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皇女之驸马凶猛-第3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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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太黑了;冷,太冷了。
同样感觉到冷的人,还有贤贵妃。贤贵妃感觉到的冷,和韩氏几乎差不多,都感觉身体里的血都仿佛要冻住了一般。
“这样的天气,贤贵妃妹妹倒真是好雅兴。”皇后平平静静的,一双眼睛也平平的注视着贤贵妃;就算是在灯光及月光中,贤贵妃依然感觉皇后的目光太亮了些。
贤贵妃的心因为皇后明亮的目光都缩成了一团:“皇后恕罪,妾知错,请皇后责罚。”她是个聪明人,所以才在得到皇帝宠爱的同时,一直不曾受到宫中风波的牵扯。
不管是皇后和韩贵妃争斗最激烈的时候,还是韩贵妃掌理后宫之时,她都不曾被人算计过,平平安安活到了现在。
因此,她开口马上就直接请罪:“妾不应该偷偷夜探冷宫,此乃大罪,妾不敢巧言为自己开脱。”认罪真就是学问,她开口就承认了夜探冷宫,接下来要不要再多说点什么,或者再说点无关紧要的,那就要看皇后会如何说话了。
☆、729。第729章 句句为营
贤贵妃是聪明人,所以只是一个霎间,她就明白她自冷宫之中出来的事情,是不可能瞒过皇后去;所以,她直接就开口请罪,以极低的姿态请一个皇后本来就已经知道的罪。
她不说皇后也知道了,说了正好可以消一消皇后的气。至少,皇后对她会生出三分的宽恕来:谁还能对自己如此恭顺的人生出恶感来?
皇后点点头:“嗯。”她只答了贤贵妃一个字,多一个字都没有,就端坐在那里吃起瓜子来。
并不是像贤贵妃等宫中的贵人们,让宫人或是太监剥好瓜子再吃,皇后是如民间的女子一样自己磕着瓜子吃。
皇后认为只有自己磕出来的瓜子吃着才叫一个香,因此她就算如今不再是冷宫的女史,却依然还是坚持要自己磕瓜子吃。至于说仪态什么,那对皇后来讲根本不重要了。
经历过那么多,皇后看破了、看透了很多,所谓的礼仪规矩在她的眼中,不再像原来那么的重要;倒是一些道理、律法,反而在她的眼中重过一切。
贤贵妃看着皇后吐出的瓜子皮随风飘起、吹远,她的脑中有那一霎间的空白:她和皇后是老相识了,因此她自问很了解皇后的。
可是眼前的人真的是皇后吗?如果不是皇帝亲迎回来的皇后,她真的要去找皇帝说一说了:她真的很怀疑眼前的人会是皇后,因为除了长相外半点和从前的皇后也不像。
如果不是宫中严禁提什么鬼啊、怪啊的,她都想要请人来做法了:皇后不会是撞鬼了吧?要知道宫中阴气最重、怨气最重的地方就是冷宫啊,听说皇后死去的十几年里就一直生活在冷宫中。
说不定现在皇后真的不是皇后,而是冷宫中的某个死鬼娘娘什么的。当然,这些她只能在心里想想,绝对不敢宣之于口的。
皇帝很忌讳这些鬼怪之说的,贤贵妃真要说出来这番话来,皇后汗毛都不会掉一根,她自己倒会被皇帝狠狠的责罚一番,说不定还会被直接丢进冷宫去。
贤贵妃的打算落空了,皇后没有问她任何话,也没有说什么话,虽然算是回应了她,但连处置她的意思也没有流露出来,让她无从判断皇后知道了多少——但是显然刚刚那么一句话皇后是满意的。
汗自贤贵妃的后背冒了出来,按理说是热了才会出汗,可是贤贵妃冷的全身都在发抖,可是后背的汗却把衣衫都快浸透了。
“妾不应该不请旨就去探韩氏的,请皇后责罚。”她只能继续请罪,不然的话她不晓得皇后会不会一怒就给她极大的苦头吃。
最最主要的是,她要保住在皇后心中那个老老实实的印像,不能让皇后对她生了多余的戒心来。
皇后吐出两片瓜子皮来,就着第五的手吃了一口茶:“嗯。”依然不变的第二声,只是这一声明显比第一声要淡很多。
听的贤贵妃心中就是一紧,知道皇后是不耐烦了;可是皇后如此,她真的不知道皇后知道了多少,也就不知道应该要说出来多少:她认罪的技巧好像不管用了。
多说了,不要说多说很多,就是多说一句话都不知道会被皇后捉到什么,进而再拉扯出什么来——这才是贤贵妃最怕的。
少说了,嘿,皇后肯定就会把她当成奸狡之人,而且她多年来给皇后老实本份的形像,在此时会让皇后对她更为恼火,会把她当作宫中最狡诈的人。
第五收起了茶盏来:“贵妃娘娘,我说句您不爱听的话——您要说多少就直接说吧,不要说一句就等皇后回您一句,那样不如咱们直接去给皇上请个安吧。”
“这个时辰距早朝也不远了,早早叫起皇上来也不算什么,正好在早朝之前,让皇上听听贵妃娘娘之言。”他说到这里对贤贵妃弯了弯腰,完全的恭谨模样。
贤贵妃却听心头一片冰凉,看着第五那张老到不行的脸,呆愣了半晌才醒过来自己不能默不作声:可是她不明白第五最后几句话是意有所指呢,还是字面的意思。
宫中的人说话都讲究留三分,所以她真的不敢只当字面意思来听:皇上在上朝前听听她的话,那上朝后是不是就对她父亲有所看法?
