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也想活(穿书)-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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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豆开始下锅,他已经问了好几次,张采萱也没有不耐烦,只笑道:“刚才在厨房我已经吃了两根,到现在没觉得肚子痛,应该无毒。”
秦肃凛面色微变,上下打量她一遍后,无奈道:“下一次给我吃,你还要照顾骄阳,万一真的有毒怎么办?”
张采萱心里一暖,拿起筷子夹一根递给他,“没事,味道其实还不错来着。”
秦肃凛低头吃了,点头道:“确实不错。”
张采萱闻言,兴致勃勃道:“等豆荚老了,还可以把豆子剥出来炖肉吃。”甚至,等再多一点,她还可以试着做豆腐,虽然豆不一样,但应该也能做出来,那种小植株的豆,看起来和黑豆有些相似,豆腐还是很可能的。
那些种子里,长出来了一棵白萝卜一样的东西,叶子挺像,除了结出的萝卜小点,其实那萝卜更像是根,张采萱就当它是萝卜了,也留了种。
豆荚也只能吃这一盘,其他的全部被她留了种,等再多些,就想吃多少吃多少了。
三月,天气复苏,外头居然有了阳光,几个月没感受过这种晒在身上暖暖的感觉了。张采萱来了兴致,抱着骄阳去外面晒太阳。
外头冷的话,张采萱是不让他出门的,好不容易出来,可把他兴奋坏了。
不只是她们母子,村西好多人都出来了,几个月不见的顾家人还有……杨璇儿都出来了。
第一眼看到她,张采萱还以为看错,杨璇儿瘦了些,肌肤雪白,可能是苍白,病还未愈的样子,站在路旁微风吹过时掀起她飘逸的裙摆,显得她几乎就要乘风而去一般。
抱琴带着嫣儿也出来散步,远远的看到张采萱,她挥挥手,“采萱,等我一起。”
张采萱含笑站在原地,抱琴抱着嫣儿过来,率先拉着骄阳的手,笑道:“骄阳,还记不记得妹妹呀?”
骄阳的眼神,早已落到了嫣儿脸上……头上的帽子。
她帽子上绣了精致的花纹,骄阳看了半晌,突然伸手就去拽,嫣儿哇哇大哭,大哭过后,伸手抓住帽子不丢。两人争执不下,嫣儿哭着往抱琴那边看,骄阳则抿着唇不松手。
张采萱黑线过后,赶紧去拉骄阳的手,好不容易拉下来,骄阳不肯了,哇的哭了出来。那边的嫣儿还在抽抽噎噎,抱琴正耐心哄着,两人都没想到,这么久不见的两个孩子见面先打了一架。
最后,还是张采萱解下腰间的荷包给骄阳,才算是安生下来。
张采萱和抱琴也终于得以说几句话,“明天村长家中就要开始帮忙了,你去吗?”
张采萱点头,村长媳妇帮她那么多,她带着孩子哪怕干不了活,也要去凑个热闹的。
抱琴也不意外,道:“我们一起去。”
张茵儿的婚期定在三月初七,她从传出定亲的消息到成亲,一个月都不到。
本身张茵儿的名声就让人诟病,婚期这么急才是对的,等她成亲后,日子久了再生了孩子,就不会有人再说她当初的荒唐了。
张采萱原本还在疑惑,为何张茵儿突然就对齐瀚冷了心,转而对钱炎倾心,等她真的看到了钱炎,才发现钱炎长得是真好,而且和齐瀚一样,待人温和,风度翩翩的感觉,他对着你笑起来的时候,总觉得有绵绵情意一般。
只除了他家穷,不过也是因为家穷,对张茵儿就只能更上心,可不敢像齐瀚那般爱答不理,成亲时他并未抓红绸,直接抓住了张茵儿的手,看着张茵儿盖着盖头的头也能满是温柔,仿佛他的世界只她一人。
无论哪个姑娘,相信都拒绝不了这样的一个男子。
村长给张茵儿造的房子还没开工,所以成亲就行礼过后,婚房就在村长家中,如今外头世道乱,也没有人说礼数不合之类的话,再说,村长可说了她是招赘。
张茵儿的婚期过后,天气真的回暖了,村里人把种子撒了,暖房也收拾好后,就上山砍柴了。
如今家家都烧暖房,冬日冷的时候睡的屋子也要烧,每家要用的柴火都不是小数目,西山上的树木肉眼可见的稀疏了许多。
村长看到后,嘱咐众人走远一些。
他只嘱咐几句,有的人听了,进林子深处去砍柴,也有的人不听,比如孙氏。
孙氏一个妇人当家,平时有虎妞一家照看,日子还算好过,这两年她性子改好了点,却也只是好一点而已。
比如村长嘱咐的人众人去林子深处砍柴,她就没听,有人问起,她就说,“我一个妇道人家,去林子深处万一遇上坏人,名声要不要?再说了,林子深处可是有大虫和野猪的,万一撞上,我还能有命在?”
