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宠妾-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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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最后才低低说了句什么,那会儿瑶娘已经神志不清了,却恰恰纳入了耳中。
第183章
瑶娘很高兴。
最近一阵子心情都很不错。
时不时还露出一种神秘的微笑。
若是她也就罢了; 关键小宝最近发现他爹也有点傻,时不时也会笑得意味深长,然后他娘就有点羞。
哪怕活了两辈子,也有小宝搞不懂的问题,今儿他实在忍不住了; 装小卖萌地问了句:“娘,你在高兴啥?”
正在看账册瑶娘不自觉摸了摸自己的脸; 她高兴得就这么明显?
好吧; 她最近确实很高兴; 心情不自觉就会变得极好; 她也忍不住啊。
不过实话她肯定不会和儿子说; 只能扯着杂七杂八的借口:“我听你爹说,你大舅最近可努力了; 前几日还抓了个流窜多地的江洋大盗; 人受了伤; 幸好没事。”
这种事也值得高兴; 你到底是不是人家亲妹妹?
大抵是不想让儿子知道些不好的事情,所以瑶娘从不会对小宝讲以前娘家发生的事; 太复杂的事她一律不会讲,只会在言语中透露些,例如娘以前启蒙就是你外祖教的; 你外祖母的针线活儿可好了,娘小时候你大舅经常会讹了别人的糖来分给娘吃之类的等等。
瑶娘虽是一直没和苏家人照面,却一点都没少关注那边。
毕竟是生养了自己的亲爹亲娘亲大哥; 尤其自打休了朱氏后,苏家那边再没发生什么龃龉的事情。苏秀才因为无形中有个靠山,在学馆那边混得是如鱼得水。人的境遇改变了,心态也改变许多,苏秀才少了许多愤世嫉俗,多了几分本质中认真和质朴。
而吴氏因为日子好过了,没有儿媳妇成天给自己添堵,精神气儿都好了不少,每日和兰草一起照看着几个孙儿,有闲了和街坊邻居坐在一起说说话,结伴去菜市上买菜散心。会因为一文两文钱和人磨半天的嘴皮子,会因为有菜贩讹自己而气得四处与相好的妇人说,下次再也不去那个摊贩那里买东西。
日子过得琐碎,却是有滋有味的。
至于苏玉成,在经过最初的辛苦之后,终于开始走马上任了。
五城兵马司的差事十分繁琐,因分工不同,所属的差事也不同。由于晋王特意打过招呼以磨砺为主,所以苏玉成第一个差事是巡夜。
京城的宵禁是一更三点敲响暮鼓,禁止在大街上游荡,五更晨钟响后方可通行,其余时间在街上游荡,一概以犯夜论之。若不是疾病、生产、死丧等其中之一,都需接受一定处罚。
每条大街的交叉路口都会设置栅栏,并设卡房,不过苏玉成这种小兵一开始可坐不了卡房,只能在大街上巡逻顺道充当更夫报夜。
他抓到的那名江洋大盗,就是巡夜时抓到的。
这江洋大盗也是聪明,被苏玉成拦下后,便说家里有病人,出门是去药铺取药。不光把药包给了苏玉成看,还装模作样拿出一个药方子。
对方没有料到苏玉成是初来乍到,所以格外认真,再加上苏玉成又认字。药方子一取过来,就被苏玉成识破了,这上面哪写的是什么药方子,明明就是鬼画符。
大抵写字的人自己都不识字,就是拿了毛笔在上面似是而非的画了几行字,似乎还是从哪个通缉要犯的白榜上抄来的,这一下不就露陷了。
苏玉成拦着不让对方走,说要拿去问话。对方当即暴起,这人也是个穷凶极恶之辈,身上还带着凶器,而苏玉成一起的不过只有两个人。其中一个见对方亮刀子,吓跑了,另一个倒是没吓跑,却是个软脚虾。
两个软脚虾对一个人,幸好附近就有五城兵马司的人,那吓跑的人边跑边喊,把人引了过来,这江洋大盗最终没跑掉。
事后查明此人乃是悬赏已久的江洋大盗,每逢入夜便趁机四处作案偷盗,手下还有几条人命。而苏玉成和同伴,虽是受了伤,却也立了功。
苏玉成受伤被送回苏家,可把老两口给惊坏了,幸好苏玉成的伤不重,就是被匕首划伤了几刀。又听说儿子是为了抓江洋大盗才受伤,苏秀才和吴氏心情既复杂又心疼。
小宝一听他娘这话,就知道她是哄小孩子的,不过说是这么说,他也不能戳破,谁让他是小孩子呢。
“那娘要去看大舅?”
