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宠妾-第1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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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娘刚脱下后服,正半靠在大炕上和红绸几个人说话,就听人来报庆王妃、永王妃和镇国公世子夫人来了。她起先还没反应过来,紧接着又问了一句,才确定是永王妃和庆王妃二人一同来了。
“永王妃怎么来了?”连玉蝉都有些诧异。
瑶娘皱眉想了一下,叫人将她们请了进来。
三人被请进来后,自然是要先行礼的。本来瑶娘并不是个计较礼节之人,碰到特别亲近的人都是能免则免,可谁叫今儿多了个不识趣的人,自然要按规矩来。
确实有些不识趣,至少瑶娘和肖继柔二人都是这么想的。,
不同于外人,她们可是清楚永王到底怎么死的,死之前又干了什么。说白了就是打算谋逆没成,反倒被人半路拦截丢了性命。像这种情况,识趣的就该怎么低调怎么来,以免引来上位者的猜忌。可永王妃倒好,竟然仗着别人不好当面与她翻脸,自己找上门来了。
她到底想做什么?
瑶娘坐在炕上,看着永王妃在下面毕恭毕敬地对她行了礼,心情有些复杂。
可能是头几次见面的印象太深刻,一直以来永王妃在瑶娘心目中都是可望不可及的人物。她明丽大方,八面玲珑,从面上就能看出几乎没什么事能难倒她。而永王妃身上具备的特质,恰恰是瑶娘身上没有的,她虽是基于某些事厌恶对方,却又暗暗钦羡。
曾经让她仰视的人,如今对她俯首下拜。如果永王妃不愿行礼,她有千般方式将此事略过,可她偏偏行了大礼。
“起来吧,赐座。”
三人分别坐了下,宫女们奉了茶来,一时间有些冷场,都不知该说些什么,还是永王妃率先开了头。
“皇后娘娘真有福气,这龙凤胎寓意龙凤呈祥,乃是天大的好兆头,只有像娘娘这般有福气的人,才能为皇家诞下如此祥瑞。”
瑶娘面上一哂,道:“四嫂夸赞了,你这么说真是让本宫汗颜。”
“皇后娘娘的福气,当得起臣妾如此夸赞。”
瑶娘看了永王妃的脸一眼,她其实一直有意无意地在观察对方。
她自认自己做不到永王妃如此地步,所以特别好奇她的反应。而永王妃不愧是个大能人,不管是她的表情也好,还是语气也罢,都给人感觉她说出来的话是真心诚意的,不搀任何假。
甚至连瑶娘都忍不住被她迷惑了,不过她还保留最后一分清醒,她还没忘记当年她被人骗出府以及小宝被人偷了,还有徐燕茹趁她生产之际对她下手,以及王德芳之事,背后都有眼前这个女人的影子。
瑶娘只是好奇她到底想干什么。
坐了会儿,肖继柔和乔氏对视了一眼,出言告辞。
两人连孩子都没有看,就是想借着离开,好让永王妃不要再打搅瑶娘。可惜的是永王妃并没有想走的意思,肖继柔只能佯装什么也没看出来,道:“四嫂,咱们快走吧,皇后娘娘生产需得静养,咱们杵在这里太久也不好。”
“七弟妹和世子夫人先走,我还有些事想和皇后娘娘说。”
这话算是挑明了,肖继柔和乔氏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还是瑶娘递给她一个不用担心的眼神,她才和乔氏退下了。
待两人走后,瑶娘开门见山问道:“不知四嫂找本宫有何事?”
永王妃微微一笑,艳光乍现之际,用微微有些沙哑的嗓音,道:“既然皇后娘娘问了,臣妾就不遮遮掩掩了。自打王爷去了,臣妾作为一个未亡人自是要少出府门,虽是守孝当守三年,可璟哥儿和善哥儿却是跟着耽误不起,所以臣妾想求皇后娘准许璟哥儿和善哥儿重回上书房读书。”
就为了这事?
瑶娘忍不住看了对方一眼,永王妃半垂的脸上神情恭敬,也很坦诚。
联想之前此人的行径,瑶娘并不敢答应她:“这事本宫也做不了主,还得禀了陛下。这样吧等陛下回来,本宫与他说说?”
