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也想活(穿书)-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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侄子都是吃干饭的不成?轮得到你?”
村长媳妇伸手指向扶着张古诚的两人。众人恍然,这种天气跑到村口,再怎样也不会让一个女子来,再说了,孙氏是寡妇,如陈满树的姑母陈氏那样,也是年纪轻轻守寡,人家平时能不出门就不出门,这么多年过去,也没有人编排她。
张古诚知道她的身份,以他厚道的性子,又怎会特意让她来?
孙氏的哭音一顿,待想要再哭时,虎妞娘上前,冷笑道:“别哭了,事情到底如何我们心里都清楚,不是你委屈半天我们就会忘记了的。”
说完,看向张古诚,“五叔,您厚道了一辈子,帮村里人许多忙,尤其是这几年,我们都承您的情,但是您辛辛苦苦攒的好名声不是让她这么败的,今天村里大部分的人来了,事实如何大家都是有眼睛的,她怎么掰扯都没用。五叔,您带她回去好好看着,别再放她出来祸害人了,等天气转好可以出去了,就让她走。”
张古诚长长叹口气,“我没有让她来看村口有没有人。你们照顾我我知道,我不是那么不知好歹的人,等开春后我会补起来的。”
“至于她……全由,带她回去,你们离她远些,平时别往她那边去。”
语气肃然。
全由是张古诚的大儿子,闻言点头,厌恶的扫一眼孙氏,“爹,我们回去,她要是不乐意回更好。”
张古诚瞪着他,“带她回去。放她在村里闲逛祸害人呢。”
众人默了下,张古诚这话细究起来也没错,因为孙氏,今天在场上当众吵起来的就有三对夫妻,余下的还有好些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看样子也有事,只是“懂事”的没有闹起来罢了。
孙氏被村长媳妇和虎妞娘说过之后,转而去看围观人群,见他们根本都事不关己,想要有的同情和怜惜根本没有,倒是好多妇人都满是厌恶。顿时也不敢再闹,乖乖的跟着全由媳妇走了。
村长摆摆手,“大家都回,别着凉了,要过年了,大家都好好准备,过个好年。说不准明年不需要那么多的税粮了呢。”
最后这几句话,算是村长的祝福,大概也是他的新年愿望。
村里最近好多人定下亲事,都等着开春之后办喜事,好多人暗暗明年的席面,别的东西可以省,席面无论如何都不能太差,去年刘家那婚事,村里现在还有人说呢,实在是太差了。
张采萱没有喜事要办,不着急这些,和秦肃凛一起慢悠悠打算回家。张古诚在村里挺有威信,他说的话还是管用的,大家也都相信她,不觉得孙氏还有出来的可能。
如今已经是腊月初了,两人回家后赶紧打了热水给骄阳洗脸洗脚,洗过之后就没那么冷了。
张采萱来了兴致,不出门觉得外头冷得不行,出门之后回来似乎也能忍受,干脆打了些白米泡了做米糕。
骄阳是很喜欢吃那些甜甜的东西的,只是米糕做一次太麻烦,而且费时费力,张采萱一般是不愿意做的。
渐渐地就到了腊月二十,眼看着就要过年,村里各家都带上了喜庆,做新衣的,做米糕的,哪怕是下地干活的,都能看出来几分过年的喜气来。
要说人真的是奇怪的物种,前几年有灾情,各家的日子开始困难,只觉得没有希望。现在虽然没有灾了,但朝廷收税粮太多,如果真要是靠地里的收成来填饱肚子,只怕真的要饿死人了。说起来现在和以前的情形并没有什么不同,甚至还要恶劣些,但村里人却比以前似乎多了几分精神气。就好像悲观的人现在变得乐观起来,在这样难的日子里,努力让自己过的好些。
张采萱虽然不缺吃喝,但还是希望生活的环境平和些。她不缺这些,但在别人缺衣少粮的时候,她也不能过的太好,最起码不能对外过的太好。
要不然就如顾家一般,比村里人条件好太多的时候,就少了那份嫉妒心,只能仰望。
但张采萱不行,秦肃凛在村里多年,都知道他不缺银子,但也不会太富裕,要不然也不会到这村里来一住就是这么多年。张采萱更不用说,她做丫鬟回来,要是银子太多,还不知道村里人怎么编排呢。