瑶娘犹豫了一下:“还是不去了,娘让人送些药过去。”
小宝没有说话,心中有数他娘如今还是有些担心苏家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又变得好逸恶劳。
这对象主要指的是苏玉成,毕竟苏玉成如今才刚见到一些改变。
而苏家那边,苏玉成正在家中养伤。
他胳膊上和胸前各挨了一刀,最重的一刀在腿上,幸好没伤到关键处,只是短时间是不能随意行走了。
苏秀才要去学馆坐馆,吴氏得照顾三个孩子,所以侍候苏玉成的活计就落在兰草身上。
本就是暑夏,天气热,人穿得单薄。一个大男人躺在榻上,连翻身都困难,男女之间难免有肢体接触。
这大抵也是苏玉成第一次这般尴尬,连出个恭都得人搀扶,半辈子的脸都给丢光了。幸好兰草是个做丫头的,以前虽没贴身服侍过男人,但对服侍人还算内行,厚着脸皮倒也做了,就是苏玉成心中又悲又喜,愧疚难当。
本来他早就对兰草有意,只是碍于心知肚明自己没什么本事,觉得配不上兰草。这次见兰草不避讳男女大防,如此尽心尽力的照顾自己,又觉得自己坏了对方的清誉,心中犹豫了多日,终于将心里话说出来了。
“你若是瞧得上我,等我好了,我就禀明父母,娶了你为妻。”
兰草没料到苏玉成会这么说,收拾水盆帕子的手一抖,差点没把铜盆打翻。
“大爷,你说什么呢,就别拿奴婢开玩笑了。”她脸上的笑十分勉强。
“我没跟你嬉笑,我是说认真的。”苏玉成激动得就想坐起来,却忘了自己的伤口,痛得他猛地一吸气,又砸回了榻上去。
兰草也顾不得心中复杂了,忙俯身过去,着急地翻看他伤口。见没有出血,方才放下心来,这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正想收回手,却被对方一把拉住:“我感觉的出你对我也是心悦的,为何不愿答应?”
兰草心中泛苦,强笑道:“大爷,我就是个奴婢。不是您配不上我,是我配不上您。”她一面说,一面拽回自己的手。
“我说你配得上,你就配得上。其实是我配不上你才是,我娶过一次,还有三个孩子,你若是嫁给我就是填房,还得给人做后娘。”
苏玉成话太多了,兰草听得心里直发慌,她低头匆匆说了一句:“大爷,您还是不要多想了,奴婢是丫头,还是王府的丫头,说不准哪日就要回王府了,奴婢的身心都不由己,您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说完,她端着盆子就匆匆出去了。
门从外面阖上,兰草的眼泪才出来。
她接近苏玉成的目的本就不单纯,是受了上面的吩咐和指使。上面说了,只要她能让苏玉成下定决心和朱氏和离,就还她自由身。
其实兰草早就可以回王府要回自己的自由身了,只是她一直舍不得,明明知道不应该不可能,心里还是忍不住动了痴念。
只是现实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若说以前娘娘还是侧妃时,她若想和苏玉成有个什么是奢望,如今娘娘成了王妃,更是不可能。
殿下不可能让自己的舅兄娶一个丫头做妻子的。
看来,该是她找个时候离开了。
坤宁宫里,赵祚来给魏皇后请安。
与代王一样,若说儿孙辈里谁来坤宁宫最频繁,恐怕连坤宁宫的宫女太监都会告诉你,除了代王殿下,就是惠王世子了。
可今日,向来恭敬孝顺的赵祚却变了脸色。
偏殿中,只有魏皇后和赵祚两人,连魏皇后的心腹宫女闵秋都不在。
魏皇后瞪着赵祚,可赵祚一改方才穷途末路般的急切,又恢复了一贯的斯文儒雅,让魏皇后恍然以为那是自己的错觉。
可对方眼中闪烁的光芒,告诉她那不是错觉,而她向来以为孝顺懂事的孙子,其实是只佯装成狗的狼崽子。
“皇爷爷他可是素来敬重皇祖母的宽容大度、温良贤淑,有母仪天下的风范,若是让他老人家知晓皇祖母曾做过的事情,您猜他老人家会如何想?”
“你敢!”素来不在人前动怒的魏皇后,终于露出她从不示人的一面。人人都说魏皇后脾气好,人也是个和善的,实则没有一些手段,又怎能安稳坐在这后座上几十年。
难道仅仅凭这原配的身份?
