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宠妾-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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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她在这种场合老实得很。”庆王妃笑着道。
起先瑶娘还不知是怎么个老实法,之后到了坤宁宫给魏皇后请安,又去了交泰殿用宴。这期间韩侧妃一句话都没说,似乎也知道自己不得庆王妃待见,从不往跟前凑,也不跟人说话。
瑶娘瞅过去两眼,总感觉像以前她家附近一户人家的童养媳。那小媳妇就是这样,做什么都默默的,若是不刻意去注意,还真感觉不到她的存在。
真与那日宴上是判若两人!
用罢了宴,这重头戏就该上了。
御花园里,各处都挂着琉璃彩灯,照得四处一片灯火通明。青翠葱郁的古木点缀着各式奇形怪状的山石,眺眼望去,远处雕栏玉砌屋宇楼台层层叠叠,恍似不在人间。
弘景帝带着一众王公大臣、勋贵子弟在浮碧亭,而另一边以魏皇后与数位宫妃为首,带着一众外命妇及贵女们在澄瑞亭。
这两处亭子呈东西相对,遥相呼应,位于钦安殿一东一西。说是亭,不如说是巨型的水榭,占地面积颇大,其下是池,池上有桥,而这两处亭子就坐落在桥上。
其中各有一面延伸而出建在水面上的露天平台,以汉白玉铸就,四周有围栏。站在其上,迎面是一片湖光水色,抬头是明月悬空,却是个赏月的好地处。
此时池中漂浮着许多五彩莲灯,照得漆黑一片的水面点点波光。往东望去,隐隐能见远处池子的另一头,浮碧亭里的场景。却是只能隐隐看见全貌,看不清其中具体,也算是做了男女大防之别。
因为今日这宴本就是玩赏为主,所以魏皇后也未着冠服,而是一身常服。若是不知具体,乍一看去,还以为是哪家来的贵夫人。
不光是魏皇后,淑妃几人也是如此,而一些王公大臣家的女眷大多不是第一次参加这宫里头的赏月宴了,俱都是做寻常的打扮,只当这是参加哪一府上的花宴,俱都神态轻松。
亭中也未做席位设列,而是随处可见桌椅布设,桌上放了许多瓜果点心与美酒茶水,当然也有今日应景的吃食月饼。
不过这些东西大多都只是做个摆设,之前在宴上该吃的都吃了,甚至有许多人提前出门便吃饱了肚子,来皇宫里本就不是为了吃食而来。
魏皇后和几位宫妃身边陪着几个年纪相仿的贵妇,她们凭栏而立,似乎在说着什么。这些品级高的命妇尚能入了亭内陪驾在侧,位低者或是一些府上贵女只能散布在亭外四周。
小宝和琰哥儿珠珠跟在各自父王身边,陪驾在浮碧亭,瑶娘和庆王妃也算是无事一身轻。两人在里面陪了一会儿,就有些闷了,便出了亭榭随便找了个地方坐着说话。
正说着,庆王府的丫鬟抱着珠珠让一个小太监领过来了。
却是珠珠在那边呆不住,闹着要找娘,庆王没办法,只能让人把珠珠送过来。
“小顽皮,你不跟小宝弟弟玩了?”庆王妃搔着女儿的小鼻子,轻声取笑她。
“小宝弟弟被皇祖父抱着,他不跟我玩。”珠珠嘟着小嘴道,颇有些被遗弃了的可怜模样。
瑶娘最是疼爱珠珠,当即就道:“等小宝弟弟回来我揍他,怎么能不陪我珠珠玩。”
“五伯母,你别打小宝弟弟,你让他去我家陪我玩,我就不生他气了。”小丫头奶声奶气道。
瑶娘被逗笑了,“好好好,伯母不打他,让他去你家陪你玩。”
“那伯母要说话算话呀。”
“一定一定。”
瑶娘和庆王妃相视而笑,小珠珠也不懂大人笑什么,一副摸不着头脑的可爱模样,让两个大人又笑了起来。
珠珠说饿,庆王妃就让宫女拿了些点心来,喂着她吃了,又喝了些水。珠珠要嘘嘘,庆王妃就带着珠珠去了,留下了瑶娘一个人。
夜风清凉,瑶娘半靠在石栏上,看着水面上漂浮的彩灯。
就在这时,一个太监急急走过来,道:“苏侧妃娘娘,殿下请您去一趟,小主子有些不舒服,闹着要您。”
第139章
不同于澄瑞亭这边; 浮碧亭里场面很是热闹。
有男人的地方就少不了有酒,有酒自然少不了有美人有歌舞,尤其正值中秋佳节,应景赋两首诗也要的。
弘景帝今日也十分高兴; 特意拿了彩头出来赏人,一众勋贵高官家的年轻子弟便纷纷踊跃争先。
另一头; 惠王及安王等人坐在一处喝酒。