“那臣妾在此就先谢谢皇后娘娘了。”
永王妃并未继续逗留,话说完后就出言告辞了。
等她走后,瑶娘还在想她此举背后是不是有什么深意。也实在是永王妃此人劣迹斑斑,瑶娘虽不太爱管外面的事,但从晋安帝口中多多少少知道些永王府的事。认真说来永王称不上是个很有谋略的人,永王府许多手笔其中一大半都有此女的影子。
所以瑶娘才会对她忌惮如斯。
宫宴一直到天黑后才散,晋安帝回了坤宁宫,瑶娘将此事告诉了他。
“陛下,你说她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晋安帝轻哼了一声,有点讥讽的味道:“能有何目的?朕早就说过,此女若是男子,当时大敌,可惜是个女子。你不用多想,她掀不起什么风浪。”
正说着,奶娘将两个三宝四宝抱了过来。
晋安帝虽抱孩子抱得少,可经过了小宝和二宝,也是会抱的。他伸手将四宝接了过来,三宝自然落在了瑶娘怀里。
瑶娘有些不信。
晋安帝见她脸色,想着她以后免不了会和何婉懿有接触,便出言点拨她:“此女深谙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永王一死,永王府缺了顶梁柱,哪怕她有什么野心,终究是失了根的浮萍,百般无用。而她十分清楚太上皇和朕对永王府的观感,所以才会闭门一年多不出,一是为了守孝,二来也是淡化永王曾做下的一切。
“如今借着这个时候出来,恰恰是她洞悉了人心。值此大喜,你素来脸薄,她若是开口,你定不会当场反驳,也免得闹出不愉,损了喜气。而你知晓了,朕自然也知晓了,能把前面这些做成,她的目的已经达成了大半,她算准了朕会同意这件事。”
瑶娘听得瞠目结舌,她虽是知道永王妃凡做事背后必然不单纯,却万万没想到还有这么多门道。
经过晋安帝一番提点,她也意识到这看似简单的一件事,恰恰是永王妃算准了所有人的反应和心态。哪怕晋安帝再怎么不待见永王府这一脉,可人死恩怨消,永王既死了,她一个妇道人家求上门,再继续斤斤计较下去,反倒显得晋安帝不够大度。
“那她谋算了这么多,就是为了让璟哥儿和善哥儿重回上书房?”
晋安帝微微颔首。
见瑶娘有些迟疑,他道:“你当他们送孩子入宫念书,就真的只是念书?宫外也不是找不到什么大儒,而皇家子弟又不用靠应试来谋取前程,读书好与否并不重要。”
“那是为了?”
“朝廷既已削藩,必然不会再去建藩。在京中,一个空头帽子的王爷,还不如朝中一个三品大员来的有权势。而朕乃是一国之君,天下之主,琛儿是太子,未来的大位继承人。不管是借此在朕面前表现,还是寻求在琛儿身边谋一个位置,这都是一种捷径,总比坐以待毙,碌碌无为的强。”
瑶娘半响合不拢嘴,待消化以后才又道:“那他们甘心?”
这甘心之言自是指的是,本同是皇子皇孙,只因际遇不佳,如今不得不求上同为兄弟的晋安帝,而小宝在一众皇孙中年纪算不得最长,如今倒成了众星捧月的位置。
“由不得他们不甘心。”晋安帝薄唇一勾,说不出的霸气侧漏:“聪明人都会选择甘心,例如何婉懿。至于不聪明的,不用理会。”
这样的晋安帝让瑶娘的心怦怦直跳,她忍不住凑到近前,亲了他脸颊一下。
“陛下,你今天好俊。”
晋安帝睨她,一直把她看蔫了,才道:“又来招惹朕,不长记性!”
这话瑶娘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她窘得脸发红低头去看两个孩子。
“陛下,你有没有发现三宝和四宝长得越来越不像了?”
晋安帝垂眸去看,确实是这样。
三宝吃得胖,倒是看不显长得像谁。倒是四宝,因为在娘胎里就被哥哥抢了不少营养,生下来比哥哥瘦小不少,此时眉眼已经清晰。却是随了瑶娘多了些,白嫩嫩的小脸,一双大杏眼,粉嘟嘟的小嘴巴。
小四儿特别喜欢吃拳头,三宝每每酣睡之际,就见她抱着小拳头啃着,有时候啃着啃着就睡着了。特别乖巧听话,简直让人疼到了心坎里
此时小四儿就睁着一双大眼睛,幽幽地看着晋安帝,一面啃着自己的小拳头,也不哭也不闹。
“长乐长得像你,甚好。”
而与此同时,永王府中,永王妃也正在同两个孩子说话。
“母妃今日入宫已经求过了皇后娘娘,想必要不了几日,你们就能重返上书房。还记得娘和你们说的话吗?”