别看村里人平和,凡事事不关己不理会,但是张采萱看到过他们孤立平娘一家的情形,还有惹了众怒的孙氏,真的是走在路上都没有人跟你打招呼那种。
最近已经没有下雪了,西山上白茫茫的一片渐渐地往上移,露出底下枯败的林子来,看得到的,树木越发稀少,村里的暖房太多,还要备下烧炕的柴火,这两年砍得厉害。
虽然天气还冷 ,但路上的雪也少了许多,雪水化后路上满是泥泞,不过也比前段时间满是雪的时候好走许多,最起码不用担心踩空过后摔跤。
这样的情形下,想要上山砍柴的人也可以去了,不怕冷的也可以去地里收拾杂草了。还有村里那边的人想要到村西这边来走动也比较方便。
抱琴这个闲不住的,路上的雪水化后,她还和涂良带着孩子过来玩了半天。
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晚了,路上不好走,涂良要扶着她,嫣儿就不好走了,倒不是不能走,只是跑一趟之后那身衣衫肯定是要换下来洗。抱琴有孕,家中的活大半又落到了涂良身上,张采萱干脆帮他们将嫣儿送回去,免得她弄脏衣衫。
秦肃凛带着骄阳去后院喂马,张采萱和抱琴他们一起出门。
抱琴的肚子还看不出来,冬日里穿得厚,就更看不出了,不过她还是伸手扶着腰,走得缓慢,“以前生嫣儿的时候,我痛得几乎想要去死,那时候我就想着,只要嫣儿一个了,这罪我再也不受了。但是这次有孕,我发现我还是很期待的。还有,过了这几年,似乎也忘记了有多痛。”
张采萱失笑,当初她生骄阳也痛,真的是再也不想生孩子的那种,但是现在想起来,只知道很痛,有多痛似乎也形容不出来了。
抱琴语重心长劝,“你们也趁着年轻,抓紧再生几个,有兄弟姐妹的孩子总是有人帮衬一番的。”
张采萱不以为然,在她看来,孩子还是要教好才行,要是光生不管教,兄弟姐妹也不见得就愿意帮衬。
这么难得日子,她暂时是不打算生孩子的,哪怕最后只得骄阳一个,也挺好的。
几人不紧不慢就走到老大夫家门口了,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争执声,还有年轻女子呜呜的哭声。
这哭声张采萱听过,不只是抱琴,村里人大部分人都听过,孙氏那天在村口哭的就是这种,悲戚里带着无法言喻的委屈,听到的人只觉得心里堵。
这段时间张采萱虽然没往村里去,却也知道,张古诚是真没再让她出来。今天却到了老大夫家中,难道……孙氏病了?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八点
☆、第181章 第一百八十一章 脏污
三人面面相觑,抱琴低声道:“她怎么会跑到这边来?不是五叔看着吗?”
张采萱摇头; “可能是病了?”
虽说张古诚说过不让她再出门; 但若是她生病了,也不可能看着她病死; 自然是要带她来看病的。
三人也没多问; 要说不满; 还是村里那些人最先不满; 毕竟村西这边就张采萱知道的,还真没有谁跟孙氏纠缠。
正打算走呢; 就听到里面孙氏尖叫一声; “我不要; 这个是我的孩子; 我不要喝落胎药。”
张采萱眼睛微微瞪大,孩子都有了啊?
与此同时抱琴和涂良也满是诧异,还是抱琴最先沉不住气; 转而问涂良,“你说得那天她去找你,结果没理会她,对?”
涂良沉默点头。
涂良是在秦肃凛之后的两天去看守的,然后又轮到了村里那边; 虽然抱琴家过去还有刘家他们; 不过他们跟村长说过,那边过去村里太危险,等到路好走了才去补上。
这也是事实; 事实上村西这边的人过去村口都有些危险,当初的进义可就是这么摔断腿的。只是秦肃凛和涂良还有顾家没觉得会摔跤,不算什么大事,不至于为了这点去找村长说和而已。
张采萱是听到抱琴说过的,说涂良独自看门那天,有个年轻女子去村口找他,不过他没理会。
后来事发,抱琴也才和张采萱一样,才知道那是孙氏。
院子里面还有张古诚带着斥责的声音,而孙氏的反应很大,声音比那天在村口大得多,也没了轻言细语解释的心思,大声道:“你不能这么对我,这个是我的孩子……”
张古诚带着怒气的声音传来,“家门不幸。你夫君都死了一年了,你孩子哪里来的?”