她说的也有道理,谁也不敢执意让她去林子深处,万一真出了事,谁也担待不起。
别人如何张采萱不知,反正秦肃凛带着胡彻去深山中砍柴了。胡彻还有最后的十几天,他虽然看起来兴奋,却还能勤勤恳恳干活。
张采萱带着孩子,真就哪里都去不了,最多就是去后面把竹笋弄回来剥皮,更多的,她就不能了。
或许,等骄阳大点之后,她才能往山上去。卧牛坡那边的竹笋,秦肃凛自己一个人去拔了,足足干了三天,才弄得差不多。
今年的天气好,虽然回暖晚了一点,看这样子,接下来如果风调雨顺,地里的收成应该会比去年多点。
不过,镇上还是不敢去的。
张麦生的爹,常年卧床不起,最近天气虽暖和起来,却也因为这个,他爹得了风寒,咳嗽得厉害,他过来找了秦肃凛和涂良,问他们去不去镇上,他想要去医馆买药。
张麦生似乎很急,他只站在门口,连门都不愿意进。
秦肃凛眉心微皱,“前些日子我们去镇上,医馆全部都关门了,那种小巷子里的都关了,后来我们问路去了大夫家中才看上了病,你想要买药,可能……”
医馆可能有药,但医馆里面没人。大夫家中是没有药的。
张麦生蹲在地上,揪着头发,“我还是要去,先去找大夫,然后让他帮忙想办法。或许我可以拉他到镇上的医馆帮我配药……要是医馆已经开门就最好了。”
最后一句话,他说得有些乐观。
秦肃凛默了下,道:“上一次我们从路上过的时候,许多灾民都围在路旁……风寒药材我家中还有几副,你要不要拿回去熬了喝?”
以前那些人不敢拦马车,是因为怕被撞伤或者撞死,但现在又过了一个冬,众人就算是有点余粮也吃完了。外头正是众人活跃的时候,说不准真有人不要命的扑上来。
要是真撞了人,救还是不救?
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去镇上,避开他们。
张麦生本就机灵,闻言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起身道:“谢谢秦公子告诉我这些。至于药……我爹年纪大了,已经咳了好多天,喝了备下的风寒药也不见好,我怕……我要是不去,以后我会后悔一辈子,我一定要去,大不了他们再揍我一顿,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说到最后,语气里已经带上了狠意。
张麦生回去之后就架了马车走了,他身上只带了买药的银子,锦娘送他到村口,流着泪看他慢慢走远。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八点。
☆、第130章 第一三十章 夜晚
张麦生走的时候; 因为天气好,许多人在村口晒太阳; 村里许多人都看到了。
锦娘流着泪送他走,边上还有许多人安慰。毕竟秦肃凛和涂良去的那次也没事; 大部分人都抱着侥幸,包括张麦生自己和锦娘。
秦肃凛和涂良去的那次,因为走得急,又是冷天。走的时候没有人知道,但回来的时候许多人都知道了。还拦住问了几句。
村口那么多晒太阳的人; 都没有人提出陪张麦生去。
自然不是张麦生和锦娘邻里关系不好; 却是许多人都不愿意冒着危险跑这一趟。
“你……”
看到秦肃凛有些沉默; 张采萱想要问,但真的开口又不知道怎么问。
秦肃凛笑了笑,伸手接过骄阳; “我带骄阳出去晒太阳了,对我来说; 你们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我出了事……”他的话没有说完; 但是两人都能想象到那样的后果; 所以; 他也没提出和他一起去。
到了午后; 张麦生回来了,满身是伤,比起他上一次挨揍; 这一回显然更重,而且,他是走回来的。
他跌跌撞撞到村口时,众人赶紧围了上去,差点就没认出来。
张采萱和秦肃凛知道后,也赶紧去了。
上一次张麦生还能坐在椅子上时不时回答众人的问话,这一次他直接就被众人扶到了床上,满脸青紫,身上的衣衫都被扒了一件,头上还有个伤口,看起来触目惊心。
锦娘边帮他擦洗边哭,村长面色沉重,道:“以后大家别出门了。如果要走,都结伴去。”
床上的张麦生此时醒了过来,“不,不能去。”
众人惊讶,还未问出声,锦娘已经扑到床前,哭着问道:“麦生,你哪里痛?”