贤贵妃感觉第五的话就是这个意思,越是想让自己镇静下来,她越是认为自己所料不差,因此心里反而越慌张了。
皇后刚刚回来不久啊,她就算是有通天的本事,能知道多少?贤贵妃又安慰自己不要想多了,但是一转念想到皇后和阿凤走了那么远回来,这一路上是不是听到了些什么呢?
或者在皇后回来之前,已经察觉了些什么呢?贤贵妃心中有鬼,且她又是个细心之人,以己度人,她感觉如果是自己要回京,那她肯定会早早打发人回京打探各种消息。
免得自己回来后面对一切太过被动,也免得会被人算计了去。所以,她认为皇后如果早早打发人回到了京城,真的知道了些什么也不奇怪。
不然的话,怎么就那么巧皇后会在这里等自己呢?如果说昨天晚上她来时皇后才知道的事情,那今天皇后怎么能料到她还会再来冷宫呢?
心里有鬼的人越想就会越多疑,也就越没有胆子了。贤贵妃叩头:“娘娘,妾是因为五皇子的事情来见韩氏的;因为妾贪图五皇子所送的一套头面,才会一时间糊涂做错了事情。”
“五皇子心细如发,在皇后回来之前的一个多月就不再到妾的寝宫,连他的人都不会来妆寝宫附近。有什么事情,就用妾养的那只猫儿传信。”
“在猫系在脖子上的缎带上留言。虽然会有因为猫贪玩儿,不能及时传递消息,但也是不着急一时的消息才会如此传递。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被人发现过。”
她说到这里连连叩头:“因为妾及妾的家人,还有妾所出的皇儿都是本份的人,从来没有其它的想法,尤其是不应该的想法;所以五皇子找到妾时,妾才会、才会一时贪财。”
贤贵妃主动把五皇子供了出来,反正五皇子已经在皇后面前是个恶人了,如此能让皇后把怒火转移。
她还说了传递消息的法子,这种事情没有人知道,便更能取信于人,让人相信她所言都是真的,没有再隐瞒事情。
至于她最后的一番话,无非是表明她和她所出的皇子对皇位没有想法,表明他们是没有野心的人:以此来瓦解皇后的戒心及怒气。
☆、730。第730章 你杀人了
贤贵妃的话虽然看上去是仓促之间的应对,但她的每一句话都是仔细想过的,都有她的目的在;她哪里有半分真正认错的意思,依然还是用表面上的诚恳,想要度过眼前的危机。
甚至,她不惜把五皇子都丢了出去,以此来吸引皇后的怒火,取得皇后的信任。
皇后这次连嗯都没有嗯,只是拿眼看了看贤贵妃,平静的目光里好像什么也没有,又好像什么都在那一眼之间。
贤贵妃心头马上一跳:“妾去见韩氏,只是因为五皇子想要让其答应皇后能把五皇子收到宫中;因为五皇子对妾说,不如此他都不知道以后要如何才能好好的活下去。”
“五皇子不是个坏人,他算计皇后是不对,却也是无奈的自保之举。他,真的没有其它想法。”说到这里她眨了眨眼睛,可怜兮兮的道:“依妾看,五皇子是真的没有其它想法,就是想借皇后的威势来自保罢了。”
她当然不是为五皇子说好话,只是想让皇后明白,她不是个真正聪明的人,所以才会被五皇子所利用。
一个愚笨的贵妃,哪怕是做错了再大的事情,也不可能真正对皇后形成威胁;那皇后自然也不会真的和愚蠢的人一般见识,会高抬贵手放过她。
因为把愚蠢的人拿掉,天知道后面再来的人是不是极聪明的人:一个愚蠢的人总是让人放心的,总好过让一个聪明的人上位。
这是变项的在示弱。
皇后收回了目光,把手里的瓜子放到了小碟子里;而小碟子便由第五收了起来:皇后对冷宫取出来的东西特别的爱惜,所以第五才会“颗粒归仓”。