张采萱和抱琴他们本来往前迈的脚步又顿了顿,事实上她们还真不知道这个,只知道孙氏是新寡。
就在此时,老大夫的院子门打开,孙氏发疯一样跑出来,看到路上的张采萱几人时,眼神诧异,不过脚下一点没停,越过几人,继续往前跑,因为路上泥泞,她跑得跌跌撞撞,脚下滑了几次,身形不稳险些跌倒。看得人心颤颤,抱琴则在她跑过来的时候避了下,就怕她碰到自己。
随即,张古诚气急败坏的身影出现在大门口,紧接着还有他的大儿子全由和他媳妇,两人的面色都不好看。
真要是闹大了,才真是丑事。
那边的孙氏跌跌撞撞往村里跑去,张古诚看到张采萱几人站在路旁,叹口气道:“让你们看笑话了。”
说完,怒道:“赶紧去追,她要是想要收拾东西走就不要拦 ,要是回家锁门不让你们进,从现在起,别再送吃食了。”
全由夫妻忙不迭追上去,张古诚扶着头,一脸难受的模样,涂良上前,“五爷爷,您要不要进去歇着,等大哥他们腾出空来,再过来接你。”
张古诚点点头,涂良扶着他往老大夫家中去,这些老头一大把年纪了,其实很有话聊,说说话时间过得快。
但是他们还没进门呢,就看到那边的孙氏急促的惨叫一声,张采萱回头,就看到孙氏躺在路旁的水沟里。
差不多就是当年进义摔倒的地方,时隔几年,孙氏也摔了。
全由媳妇朝她们这边招手,显然是需要人帮忙。
抱琴有孕,这种路面,她独自走都困难,自然不去,就只剩下张采萱了。
张采萱看在张古诚的面上,肯定是要去的,她过去后就看到全由无措的站在一旁,他媳妇站在水沟中,面色苍白一片。
张采萱往孙氏身上看去,只见她躺在水沟中,身下是雪水化掉之后沉积的水,本就污浊,此时正一片血红,靠近她下身的地方,已经变成了暗红,她怔了怔,才道:“我们赶紧扶她去老大夫那边。”
全由媳妇也是一时被吓住,这样的情形一辈子都看不到几回,闻言回过神,弯腰去扶。
她的力气大,孙氏大半的身子都靠在她身上。全由媳妇咬牙扶她上了路,恨恨道:“我欠了你的。想要活命就自己使点劲。”
这话显然是对着孙氏说的,此时孙氏面色煞白,衣衫都湿了大半,往前走时,身后留下道细细的血线。
两人扶着她走得飞快,几次险些摔跤,孙氏只无力的顺着两人的力道,好在有惊无险进了门。
老大夫早已得了消息,见状面色慎重,伸手搭脉,看向一旁的婉生,“去帮她找些干净的衣衫过来,穿成这样不行。”
婉生还未动作,全由媳妇已经道,“婉生的衣衫不合适,我回去给她拿,跑快些也不耽误什么。”
孙氏面色苍白如纸,唇上都没了粉色,捂着肚子瑟瑟发抖,手背上擦破了一大块皮,血糊糊的。手脚都是冰凉的,她身子控制不住的抖,不知是冷的还是冻的。老大夫叹口气,“你摔这一跤,你自己也看到了,孩子指定是保不住了,现在这落胎药你是必须要喝的。要不然你都有危险。”
孙氏嘴唇颤抖,半晌才道:“真的保不住了吗?老大夫,要不你给我配安胎药好不好?我们母子一辈子记得你的恩情。”
老大夫摇头,“安胎药根本没用,再说……你一个寡妇有了孕,这年景日子艰难,你拿什么养活他?”
养活自己都要在村里勾勾搭搭,再加上一个孩子……
孙氏面色越发苍白,转而看向屋子里的人,张采萱和抱琴站在一旁,婉生站在不远处有些害怕,还有就是老大夫了。她惨然一笑,“罢了,配,喝了这孽种就没了,我也好过了。”
全由媳妇很快拿了衣衫过来,又帮她换了,语气神情满是不耐烦,不过手上动作却轻柔,换完了扶着她出门,看到张采萱她们,她才道:“今天的事情从头到尾采萱和抱琴都看到了的。分明是你自己摔跤,不关我们的事。”
强调的语气,也有让张采萱他们帮忙作证的意思。
孙氏面色不好看,精神也不好,有些蔫蔫的,闻言冷笑,“难道不是你们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