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家鉴宝师-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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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佛毕业可以延迟三年,我无所谓这三年。”他是真的无所谓:“再说了,大不了重新读。那种学校我年年都能考上。”
“……”沈悦无语,一百个小恶魔,小自大狂,小傻瓜的帽子给杜以泽扣上。她很想教教他什么叫做“名门教养”“虚怀若谷”。但是这狡猾的杜以泽,其实他只有在她面前才这样放肆。而外面,大连的贵妇人们都传疯了:杜家的继承人是个教养良好,谦虚儒雅,博学多才的美男子。完全和她的印象反着来。
算了,她暂且无视他——弟弟长大了,姐姐管不住了。
而这一个星期,算是她重生以来过得最好的一个星期。都说侍从随主人,这话不假。徐楠,徐樟几个小男仆,都被杜以泽调。教的像是清宫的小太。监。随叫随到不说,还一个劲儿的奉承讨好她这个“主子的伪姐姐”。
徐楠和小泽一样的年纪,徐樟比小泽大一岁。年纪都没她大。所以,她也真的不会把这几个小男孩当什么仆役使。还有的时候,她会和他们两兄弟说说话,得知他们的有个共同的哥哥——就是瀚海文物修复公司的徐桦。
徐家是杜墨娘家,这两个孩子,都是杜墨娘家的后人。虽然关系出了五服,但杜墨有心栽培,所以把两孩子直接放在了孙子的身边。徐楠老实木讷,但为人不笨。属于内秀款的。徐樟活泼点,什么心情都挂在脸上,一目了然。
沈悦和徐樟谈不来,这少年总有意无意强调他们是“上等人”,再提醒她只是一个“老百姓”。而徐楠就好说话多了,有一天,她忽发奇想问他:“徐楠,你们家少爷,会不会要把我的住宿费也算上,到时候要我付完钱走人啊?”
她很认真地计算起来,光是晚上的花瓣牛奶浴就不少钱。而吃的,穿的,用的,那都是顶级的。连晚饭的配餐红酒都是意大利葡萄酒山庄的二十年窖藏。
徐楠还认真思忖了一会儿:“少爷好像没有跟我们说将林小姐的生活费用记账。”
成了,她放心了。但徐楠好奇心起,端着咖啡壶过来:“林小姐,你和我们少爷什么时候认识的?怎么从前没听说过你?”
“你们家少爷……”她想说“孤儿院”,但想想,对于小泽来说孤儿的身份大概是黑历史了。于是改了口:“小时候和我玩得很好。就这样。”
“青梅竹马?”
沈悦笑了。这个徐楠想象力可真丰富:“不是,他只是我的弟弟而已。”
于是徐楠不再多问。但是晚上的时候,她看到徐楠走到杜以泽的房间,神秘兮兮地关上门。不一会儿,屋子里面响起了骂声。是小泽把徐楠骂了一顿。然后,徐楠就不再问她问题了。只是越发点头哈腰地恭敬起来。
一眨眼到了万家招聘会的这一天。
萧牧给她联系的中间人是万家旗下的“龙鼎拍卖行”的负责人程长秋程先生。这个程先生是他战友的哥哥,为人很可靠。只要有程先生担保,她离目标——考入万家的核心企业——万世集团总部,就多了半分胜算。
当然,能不能进去,还得凭真本事——鉴定文物。
当天大早,她就化起了工作的妆容。米分底稍微厚了些,整个人看起来都成熟了许多。头发梳上去,扎了个清爽的马尾。上身穿了雪白的工作服,下面穿了条包臀a字裙。下楼经过客厅,杜以泽看了她一眼,继续看报纸。
她回眸一面:“小泽,姐姐走啦。不祝姐姐旗开得胜吗?”
