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科举-第2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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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横官场几十年的蔡御史怎会不明白冯仕进此话中的猫腻。闻言,蔡御史冷冷的对冯仕进道:“你说的对,此事是得审理清楚才好。刚好,兴安我也看得差不多了,民生之事也不用再多问了。我看老夫明日就来审理此案好了。”
“陈知州以为如何?”蔡御史对冯世纪说完,又转头询问陈宗泽道。
陈宗泽赶紧微微弯腰道:“蔡大人但请安排,下官无所不应。”
虽然惹得蔡御史有点不高兴,但到底是挣来了周禀番、周禀魁递状子机会。冯仕进还是松了口气的。
知道蔡御史明日审案,各方都动起来了。冯仕进的安排自然是不用说了。陈宗泽这边也是散席后,立即问丁全道:“周禀昌周族长安排好了没有,让他明天一大早就到衙门等着。”
丁全答道:“爷请放心,周族长早已准备好,随时等着传唤呢。我这就去通知一声儿。”
第二天,衙门点卯过后,蔡御史就升堂审案了。
周禀番、周禀魁二人早被蔡御史的侍卫扔到兴安衙门门口。侍卫在将他们带到衙门口时,都已经严厉的警告过他们不要在外乱说话的,要进大堂才能说话的。否则就要狠狠的打他们板子的,周禀番二人早被这群凶狠的侍卫吓得快尿了,赶紧忙不迭的答应着。
他们既然要告状,可是不能那么容易就能进衙门的。按程序,那是得滚钉板才能进的。
有人要在衙门口滚钉板的消息很快在兴安城里传开了,这滚钉板告状,那就是要告上官。这是兴安多少年都不见的热闹啊,大家闻风而动,跑到衙门口看热闹来了。
衙役将人驱离开衙门口,也就由得他们围观了。围观之人纷纷打听,这两人是要告谁啊?不知在哪听到的风声,竟然是要告陈知州。众人一片哗然。
这陈知州多好啊,来了之后老百姓有饭吃了,又不刮地皮,一心为民的。这样的好官还要告,真是刁民。
再一打听,什么陈知州私德不休,强占民女,致使人家闺女自杀。一听这话,大家更炸了。有那见过陈宗泽的人,就吐着唾沫骂道:“放他娘的屁,陈大人长的那潘安再世的模样,又有权势,估计多少女子都情愿扑过来的,还用得去强占么,真是说的哪门子闲话。”
“估计是自家闺女想巴住陈知州没巴上,想趁机讹上一笔的吧?”不能不说,这人真相了。
“就是,就是,陈夫人还有陈夫人身边的丫头我可是见过的,那个顶个的漂亮,啧啧,那气度模样哦,就跟仙女儿下凡一样。一个乡下毛丫头能有多漂亮,还能有陈夫人好看的。”有那见过黄真如大娘大婶们也是指指点点的骂道。
甚至有人忍不住,向周禀番、周禀魁丢石头的。眼看石头越来越多,衙役赶紧阻拦,这人还没告状呢,可不能让大家将人打坏的。
好吧,不能打,那还不能骂的么,于是围观众人都是群情激奋的指着周禀番他们骂着,捎带着祖宗八代都问候了一遍。在旁等着的周禀昌是气得不行,更是暗恨他们二人给周氏宗族丢人了,还连累了祖宗。今日必得让他们罪有应得,免得祖宗蒙羞。
见到这种情势,在旁造势放谣言的人,却是傻眼了,这种捕风捉影的风月之事,不是最能让人传闲话的么?怎么在陈宗泽这儿都变了呢?怎么大家一边倒的在骂告状的人?赶紧忙忙的去给冯仕进报告这情况去了。
冯仕进一听,这陈宗泽竟然如此受兴安人的爱戴?看来,不将他扳倒,自己还真难在兴安大展抱负的。
陈宗泽自然也听人说了衙门外的民情,听得大家都是一边倒的为自己说话。陈宗泽欣慰不已,还真不枉自己为兴安一番筹谋。看来,现在就已经见成果了。自己的官声算是打出来了,形象也已经在民众的心中形成了定式了。
且不说大堂之人怎么想的。这衙门口现在的人声可是达到高潮了。因为周禀番、周禀魁他们要滚钉板了。
原本二人还心有侥幸,想着现在天气冷,穿的厚,穿着棉衣棉裤滚钉板想来也没什么打紧的。但衙役怎么可能会让他们穿的厚厚的滚钉板,那样不也失了滚钉板的意义了?