至少魏皇后曾知道,弘景帝有一次是真想废过自己,可至今依旧是她稳坐在这张凤座之上。
殿中的动静,让殿外守着的宫女太监惊慌失措想进来看看怎么了,可人才刚冒头,就被一只茶盏砸了回去,随同而来的是凤怒:“滚出去。”于是屁滚尿流地都滚了。
赵祚依旧端着一派儒雅的风范,眉眼低垂:“孙儿自是不敢,孙儿也是走投无路了。怪只怪外曾祖父一家变脸太快,我惠王一脉刚失势没多久,就转投了三叔。皇祖母可曾考虑过父王的感受,可曾考虑过孙儿的感受,父王可是您最疼爱的儿子,孙儿也是您最疼爱的孙子。可您招呼都不打一声,不声不响就变了风向,着实让孙儿有些措手不及。”
第184章
魏皇后凤袍下的身躯轻颤着; 是被气的。
她万万没想到有一天最疼爱的孙儿竟会来威胁她。
“你可真是好得很啊!”
赵祚道:“皇祖母,孙儿一点都不好,若是好的话,今日就不会在这儿惹您生气了。”
魏皇后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赵祚又道:“皇祖母; 孙儿也是逼不得已。当初您让魏家办的事,被晋王全部记在了孙儿的头上。就因为这; 孙儿和陈家姑娘的婚事被晋王搅黄了。若是没有这事; 自然没有孙儿之后和王家姑娘的亲事; 没有王家的这件事; 说不定父王和母妃的事就不会出; 自然也就没有王家姑娘一女二嫁,还有父王被废之事。
“孙儿从堂堂的皇太孙变成了惠王世子; 惠王府的名声也被父王败坏得一干二净; 无论孙儿怎么用力都没办法洗清。孙儿如今遭了皇祖父的弃; 又遭了魏家的弃; 如今连您也弃了孙儿,你让孙儿如何是好。”
赵祚说得声声如泣; 感人肺腑,可细听下去却能听出歪理一片。
照这么说,这一切都要怨魏皇后; 怨魏国公府了,难道不该是惠王夫妻俩作孽,才会连累了自己的儿子?抑或是赵祚自己不如人。
若是换做以前; 魏皇后听了说不了会感同身受,怜悯一二,可赵祚之前的话却是戳痛了她最敏感的那根神经,她除了愤怒也只剩下愤怒了。不过魏皇后能在宫里多年,自然不是善茬,很快便换了脸色,声音也软了下来。
“你要知道,皇祖母虽是皇后,可你外曾祖父还在,那魏家从来不是皇祖母说了能算的。你父王不中用,你的那些皇叔们个个虎视眈眈,你外曾祖父也是觉得你三叔把握更大一些,才会转头帮了你三叔。你父王和你三叔是同胞兄弟,若是你三叔真有一日能坐上那个位置,定不会亏待于你。相反若是你其他皇叔坐上那个位置,你和你父王包括你三叔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那为何不是孙儿?本来皇祖父就打算将大位传给孙儿的,只是因为中间出了一些岔子。我父王和三叔是亲兄弟,三叔是孙儿亲叔叔,孙儿若是能登上那个位置,定然也不会亏待三叔,为何就不能是孙儿!”赵祚说得很委屈。
魏皇后打着想稳住赵祚的主意,耐心解释道:“你这孩子怎么就是不懂呢,若是你皇祖父真是属意你,他又怎么可能会废了你父王的太子之位。打从那个人回来了,就注定旁人再没有机会。”
赵祚一愣,问:“你是说五皇叔?”
魏皇后点点头。
“这就是皇祖母当年为何会吩咐敬事房的人那么对付五皇叔?也是皇祖母为何会吩咐魏家人对五皇叔下那种药?”赵祚像个学舌鹦鹉似的,似乎有些恍神的说着。
他其实心中早就该有数了,皇祖父若真是属意他,不会废了他父王的太子位,可他总是记得当年皇祖父是如何如何待他好,对他寄予厚望,他总是还是存了希望。可当魏皇后将这句话如此浅白的说出来后,他才有一种痛彻心腑的明悟。
“为什么?为什么就一定是他!皇祖父对他并不另眼相看。”
魏皇后苦笑一下,声音低落下来:“因为你五皇叔的亲娘是你皇祖父最爱的女人。”因为弘景帝做事从来如此,他喜欢什么在意什么,从来鲜少有人知晓。你只当他喜欢的,他其实视若敝履,你只当他不喜的,殊不知他放在心尖上,让人永远也猜不透摸不着。
她也是做了他一辈子的女人,花了好多年才看明白的。可看明白了又怎样,她已经钻进他的心里了,她挖不出来也抹不掉。活人怎么和死人争,她也是很久才明白这个道理,早知道……
“孙儿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