“祝你一路顺风,半途失踪。”他翻开一页报纸:“然后下周出现在新闻头条。”
她龇牙咧嘴:“小泽,你的心肝大大滴坏了。”
杜以泽又放下了报纸:“你今天打扮的挺不错。”
沈悦哼了一声:“本姑娘就是要今天独占鳌头。”说完,她握着小拳头走了出去。直到门口,才听到杜以泽的一句:“徐樟已经安排好了车子。你别搭计程车去,那边今天交通管制。”又瞥向了她七厘米的鞋跟:“走多了路,小心脚废了。”
她回头,顺着他的眼光,明白了他的意思。咳咳,有点小小的受宠若惊。然后心安理得坐上了他安排的车子。
说实话在,虽然知道招聘会会很火爆。但那个轰动的场面,还是十分壮观的。
将近两千人到场应聘三十余个职位——
其中杜氏集团的鉴定师助理只有三个名额,却有五百多人报名竞争。其中不乏从私人博物馆,人大的文物修复专业出来的高材生。而应聘鉴定师的第一个要求就是:考鉴定资格证的时候,全省排名在前两百以内。
哗啦啦一下子刷掉了四百多个人。然后进行第一轮笔试,笔试又只取前三十名。剩下来的精英们越战越勇。沈悦觉得,在场的各位都是有关系,有实力,有脸面的鉴定人才。她纵然在笔试中获得了个第一名,但依旧惴惴不安。
到了面试部分,几位杜氏集团的老专家亲自出场给他们出题,而且是古董鉴定的实物实战。
第一道就是:北宋五大窑口的真假鉴定。
☆、第043章 拥抱
宋代有五大名窑分别为:钧窑,汝窑,官窑,定窑,哥窑。
而摆在眼前的,是一对宋代的官窑花口洗。沈悦上手之后,只见瓷器的挂釉在口沿边稍下处形成略微凸出的环形带,而口沿处的胎骨略呈现黯紫色。这就是所谓的“紫口铁足。”也是南宋官窑的精妙所在。东西是真的。
万家的老鉴定师王瑾问她:“林小姐,你来看看哪个是修内司官窑,哪个是郊坛下官窑?”
这个难不倒她。所谓的修内司官窑,郊坛下官窑,其实就是南宋当时生产官窑的两座窑口。一个建在凤凰山,一个建在郊坛。其中,修内司官窑,以厚胎厚釉和厚胎薄釉为主。有香灰胎、深灰色胎、紫色胎,黑色胎等。而郊坛下官窑,以薄胎厚釉为主,黑胎或灰褐胎为特征。根据此,她很快把两件花口洗给区别了开来。
她挑出其中一件:“这是一件修内司官窑早期的花口洗,因为底足都没有上一层青釉护胎汁。露足部位泛出铁红色……”
王瑾点了点头,进入第二道题:紫砂壶的年代判别。
一组紫砂壶摆了上来。沈悦一一看了过去。其实紫砂壶的断代比瓷器难一点,但对于她而言,这些都是小儿科的题目。
假如认识古董本身,那么赝品无所遁形,而断代也不会成问题。
比如造型。明代的紫砂壶造型多以方形、圆形、筋囊式为主,线条简约,给人一种雅拙的感觉。到了清代,出现了专供宫廷使用的的宫廷壶,多以自然形与几何形为主。而清末及民国初期的紫砂壶造型款式增多,以仿古代名家为主,反而在形制上没有多少创新。根据此,不仅能断定紫砂壶的真假,还能断代。
她再敲了敲壶身,听质地——明初紫砂壶刚刚发明,制作十分拙劣。多是将制作大缸大瓮的砂料略加澄炼而已,泥料的目数为20目至30目。到了清中期,紫砂的炼制有了长远的发展,杂质减少。目数增多为55目至60目。而近现代的紫砂壶,目数为100目至120目。所以年代越早的紫砂壶,孔隙越大,声音也就越沙哑发闷。
根据这两样,她很快把数十把紫砂壶全部区分了出来。
最后考的是玉石。一色儿开了光的翡翠原石摆在面前,要她说出这里面的糯种、糯化、糯冰、冰种和玻璃种的翡翠。这些“种”的分类,是根据翡翠的透明度区分的。她认真研究过翡翠的质地说法,很快也答了出来。
三题做完,王瑾道:“林小姐,你的眼力很好嘛,哪个大学毕业的?”
沈悦皱起眉头,只能道:“我是自学的,在沈阳那边做过两年的鉴定师。”
“这样,也成。”旁边一名玉器专家道:“英雄不问出身!”
