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科举-第2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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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季,这个矿石你要赶紧报给皇上,不可耽误,你可知晓。”安定侯看着陈宗泽严肃的说道。
陈宗泽点点头:“我知道的。我准备明日就去跟皇上说这事儿。”
这事儿确实是早说早好,说晚了,恐怕对自己不利啊,谁知道那吴王着不着急呢,万一一着急就对自己下手灭口呢。再个也怕皇上从其它途径先知道了这个铁矿,而陈宗泽这个发现者竟然不上报,那在君王面前,陈宗泽可就是不好交代了。发现了铁矿竟然不上报,居心何在?就这个问句就可能问的陈宗泽丢盔弃甲。
世子黄文靖说完不上报的事儿,也觉得有些不妥,赶紧打住话头,仔细听他爹跟陈宗泽说话。听他们说要早点上报皇上,这时黄文靖灵机一动道:“子季,圣上早就令,在京的官员都是要上朝的。这样,明日早朝上,你直接将这个上报皇上报喜,将事情闹大点儿。这样,日后大家都还安生一点儿。”
听得此话,陈宗泽眼前一亮,对啊,自己这次上京是为了什么?为的就是兴安由州升府,既然如此,何不在明日早朝时再抛出这个让皇上高兴。然后,安定侯一系,还有陈尚书一系一起助力,说不得此事就此会定下?
陈宗泽将这个想法抛了出来,安定侯捻须笑道:“嗯,我看此事可也。估计反对的人也会措手不及,毕竟想不到我们这么简单直接的。就算不成,也在圣上面前印记颇深的。日后再提,恐怕旁人也不大好说什么。”
这倒是,如果圣上已然愿意,你阻止一次两次还好,要是此次如此,恐怕圣上也是不悦的吧。估计那些反对之人,也会因此要掂量一二的。
几人商议一阵后,陈宗泽就对安定侯告罪道:“我今日来本是要拜见老太太的,但现在我还想赶去陈尚书府上说一说,太夫人那儿我就不去了,还请大伯帮忙说上一声儿。”
安定侯一挥手道:“无妨。大事要紧,些许儿女小事不必放在心上,你赶紧去吧。”说完,安定侯又拿过一个腰牌递给陈宗泽:“这个时候怕是要宵禁了,你去的话,拿上这个吧。”
时间紧急,陈宗泽接过腰牌赶紧往外走去。可是要尽快见到陈尚书,早点安排好才是。不过,陈宗泽还对江松涛有点内疚的。看到陈宗泽脸上有点纠结的神情,跟了他多年的丁全稍稍一想就猜到陈宗泽在担心什么。
丁全边走边说道:“爷,你可是在担心江郎中?不用担心他了,大家都是在外行走之人,谁不知道谁啊。江郎中要是连那点自保的本领都没有,他也不用混了。”
听完丁全的宽慰之辞,陈宗泽扯起嘴角笑道:“你知道什么?爷有那么弱吗?”所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既然都已经知道互相的立场了,还犹豫什么?江松涛还不是一直瞒着自己?何况,要想担心别人,也得先护住自己才行啊。不然,自己就成了别人同情担心的对象了。
陈宗泽一行急急的往陈尚书府上而去。这边,安定侯也往太夫人那儿去了。
自知道陈宗泽来了后,安定侯太夫人一直等着他来请安的呢,谁知道等了半天,来得却是安定侯。
太夫人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也不像一般老太太那样光顾着儿女小事,因此,自知道陈宗泽来了,她也没让人去打扰的。而是等着他们谈完正事儿自己来。
安定侯进来,太夫人在他身后没看到陈宗泽,赶紧问道:“宗泽呢,他怎么没来?”
安定后赶紧答道:“宗泽有急事先走了,所以我过来给老太太您说一声儿。宗泽说下次再过来给您请罪。”
太夫人摆摆手道:“你们大事要紧。这事儿有什么好请罪的。我知道了。”太夫人说完,对着身边的老嬷嬷一使眼色,嬷嬷会意,赶紧将屋里的人都带走了,然后自己站在门边上守着。
清完场,安定侯太夫人对安定侯正色道:“你今日来,肯定不是只说这事儿的。这种小事儿用不着你们父子都过来的,说吧,什么事儿?”
第296章
见母亲直接动问; 安定侯点点头道:“嗯,儿子今日前来; 确实有要事跟母亲讲。”
太夫人点点头道:“说吧,何事?”