几人来回的推杯交盏; 一副不把彼此灌趴下不罢休的模样; 关键表面上还是谈笑声声; 兄友弟恭的画面。
“老二; 我记得你诗做得不错,不去试试?”惠王用手肘撞了撞旁边的安王。
安王四方脸上一片红润,笑眯眯的,“大哥这是在调侃弟弟; 弟弟都一大把年纪了,和这些后辈们争什么。大哥若是喜欢那彩头,不妨上去试试,我记得当年洪太师可是夸过你于诗词之上有过人之处的。”
这话可就扯到当年一段老往事了,反正这事对惠王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他脸上的笑当即就有些挂不住了。不过安王是谁; 不等他发作,就三言两语将话给岔开了。又招呼几个弟弟喝酒,现如今安王越来越有长兄的架势,俨然一副没将惠王放在眼里的模样。
不然以惠王的为人; 今日也不会当面给他找不痛快,可惜安王的手段要比他高许多。也是惠王曾经的黑历史太多,而安王又比他只小三岁,这几个皇子之中也就这俩挨得近的斗得时间最久。
惠王被无端讥了一下,心中郁愤,只能抓着酒盏猛灌酒。
那边晋王则是被永王和鲁王给围上了,事情的起因是鲁王说上次在晋王府没喝痛快。永王本是笑眯眯地在和代王说话,扭头也劝起酒来。
旁边的庆王见势不妙插嘴道:“四哥、六哥,你们这二对一可不成。”又去接酒盏,说是要代晋王喝。
鲁王笑着啐道:“行了老七,就你那点破酒量,还不够哥哥我喝两杯的。今儿是我和五哥的事,上次在他府上,他耍了滑头,答应得好好的,要陪我们喝个尽兴,最后倒是他借故离开就不回来了。”
“是啊,老五,这么做就是你不对了。那日你可是东道主,最后却把我们兄弟几人扔下不管,此举不是大丈夫所为。来来来,四哥先敬你一个,你若是这面子都不给我和老六,这是打算连兄弟都不做了?”
晋王狭长的眼微眯,看着庆王。
庆王不退不让,眼中带着笑。
晋王没有说话,捏起桌上的酒盏,一口吞掉里面的酒。
鲁王在旁边笑嘻嘻赞了句晋王好酒量,又说:“今儿五哥高兴,这么多年弟弟我也就见大哥家的祚儿和五哥家的琛哥儿,能让父皇如此另眼相看,也算是给五哥长脸了。”
一面说,他就一面给晋王斟酒,另一手持起酒盏虚敬一下,就把一盏酒给喝光了。
之前小宝确实大出了一场风头,今日值此佳节,众皇子与弘景帝亲近朝臣勋贵汇聚一堂,理所应当要向君父进献贺词。惠王带着世子打头,赵祚在文采之上本就远超同辈,这贺词自然说得格外标新立异,引来满堂赞声。一些老臣纷纷赞道若是惠王世子能下场应试,当是状元之才。
这种场合,本就是表现自己的机会,可惜每年都得来几次,这贺词来来去去就那么多,还不能离题,再多新意也显不出什么。而赵祚之所以能次次拔个头筹,不外乎占了‘头’这一字的便宜。
若是将他放到后面一众人中,大抵也显不出什么来。
这个道理谁都明白,可气氛在此,场面如此,自然不甘落后。只是之前也说了,这种贺词来来去去就那么多,还不能离题,不外乎就是炒冷饭,泯灭于众也是正常。
轮到晋王府时,晋王本就是言辞简练之人,让他在这种场合表现自己那时莫想,随便说了两句,浑当是应付差事。轮到小宝时,众人也没当把他当回事,毕竟他这么小的年岁,能把话说囫囵了就不错了。
哪知小宝却是让所有人大吃了一惊,他不光进献贺词时说得有模有样,且说了不少佳词佳句。其实若是注意过前面之人所说的话,就知小宝是把前面所有人的话集合在一起说了一遍。
这种情况旁人自是不能疏忽,哪怕一句两句还听不出来,只当没有新意。可谁叫小人儿想表现呢,说了很长一段,渐渐所有人都听出来了,面面相觑起来。
这么小的孩童条理如此清晰,不光如此,还能很快记住别人说了什么,并将之复述出来,说是甘罗转世也不为过。
一时间,满堂皆惊,无数人咂舌,纷纷道晋王家出了个神童。
谁都喜欢聪慧的孩子,尤其这孩子还是自家的,弘景帝笑眯了龙眼招手让小宝过去,小宝忙不迭也就过去了。
“朕多日不见你,你倒是越来越聪慧了。”
弘景帝并没有怀疑是晋王教了孩子,特意拿出来争宠,也是小宝机智,并未说出一些让人觉得惊艳绝才的词句。因为像他这般年纪,说出太让人吃惊的话,人们下意识就会觉得是家中长辈刻意所教,不免落了下层。
所以小宝现场取了前面之人说的贺词,新意肯定是没有,可他要得本就不是新意,而是‘撇清’。
“看来朕要精心给你选个好师傅,是时给你启蒙,也免得糟蹋了你的天资。”
“皇爷爷,师傅是什么?”