几个衙役上前,如狼似虎的将周禀番、周禀魁的衣服扒了,就留了贴身的单衣给他们。然后逼着瑟瑟发抖的二人滚钉板。
周禀番二人现在却是怂的不行,可是不说鲍四正凶狠的盯着他们,就是衙役也是用棒子吆喝他们往钉板上滚。
周家兄弟两股战战的滚完钉板,浑身血淋淋的瘫倒在地动都动不了。还是衙役将他们二人拖进大堂,帮着他们跪好。
蔡御史一拍惊堂木:“升堂!”
第285章
蔡御史一拍惊堂木; 高声叫升堂后。按例问道:“下跪何人?要状告何人?因何而告?”
周禀番、周禀魁赶紧哆哆嗦嗦的报上姓名,递上状纸:“回大人的话; 小人周禀番(周禀昌),今日状告陈宗泽陈知州大人强占民女、逼死人命。。。。。。”
这个状纸蔡御史昨天还真没看过。今日一见这状子上面写的是言之凿凿; 句句都投自己所好,只指自己最厌恶的。蔡御史心道; 看来; 有心人是一直关注着自己的行踪; 等自己来啊。
想着这些人想要把自己当成对付陈宗泽的一把刀,蔡御史就怒不可遏。如果不是自己在周家村亲眼见到、亲耳听到这周家之事,说不得自己今日一怒之下还真就着了他们的道儿了。
蔡御史耐着性子问着问题,听着周家兄弟二人那漏洞百出的答话; 恨不能让人立即拖下去将他们打上一顿再说。
不过,蔡御史还是想看看陈宗泽的反应; 故也没有立时再暴怒。以他这些时日在兴安的观察; 这陈宗泽做事心思缜密的很。这周家的事儿; 这陈宗泽还在老家时就已经爆了的,没道理陈宗泽没有准备。
于是蔡御史也就按部就班的审理着,一边期待这陈宗泽的反击; 心道,希望这陈宗泽不要让自己失望啊。
待到蔡御史问完这周禀番二人,蔡御史转向站在一边的陈宗泽问道:“陈知州,此二人状告你私德不修,强逼民女以致人殒命。可有其事?”
陈宗泽不慌不忙的走到堂中; 对着蔡御史拱手答道:“蔡大人,这两人状告之辞完全是一派胡言,子虚乌有。还请大人明鉴。”
说着,陈宗泽就请传召证人,最先是彭郎中。彭郎中来到堂前力证这周彩翠在陈家受伤之时,乃是轻伤,不足以致命的,更不用说过后突然死了的。所以,周彩翠的死是另有蹊跷。
可周禀魁他们却也不弱,立即反驳是因为前面陈宗泽对他们家两个姑娘始乱终弃,以致人不堪受辱,所以周彩翠性烈撞柱而亡的。不管怎么说,陈宗泽将自己招惹过的姑娘给兄长做妾,是为不伦,德行极为不堪。
见状,陈宗泽又立即让人传进周彩芬,请大家听听这状子中的苦主是怎么说的?
周彩芬自进了陈家,也醒悟过来,以自己现在眇了一目的容颜,能得陈家庇护已是大恩了。他娘家的情况她可是已经知道的很清楚了,他们全家被出族,族里的田地全部收回,日后生计都是问题,自己要是离了陈家那真是死路一条了。
现在这种情形,要她怎么选,那是想都不用想的了。当听得人说要她来兴安作证,待伤好的差不多时,立即二话不说的就来了。
听得传唤,周彩芬来到堂上磕头过后。蔡御史问道:“堂下可是证人周彩芬?”
周彩芬答道:“正是民妇。”
蔡御史又问:“你父告陈知州跟你有私,可为了名声计,却让自家兄长纳你为妾,可有其事?”
