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吃掉小甜糖-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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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宋动了动脑袋,看看身边的维旎,觉得好笑,两手把维旎的脑袋托起来,嘴角扬着笑了起来,不怀好意,“桌子坏了吧。”
维旎马上就听懂了唐宋话里的嘲讽意味,可怜巴巴地揉揉额头,“桌子没坏,坏的大概是我……”
撞了一下,脑袋清醒了几秒钟,然后更晕了。
唐宋帮维旎揉了揉额头,手上的力道不轻不重,很舒服,维旎还没感动几秒钟,唐宋就把维旎头按到桌子上,把椅背上搭着的棉衣盖了上去。
看她好欺负。
维旎只觉得被突如其来的力道控制住了,然后眼前一片漆黑,听到唐宋带着笑的声音,“啧,睡吧,死撑着干嘛。”
维旎挣扎着钻了出来,坐直了身子,“唐宋……!”
唐宋也不恼,笑呵呵的,“嘘,小声点儿,别人在学习。”
唐宋认识维旎几年了,她几乎把学习当做人生头等大事,最让唐宋看不惯的就是这一点,总学习,学个屁。
维旎被按的委屈,可怜巴巴地望着唐宋,就是那种哀怨的,好像在说“睡什么睡,起来学习”的眼神。
不用说话,唐宋都知道维旎脑子里在想什么。
唐宋瞪了维旎一眼,维旎慢吞吞地把目光收回去,认命了,往一旁缩了缩。
天生的爱受欺负的小可怜命。
维旎最受不了的就是唐宋这种凶巴巴的目光,完全没有抵抗力,心里咯噔一下,声音小了下来,“我、我睡……”还不行吗?……
维旎本来就热得脸红,这样一来脸更红了,双臂交叠趴在桌子上,沉沉的脑袋就扎了下去,换了个方向,后脑勺对着唐宋,一闭眼,困的立刻睡着了。
维旎觉得一觉睡了好久,醒了之后看看时间,不过才四十五分钟,身边坐着的唐宋已经不见了,维旎左右看了看,没看见他的身影。
睡醒了,维旎感觉好多了,脑袋的重量减少了不少,她不急着找唐宋,又犯懒趴回了桌子上,下巴搁在交叠的手上,睁着眼睛呆呆地不知道看哪,还有些刚睡醒的迷糊。
隔了几分钟,唐宋回来了,手上拿着几本维旎喜欢的书。
“我觉得你该改个名字了,笨熊,该改成笨猪。”唐宋坐下,笑着说。
维旎觉得不好,直起身子,傻傻地问:“啊?为、为什么啊?”
唐宋轻哼,“我喜欢啊,你有意见啊。”
维旎点头,小声“嗯”了一声。
唐宋看着维旎,笑得懒懒的,“真有意见啊,保留。”
太霸道了……还不如不问呢。
维旎有些颓废,还是大着胆子,戳了戳唐宋的胳膊,“唐、唐宋,你都快要嘚瑟的上天了……”
唐宋对着阳光眯着眼睛,轻松调侃道:“这不快要冬天了么,太冷了,我想和太阳肩并肩啊。”
维旎被唐宋逗笑了,又不想笑,有点儿哭笑不得的感觉。
“想笑就笑啊。”
“不、不是嫌傻么……”维旎磕磕巴巴地说。
唐宋捏了几下维旎的脸蛋,“啧,你知道傻就好。”
唐宋扬了扬唇角,对着阳光站起身来,拍了拍维旎,把棉衣穿好,“该走了傻子。”
维旎乖乖的站起身,穿好外套。
和暖的阳光照在眼睛里,维旎有些失神,觉得好像在做梦,拉住唐宋的衣服,轻声地问:“唐、唐宋,我、我们是在恋、恋爱吗?”
