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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部分

宗亲家的小娘子-第115部分

小说: 宗亲家的小娘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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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也确实沉了半晌,才说:“朕一直很器重你。”
  谢迟低着头:“是,臣明白。”
  殿中又静了须臾,皇帝踟蹰着再度开口:“你是不是……从未想过储位之事?是自卑于自己的血脉,还是觉得自己才能不够?”
  从私心来讲,他体谅谢迟心里的担忧,可作为一国之君,他觉得谢迟现下的打算太鲁莽了。他想告三个月的假,三个月里朝堂局势不知能起怎样的变化,三个月后他再想争,可能也来不及了。
  谢迟默了一会儿,却道:“都不是。”皇帝眉头微锁,他顿了顿,又道,“齐家治国平天下,治国之事不能放在齐家之前。若臣为了储位枉顾妻儿,就算有机会入主东宫,日后也绝非仁君。”
  “臣不知自己有多少才能可以为国谋福,臣只想做好自己能做的事。”
  现在,他能顾好家人,他就踏踏实实地照顾家人;来日,他若有能力承继皇位,他会好好地操心家国天下。
  如果总是追随着欲望去渴求更多,而不顾眼下已有的东西……那欲望是没完没了的。
  今天他可以舍下妻儿去一心夺位,明天他就变成不顾民间疾苦的好大喜功的皇帝。
  谢迟不允许自己那样。如果他真的被贪欲统辖,那他宁可立即止步,免得日后害人害己。
  皇帝冷着脸盯了他半晌:“准奏了,退下吧。”
  “谢陛下。”谢迟跪地一拜,安静地告退离开。随着他的身影消失,傅茂川看着皇帝愈发冷厉的神色,后背冷汗直冒。
  然后他闷着头上前去研墨:“陛下息怒。”
  又片刻的安寂,之后皇帝似有愠意地叹了一声:“他和朕,不一样。”
  傅茂川不敢接话,垂首稳稳地研着墨,心想,得,敏郡王的富贵到这一步算是止步了。
  其实皇帝倒没生气,只是心里实在滋味难言。
  他一直自问是个好皇帝,他与皇后再伉俪情深,也不会说皇后比天下更重。
  谢迟是和他截然不同的人。诚然谢迟也没说妻子比天下更重,但在谢迟眼里,此事应该脚踏实地一件件来,而不是权衡之后舍弃其一。
  当年皇后病重之时他都还在殚精竭虑地批折子,数算起来,大概可以算是他为天下舍弃了皇后吧。
  他突然觉得,谢迟好像比他更……实在?
  谢迟更珍惜、更在意眼前已有的事情,没有一丁点儿的好高骛远。
  皇帝忽而冒了点念头,在想这样的性子是不是很适合来守着太平盛世下的江山?但这念头也只是冒了那么一下,就被他摇头摒开了。
  立储是大事,他不能让私心搅扰自己太多。其实在太平盛世中长大的富家子弟,没有太多的野心和血性,生出他这样的心思也不足为奇。
  他不能由着自己看谢迟什么都好,还是得多看看他的才能。
  这三个月里,谢迟若被甩开太多,他也不会去拉他。
  他必须做到不偏不倚。


第120章 
  又过了几天,谢迟给小五想好了名字,写在纸上拿给叶蝉看:元晖。
  名字是个好名字,不过叶蝉看到后的头一个反应便是:“那小六呢?”
  谢迟说:“给他起了个小名,叫百岁。先这么叫着,算是缺什么补什么。”
  起名上是有这种讲究,比如五行缺水的就常用“淼”字做名字,或者选个带水部的字。
  叶蝉酸涩地笑了一声,低头冲怀里的小六念了两声“百岁”。小六安安静静地睡着,没有什么反应。
  其实,太医说他这几天养好了不少,分量也确实已经重了好几两。不过,跟同日出生的元晖、还有比他大的元明元昕相比,他还是显得特别虚弱。
  最明显的大约便是他哭起来的声音很低。
  元明元昕都是打从一出生开始就会放声大哭的孩子,元晖稍微弱一点,可是饿了渴了或者有点什么不舒服了,也会扯着嗓子哭到大人们都围过来哄他才算完。但百岁哭起来的声音总是小小的,呜呜咽咽哼哼唧唧,从来就没响亮过。
  太医说这是气力不足导致的,就和人一样,虚弱到了极致,连哭都没有力气哭。
  七王府里,谢逐正在书房里读书,突然听到外面一阵骚乱。他从半开的窗户往外一看,便见宦官们都在点头哈腰,谢追正铁青着脸色往里走。
  谢逐嗤地一笑,搁下书往外迎:“怎么了这是?来我这儿讨债吗?”