周彩芬道:“回大人,这话从何说起?陈知州为人端方有德,再是正经不过的人。怎会来招惹小妇人?当日是有人作恶,推我出来要撞杀陈知州,以致我眇了一目。为怕小女子日后生计艰难,陈家仁厚,收留了我。小女子是感激不尽的。
“这是什么人污蔑中伤成这样?真是用心恶毒。这是要小妇人的命啊!还请大人为小女子做主啊。”周彩芬一头辩驳,一头请蔡御史做主。
蔡御史答道:“这是你父亲亲自首告的。所以才传你前来问话的。”
一听这话,周彩芬立即冲着周禀番哭了起来:“爹,你可是我亲爹啊。我知道当日陈家纳女儿时,给的钱没达到爹爹你的想头,可是也不少了啊,陈家当日也给了有五十两银子了。五十两银子在我们平头百姓中那也相当了得了。可是女儿万万想不到,爹你还是不知足。竟然这样污蔑于我。”
“想不到我亲生父亲,竟然这样毁我的名声?爹爹,你这样可让我咋活啊,你这是要我的命啊。”周彩芬冲着周禀番哭得是哀哀欲绝。真是闻者掉泪。
蔡御史当即一拍惊堂木:“大胆周禀番,污蔑朝廷命官不说,竟然连自己亲生女儿的名声都不顾,真是枉为人父。来人,给我拖下去,打个十板子再说。”
周禀番吓得连连告饶,还不住的辩驳:“青天大老爷啊,那周彩芬的话不能信啊,他是被陈家哄着了呢。说不得,这是陈家逼她了呢。”
见周禀番还在不遗余力的污蔑自己的女儿,蔡御史早就不耐的心更是气怒,大吼道:“来人,给我拖下去打了板子再过堂。”
见自家大哥被拖了下去,周禀魁吓得瑟瑟发抖,不过,都这一步了,不能不硬着头皮撑下去,还是死命的大叫是陈宗泽害死了自己的女儿,方才那彭郎中的话也不是不能信的,那彭郎中肯定也是被陈家收买了的。
陈宗泽看火候也差不多了,对着站在一旁的陈师爷一使眼色,陈师爷会意,即刻安排去了。蔡御史正要问陈宗泽还有什么证人时,这时,差役来报:“御史大人,门外有个自称周禀昌的人要抬着棺木前来作证,请问大人可否传见?”
蔡御史闻听周家族长抬着棺木来了,再想到之前自己在周家村见到的。心头暗叹,这陈宗泽果真没让人失望。这反击可真是漂亮,连周家族长都亲自出来作证了。
蔡御史点头道:“传他进来吧。”
周禀昌进来,立即扑地跪倒:“草民周禀昌叩见大人。”
蔡御史问道:“听说你是要前来作证?你是为何人作证?”
周禀昌答道:“回大人,草民惭愧。草民忝为周家一族之长,可是没有能规束好族人,以致族人作奸犯科,中伤忠良,草民有罪,还请大人恕罪。”
蔡御史道:“周族长多虑了,一族之人众多,各有心思腿脚的。哪能一一管束的过来的。周族长何罪之有。你今日要说什么,但说无妨。”
周禀昌道:“多谢大人体谅。草民今日来,是想请大人严惩周禀番、周禀魁二人。此二人竟然为了钱财,谋害亲生闺女,污蔑知州大人,真是罪不可恕。当日,草民得到消息,立即对他们家人进行了询问,周廖氏他们都是供认不讳,承认是周禀魁跟人一起将周彩翠撞杀了。今日草民将他二人得的金子以及被他们谋害的周彩翠的尸首都带了过来,还请大人明鉴。”
“哦,竟有此事?你赶紧细细道来。”蔡御史继续问周禀昌道。于是,周禀昌就将自己当日审问勘察的过程都细细的说了一遍。
听完周禀昌所言,蔡御史又立即让人传周廖氏进来。周廖氏哆哆嗦嗦的进到堂上,趴在地上磕了头后再不敢动的。
蔡御史问道:“堂下之人可是周廖氏?那周禀魁当日是如何撞杀周彩翠的?你一一道来。”
周廖氏颤抖着正要开口,看到自家婆娘,那周禀魁却是男子气概顿起,对着周廖氏喝道:“你这个贱人,要是敢胡说八道,小心老子……”
一语未了,蔡御史却是大喝道:“大胆周禀魁竟敢咆哮公堂,来人,将他拖出去打上十板子,以儆效尤。”
衙役们一听,赶紧上前拖着周禀魁就下去。这周禀番刚刚被打完板子,现在又轮到这周禀魁了,陈宗泽一方的人看得是快意无比。让你胡说八道,这下是见真章了吧。
周禀魁被拖下去打板子了,堂上总算安静了下来,蔡御史继续问那周廖氏,要她细细的将当日周禀魁杀女的事儿说一遍。周廖氏哆哆嗦嗦的说完,堂上众人也是心惊不已,这周禀魁也太心狠了些。
待周廖氏说完,周禀昌又将鲍四给周禀魁兄弟俩的二百五十两金子做证物呈到堂上。这金子蔡御史是知道怎么回事的,可是堂上众人却是多有不知的。于是蔡御史又让周禀昌说了一番经过。众人一听,这周家兄弟拿钱污蔑知州大人之事是再无可疑的。
见舆论已经倾向于自己这边,看来还得加一把火笃定了这事才好。陈宗泽对着杨师爷一使眼色,杨师爷立即又高声提议,将周彩翠的尸身提到堂上让仵作查验。
蔡御史允准后,周彩翠的尸首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