唐宋深思一会儿,确定又不太确定地回答:“是吧。”
唐宋轻笑。
我也不知道恋爱是什么模样的,不过未来还那么漫长,那,我们一起学吧。
我们。
——
下午维旎去十三中找乔婕。
天气太冷了,气温比前一天降了五度,维旎把棉衣上的帽子翻上来,扣在脑袋上,就暖和了好多,尖尖的帽子在头上直直地竖着,维旎看起来就像西方童话里的女巫。
维旎从公交车上走下,十三中的大门赫然展现在眼前,维旎走过去,向门卫室里招了招手,门卫认识维旎,她打完招呼就进了校园。初三的学生大概是在课间,校园不太安静,不过也不算吵闹,维旎在校园里走着,能看见三三两两的学生,有时还能听见学生的聊天内容。
她不是个八卦的人,不八卦别人,也不爱听别人的八卦,所以听的不走心,左耳进右耳出,尽量不去听别人的事了。
几个女生互相挽着手,凑在一起边取暖边慢慢腾腾地往前走,维旎的龟速都要比他们快出小半步。
“你们说,最近学校里传的那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啊?”其中一个女生不经意地说起话来了。
“我觉得是真的吧,据说最开始在学校里传言的人还被处分了呢。”
“啊?这么可怕?”其他几个女生看着发言的人,异口同声地惊讶道。
维旎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不过没什么兴趣,自觉地跟几个女生拉开了距离。
风呼呼地吹,可能是因为距离不是太远,维旎还是听到了几个女生的聊天内容。
“那个学姐,中间插足的那个,据说是乔师太的女儿诶。”有人说道。
几个女生之间马上就沸腾了,八卦的导火线被点燃,接下来要爆发什么,谁也不知道。
“我去!这么劲爆!那个学姐我在校园公告栏上见过照片,学习好,长得软软弱弱的,挺可爱的,没想到……唉。”
“是啊是啊,我还见过本人呢,长得超可爱超无辜的。”
上课铃声突然响了,几个女生惊了一下,飞快地跑向教学楼。
维旎僵在原地,看着几个初中的小女生越走越远,还是有点儿回不过神来。冷风太硬了,吹的她的脸已经有些僵了,维旎抬手拍拍双颊,没什么感觉。
原来这件事已经传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了。
流言一经传出,想收回去根本不可能,只能随着时间的推移被人渐渐遗忘,被人淡化。
维旎心情不太好。
好像站在风口浪尖上。
第52章 2012
谣言止于智者。
维旎一直都相信这句话; 不八卦也不乱传八卦,她能管的住自己,但管不到别人。
听到别人说自己一些子虚乌有胡说八道的事时也挺难过的。
她一直很单纯; 她的世界里只有黑和白、对和错; 不知道人心、流言是多么可怕的东西,众口铄金; 假的也能说成真的。
她觉得一心向善就好了,不管别人怎么说、怎么做。太善良了; 总是软弱可欺。
怎么会变成这样了?
她没有插足李凌安和唐宋; 李凌安和唐宋也不是传言里的那样在恋爱啊; 而且,从来都没有谈过恋爱啊。
她和唐宋还处于一个朦朦胧胧的状态时,她就很信任唐宋了; 其实她也不太清楚为什么相信他,那就归因于她喜欢他吧。唐宋说什么,她都信,唐宋说他不喜欢李凌安; 那就是真的不喜欢,说他们不是在恋爱,就真的不是在恋爱。
维旎在风里站了十分钟; 眼眶有些发红,被风一吹,沙子进了眼睛里,维旎揉了揉; 眼圈更红了,就是强忍着不哭,模样倔强得让人心疼。
维旎垂眸,不着痕迹地踢了踢脚下的小石块,石子飞出去好远,然后“啪”地一声落在地上。
维旎都没想到自己能把石子踢得那么远,有点儿惊讶,难道自己生气了?
维旎不太相信地目测了一下石子到自己脚边的距离,确定,从能杀气腾腾地把石子踢出好几米来看,自己真的生气了。
气自己太懦弱了。
十三中对于她来说,一直是个存在着美好回忆的地方,有三年的记忆,她喜欢唐宋这件小事就在这里发生,她把这里作为最珍视的地方。
现在她却不想来了,她不是钢铁心的超人,听了这样的话会伤心会生气,只是不会反抗而已。
维旎走了一会儿,离教学楼越来越近了。
迎面看见一个人从教学楼走出来,她身上穿着社会霸姐范的黑色紧身皮衣皮裤皮鞋,红发飞扬,脸上满脸不耐烦的神色,维旎差点惊叹出声,不是李凌安是谁?
就在那一瞬间,李凌安也看到她了。
狭路相逢勇者胜。
不过,维旎不是勇者,胆小如她,没有那股子胆大包天的劲。
没有胆量,却不代表维旎是被吓到了。
维旎没再往前走,定定地站着,抬眼看着那个好久没见了的人,跟她保持一个安全距离。
李凌安却没有远离维旎的自觉性,晃晃悠悠地迈着步子,朝维旎越来越近,擦肩而过的瞬间,李凌安凑近了维旎的耳朵,问:“不好奇那些关于你的流言是哪来的?”