安定侯就将陈宗泽今日来后; 跟他们说的话都说了,也将他们的最后猜测说了。太夫人叹口气道:“唉; 人心真是不知足啊。当年担心之事到底还是发生了。”
太夫人不禁想到当年太/祖立建文帝为太孙之时的担心之声。其中就有人担心到这点; 建文帝虽居长; 但却不是嫡子,恐将来生变。
当时吴王乃是太子妃常氏之嫡出之子,常氏乃是开平王常遇春的女儿;而建文帝不过是当时太子侧妃吕氏所生之子。立太孙不是嫡出之子,可是为当时很多人士人阻拦劝谏的; 但太/祖还是力排众议最终立了朱允炆为太孙。现在看来,当年的担忧之事果然不是多余的; 这吴王还是不甘心啊。
可是不甘心又怎样; 当今已经御极几十年; 帝位牢不可摧,吴王想要撼动,恐怕是百日做梦了。
太夫人立即对安定侯道:“日后我们家更要跟吴王拉开距离; 切记不可有所牵扯。我们安定侯府现在也算是富贵以及,不可再贪图什么。你可记住了。”
安定侯连连点头:“我也正是这个意思,所以才来找母亲说这事儿。日后我们家的女眷跟吴王府的来往也不可不太近了,能避就避了吧。”
太夫人道:“这个我知道,我必是会吩咐她们妯娌的。倒是你要好好吩咐文栋; 他现在是五城兵马司北军指挥,品级虽才区区六品,但是职责却也不低,让他更是要小心。还有,赶紧让妥当人去西京给老二送信去。”
安定侯点点头道:“我知道,我明日就会安排给二弟送信去的。”
太夫人吩咐完,又叹了口气道:“这下宗泽可是遇到难事了,怎刚好在这个节骨眼儿发现了铁矿呢。如果吴王真有御极之心,这个铁矿恐怕他是不会轻易放过的。”
安定侯几人在房间商议时。陈宗泽却已到了陈尚书府上。
陈尚书接报时,正要睡下,听闻陈宗泽来了。赶紧起来,命人将陈宗泽赶紧带到书房。
陈宗泽匆匆进来坐下后。知道陈宗泽这么晚了来找自己,肯定是有要事。陈尚书也不多说废话,直接看门见山的问道:“我算着你这两日该是会上门来的。却没想到你这么急。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陈宗泽不敢怠慢,赶紧将今日在安定侯府理顺的信息跟陈尚书一五一十都说了。陈尚书听闻了之后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陈尚书也没再多追问陈宗泽这句话的真实性。之前不知道还好,现在一知道了这个头儿,将先前的一些事儿一联想,总会有些蛛丝马迹的。
陈尚书沉吟一阵问道:“这事可是非同小可。但我们虽是有猜测却是没有实据的。所以,你跟皇上说话时一定要经心,不可轻易漏了出去。”
陈宗泽点点头道:“这个我省得的。这事儿我们毕竟没有真凭实据的。一个不好,搞个挑拨天家骨肉的罪名那就大发了。”
陈尚书道:“你知道就好。你先前一去兴安就端了他来钱的铜矿。后又将他派往兴安的人给整趴下了。现在看来,可真是为你捏把汗。也算你运气好,先前吴王是忙,没顾得上你。现在你可要小心了,三千营他已经拿下,你手头上又有他最需要的铁矿。这次你可真是遇到难关了。”
陈宗泽道:“我知道这次很难,但是我还是想闯过去。我这次进京为的就是兴安由州升府的事儿,我想明日早朝我将这铁矿石进献给圣上,干脆公布了兴安铁矿的消息好了。这样一来,消息摆在明面儿上,我可能还好点儿。”
陈尚书想了想道:“嗯,你这个想法也可。早点公布也好。你说你是从安定侯府过来的,这事儿你可是已经跟安定侯商量过了。”
陈宗泽点头道:“商量过了,他们认为此事也是宜早不宜迟。”
陈尚书道:“那好,明日早朝你就将此事报给圣上吧。到时我们来敲敲边鼓。你这个想法不错,可以转移人的视线。你这么急切的请求兴安由州升府,估计吴王他们还以为你的主要精力就在这上面,其它的不知道呢。”
陈宗泽闻言点点头道:“嗯,我正是有这方面的考量,所以才急着将这事儿先捅出去,也好给吴王他们造成我对兴安由州升府的事儿急不可耐。”
陈尚书这时却考虑到另外一个问题:“我们方才考虑到的怕吴王万一急了起杀手。你说,吴王会不会因为你急切的献宝,会以为你已经有所察觉了呢?”