“师傅就是传道授业与你解惑之人。”
“那皇爷爷你给小宝当师傅吧。”小人儿理所当然这么说,一点都没有对方不光是他祖父,还是国君的自觉。
弘景帝来了好奇心,问:“为何要让皇爷爷给你当师傅?”其实下句话是,可是有人教的。不过即使不说,该明白的人也明白。为君者天生多疑,也是身为上位者的一种悲哀,听到的都是好话都是光堂话,免不了就会怀疑这些话是真是假,对方又是何居心。
大抵也就只有稚童才能降低这种防范,因为小儿在未启智之前,是不会说谎的。
当然,小宝这种小精怪不算在内。
“因为爹爹说皇爷爷是世上最有学问,最有魄力的人。文治武功,远超圣贤,尧舜禹汤。”小宝奶声奶气的声音响起。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禁放在晋王脸上。晋王饶是自诩面皮厚如铁,此时也不禁有些赧然。再说了,他也没说这种话,也不知这小兔崽子从哪儿编来的。
小宝跟着又问:“对了皇爷爷,什么是远超圣贤和尧舜禹汤啊?鱼汤是喝的,娘熬得鱼汤,小宝很喜欢喝。”
这句话让弘景帝怎么答,难道当着一众亲信大臣面前吹牛说自己有多么多么厉害。吹牛的最高境界,从不是自己吹,而是让别人帮你吹。
显然弘景帝是不缺这些人的,小宝话音方一落下,就有人跳出来拍弘景帝龙屁。一个人跳出来,无数个人都跳出来了,然后这些人很完美的给小宝解释了什么叫做‘远超圣贤’,什么叫做‘尧舜禹汤’。
不过有小宝的美玉在前,又有晋王远超众人的花式拍龙屁,后面这些都不免落了下层。所以说拍马屁也是讲究形式的,最高境界的拍马屁从不是你自己亲自上去拍,而是你明明什么都没干,偏偏被拍马屁之人觉得你就是拍了,还拍得他十分爽。
譬如此时安之若素伫立在那里的晋王。
不光给人一种高深莫测,处事不惊感,更让人没想到是,原来这个外表瞧起来冷冰冰硬梆梆的晋王竟是如此孺慕崇拜自己的父亲。
连弘景帝再看过来的目光都不免复杂了许多。
之后,小宝获得安坐在弘景帝龙腿的资格,俯视下面众人。一直到这边场面越来越不适合小娃儿们待了,弘景帝才吩咐李德全把小孙子们都领了下去。不光有晋王家的,庆王、吴王、鲁王几家的孩子都被领了下去。
“好一个尧舜禹汤,要喝鱼汤,五哥你家小子真是不得了!”鲁王又钦又羡道。
边上的惠王等人自然也不是滋味,尤其是惠王,虽然他不愿意承认,但不得不说儿子比老子行,打小就行。可如今出来个比他儿子更行的,惠王免不了心中泛酸。
更不用说安王等人,心中暗恨家中女人都不争气,没生个聪慧的儿子出来,不然今日哪用看老五大出风头。这般情况下,自是蜂拥而上,巴不得把晋王灌醉了丢丑,也好扳回一城。
就这么轮番上阵,晋王竟是喝得越来越多。已经让宫女连着拿了好几坛子酒过来都没了,庆王在边上看得有些着急。想以弘景帝为借口让他们都收敛些,哪知抬头去看却发现弘景帝竟不时何时离开了。如今这亭中身份最尊贵者当属惠王等人,也没人敢不识趣的上前劝阻。
尤其这明摆着是几个皇子的意气之争,谁都不愿意搀和进来,浑当是没看见。该吃吃,该喝喝,该说话的说话。
惠王最先不行的,他扔下酒盏,扶着肚子站起来:“本王得去排一排,你们先喝着,等本王回来,今儿本王我要和五弟不醉不归。”
他伸手招了下,就上来一个小太监扶着他离开了。
晋王搁下酒盏,看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