沈悦这才放心了,鞠了一躬。然后离开了万世集团的大楼。
等了两天,终于,面试的结果发布了。她以头名的成绩,进入最后一轮面试。
这时候,应聘者只剩下十个人。本来以为公司会继续考察他们的业务能力,或者是鉴定的手段。却没想到,最后一轮面试,居然是考察外语能力的。说是,杜家镇守大连,和外国人打交道比较多,所以外语要说的流利。
题目出来的时候,十个人都懵了——大家都没复习英文。还有的人,几年没碰过英语书了。这时候额头上全是冷汗。
沈悦还算淡定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
第一道题目是苏东坡的《水调歌头》英文翻译。当场翻,还要朗诵出来。结果应聘者中的两个男子犯了难,中文那是谁都会被背。那搁到英文,只听他们翻译得是磕磕巴巴。尤其是“转朱阁,低绮户。”一句,根本不知所云。
轮到沈悦的时候,她略一思忖,就开始朗诵:“;soroundandclear?withcupinhand;iaskofthebluesky……”
沈悦会英语,事实上,她是北平女子学院毕业的。叱咤民国的名媛陆小曼,就是她的学姐。他们的老师史蒂夫,也是正宗的牛津高材生。当初教习英文的时候,还没有多少白话文对照。所以文言文翻英文,对她来说挺容易……
最后考核下来她的翻译能力居然是十个人中最好的。
于是,她被第一个录取了。职位是鉴定师助手。先跟从杜氏集团的御用鉴定师王瑾先生实习,一年以后,才可以“转正。”
合同发下来的时候,她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却看到万世轩走了过来,是对她表示祝贺的。她微笑着回应,然后万世轩的助手邀请她进入休息间面谈。坐下来以后,助手的第一个问题是:“林小姐,据我所知,你在大连有古玩店,为什么又想到我们万世集团来工作?”
“我到了大连以后,就听说贵公司的美名。开店的时候,也常常受到贵公司董事长的关照,所以我觉得万世集团是一个管理良好,口碑在外的大公司……”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她天花乱坠夸了一番,那助手连连点头微笑。
最后,助手站起来道:“那祝你以后工作愉快。”
这就算是应聘成功了,助手再带她去签署一系列的协议,本来指望分配一个单身宿舍的。结果得知实习工没有宿舍,只能自己出去租。
得了,她认命,自己租房子就自己租吧。她真的不能再和小泽住下去了。
拿着雇佣的合同书,她走出了万世集团。紧张的神经放松了下来,忽然觉得肚子很饿,中午坐在公司度过的。什么都没吃。但是急着找房屋中介租房子,她也顾不上吃饭。结果兜兜转转,才找到一间便宜的商品房住……
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傍晚,路上下了一场雨夹雪,似乎意味着又一年要结束了。
付车费的时候,那个taxi的师傅很羡慕她能住在豪宅区。
“哗啦啦!——”讨厌的车子经过,泥水溅到了她的包臀裙上。她不淡定地“艹”了一声。却对那疾驰的保时捷无可奈何。
转入杜家的别墅,雨停了。她听到别墅里引擎熄火的声音,才后知后觉那辆保时捷很眼熟。
只见杜以泽从车中走了出来。大连有许多梧桐树,杜家的门前就有这么一株法国梧桐。伸展蔓延的枝桠遮天蔽日的。他站在树下,俊美的脸庞一下子就有了成人的轮廓。任何经过的女人看到这么帅的人,都会不自觉的紧张。
她也一样,几乎移不开眼睛。
“小泽,”她走了过去:“姐姐找到工作了,明天我要搬出去。”
“搬出去?你搬到哪里去?”
“当然是离单位近一点,这样方便上下班嘛!”她很有计划性:“你放心,新的单位没人会气姐姐。等到几年以后,姐姐也会在这一带出名的。”
杜以泽淡淡的笑声响起,眼睛里头却是凝结着冰。好像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你还真是……天下最愚蠢的姐姐。”
“小孩子脾气!”她伸出手指朝着他,直接在他的额头上一点,杜以泽的身子就不自觉地往后一退,好几步才站住。她巧笑倩兮:“小泽,你多大啦?十九岁的年纪就说姐姐蠢?你放心,姐姐再蠢也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你倒是对自己蛮有信心的。”
“那当然,姐姐从来都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她紧了紧衣袖:“好啦,姐姐去搬家了。你若是有空,也可以过来帮忙。”
说完,她转身而去。走了几步,高跟鞋踩在水流积成的潭里,溅起小小的涟漪。风吹过梧桐树冠,发出一阵瑟瑟的声音。这时候,她听到了一声久违的:“姐姐!”一刹那,她以为回到了小时候,牵着小泽的手过马路。
这一声“姐姐”充满难以言喻的依赖性。
然后,当初那个小小的男孩,忽然从背后冲了过来。她尚未转过身,他已经过来抱住了她。双臂紧紧桎梏了她的双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