陈宗泽想了想笃定的道:“不会,因为我今天下午已经跟江松涛说过了,我明日就会将此矿石进献给圣上,估计吴王那边现在已经知道这个消息了。何况此事在我没去安定侯府以前,我也是不知道的。江松涛是万万猜不到我已经知道了他们背后的主子了的。”
陈宗泽没说错,江松涛醉酒后回府不久,就有人来问他了。吴王心腹幕僚孙广亲自来的。知道江松涛醉酒,孙广还颇是体恤的对江家从人说,不用叫江松涛出来了,他要亲自前往。
孙广正要进去时,江松涛已经来到客厅,见到孙广,江松涛赶紧道:“不知孙公大驾,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孙广笑道:“江郎中客气了。你我之间不用讲究这些虚礼儿。”
两人寒暄几句后,就切入正题。只听孙广问道:“江郎中今日去陈宗泽那儿,可是问出了些什么?”
江松涛答道:“陈宗泽说了,明天他要将铁矿石呈上御前。”
孙广笑道:“他也可真是急得。他还说了什么?可有怀疑到你?”
江松涛立即笃定的答道:“没有,陈宗泽完全没往这方面想。他还是如往常一样待我,就是矿石的事儿还是他自己主动跟我说的呢。”
听及此,孙广满意的一笑:“那就好。”
见孙广满意了,江松涛也松了口气,满不满意的也只有他知道了。以他跟陈宗泽相交这么多年,对陈宗泽的了解,江松涛却是没有这么乐观。不光是不乐观,江松涛更是心中笃定陈宗泽肯定自家有所怀疑的。
先前跟自家干净利落的断掉生意来往,单说是因为他陈宗泽看中了兴安,江松涛却是不信的。但是陈宗泽从何起的疑心,他们当时却也不清楚,后见陈宗泽也没再追问,他们也就渐渐将此事放下了。
但后面,为让冯仕进上位,吴王一系配合冯仕进陷害陈宗泽的事儿,他不相信陈宗泽没查出什么来。此事江松涛知道的晚,当他知道时,已经是冯仕进兵败如山倒的时候。
祖父一直对他道,说陈宗泽肯定是不知道的,估计也是不想知道的。祖父说陈宗泽很聪明,将人原封不动的还给了吴王,就算那个鲍四被朝廷判了斩立决,那也是将罪过都推到了冯仕进身上,没有牵扯到吴王这边。
祖父一再的让自己放心。但是,江松涛却是知道陈宗泽的,这事儿他肯定不会是毫无察觉的。他必然是知道了些什么,才没有再深入的。不过,这些,江松涛一直埋在心里,没有说出去。
陈尚书这边跟陈宗泽两人商议了明天之事,又就一些情况进行了预判估计。
明天的事儿说好了之后,陈宗泽又将江松涛醉酒后对自己说的不要回去的话跟陈尚书讲了。
陈尚书疑惑的道:“江松涛跟你说,要你留京,不要回兴安了?”
陈宗泽点头道:“是的,他跟我说了两遍。我感觉不完全是醉酒之言。”陈宗泽跟江松涛喝过多次酒的,江松涛的酒量酒品他都是清楚的,他为人谨慎的很,就是醉酒也绝不多话的。可是今天偏偏对自己说了两遍“不要回兴安”。
陈尚书吐了口气道:“江松涛此话,你是怎么看的?”
陈宗泽道:“我猜想吴王他们已经知道了兴安铁矿之事。所以估计是嫌我在兴安碍事了,估计怕杀我目标太大,所以索性要赶紧将我调离兴安。”
“嗯,极有可能是这样。子季,我在想,如果吴王他们真只是要将你调离兴安的话。不如你干脆就进京算了。我估计,吴王如果只是想将你调离,一定会给不错的位子给你,至少得比兴安强才是。”陈尚书对陈宗泽道。
听了陈尚书的话,陈宗泽默然半晌,最后对着陈尚书道:“伯父之意,子季明白。这估计也是对子季目前来最安全的做法。可是子季现在却不想就此离开兴安。兴安现在诸事虽已然上了轨道,可是还有好多事情还待再强化成习惯,就是那些商家,我也要安抚好。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的,就是用在地方上那也是一样的道理。就算我要走,那也要跟他们做个交代,让他们做好准备。”
“以上这个还尚在其次。最主要的是,我不忍兴安百姓再重蹈穷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