璟哥儿和善哥儿都不小了,璟哥儿今年十岁,善哥儿五岁,自然能听懂。哪怕之前不能懂,在经过了永王的死,和这一年的闭门不出及永王妃对他们的教导,也该懂了。
“儿子记得。”
“多讨好太子和你们的皇伯父,但也不要太过,要记得过犹则不及的道理。太上皇如今还住在乾清宫,你们可以多去给太上皇请安,若是能博得太上皇一星半点的宠爱,也足够你们受用了,但是千万记住别越过了几个皇子,尤其是太子。”
两个孩子点点头,“儿子知道。”
看着两个孩子懂事的模样,永王妃眼中隐隐有水光闪烁,旋即化为一抹笑:“其实娘也不想让你们这么早就去懂这些事情,可如今你们父王不在了,娘是个妇道人家,只能困守王府,外面的一切都需你兄弟二人担负起来。
“娘也不愿让你们去趋炎他人,可大丈夫当识时务者为俊杰。身在这皇家,你不争就会被人遗忘,甚至欺辱。其他人都在动,娘若是将你们强护在羽翼下,也许未来你们会怪娘。”
“儿子们一定不会让娘失望。”
“娘也相信你们能做好。”
之后,永王妃让下人将璟哥儿两人领走,才在丫头的服侍下,去了卧房休息。
四周很安静,永王妃惯是不喜睡觉时留灯,所以卧房里一片昏暗。只有靠门口那处留了一盏小小的起夜灯,却是丫头用来起夜时照亮的,照不到里面。
永王妃看着顶上的承尘,明明眼前一片昏暗,依旧睁着眼睛看着。
她想了很多,却又似乎什么也没想,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她徒然疲惫一笑,阖上双目。
第215章
果然不出永王妃的所料; 没过几日宫里便来了人传话; 叮嘱永王府这边勿要耽误两位公子的学业。
这不过是个场面话,彼此都心知肚明。永王妃也顺时随俗地哭了一番; 哭自己和两个孩子的命苦,哭晋安帝的宽容大度,然后谢了恩; 自此璟哥儿和善哥儿便开始了像以前那样每日入宫上学的日子。
而永王妃这边则又回归了一片沉寂,似乎心如枯槁,从此便消迹在人们眼前。
这是交换; 晋安帝懂; 永王妃也懂。
不过这条路是她自己选择的; 永王妃心中十分清楚以前将晋安帝给得罪狠了,若是不让其消气,永王府将永无出头之日。永王的死代表着结束了一部分的恩怨,而她的销声匿迹; 更是证明了永王府的态度。
也许多的还是做不了,至少能让晋安帝不至于迁怒两个孩子。
这条路也是如今永王府唯一可走之路。
诚如晋安帝所言; 聪明人都会选择甘心,而皇家历来不缺聪明之人。眼见连素来猫憎狗厌的鲁王; 都借着和庆王打交道,在晋安帝面前显了脸; 接着又是永王府的两个孩子重回上书房。这里面的含义实在太多了; 其他人自是坐不住,开始各施手段出没在人前。
让人们实在不得不感叹世事无常; 之前还是兄弟,如今却成了君臣,更是成了不得不必须趋炎讨好之人。其中各家心中自是五味杂全,可还是如同晋安帝所言,他们已经掀起不了什么风浪。
又是一年春,玉蝉从外面走进来,就见红绸正凑在皇后娘娘的耳边说着什么。
一见她进来,两人就不说了,望着她的眼带着揶揄的笑意。她的脸不禁有些发红,却还是要佯装无事。
红绸借口有事,退了出去。瑶娘端起茶盏喝茶,眼睛却是有意无意地在玉蝉身上打转。
玉蝉被看得站立难安,便想找借口去做点儿事,可还未等她开口,就听瑶娘道:“你打算让暗十一等到什么时候?”
闻言,玉蝉脸上当即有一种冒火感。
“娘娘,您说什么呢?”她还想装傻。
瑶娘笑着道:“行了,你就别瞒了,那暗十一日日化妆成小太监来找你,你真当本宫不知啊。”
玉蝉呐呐说不出话,同时心里也有些恼暗十一。
都怨他,若不是他总是往坤宁宫来,这种事怎么会让娘娘知道,她可再没有脸见人了。
“你年纪也不小了,我一直想着怎么安排你的终身大事,如今你和暗十一凑成一对倒也好,省得本宫操心了。这两日我便将此事禀了陛下,到时给你和暗十一讨个赏,也能让你安心出嫁。”
“娘娘我……”
“怎么?”
玉蝉扭捏了一下,期期艾艾:“奴婢不想嫁,奴婢想在您身边侍候一辈子。”
瑶娘笑眯眯地放下手里的茶盏,道:“行了,你快别给本宫下迷魂药了。岁月不饶人,你总不能让暗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