维旎愣住不动,然后李凌安就退回来了,站在维旎面前一步的位置。
“我传的啊。”李凌安抖抖肩,原本压在衣服里的头发就飞出来了,飞扬跋扈地像嚣张的火焰。
女生们向来容易发生狗血的撕逼大战,李凌安现在也正期待着一场撕逼,来向所有人宣布她还是战无不胜的女王,心里想着,要是维旎生气的跳起来揪着她的头发会是多么好笑的一个场景。
维旎站在原地无动于衷,无论她说什么都一副痴呆的表情。
她一点儿也不想看见维旎,那张脸可爱的让人有些生厌。
尤其是那怯生生的模样。
“生气吗?愤怒吗?”李凌安问。
维旎看着李凌安,悄悄地捏了捏袖子里的手。
她认识的李凌安,曾是那么洒脱放肆的一个人啊,行事该是光明磊落的吧。
维旎垂眸,好一会儿,笑了笑,嘴角的笑没有一点儿杀伤力,却异常坚定,“我不气,也不愤怒。”
“呵,真可怜。”
李凌安冷笑了一下。
维旎不说不动不笑,好像根本没在乎李凌安在说什么一样。
李凌安继续挑衅,“喂,你就不会反抗吗?”
李凌安有些恼火,维旎根本不理会她,好像她才是那个可怜虫。
被所有人不喜欢的可怜虫。
维旎抬着头直视李凌安的双眼,恍的一瞧发现李凌安眼睛里好像有水汽,仔细看又没有了。
大概是被冻的,维旎想。李凌安那个人,那么高傲,怎么可能会哭呢,还是在她一向觉得懦弱胆小的维旎面前。
那样的话就不潇洒了。
果然,下一秒李凌安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嘴角就挂着一抹名曰霸气的笑了。
反正,就是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没事我就先走了。”
维旎说完,越过李凌安,径自进了教学楼。从小到大第一次,她有胆量给别人一个潇洒的背影。
过了一周,维旎再一次被乔婕关注,并被告知,李凌安被人打了。
乔婕当然知道不是维旎打的,维旎那个性子,就算受了天大的委屈,也只会自己装坚强,往肚子里咽,打架绝不可能,但跟她有关的别人,就难说了。
十三中的传言风向又变了,说她打人了……
维旎欲哭无泪。
她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不过是她在十三中的名声更差了。
维旎无所谓了。
——
天越来越冷了,冷的让人有已经进入冬天最冷时期的错觉,一直没有下雪,又让人觉得其实冬天还很遥远。
维旎早自习来到教室,看着自己的位置,觉得有些不对劲。
昨晚下晚自习回家之前,她明明把所有东西都收拾整洁了,书本一本不差地立在书架上,水杯放在书架前,跟日历册并排着,她一直的习惯都是这样的。
而现在,水杯被挪了位置,她书架上的一本书被拿了出来,放到桌面上,书底下,压着一张纸,露着一个角在外面。
维旎拿开纸条上面盖着的书,米白的纸张,一看就是从笔记本上撕下来的,上面的字还算工整,维旎不认识是谁的笔迹。
秦臻早就到了教室,一直在座位上趴着睡觉,维旎觉得她可能会知道,除非她睡得跟猪一样。
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秦臻醒了,脑袋转了一个方向,艰难地睁开眼。
“这是谁的?”维旎问。
秦臻懒懒地坐起来,身子骨还软着,说话也软绵绵的,“我刚看见班长在这里鬼鬼祟祟地不知道干嘛来着,可能是他放的。”
“写的什么啊?”秦臻好奇,马上来了精神,八卦地从维旎手里拿过纸条,一字一字地念出来,最后边念边笑不成声。
光纸条上写的话就够她恶心一星期了。
亲爱的小□□:
咳,今天中午放学别走,等我哦!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等我等我等我~!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齐南
“我敬他是条汉子!这写的怎么这么像撒娇?”
维旎坐下,唇微抿着,从秦臻手里拿回纸条,随手插在了书架上书本间的缝隙里,脸上没什么表情。
中午她根本没有等齐南,齐南却屁颠儿屁颠儿地追上她了,为了……见唐宋一面。
下午有一节班会课,就是班主任的唠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