张麦生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扯到一半面色微变,显然是扯到了伤口。他伸出手,有些颤抖地摸了摸她的发,“我没事,和上一次差不多,都是轻伤,只是看起来严重而已。”
锦娘摇着头,咬着唇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半晌才缓过气,带着哭音道:“你千万别出事。”
张麦生点头,做势要坐起身,锦娘上前帮忙,秦肃凛两步上前,扶他坐起,张麦生低声道了谢,“秦公子说的没错,镇上现在不能去。”
村长忙上前,“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浑身是伤?你家的马车呢?”
张麦生摇头,“我出村不远,就遇上了拦路的,我想着不能停,真要是停下了,就不由我说了算了。”
边上的人都赞同的点头。
“我还打了马儿,本意是想要快些,只是我没想到他们居然在路中间绑了绳子,马儿摔了,我就滚了下来,他们不讲道理。”
说到这里,他有点愤愤,锦娘忙在他胸口顺气。
“上一次打人好歹还让我自己拿,我不肯他们才动手,这一次我摔得七荤八素,他们上来二话不说就揍人,我说把银子给他们都不行,后来我见势不对就跑了。”
如果不是看到他满身伤,众人只因为他这语气就想要笑,不过看到他的伤,又觉得心里沉重。
张麦生满是愧疚的看着锦娘,“锦娘,我对不起你,我们家的马车没了。”
锦娘眼眶含泪,“没事,你回来就好了。”
张麦生捏了捏她的手,转眼看向屋子里众人,道:“反正你们最好也别去,秦公子跟我说危险,我只想着大不了把银子给他们,没想到他们……如果不是我跑得快,他们揍人,本意就是往死里揍的。”
众人哑然,村长叹息一声,“我再说一次,你们自己都别去,回去大家都互相转告一声。危险危险!!要命的!”
屋子里的人渐渐地散去,秦肃凛还未转身,张麦生就看着他道:“秦公子,你留下一会儿可以吗?我有事情找你说。”
等众人离开,他声音极低道:“秦公子,我没能拿回来药,你能不能把你们家备的分我一些?”
秦肃凛听清楚后,点头道:“一会儿我就送过来,你好好养伤。”
张采萱和秦肃凛出了他们家院子,秦肃凛面色慎重,“往后,我们还是不要去镇上了,你和骄阳平时要小心,不要生病。”
张采萱心情沉重,点头。
张麦生受伤,众人都知道了外面不能去,不止如此,村口那边整天都有人晒太阳,虽说是晒太阳,但眼神有意无意就往镇上来的方向看,时刻注意着村口是否有陌生人过来。
好在一直都没有。
日子还算平静的到了四月,外头的阳光明媚,张采萱没事就抱着骄阳在外头晒太阳。至于胡彻,他的契约到了,表示要准备造房子成亲,他也没有赖着不走,搬去了他舅母家中借住,秦肃凛爽快的放了人,也付了他五两银子的工钱。
虎妞娘给虎妞造的房子,在三月底的开工了,她是拿粮食发工钱的,每人一天一斤粮食。
虽然不算多,但干活的那个人口粮绝对足够了,而且今年的粮食和去年价钱上又翻了一倍。
事实上张采萱已经不知道现在外头的粮价高到什么地步,总之很离谱就是。拿银子都买不到那种。
就此,张采萱和秦肃凛家中,真的再没有人帮忙了,光是家中的马儿和鸡,还要洗尿布和衣衫,厨房里还要做饭,最要紧还有后面的暖房,秦肃凛抽空还上山去砍柴,两人忙了起来。
张采萱倒是觉得充实,最近早上也不冷了,她起早把衣衫和尿布洗完,再去厨房做饭,经常做到一半骄阳就醒了,她只得进去抱他起床,帮他穿衣。
骄阳已经快要周岁,农家的孩子,可不兴什么抓周,不过周岁倒是有大摆席面的,