个,已经很不错了。”安王不是个瞻前顾后的性格,很是干脆地说:“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本王是绝不愿意再拖延下去!”只要想到妹妹还在齐博伦那个狗东西手里,安王就恼怒交加的恨不能爆血管!
“舅舅说得好,我也没办法在忍耐下去!”赵廷凯一拍桌子,“拣日不如撞日,要不然我们今天就往那玉溪镇一行!”
齐修远对此没有任何意见。
☆、第162章 触动
就在齐修远一行商量着往玉溪镇这边过来的时候,安灵韵和齐博伦之间的关系已经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
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于破罐子破摔的心理,齐博伦再没了在安灵韵面前的癫狂和霸道,整个人都变得愤懑委屈起来。
安灵韵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齐博伦这样一改变态度,反倒无意间戳中了她的萌点,让她身上的冷漠气息都变得温和起来。
齐博伦对安灵韵的每一个变化都十分的敏感,当即顺杆爬的把自己那不讨喜的一面藏的密密实实,经常性的会拿两人之间那些安灵韵所不知道的往事,出来呛她。当然,有便宜不占的是蠢蛋,他也没忘记自己胡编造几个在安灵韵面前刷更多的好感度。
他的表现和态度,无一不在向安灵韵阐述他对她的在乎和委屈——明明当年是你先招惹了我,结果先放手的那一个也是你。
如今身为受害者的我,好不容易找到先放手的你,想要与你重修就好,你倒好,翻脸不认人也就算了,还倒打一耙,从施暴者变成了受害者!
我因为顾虑自己的颜面,一直都强打肿面孔充胖,子已经够可怜了,你还要变本加厉的得寸进尺——“你之所以这样神气活现,不就是仗着我还喜欢你,不愿意离开你吗?”
齐博伦的这番话让安灵韵彻底的无言以对。齐博伦有句话说得很正确,失去记忆,并不代表过往的一切都尽数抹杀,曾经做过的,伤害过的,即使遗忘,也依然流存于人的心中,久久无法释怀。
安灵韵看着被这段感情折磨得几乎不成人形的齐博伦,真的没那个厚颜说出“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的话来。
已经不是头一回生出想要弥补这父子俩的安灵韵对放弃了强势,心甘情愿把主导权放在她手上的齐家家主真的半点没辙。
众所周知,长乐郡主念旧又长情,即便是小时候已经无法再佩戴的首饰也会妥妥贴贴的收藏保管起来。对死物都如此看重,更何况人乎?
人在审美上的喜好总是很难改变,曾经的长乐郡主会对当时的齐家二少爷动真情,现在的定北侯夫人再喜欢上齐家的当家家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且,为了重新打动自己所爱的人,骄傲自负如齐博伦也心甘情愿的让自己低入了尘埃。
他会用温柔的目光时刻围绕着她打转;他的情话对着她永远都是张口即来;他会不顾君子远庖厨的说法,亲自为自己心爱的女子洗手做羹汤;他会单膝跪在地面上为她穿起摆放在床前脚踏上的精致绣鞋;他会;他会;他会……
他做到了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极致,为的只不过是她能够稍稍被他打动,给予他梦寐以求的回眸一顾。
安灵韵看着这样的他,不得不问上一句:“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你知道我根本就没办法回应你的这份好。”
面对安灵韵溢于言表的困惑,齐博伦选择示弱。
他用一种苦涩而哽咽的嗓音说:“不管我承不承认,你兄长所说的那番话到底刺入了我的心。你没了我们之间的共同记忆,恨我入骨,我们的父辈之间又有着那样一段注定化解不开的恩怨,我已经对我们的未来彻底失去了信心……也不敢再有别的点滴奢望。如今我对你所做的这一切,也只不过是想告诉随时都可能离开我的你,这辈子,没有人能够比我更爱你。”
——这一辈子,没有人能够比我更爱你。
齐博伦这仿佛笃定般的宣誓让安灵韵久久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原本对那段失去的记忆可以缩说是可有可无的她,突然就在心头涌现出了一种无法遏止的好奇——她想知道年少时的那个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才会让这样一个优秀又自傲的男人爱到这样一个几乎失去自我的地步?
她几乎是不受控制的在想,如果她当年嫁的那个人不是赵绩显而是他……她又会过上什么样的生活?
作为一个从来就把自己的感官放在第一位的尊贵郡主,安灵韵不得不承认,她被诱惑住了。
早就被安灵韵的油盐不进打击的够呛的齐博伦没想到事情还有如此峰回路转的时候,当他注意到安灵韵对他态度的软化和下意识的亲昵时,心里的快乐和喜悦几乎无法遏制。
他觉得他和她的一切又回到了从前。
回到了白鹿巷,回到了那只有彼此两颗心紧密相贴的岁月里。
在两人临时落脚的民居里,齐博伦带着安灵韵在厨房里准备他们的晚膳,齐博伦把一项简单切菜的动作完成了让人惊叫连连的花样。
“也不知道你对空心笋,到底哪里来的热情,吃了这么多年都不觉得厌烦。”齐博伦一面说着话,一面往铁锅里面放油,还把安灵韵往他后面拽了拽,免得锅子里的热油迸溅出来烫到她。
这样几乎可以说是下意识的护持行为让安灵韵眼眶都莫名的有些湿润,她定睛看着他驾轻就熟把切好的空心笋往锅子里扫的举动,神情带着几分复杂地说:“你们齐家好像也没穷到要自家当家家主来亲自庖厨的地步吧?你……你的动作怎么会这般熟练?”就好像曾经做过千百回似的。
齐博伦闻听此言,脸上表情有些怪异又有些的瞅了她半晌,才用一种克制住的平静语气道:“曾经的我也和郡主娘娘你一样,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后来是碰到了一个性情霸道又蛮不讲理的心上人,才学会的这一手活计——当年她还故意调侃我说,有了这本事,以后就算不回去继承齐家的家业,也饿不死。”
安灵韵突然有些不敢去看齐博伦的眼睛。
“只可惜这只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齐博伦仿佛没有瞧见安灵韵的不自然,语带自嘲地说:“别的厨师可不像我一样,偏门偏的离谱,我做菜的手艺是不错,但遗憾的是——却只会做她喜欢的,也只有她喜欢的,我才会心甘情愿去研究、去努力做到最好。”
听完他这一番剖白的安灵韵突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那个时候,在王府里……你怎么就没有察觉到不对劲呢?你怎么就不想方设法的把我们娘俩都带走呢?如今迟了,一切都太迟了!”
齐博伦炒菜的动作定格住了。
他就这样怔怔的看着铁锅里的空心笋一点点的、慢慢枯焦的缩成一团。
良久,才背对着安灵韵喉头哽咽地说:“那是他太蠢!他蠢得简直没资格再活在这个世界上!他错过了自己这辈子最心爱的人,注定要剜心锤肝的痛苦一世!”
“我不能对不起侯爷和廷凯,侯爷虽然常年待在军营,但他那是为了守护整个大元朝的百姓安危,他给了我能够给予的一切,我不能让他的名誉因为我而有任何的受损和瑕疵。”安灵韵嗅闻着空心笋烧焦以后的难闻气息,声音艰涩而决然地说:“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齐博伦,放我走吧,放我回到属于我的地方去吧。”
这还是他们重逢后,她第一次主动唤他的名字,他心里却没有半点欢喜的情绪——因为,她这是在要求他放她离开。
只是,她怎么就这么的天真无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