“你昨天晚上前来冷宫的事情说清楚了。今天五皇子所谋也没有成,因为韩氏不同意,本宫绝不可能强人所难,更不会夺人所爱。只是,本宫不明白,你今天晚上再来冷宫做什么?”皇后的话并不冷。
贤贵妃在大风中又缩了缩身子,缩成一团的她才能感觉到一点能支撑她坚持的暖意:皇后不开口就罢了,一开口就问到了要害处。
她前面的话说的多好听,说的多诚恳,都没有能解释为什么在五皇子失败后,再次急急忙忙的来见韩氏:这可不是五皇子相托能解释得了。
贤贵妃的话中原本流露出交好五皇子的意思,因为五皇子谋划成功后就是皇后所出了,她如此做也出于对皇后的敬意。
可是五皇子谋划失败了,她还是急匆匆的来见韩氏,就无法再把一切推给五皇子了。
“猫,我们捉到了。”江铭和阿凤提着一只笼子,在皇后身后的阴影中走出来:“今天一早,就是皇上和皇后还没有到冷宫见到韩氏时,我们就捉到了这只猫。”
阿凤微笑:“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这是贵妃和五皇弟通信用的猫,只是看着它长的如此可爱,想着郑小侯爷很爱吃龙虎斗这道菜,所以才捉了它。”
“好在,我们还没有找到合适的蛇,所以它还活着。”阿凤很不好意思:“对不起,让你们一天都无法通消息。”
江铭笑的露出了牙齿来,弯下腰把笼子盖的布揭开,里面露出来的猫就是贤贵妃的那只,只是现在它还在呼呼大睡——有傅小天的药在,就算你把它丢在地上,它也是照睡不误。
贤贵妃的脸色更难看了。原本她就无法用刚刚的话解释她为什么再次来冷宫,现在猫被捉了,她就更无法往五皇子身上推了。
她对阿凤和江铭的话绝对不相信:龙虎斗?天下间就没有如此巧合的事情,绝对是皇后知道了些什么,所以阿凤和江铭才会对她的猫下手。
不然的话,长公主要吃什么菜还需要自己动手捉猫吗?只要一句话,要什么猫没有:黑的、白的、花的,胖的、瘦的、老的、小的,御膳房的人肯定会用心巴结的。
江铭拍了一下笼子:“嗯,刚刚听到贵妃娘娘说到了缎带,不知道娘娘把缎带放在哪里?拿出来给皇后娘娘一观,贵妃娘娘又何苦在这里喝风呢?”
贤贵妃真想把江铭的嘴巴堵上,怎么他就这么多话呢?再说了,后宫中的事情和他一个外臣有什么关系。
忽然间她想起一件事情来:“你、你怎么还在宫中?这都半夜了,你一个外臣留在宫中,这是大罪。”她刚刚是被皇后吓到了,所以才没有想起江铭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江铭拍了一下额头:“我此时在宫中吗?”
“不在啊。第五公公可以做证,肖公公也可以做证的。还有郑小侯爷和鲁姐姐都可以为证——你今天晚上可是在公爵府中宴客呢,和郑小侯爷拼酒拼输了呢。”阿凤微笑着拍了一下江铭:“都说过不让你多吃酒了,你偏不听。”
贤贵妃傻了,傻傻看着阿凤和江铭,再把目光移到皇后的身上,然后她打了一个冷颤:“当然,当然,妾今天晚上并没有看到过江国公。”
她已经落在了皇后手上,阿凤和江铭的话也已经表明,他们完全是有备而来;她现在要做的是臣服,完完全全的臣服,而不是去想着如何反击。
只要臣服才有可能在皇后这里保住一条性命,否则的话,她只怕就要向皇帝解释一切了:受连累的可就是马家一大家子人,还有她的儿女们了。
她的话音一落,就听到冷宫之中一声尖叫响起,然后就传来各种杂乱的声音,随即冷宫大门被打开,女史跌跌撞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