  谢追气哼哼地坐下了:“气死我了!”
  谢逐打了个手势示意宦官去沏茶,坐到与他隔着一方小案的椅子上,了然道:“这是在明德园吃了闭门羹了吧?”
  谢追一张脸绷得能吓死人,缓了半晌,拍桌子道:“我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你说他不上进,从前他比谁都上进。如今可好,储位放在前头,他差事办得都不错,陛下也器重他,结果他说告假就告假?他是混到郡王觉得该知足了还是怎么地?”
  他这么说,谢逐能说点什么?只能劝他:“消消气消消气,他不争,这不也还有你我在朝堂上?我们好好争。”
  眼下的局势大家都明白,陛下最初点的那三十多人,已经因为各样的原因被筛下去了不少,目下还剩不到二十个。
  这二十人里也早已分出了派系,眼下还能粉饰太平,但早晚会有杀红眼的一天。到时候,角逐出来的胜者能宽容对方,那是皇恩浩荡。寻个名头治罪,也只能认栽。
  所以,在谁也不敢担保自己准是胜者的前提下,自然己方的力量能大一些是一些为好。
  谢追在发愁的也是这个。他们三个里,他和谢逐的身份高些,但谢迟每次差事都办得漂亮啊。陛下若按亲缘论,那他和谢逐胜算高,若按才能选呢,就是谢迟机会大。
  原本他们算是占了两样优势,现在谢迟一撤,就剩一样了。
  谢追越想脑仁越疼:“十叔那边的谢辸明摆着跟六伯家的谢逯凑一块儿了,谢逯又刚得了兵部的差事。你说他要是跟将军们混熟了,这……”
  单是混熟还不要紧,万一哪儿起了战事,陛下把他派出去打一仗呢?到时有战功在身,那可就真成了劲敌。
  除此之外,还有位顺郡王谢连也在往上冒。这一位从前不显山不露水,一道入朝听政之后他们才发现,他可真是善钻营。满朝的文官对他风评都不错,来日估计也是个不可小觑的对手。
  谢追疲惫地倚在椅背上:“这可怎么办啊……谢迟怎么心这么大,皇位都说不要就不要吗!”
  谢逐也一喟:“咱着急也没用,等着吧。三个月,说慢是慢,说快也快——不就是等他家孩子过了百日?到时候咱备个厚礼去找他,好好问问他日后打算怎么办。”
  宜翁主府,崔氏听说了敏郡王府的事,思来想去之后,吩咐宫女说:“既然不知道孩子能不能好,就先给王妃备礼。寻些上好的山参灵芝给她送去,她用得上。”
  身边的宫女怔了怔,小声说:“奴婢觉得,敏郡王府专门透出孩子不太好、王妃又伤了身的事,是想让旁人迟些再贺……”
  “我也没说是贺礼啊。”崔氏笑了笑,“去吧。”
  宫女便不再劝,福了一福,便去照办了。
  崔氏自然清楚敏郡王府的意思,洛安这些不成文的规矩她心里都有数。不过她觉得,不能贺是一回事,她想对敏郡王妃表表心意,是另一回事。
  她挺喜欢敏郡王妃的,虽然没见过几面,但敏郡王妃总带着笑,让人看着都高兴。而且,崔氏经历过一个不好的丈夫、经历过长子离世,她比大多数命妇都更清楚,这世道女人不容易。
  所以她真心实意地希望敏郡王妃能把身子调养好。虽然她知道敏郡王是什么样的人,知道这位王妃比她当初幸福得多,也还是想帮一帮她。
  “娘……”崔氏正出着神,宜翁主从房里跑了出来,高高兴兴地递给她一页刚描完红的字帖,声音清脆地问她,“好看吗!”
  崔氏心不在焉地接过来看,而后刹那回神:“这字帖你从哪儿拿的?”
  谢宜指了指书房:“在一只大箱子里找到的,傅母说,比她的字好看,让我照着这个练!”
  这是元晰从前没用完的字帖,张子适写的。
  崔氏心里一阵酸涩。
  自那封报平安的信之后,他们就没再有过任何联系,不是不想,而是她觉得有些念想断了也好。
  太子纵然死后被废,但她与太子没有和离,这辈子她都不可能再嫁。
  而且,太子死的时候,她和张子适都在场。陛下不追究,是因为陛下大度,是因为陛下也恨太子。可若陛下觉得她和张子适不清不楚的,那件事在陛下眼里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就说不清了。
  如若他们当时当真有什么,那崔氏也认。可那时,他们什么都没有,他们发乎情止乎礼,一直克制得很辛苦,她不想让任何事情脏了那段情分。
  所以,这辈子……可能到底是有缘无分吧。
  但崔氏的念想还是没有变。她还是希望他有朝一日可以返回洛安,她可以再见他一面。
  也许那要等到很多年后,也许他那时已经娶妻生子。但没关系的,她只想远远看一眼,只想知道他远在甘肃的这些年,是不是过得都还好,就可以了。
  然后,他们就真真正正的一别两宽。
  一个月转眼过去,在天气愈加温暖的四月里,谢逢在难得不当值时,在书房里算了一上午的账。
  ——敏郡王府没传出坏消息,这说明六公子至少在这一个月里没出事。能活过满月,身体大概就会好很多,再过了百日就更好一些。
  这事个好事,谢逢当真高兴。可这也意味着,他这当叔叔的得备两份礼。
  元明出生的时候,打的长命锁花了五百两银子,元昕那时是二百两。现下这两个……太小总归是不合适的。
  可府里近来确实拮据。
  虽则他的兄长们,还有谢逐谢追谢迟、外加忠亲王府一直都在帮他,可最近胥氏有孕,得进补吧?产婆得请吧?乳母得提前备下吧?这就零零散散地花了不少钱。
  在往前算,他一个兄长冬天时大病了一场,也花钱如流水。
  另外几位庶母也都已不年轻,时常有点小病小在,都是开销。
  除此之外还总有不可避免的交际应酬上的开支。这方面,他从前不太在意,现在反倒更加不敢省了。因为落罪的事情,他在洛安已一度让人避之不及,再不多花钱走动,他会更加寸步难行。
  可谢迟那边……
  谢逢知道谢迟不在乎这些虚的,可他还是想尽份心意。
  敏郡王府帮他太多了。
  谢逢于是在书房里急得抓耳挠腮,南宫氏进了屋他都没察觉,她在他面前晃了晃手,他才一下回了神。
  “……你怎么来了?”他莫名地有点心虚,南宫氏扯了扯嘴角:“胥姐姐说你一早就把账本要走了,愁钱了是不是?”
  然后她递了两张银票给他:“二百两,我自己攒的,你先拿去用。”
  谢逢:“……”他闷了半天说,“我怎么能动你的钱。”
  “我的钱也是府里给的月例啊。”南宫氏说着,又递了两张给他,“这是胥姐姐的。她大着肚子不方便,让我拿给你。”
  谢逢:“……”
  南宫氏嗔道:“别总愁眉苦脸的。要不你立个字据,钱债肉偿?”
  谢逢被她说得蓦然一笑,脸都红了:“嘴巴越来越毒!行,我今晚找你还债去。”
  “今儿还是算了吧。”南宫氏啧嘴,“胥姐姐有着孕,你多哄哄她。别让我操心啊,我走了!”
  南宫氏说完就轻轻松松地走了。
  谢逢:“……”
  他心情很复杂。两年前吧,他府里这两位还在为了他争宠呢。后来府里落难,她俩反倒关系越来越好。现在他甚至时常有种错觉,觉得她俩才是关系真好,他呢,是被她俩推来搡去哄对方高兴的道具。
  谢逢对此无语凝噎,觉得是个好事吧,又笑不出来。
  明德园里,叶蝉迎来了自生完双生子后最开心的一天!
  不是因为出了月子,而是因为太医说,百岁应该能活了——虽然身体还虚,如果着凉生病会比别的小孩子更危险,但是不至于随时可能断气了!
  叶蝉于是大喜过望,大喜过望之下她连胃口都好了,大上午的就想吃冰糖肘子。
  中午又点名叫了俩大菜,四喜丸子和清蒸鱼。
  晚上呢,她想到个坐月子时进补的东西,便跟青釉说:“我想再吃一顿那个药膳解馋,是鸡汤,用的药叫紫什么河的。”
  青釉认真想了想:“……紫河车?”
  然后叶蝉就从青釉口中得知紫河车是个什么鬼了。
  于是,谢迟正在书房外陪孩子们玩着,就看叶蝉面色僵硬地走了过来。他以为她有事,便让孩子们先进屋吃点心,结果叶蝉张口就问:“那个紫河车是……胎、胎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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